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蘇宅風雲
第243章 太妃薨逝

「是啊,先帝也是這樣勸哀家的。他說,什麼人就有什麼樣的命,是早已經註定好了的事,並不可能因為哀家的強行插入而改變。」太妃幽幽地說,一場不切實際的夢終於叫她想明白了一切,就算是現在她強行把謝小桃帶離了侍郎府,只要謝小桃心中的仇恨不消,屬於蘇家的厄運便不會消失。
張嬤嬤的眉頭反倒是皺得更深了,她看向秋月,唇瓣微微翕動著,卻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滾燙的血珠灼傷了張嬤嬤的臉,她還想要再說些什麼,卻發現太妃已經無力地倒了下去,「太妃!」
「改不改的,完全是取決於那丫頭的心意。哀家倒是親自看看她是否當真如你說的那樣。」太妃緩聲道,心裏邊好像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見著張嬤嬤遲遲未動,復又假裝生氣地嗔怪道:「還愣在那裡幹什麼?小心再多等一刻,哀家就改變心意。」
太妃忽然瞪起了眼睛,對著張嬤嬤惡狠狠地說:「告訴你,不要試圖為那丫頭求情,哀家說過就算是死也要她陪著,她就永遠擺脫不了哀家!」說完,氣血翻湧,又是猛地嘔出了一口血,殷紅的血濺到了床上,有幾滴還落在了張嬤嬤的臉上。
太妃沒有回答,反倒是問了張嬤嬤一個毫不相關的問題,「你說,若是哀家把景康交給那丫頭,她能盡到一個做姐姐的責任嗎?」
庸醫?張嬤嬤略一沉吟,旋即認同了太妃的話。要知道今天來為太妃診脈的胡太醫就說過太妃活不過明天了,可現在太妃不但醒了,還鬧著要吃東西,哪裡像是將死的人?醫術不佳,又總是愛說一些危言聳聽的話,不是庸醫又是什麼。
「先叫哀家消停消停,哀家可不願意見到宮中的那些庸醫。」太妃緩聲道。
謝小桃偷偷捏住了自己的裙裾,「太妃待我一向都是極好的,能為她守孝,是我的榮幸。」就算她心裏有一千個不願意,一萬個不願意又能如何?這件事已經由皇上親自承諾過了,還有誰能再去反悔?
蘇婉怡驚訝地問:「什麼?你的意思是太妃已經醒了?」
「太妃!」秋月和蘇婉怡齊齊震驚地喊道,卻是沒有辦法再喚醒那位已經沉睡著的老人……
「待哀家病好了,就向皇上提議廢除太醫院那些蛀蟲的職務!我大越朝的國庫銀餉可不是來養他們這些沒有本事的人的!」太妃認真地說,言辭里一點玩笑的成分都沒有。
聽聞此言,原本還笑盈盈的張嬤嬤忽然怔在了當場,臉上的笑容還沒有來得及收起來就被蒼白取代,「太妃……」她沒有聽錯吧?先帝?先帝已經死了很多年了,怎麼可能會同太妃說這些話呢?
蘇婉怡連忙去幫太妃順氣,「太妃您怎麼樣了?我給您倒些水來。」她一邊說著,一邊試著把太妃推回到軟墊上。可當太妃抬起頭來的時候,才發現對方的嘴唇上早已被鮮血染紅。蘇婉怡被嚇了一跳,和圖書「啊……」
謝小桃又何嘗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她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力,不是嗎?她淡淡一笑,「多謝慎王爺關心,待孝期結束,我就會回來的。」不管未來會發生什麼,她都會回來的,一定!
見太妃提起了一點興緻,張嬤嬤便是鼓足了勇氣,趁熱打鐵道:「太妃,您想想看,小少爺還只是個剛剛滿月的孩子,卻深受大家的喜愛,難保不會遭到別人的妒忌。」言辭懇切,看得出是真的是在為小小的蘇景康考慮的,「霜姨娘又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若是別人真的想要對小少爺下毒手,還不是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泰安二十八年,七月十九,太妃薨逝,那位曾經哺育過當今聖上的恭儀太妃去了,直到她死,都沒有能夠見到謝小桃最後一面,對她而言,不免有些遺憾了。
「太妃為何只想著同四姐姐說話呢?難道就沒有話要對我說嗎?」蘇婉怡不依不饒著,「說穿了,還是偏心!」
「不敢?哀家看你心裏就是這麼想的吧!」太妃動怒,因為過於憤怒的緣故,換來了好一陣猛咳。
呃……張嬤嬤回過神來,「是,老奴這就去把四小姐請過來!」說著,甚是歡喜地向著外面奔去。
「胡說!哀家哪有你說的那般!」太妃生氣,原本還好好地坐在那裡,卻是因為突來的火氣又是勾著猛咳了幾聲。
「你就那麼心甘情願?」儲沂謹又問。
房間里,一屋子的人都陷入了沉寂,死一般的沉寂充斥在每個人的周圍,有幾個同太妃感情深厚的宮娥已經忍不住偷偷擦拭眼淚了。
當時,張嬤嬤聲稱太妃在臨死前有意反悔當初的決定,不想再叫謝小桃去皇陵守孝了。
張嬤嬤下意識便想到了謝小桃,因為能被太妃稱為「那丫頭」的人,除了謝小桃以外,再無第二個人。張嬤嬤微微一怔,旋即十分肯定地點頭,「這是自然。當初四小姐為了叫小少爺平安降生可是費了不少心力,甚至連受傷了都沒有說出來。就沖她的這份心意,老奴也相信她一定會做一個好姐姐的,絕對不會叫小少爺受一點點委屈的。」誇獎起謝小桃的時候,張嬤嬤的話便不由得多了起來,想停都停不下來,希望能說服對方相信自己。
「太妃,您這是怎麼了?」秋月趕忙向太妃詢問情況。
「怎麼了?嬤嬤找她有什麼事嗎?」蘇婉怡警覺地問了一句。
「先帝告訴哀家,他想哀家了,還說如果一切可以重來一次,他一定不會辜負哀家的一片情深。」太妃慢慢回憶著,唇角邊不自覺地漾起了淺淺的笑意,帶著一股淡淡的甜味,以及一縷桃花的香氣。說的時候,她的眼前彷彿出現了先帝的身影,還是如同第一次遇見時的那般丰神俊朗,比她從小看著長大的榮王儲沂軒還要俊美許多。「他一點都沒有變,反倒是哀家老了。他笑著替m•hetubook.com.com哀家將碎發綰到了耳後,然後說哀家是因為操心太多,才會把自己拖累成這副模樣的。」
「太妃……」張嬤嬤跪行到太妃身前,想要幫太妃捋順紊亂的氣息,卻是被對方一把推到了一旁。「太妃……」張嬤嬤心急,卻是不知道方才的那一下幾乎用盡了太妃全部的力氣。果然,在下一刻,太妃便是咳出了血。
謝小桃稍稍一想,便是明白了對方意圖。若是她所料不錯,儲沂謹是想告訴她,上一次大駙馬的事情並沒有完全解決好,只能算是被暫時的壓制了下去。對於心胸狹隘的大駙馬來說,她始終都是眼中釘、肉中刺,早晚都還是要想辦法除掉的。而現如今儲沂燁又與大駙馬交好,難保不會趁著她去戚川守孝的時機,對她下手,換一個順水人情。
「可你為自己考慮過?極有可能,你就再也回不來了。」儲沂謹直白地問。
或許是因為聽見了聲響,亦或許是看見了有人趕了過來,受了驚嚇的蘇婉怡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雙目含淚地說:「快看看太妃這是怎麼了?!怎麼好端端的就吐血了呢!」
張嬤嬤靜靜地聽著,可是越聽越覺得背脊發涼。她知道太妃對先帝一向都是一往情深,可是往日不管太妃如何思念先帝,從來都不會做這樣的夢的,抑或說是做過,卻從來都沒有跟她們這些下人說過。如今太妃卻是一反常態的把這些事情分享了出來,叫張嬤嬤怎能不多想呢?
張嬤嬤沒有回答,「五小姐,您可看見四小姐了?」
提到謝小桃,蘇婉怡冷冷地哼了一聲,「她呀,和秦楚衣打著要去為太妃祈福的名義不知道跑到哪裡逍遙快活去了!這不,都已經離開一個時辰了,還沒有看見人影呢!」
「希望如此吧。」儲沂謹說得有些勉強,「既然你去意已決,那本王就好心提醒你一句,五皇弟身在巴州。」巴州,距離皇陵所在的戚川只有一水之隔,此番謝小桃前去,難保不會有與瑞王儲沂燁見面的可能。
「那你怎麼知道若是那丫頭離開侍郎府,別人就會加害景康?」太妃不悅地問道,言辭里儘是責備之意。「那丫頭進宮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可你可曾看見景康出事?」
恰好,蘇婉怡從自己的房間里走了出來,只一眼便是看見了過來尋人的張嬤嬤,「張嬤嬤,您怎麼這樣喘啊?」
「呵呵……」掛在太妃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盛,看起來好像有幾分少女情竇初開的味道,她說,「方才先帝也是這樣對哀家說的。」
太妃緩緩側過了頭,「景康是我們蘇家的孩子,誰敢傷害他?」
奈何蘇婉怡卻是一口咬定,太妃並沒有反悔的打算,還用太妃臨死前的話質問對方,「如果太妃真的不打算再叫四姐姐去為自己守孝了,為何死前還要說什麼,希望四姐姐不要記恨她之類的話?」言之鑿鑿,加上又有和圖書秋月在一旁作證,很快便是博得了眾人的信任。
太妃伸出手,試圖去捏蘇婉怡生氣的小臉,可費了好半天力氣,也是沒有如願,最後竟是改成了輕輕撫摸。「傻丫頭,在哀家的心中你們都是同樣的重要,只是哀家想要和你四姐姐說幾句話。」
只可惜,當她跑到謝小桃所在的房間的時候並沒有看見謝小桃的人影,就連與謝小桃形影不離的秦楚衣也是沒有找到。
此時,為太妃準備好雞蛋羹的秋月也是走了回來,一進門便是看見太妃嘔血的那一幕,雙手一僵,木托盤裡的器皿便落了下去,稀里嘩啦摔了個粉碎。她沒有去理睬它們,而是徑自向著床榻邊跑去。
「是不是你在侍郎府的這段日子,已經被那丫頭收買了?」太妃咬牙切齒地說,因為氣息不穩的緣故,一句簡簡單單的話,卻是被分成了好幾段才能勉強說完。
「我沒事,都伺候慣了,哪有那麼容易就累的?」秋月強撐著說,沒有人知道,自從太妃生病以後,她就沒有好好睡過一個安穩覺了。
這下,蘇婉怡是徹底的慌了,「太妃,您這是怎麼了?」
「你說哀家真的是因為操心太多,才會變老了嗎?」說完,太妃便是把手放到了自己的髮絲上,因為這次重病的緣故,使得她原本被保養得很好的那一頭順滑如絲綢的烏髮早已經變得斑白。
張嬤嬤的心隨著這話慢慢沉了下去,太妃果真是不敵當年,若是以前,她只需要稍稍提醒一下,對方就會及時作出應對的措施,可是現在……真不知道是被風寒拖累得糊塗了,還是已經無力再去琢磨這些見不得光的腌臢事了。「太妃,有道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小少爺的身邊只有一個四小姐可以依靠,可您卻是要把她帶到皇陵去……」
「太妃可是打算改變主意了?」張嬤嬤不免歡喜起來。
張嬤嬤看向秋月,當看見那雙微微紅腫的眼睛以後,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裏還是由我來吧,你也是累了一天。」
張嬤嬤在一旁連連點頭,「只要太妃高興,想怎麼辦就怎麼辦!」
太妃想要勸她不要大驚小怪,奈何話還沒有說出來,又是忍不住五髒的躁動,吐了一大口血來。
太妃明白現在的她已經是真正意義上的油盡燈枯了,沒有畏懼,沒有驚訝,有的只是淡然,「你可是看見錦兒了?」問罷,兀自嘆了一口氣,長長地嘆息聲中夾雜了很多其中,但有一種任誰都可以輕易看穿。她無奈地抓起了秋月的手,「哀家怕是等不到她來了,你替哀家轉達一句話給她,告訴她,不要記恨哀家,哀家……」她想說自己之所以那麼無情地逼迫她,也是有自己的苦衷的,可惜話還沒有說完,便覺得眼前一黑,無力地閉上了眼睛。
謝小桃心下一緊,以為儲沂謹是知道了什麼,卻是強忍著,沒有發出聲音。
才一推開門,便是大聲的對裏面喊道m•hetubook•com.com:「太妃,您醒了?」真真是聲音比人先到。她快速跑到了太妃的床邊,復又喚了一聲。
張嬤嬤身形一震,沒有料想到太妃會這樣質問自己,連忙搖頭道:「太妃,老奴不敢。」
看著太妃憔悴、蒼老的樣子,張嬤嬤選擇了說謊,「哪有?太妃一點都不老。不過有一句話,先帝倒是說得沒有錯,太妃就是喜歡瞎操心。」
聽聞此言,秋月立刻換上了一副笑顏,對著太妃點頭道:「是,是,奴婢這就去御膳房,叫他們為您準備雞蛋羹。」說著,便是一溜小跑著向著御膳房跑去,可能是因為太過開心的緣故,才跑了沒兩步,腳下就開始拌蒜,一個踉蹌差一點摔倒。
三天前,張嬤嬤不就是因為打算為自己求情而被皇上打了二十大板嗎?
這話,太妃總算是聽懂了,「你的意思是打算為那丫頭求情了?是不是看哀家病到藥石無效的地步,所以連你也打算騎到哀家的頭上來了?」
「錦兒……」太妃幽幽地睜開了眼睛,適才發現來得並不是她要等的人,「婉怡,你怎麼跑過來了?」
秋月在一旁看著,一雙眼睛還微微泛著紅色,看樣子也是剛剛哭過。她對眾人吩咐,「好了,你們先下去吧。」跟隨太妃這麼多年,最了解太妃脾氣的人非秋月莫屬,她深知太妃素來不喜歡下人有事沒事總是哭哭啼啼的,特別是當著自己的面。想到這些,她便是遣退了那些下人。
「是嗎?哀家就是個操心的命,恐怕改不了了。」太妃的臉上始終掛著淺淺的笑容,原本黯淡的眸子也比之前看著有神兒多了。
……
不管如何,她都已經去了,剩下的事情便都與她無關了。
御花園一隅。
太醫過來幫著太妃診過脈了,說出的卻是一個令人無法接受的消息——他說,太妃極有可能熬不過明天了。
著了一身素布麻衣的謝小桃兀自笑笑,笑容里染上了幾分疲憊,「這是太妃要求的。」
守在床榻邊的張嬤嬤和秋月皆是一怔,都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可當她們轉頭看向太妃的時候才發現方才的一切都是真的。
她盡量說得輕鬆,但張嬤嬤的心情卻是益發的凝重了。隨著太妃的聲音落下,一個不好的想法如同藤蔓一般在張嬤嬤的心底急速生長,很快便隨著奇經八脈蔓延至了她的全身。
張嬤嬤不得不回答,「是,剛剛醒過來……」
其實,不怪秋月冒冒失失,畢竟太妃已經連著好幾天都沒有好好吃過東西了,每次都是剛把飯菜舉過來就不想吃的背過了頭。這一次,太妃主動要求用膳,對秋月來說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太妃,老奴沒有……老奴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出自真心的。」張嬤嬤為自己辯解。
就在她們說話的時候,太妃卻是慢悠悠地睜開了眼睛,才一醒轉,便是鬧著肚子餓,想要吃雞蛋羹。
看著那有些狼狽的身影,太妃忍不住笑出了聲,「瞧她https://www.hetubook.com.com,都這麼大歲數的人了,還是這樣毛手毛腳的!」
太妃微笑著試圖從床上坐起身子,張嬤嬤連忙上前攙扶。太妃倚靠在軟軟的床墊上,回答道:「好多了,哀家覺得頭不怎麼沉了。」
「太好了,我這就看她老人家!」蘇婉怡說著,如同一隻看見了青草的小兔子,蹦蹦噠噠地向著太妃的寢宮跑去。
太妃並沒有留意到張嬤嬤的反常之舉,反而是主動說起了自己的夢,是一個能勾起潛藏在她心底愛的美夢。
「還有一件事,自從上一次你們被偷襲以後,五皇弟和大駙馬竟然是親近了不少……」儲沂謹的話點到即止,「據本王所知,大皇姐的那位好駙馬的心眼並不大……」
這樣的話,張嬤嬤卻是聽不懂了,她並不清楚太妃和謝小桃之間的事情,「太妃,您的意思是……」
慎王儲沂謹一改往日妖嬈的紫色,換了一件偏深色的衣衫,負手立於海棠樹下,「你當真要隨著送葬的隊伍去西皇陵守孝?」現在已經過了海棠花的花期,枝椏上早已尋不見花朵的蹤影了,有的只是一堆綠葉,數也數不清。
「太好了,老奴這就去找太醫,叫他幫您看看!」張嬤嬤歡喜地邁開步子,卻是遭到了太妃的拒絕。
「現在是不會,但不保證以後就不會……」張嬤嬤道,其實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太妃能儘快擺脫病痛的折磨,快些好起來,這樣謝小桃就可以重新回到侍郎府,不用再去皇陵守孝了。
張嬤嬤也同秋月一樣,心裏有著難以控制的喜悅之情,「太妃,您覺得怎麼樣了?」
聽著這一句接著一句的誇讚,太妃微微皺起了眉頭,但很快便又舒展開來,「那就幫哀家把四小姐找來吧,哀家有幾句話要交代她。」
按照大越的祖制,太妃的棺槨要在永安宮中停留三日,才可以被送去西皇陵。而這三天里,作為被太妃特意召進宮的謝小桃也要為其披麻戴孝,守靈哭喪。
張嬤嬤不免有些失望,默默地垂下了眼帘,「是這樣啊。」
「是太妃,她想見四小姐。」張嬤嬤如回答,「如果四小姐回來了,還要煩請五小姐通知她一聲……」她想要蘇婉怡通知謝小桃去見太妃,可惜,話才剛說了一半,就是被對方的聲音打算。
這樣的話如同給蘇婉怡當頭潑了一盆冷水,澆滅了她所有的歡喜與興奮。她不高興地撅起了嘴巴,「太妃怎麼總是挂念著那個野丫頭?難道在太妃的心裏,我這個嫡出小姐就不如庶出來得重要嗎?」
偌大的永安宮的上空便是因為這樣的消息而籠罩上一層陰鬱的烏雲,特別是太妃的行宮。
見著張嬤嬤緊張的神情,太妃又是一笑,「瞧你嚇的!哀家是說在夢裡看見了先帝。」
「不試試,又怎麼會知道改不了了呢?」張嬤嬤反問道,然後開始了苦口婆心地勸說,「有道是子孫自有子孫福,太妃現如今正是含飴弄孫的好時候,就不要再理會那些旁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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