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蘇宅風雲
第80章 小姐打架

「看不出她還會的東西還不少,就叫她做一碗嘗嘗吧。」太妃終於笑了,想到那個溫順的女孩兒,滿心期待那種叫豆腐花的吃食。
蘇雲綉尷尬,原本她來這裏也只是為了討好嫡長姐而已,哪曾想竟被對方曲解了來意。
「錦兒,哀家只叫你做一碗豆腐花,你弄這麼些菜做什麼?哀家牙疼,吃不了這些東西的。」太妃嗔怪道,實則是在心疼她。
「哀家才來了幾天,就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是不是再過些日子,連房頂都要被他們揭了?」下人不懂事也就罷了,就連府上的小姐也是如此。想及至此,太妃是可堆了一肚子的氣。
「你們不就是看著我娘不在府里,所以才變著法的欺負我嗎?」蘇雲綉恨恨地咬著牙,「我一定會想辦法叫我娘回來的,到時候看你們還能怎麼無憑無據的誣陷我!」
看著太妃吃的津津有味的樣子,謝小桃心滿意足地笑了起來。以後,她的日子會越過越好的!
「別從這裏跟我裝可憐,你以為依著這點熱度能把你燙毀容?不信的話,你可以頂著你這副鬼樣子去母親那邊告狀,看看她會不會覺得你被毀容了!」蘇婉婷譏笑道。話音一落,蘇雲綉果真不說話了,可蘇婉婷卻還在不依不饒著,「蘇雲綉,怎麼以前我就沒發現你是個虛偽的人呢?」
蘇雲綉被嚇得不輕,連滾帶爬地滾了出去,也顧不上頭頂的銀耳和蓮子,樣子是說不出和圖書的狼狽。
事發突然,蘇雲綉完全沒有料想到蘇婉婷會出手打自己,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對方,「姐姐這是怎麼了?」
見說得差不多了,秋月才敢作出回應,「您也別生氣,夫人已經罰過了。小姐們畢竟年紀還小,有個吵嘴生氣的也是人之常情,說不定今天吵完了,沒兩天就又和好如初了呢?」
秋月笑著道:「上次奴婢去大廚房的時候,正好看見四小姐在做一種叫豆腐花的小吃。」
夜深,偌大的侍郎府靜得出奇,唯有綉禾居還會時不時地傳出嗚咽的哭聲。
松壽堂。
謝小桃莞爾一笑,「正是因為聽說了您牙疼,所以錦兒才做了這四樣小菜。您放心,這都是用豆腐做的,咬起來一點都不費勁。」
太妃懶洋洋地看向了桌上的菜肴,都是些油膩膩的東西,勾不起人下筷子的衝動,「都被那些孩子氣飽了,哪裡還吃得下去?你瞧瞧,哀家都被氣得牙疼了。」
「豆腐花?」太妃從沒有聽說過,乍一聽來倒是覺得稀奇無比,「是什麼?」
「你是存心來觸我霉頭的吧?」蘇婉婷冷冷一笑,全然沒有了往日的端莊嫻靜,「你知道我的貓兒剛死,所以你燉了一碗白色的破湯,是故意諷刺我的吧?」她端起湯碗,潑到了蘇雲繡的臉上。
蘇雲綉被扇倒在地,白|嫩的臉蛋上赫然出現了一個血手印。她捂住臉頰,替自己辯解,「姐姐,那和-圖-書件事是我計劃的不假,但我真的沒有想過要害死你的貓兒啊。咱們是從小一塊長起來的,我知道你是愛貓之人,特別是對待那隻白色的波斯貓更是愛到了骨髓里。我就是害了自己,也不敢去害它啊。」言辭懇切,字字發自肺腑,卻不能入得了蘇婉婷的耳朵。
她明明是想去給蘇婉婷道歉的,好心好意地拿出了平時不捨得吃的銀耳,給對方燉了一盅湯,哪曾想對方非但不領情,還將湯水全都潑到了她的身上。到最後還被反咬一口說是她不知分寸,衝撞了長姐。
「姐姐,聽說你病了,所以我燉了一些補品。」才一進門,蘇雲綉便是吩咐隨行丫鬟將湯盅放到了桌子上。
「我……」蘇雲綉不知如何回答,她也是因為昨日的事情,才吩咐下人多留意下這邊的情況,希望能找到一個恰當的時機當面賠罪。「我也是路過廚房時無意間聽老媽子們無意間提到的。」說著,她為蘇婉婷盛了一碗燙,「姐姐,這是我為你特意燉的銀耳蓮子湯。」
好心被人當做了驢肝肺,蘇雲綉委屈地落下了眼淚,「姐姐,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你為何要這般對我?」
「是豆腐,當時四小姐還給奴婢盛了一碗,味道不錯。」見太妃的興緻被勾了起來,秋月暗自鬆了一口氣,「您看,要不請四小姐給您做一碗嘗嘗?」
「可她們畢竟也是孩子啊。」秋月勸道,心裏卻拿www.hetubook.com.com著蘇婉婷和謝小桃做起了比較,不由感慨,這侍郎府里養出來的孩子還不及外面來的乖巧懂事,雖說四小姐有些膽小,但左右不會做出這等出格的事。「太妃,您看飯都擺在這裏半天了,要是不吃就該涼了。」
「不吃東西怎麼行呢?總要吃點才是。」秋月將筷子拿到了太妃面前,但對方卻不領情,尋思著太妃可能是真的牙疼了,「太妃,牙疼最適宜吃些軟爛的東西,奴婢倒是想到了一種吃食。」
「啪——」
太妃臉色鐵青地看著一桌飯菜,就是提不起來興緻。「你說這個宅子為何會這麼亂?怎麼就不能消停消停?」
「娘……」蘇雲綉幽怨地喚了一聲,卻是無人響應。想到今日所受到的不白之冤,她就益發想念楊姨娘了。今日之事,錯不在她,怪就怪她身邊沒有一個可以替她遮風擋雨的娘親!
蘇婉婷白了她一眼,一開口便不似平常那般友善,「只是覺得有些頭疼,沒妹妹說的那麼嚴重。」經此一說,倒好像是蘇雲綉故意詛咒她。
蘇婉婷用勺子隨意地扒拉兩下,除了幾粒紅色的枸杞外,便是清一色的白了。白色的銀耳,白色的蓮子,還有幾粒被燉爛了的白色果肉,登時火起,揚手扇了對方一記耳光,「蘇雲綉,你什麼意思?」
蘇婉婷也是被氣得不輕,越想越覺得蘇雲綉這番前來是來給自己添堵的。想到一個下人生的女兒https://m•hetubook.com.com居然騎到了自己頭上,忍不住流出了眼淚。不消片刻,整間屋子都被蘇婉婷的淚水和委屈填滿了。
「小?府上還能尋得到比她倆還大的小姐嗎?」太妃問道,言辭犀利,毫不留情。
這件事很快傳到了陳玉珍的耳朵,雖說是蘇婉婷動手打人在先,最後受罰的卻是蘇雲綉,罰在院子外面跪了三個時辰……
建福庵里是有這類的素齋,但謝小桃離開的時候年紀尚小,還沒有學會如何把豆腐變出花。她這身廚藝也是在廚房裡跟那名江南廚子偷師學來的。誰叫她上一世活得跟一個粗使丫鬟沒什麼區別呢?
兩位小姐大打出手,實屬府上難得一遇的奇聞,縱然陳玉珍明令禁止議論,仍是堵不住悠悠眾口,才不過三日就傳出了五六個版本。可比太妃即將舉報的壽宴更叫人津津樂道。
等了半個時辰,謝小桃才端著食盒走了進來,從中取出了四碟小菜,依次擺放在了桌子前,又從下面一層端出一碗豆腐花,放到了太妃面前。
……
「嗯?」
「我倒是好奇,妹妹的消息為何如此靈通?」因為貓兒是被太妃下令處死的緣故,蘇婉婷並沒有對外人聲張自己是傷心成疾,不曾想會看見蘇雲綉這般殷勤地跑過來,看來這位二妹妹早就盯上了她的院子了。
「夠了!收起你那噁心的言辭吧!」蘇婉婷不悅地喝道,「你覺得這套說辭能叫我相信嗎?你說你是無辜的?那翡翠石為何會https://www•hetubook.com.com出現在貓室?金釵又為何會出現在我的院子里?」
秋月立在一旁,沒有接腔。這個時間一定要留給太妃,否則憋在心裏會氣出毛病的。
臉頰上還有蘇婉婷打下的巴掌印,一雙膝蓋也像不似自己的一般,麻木的沒有知覺。
「啊!」見狀,蘇雲綉尖叫出聲,哪怕她躲開了身子,卻還是挨下了其中一部分,「我的臉,我的臉……」
這件事,蘇雲綉也是鬧不清楚,她明明吩咐紅兒將金釵藏到謝小桃的房間了,怎麼好端端的就變成了蘇婉婷的院子呢。
「豆腐?」太妃有些吃驚,又把那四道菜肴看了一遍,橫看豎看也不像是豆腐啊。「你在糊弄哀家?」
「錦兒怎麼敢糊弄太妃?」謝小桃笑容更盛,好似面對的只是一個尋常的老人家,「這些都是在庵堂學會的,出家人吃不了葷腥的東西。」
「誤會?是我誤會你了嗎?要不是你在背地裡搞小動作,我的貓兒會死嗎?阿蕪會死嗎?」蘇婉婷惡狠狠地蹬著蘇雲綉,想到昨日發生的事,便是又抬起手,再扇了對方一記耳光。
受了罰的蘇雲綉伏在床榻上悶聲抽泣,滿腹的委屈和心酸皆化作了那晶瑩的淚珠,一滴接著一滴將錦被打濕。
夜,深得可怕,不見星月的蒼穹滲出了一層涼薄的寒意。
見她不說話,蘇婉婷只當她是默認了,抓起桌上的湯盅,便向她扔了過去,「帶著你的虛情假意,滾出我的院子!」她指了指房門的方向,「給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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