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蘇宅風雲
第199章 顛倒黑白

「不放,我才不會叫你再去傷害霜姨娘了呢!」蘇雲綉也是同樣的語氣。
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便是邁開步子向著聲音發出的源頭趕了過來,剛好看見蘇雲綉一臉羞怒地瞪著謝小桃的樣子。
看來,她是想趁著這個機會將霜姨娘和她肚子的孩子一併剷除啊!看穿這一切的蘇莫氏只覺得背脊發涼,復又看向了謝小桃。此時此刻的謝小桃已經被蘇雲綉絆住,就算是想要去檢查霜姨娘的傷勢也是抽不出身子。
這樣的聲音吸引了遠處正在賞花的陳玉珍與蘇婉婷的注意。
蘇雲綉可沒有心思同他瞎胡鬧,加上剛才那狠狠的拽扯,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也不管有沒有人,惡狠狠地甩飛了蘇景程的手,「誰要和你這個傻子做朋友!」說完,便是推開了一臉錯愕的蘇景程,走到謝小桃的面前指責道,「蘇雲錦,如果今天霜姨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什麼差池,全都是拜你所賜!」
聽見了這樣的話,蘇雲綉宛如找到了靠山,站起身子,對陳玉珍道:「母親,剛才錦兒把霜姨娘從台階上推下去了!」就在她說話的時候,聽見了響動的下人也紛紛趕了過來。這群丫鬟老媽子總是如此的唯恐天下不亂,府里一出事就「嗖嗖嗖」地竄了出來。
蘇景程卻不知道蘇雲綉心裏在想些什麼,好似孩童一般,強行插在了蘇雲綉與謝小桃之間,然後又開始蹦跳起來,「m.hetubook.com.com啦啦啦,我們一起手拉手,啦啦啦,我們都是好朋友……」
「咦?這邊好像是發生了什麼事?」這種熱鬧的場面自然也是吸引了蘇景程的注意,他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蹦蹦跳跳就跑了過來,別的沒看見,就看見蘇雲綉和謝小桃緊緊抓在一起的手,眼前一亮,好像是看見了什麼好玩的事。
在寶琴的攙扶下,蘇莫氏緩步朝著事發地點走去,剛好看見蘇雲綉與謝小桃爭執的一幕,而地上則是躺著一個頭戴冪籬的女人,高高凸起的肚子剛好說明了她的身份——府上除了快要臨盆的霜姨娘外,誰還能有這麼大的肚子。
「我就是證據,是我親眼所見!」
謝小桃吃痛,卻又掙脫不開。「二姐姐,放開!你這樣顛倒黑白,我都沒有與你計較,你還想怎麼樣?放開我!」
「四妹妹,那可是你娘啊,還懷著身孕,你怎麼下得去手啊?」蘇雲繡的聲音再次響起,語調也是提高了幾分,恨不得所有人都聽見似的。
未等謝小桃替自己反駁,陳玉珍的呵斥聲便響了起來,「怎麼回事?」
「錦兒,是不是你不小心把霜姨娘從台階上推下去了?」蘇婉婷試探著問,說話的重點還是想要落實謝小桃謀害霜姨娘的事情。
「她那麼疼愛你,你居然這樣狠心,把她從台階上推下去了!」見著有人趕了過來和圖書,蘇雲綉忙不迭地又補充道,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在指責謝小桃的。
「好耶!你們好像玩得很開心的樣子!帶我一個吧,帶我一個吧!」他拍了拍手,笑嘻嘻地朝她們跑了過去,一手一個,抓住了那對緊緊糾纏在一起的手臂,稍一使力,蘇雲綉便是迫不得已鬆開了那隻早已泛白的手。
「顛倒黑白?我親眼看見是你把霜姨娘從台階上推下去的,哪裡顛倒黑白了?」蘇雲綉把每一個字都咬得很清晰,語氣之肯定,叫人深信不疑。
「蘇雲錦,我沒想到你居然會事這樣的人,推完了霜姨娘,還打算叫我背黑鍋?」蘇雲綉瞪大了眼睛,然後轉過身子,看向了陳玉珍,「母親,您都看見了,蘇雲錦不但推倒了霜姨娘,還打算誣陷女兒,您可要為女兒做主啊。」說著,豆大的淚珠便從眼眶裡奪了出來。
「不,夫人……推倒我的不是四小姐……」就在陳玉珍思考該怎麼處理這件事的時候,霜姨娘也被兩名老媽子從地上扶了起來,可這聲音怎麼聽起來有些不一樣了呢?
不遠處,正在閑逛的蘇莫氏也是注意到了游廊下面的動靜,對著寶琴道:「寶琴,那邊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謝小桃沒有回答,向著倒在地上的霜姨娘走去,想要將她先扶起來。
正在與謝小桃糾纏的蘇雲綉沒有想到蘇莫氏會來,更沒有想到一切都因為蘇莫氏的到來,以及對方吩咐www•hetubook•com.com寶琴的那一席話而發生了改變。
「母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謝小桃回答,這個問題應該問蘇雲綉比較妥當,她一碰霜姨娘,霜姨娘就從台階上摔下去了。
寶琴順勢看了過去,只看見一群人密密麻麻地聚在那處,至於發生了什麼事,卻是不得而知了,「夫人,好像是真的出事了。要不要迴避一下?」這畢竟不是江寧的蘇府,不是她們的家,遇見這種大宅子的糾紛還是能迴避就迴避的好。
見狀,蘇婉婷連忙對蘇雲綉使了個眼色,蘇雲綉便心領神會,快步朝著躺在地上,痛苦地蜷縮成團的霜姨娘跑了過去,然而,她並沒有去扶霜姨娘,而是抓住了謝小桃的手,指責道:「蘇雲錦,霜姨娘都被你害成這樣了,你還想再傷害她不成嗎?」
「親眼所見?哼!我看是賊喊捉賊!你是因為心虛了,才會這般急切想要落實我的罪名!」
謝小桃掙扎,猛地把蘇雲繡的手甩飛,「二姐姐這是什麼意思?」
聲音不大,卻剛好叫陳玉珍聽見,她對謝小桃瞪起了眼睛,「錦兒,這是怎麼回事?」
蘇莫氏卻不是這麼想的,「我們走過去看看吧。」聲音淡得好似一陣風,吹走了便是一點痕迹都沒有。
「看來,二姐姐是非要把這個屎盆子扣到我的頭上了?」謝小桃反擊,「你口口聲聲說是我推倒的人,可有證據?」
那兩個老媽子也是侍https://m.hetubook•com•com郎府的老人,見當家主母發了話,便是暗自在心中打起了小算盤,捉摸著要如何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叫霜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再無生還的可能!
銀霜,莫怪我心狠,怪就怪你的肚子太過爭氣了。陳玉珍在心裏想著,唇角卻是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倒在地上的人越痛苦,她的心情就越舒暢。
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便都聚集在了相互爭執的兩人身上,誰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關心還倒在地上的人兒。不過,這一點倒是稱了陳玉珍與蘇婉婷的心意,時間多耽誤一分,霜姨娘肚子的孩子就多一分危險,或許到了最後便是一屍兩命。
蘇雲綉看了一眼還蜷縮在地上的霜姨娘,暗忖著對方的狀況,但攥著謝小桃手腕的手卻沒有鬆開的跡象。
「什麼意思?就是不想叫你再傷害姨娘了!」蘇雲綉義正言辭道,復又緊緊抓住了謝小桃的手腕。
「啊……」聽聞此言,蘇婉婷忍不住唏噓出聲,在陳玉珍的身邊好似自語地喃喃道,「怎麼會這樣?四妹妹居然把霜姨娘從台階上推下去了……難道之前府上傳出來的她對霜姨娘不孝順的傳聞是真的?」
就算她不說,陳玉珍也知道了。
蘇婉婷怔了一怔,「母親,好像那邊出什麼事了。」
陳玉珍心裏那叫一個恨,卻偏偏發作不了,除了應和著蘇莫氏的聲音附和道,再無別的可能。「對,還愣著幹什麼,快去把霜姨和*圖*書娘從地上扶起來啊。」說著,親自挑選了兩個能夠信任的老媽子。
「二姐姐,你到底是放,還是不放?」顯然,謝小桃也急了。
謝小桃冷冷地哼了一聲,「是不是你推的,你自己心裏清楚。你放開我,我要去看看她有沒有事,沒功夫和你計較!」這一次,她使出了全部的力氣,可惜,蘇雲繡像是早有防備似的,根本就甩不掉。
聲音落下,眾人才注意到蘇莫氏的存在。圍觀的下人也才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什麼。
陳玉珍綉眉輕挑,眼底閃過了一絲恨意,卻是稍縱即逝。可惡,這個時候她怎麼過來了?難道不知道這是我們侍郎府自己的家務事,外人需要迴避的道理嗎?
霜姨娘都倒在地上了,而府上居然沒有一個下人去攙扶?蘇莫氏有些吃驚,斜斜地睨了陳玉珍一眼,見到的卻是一張怒而不發的臉,便是猜到了陳玉珍的心思。
「啊……」蘇雲綉痛得差些掉下眼淚。這個傻子下手怎麼就這麼重!
蘇莫氏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大抵是因為想得太過用力的緣故,竟是又勾出了舊疾,「咳咳,」她輕輕地咳了兩聲,也不顧自己孱弱的身子,便是向著一旁的寶琴吩咐道,「先別管發生了什麼事,快去把霜姨娘從地上扶起來再說。」
一切來得太過突然,突然到謝小桃還來不及反應就已經發生了。她沒有想到蘇雲綉會在這個時候動手,更沒有想到對方會惡人先告狀,空口白牙地誣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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