話音剛落，謝小桃不由得在心裏笑了起來，這個楊姨娘，還真是笨，也虧身邊有個伶俐的丫鬟，要不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

坐于主位的陳玉珍冷聲道：「你們誰給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低沉的聲音如同最為寒冷的冰雪叫人不寒而慄。沒有人知道，當她看見愛女蘇婉婷的臉後有多心痛，也不分青紅皂白當即賞了楊姨娘一記耳光。

噗——

青花瓷杯盞被人隨意地丟在了紫檀木雕花大桌上，盞蓋猛顫，和圖書發出一串極為難聽的聲音。

一聲悶響打破了瀾寧院的沉默。

陳玉珍臉色更為難看了，「好，不說是吧？非逼著我動用家法才肯說？」

楊姨娘氣得翻了翻白眼，若非是被身邊的沫兒扶住，整個人都要倒在地上了。

楊姨娘、謝小桃、沫兒、綠屏皆是跪在地上，沒有人敢言語半句，特別是楊姨娘，都快抖成了癲癇。

「你們怎麼可以顛倒黑白？」沫兒一邊扶著楊姨娘，一邊看向主位，m.ｈeｔuboｏk•ｃｏm•cｏｍ「夫人，您看見了吧，剛才她們就是這樣一唱一和把我家姨娘氣得動手打人的！」

楊姨娘肩膀一抖，不是她不想說，而是牙齒打顫得厲害，根本就說不出來。

孺子可教！謝小桃聽得十分歡喜，如果可以，她真想當眾好好誇獎綠屏一番。「綠屏，別說了。」她安撫住綠屏，聲音有些沙啞，「這件事怪我了，我要是知道楊姨娘是衝著我來的，說什麼也不會叫你平白無故受了那一巴掌ｈttps://ｗｗw•hｅｔｕbooｋ.coｍ.cｏm的，更不會連累大姐姐……」

綠屏也是抬起了頭，把自己被打傷的臉頰露給陳玉珍看，雖然沒有楊姨娘傷的嚴重，但白皙的皮膚上五個手指印還清晰可見。「姨娘的意思是說，看見您伸手打過來，我家小姐不但不能躲閃，還得把臉湊過去嗎？」可笑，哪有這種道理的？「您借題發揮把奴婢打了也就算了，幹什麼連我家小姐也不放過？我家小姐已經夠可憐了，您為何非要苦苦相逼？」說著說著，兩和_圖_書行清淚順腮滑落，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在蘇府，家法一共五種，分別是火烙、針扎、釘刺、鞭打和填井，但這些刑法在蘇家近三代里只動用過一次，那便是陳玉珍剛剛執掌中饋時，懲罰的是一個大丫鬟，以「勾引老爺」之罪填了井。從此以後，府上丫鬟、家丁都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便再也沒有人膽敢生出不該有的念頭了。

「啪——」

「沒有人說話嗎？」陳玉珍驟然沉下了臉，看著楊姨娘的目光十分兇狠，凌厲得幾乎能m.hetubook.com.com將對方凌遲了似的，「楊柳，現在我給你解釋的機會，你怎麼不說話了？」

聽到家法二字后，楊姨娘汗毛倒豎，整個背脊都被汗水浸透了。現在，除了府上的幾位老人外，就屬她最清楚那件事了。「夫人，您聽婢妾說……」她慌張地抬起頭，顧不得腫的老高的臉頰，顫聲解釋，「婢妾不是故意打大小姐的，真的！是……」恰好謝小桃側過頭，看了過來，便是指著對方鼻尖道，「都是她陷害婢妾的，原本婢妾是想打她的，結果沒想到她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