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蘇宅風雲
第105章 孩子父親

一場鬧劇進入了尾聲,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了,但陳玉珍卻想起了一個人——一直沒有被人注意到的紅兒。
「蘇雲錦,你什麼意思?」蘇景坤指著謝小桃的鼻尖問。
一旁的神婆子雙腿抖如篩糠。一個姨娘都落了個如此的下場,那她這個裝神弄鬼的,也好不到哪裡去。
「陷害?這是她自找的!不怕再告訴你們,就連府上的流言也是我命人放出去的。」楊姨娘恨恨地說,「她就是一個妖孽,一個喪門星!依我看,燒死都算是便宜她了。」
「不!」楊姨娘伸手去抓藥包,但也只抓到了其中一包,另一包還是落在了邵大夫手中。
「你以為你是誰啊?憑什麼支使邵大夫為你瞧?」蘇婉怡不客氣地指責道,「你還真是不知廉恥,以為說懷有身子就能賴上我哥不成嗎?我呸!」她啐了紅兒一口,「就算你肚子里當真懷著孩子,就能說明是我哥的嗎?說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了。這府上誰人不知道我哥哥品行一向端正的很,眼光也是高的很,又怎麼會看上你這樣的?」
「錦兒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為了大哥考慮,畢竟這件事關係到大哥的聲譽,咱們還是應該查清楚比較好。若是草草處決了紅兒,只會叫別人覺得咱們是心中有鬼。」
紅兒被甩了個踉蹌,一頭栽倒在地。巨大的撞擊是她的肚子難以承受的。「啊……」她捂住了小腹,「少爺,奴婢肚子里的真的是你的孩子,https://m.hetubook.com.com虎毒不食子,你怎麼可以害自己的孩子?」
「快,快把她攔下來。」蘇紹當即命令道,但還是晚了一步。
「所以,你就要陷害我家小姐嗎?找來了這麼一個江湖騙子,意圖把我家小姐活活燒死?」綠屏挺身而出,擋在了謝小桃面前,生怕楊姨娘會突然出手傷害了她。
「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這時霜姨娘也是聞訊趕了過來。府上數她被下的藥量最大,整日昏昏沉沉的,好不萎靡。在丫鬟的攙扶下,她走到了楊姨娘身邊,「我的女兒招你惹你了?」
果然,下一刻,蘇紹就把目光移到了她的身上,「把這個騙子給我好好的打!別以為會點小把戲就能四處招搖撞騙了!」
「你不好好在山上獃著,幹什麼非要回來?」楊姨娘指責道,「你知不知道你就是個災星!從你一回來,我家綉兒就開始出事,先是被貓撓傷了手,又是被你害的得姐妹不和,不但如此,你還搶走了她的機會。你知不知道,如果沒有你的出現,進宮為大銘公主綉制屏風的人就是我家綉兒!」
「母親,依我看這等傷風敗俗的人就該填井去,否則這府上的下人恐怕都會想入非非呢。咱們府上就我哥這一根獨苗,今兒個鬧出來一個孩子,明兒個鬧出一個相好的,那我哥的名譽還要不要啊?」蘇婉怡甚是囂張地說,哪裡還有九歲女娃娃的樣子www.hetubook.com.com?這般巧舌如簧,恐怕連市井潑婦都攪不過她。
「聽邵大夫說,紅兒懷孕已經兩個月了。等孩子生下來,就能知道是不是少爺的了。」
邵大夫不知該如何表述,想了半晌,回答道:「是一種可以叫好人生病的葯。」
「把這賤婢也給我帶下去,放著好好的下人不做,非要污衊主子!」陳玉珍沒好氣地說,說完又是一陣猛咳。
一個時辰后,邵大夫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告訴眾人,紅兒腹中的胎兒保住了,只是受了驚嚇,需要好好調理。
兩包小藥包橫躺在地上,成雙成對的,看起來好不恩愛。
不,不可能!楊姨娘益發獃不住了,快步向著邵大夫沖了過去,試著奪過對方手中的藥材包。
無奈之下,陳玉珍只好命人將紅兒扶到了房間里。
謝小桃也有些不忍心,看向了陳玉珍,「母親……」
紅兒被訓得啞口無言,緊抿著唇瓣,不知道該如何證明自己與蘇景坤的關係。
蘇紹與邵大夫走到了一旁,一番耳語后,又折了回來,整張臉都變成了鐵青色,揚起手,狠狠地甩了楊姨娘一記耳光,「賤人,府上的人接二連三病倒,是不是你做的手腳?」
「少從這裏給我哭哭啼啼的!」蘇景坤不悅地將紅兒甩到一旁,「快點說你為什麼要害我!」
「小姐,救救奴婢……」紅兒向謝小桃祈求著。
看著紅兒越發蒼白的小臉,謝小桃向前走了一步,將紅兒和_圖_書抱在了懷裡,對著陳玉珍喊道:「母親,若是紅兒肚子里的孩子有什麼閃失,大哥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啊……」
「你的意思是蒙蔽這賤婢心智的人是我了?」蘇景坤聲音上掛上一層寒意,彷彿是嚴冬吐出來的哈氣,在半空中凝結成霜。
蘇婉怡也是落井下石道:「是啊,四姐姐,你是侍郎府的小姐,身邊也不該有這種不知廉恥的婢子,傳出去,可是會影響閨益的。」
謝小桃也不躲閃,挺直腰板,鄭重其事地說:「我只是覺得事有蹊蹺,紅兒多半是被人蒙蔽心智,如果我們不好好查一下,只怕難以堵住悠悠眾口!」
謝小桃作驚慌狀,護著霜姨娘閃到了一旁。
「我?」謝小桃站了出來,大大眼睛里寫滿了無辜。
聲音還沒有完全落下,邵大夫手裡的藥材包就被楊姨娘一把拽破了,大大小小的藥材散落得到處都是,而楊姨娘也在與下人的撕扯中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最慘的是,從她的袖子里竟是掉出來一包大小差不多的葯。
紅兒痛得皺起了眉頭,感覺骨頭快要被捏碎了一般。這樣的痛苦卻不及心痛的萬分之一。她不明白昔日對自己甜言蜜語的男人為何會變成現在這般模樣。不是都說少爺是個溫潤如玉的男子嗎?為何聽見了她懷有身子后,不但不想方設法護住自己,還反倒是幫別人指責自己行為不檢?想著,雙眼又被淚水覆蓋住了。隔著那一層氤氳,她忽然發覺面前的和-圖-書男子是如此的陌生。
不一會兒,邵大夫被請到了府上,當著眾人的面打開藥包,除了一些藥材外,中間還有一個只有小包。
只要孩子出生,做個滴血認親,一切自然會真相大白,只是,紅兒的肚子真的能挺那麼長時間嗎?謝小桃持懷疑態度,但只要有一絲希望,她都要去試一試,畢竟這是除掉蘇景坤的好機會。
陳玉珍板起臉來,嚴肅地說:「這賤婢行為不檢,不可饒恕。」她絕對不會允許這賤婢繼續活下去的。
「邵大夫,這是什麼葯?」
謝小桃什麼都沒有說。
「你說呢!」楊姨娘也是發起狠來,「我要是你,早就在襁褓的時候就把這禍害掐死了!」說著,作勢要對謝小桃動手。
就見楊姨娘撲了個空,直直地衝到了案幾前,撞到了燭台。香爐落了下來,不偏不倚剛好砸在了她的腿上,「咯吱」一聲,好像是把骨頭砸斷了。
「生什麼病?」蘇紹繼續逼問。
「你……」蘇景坤無話可說。
「你!」蘇景坤氣得七竅生煙,恨不得照著紅兒的肚子踢上幾腳。
「為什麼?」楊姨娘輕蔑地笑了起來,笑得十分癲狂,「還不是因為那個野丫頭?!」
楊姨娘被扇倒在地,原本還忐忑不安的心情,在身子碰到冰冷的石磚后,竟是變得格外平靜。她自知已是大禍臨頭,笑著從地上爬了起來,「是,一切都是我做的,我先對大小姐下藥,然後又對綉兒下藥……」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hetubook.com.com聽后,陳玉珍很是震驚,完全沒有想到自己視若珠寶的女兒是因為被人下藥才會長病不起的,若非是身子不舒服,恐怕也會衝上前賞楊姨娘一記耳光。
「叫人看上去會越來越虛弱,但長期服用也會要人性命。」邵大夫看向蘇紹,似是有難言之隱,「蘇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紅兒委屈,「夫人,奴婢真的沒有污衊少爺,奴婢肚子里真的懷著少爺的骨肉!」正巧邵大夫也在,她有沒有身子,叫人一診便知,「不信你可以叫邵大夫給我瞧瞧……」
綠屏鬆了一口氣,轉頭看向了謝小桃,卻是看見了一張愁雲密布的臉,「小姐,紅兒已經沒事了……」
處死一個下人是小,若是連累了少爺的聲譽那可就是一件大事了。陳玉珍皺起了眉頭,這個兒子早晚是要踏上仕途的,怎麼能傳出這樣的事?
邵大夫打開藥包,是一包白色的藥粉。他捻起一些,放在鼻子下聞了聞,當即變了臉色。
蘇景坤氣得抓起了紅兒的手臂,問道:「賤人,你說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聲音冰冷,毫無感情可言。
凄慘的叫聲並沒有換來些許的同情。蘇紹沒好氣地撩了她一眼,「先把這賤人關進柴房裡去。」
「母親,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就將人處死了,未免有失公允……」謝小桃繼續為紅兒說著情,「錦兒和紅兒主僕一場,對她的為人也是了解的,她不是大奸大惡之人,若非是被逼到了極點又怎麼會說出這等以下犯上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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