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落霞
第245章 楚衣病愈

謝小桃低下頭,將注意力轉移到長東的身上,關切的向對方詢問,「你還好嗎?」聲音里飽含愧疚。
儲沂軒不動聲色地看了謝小桃一眼,漆黑的眼眸里掠過了一絲異樣的光彩,卻是什麼都沒有說。
這樣一想,堆積在秦楚衣心頭的難受勁兒也就慢慢釋然了。她胡亂抹了抹眼淚,對著長東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不好意思,叫你見笑了。」
這人是死的嗎?怎麼從始至終都一個表情?謝小桃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又不敢再去看儲沂軒,生怕多看一眼會遭到對方的嫌棄。她可不想在這麼個鬼地方為自己又添了一個敵人。
謝小桃困惑著又抓了抓身下的「泥土」,不想抓到的卻是一團軟綿綿的東西,好像是人肉捏起來的感覺,著實是把她嚇了一跳。「啊!」她驚訝的從「地上」蹦了起來,才發現方才被壓在身下的竟然是個活生生的人。
謝小桃沒有打算隱瞞,如實回答道:「是打算要掏鳥窩……」
兩人肩並肩著向著半山腰的小屋走去,而長東則是靜靜地跟在了他們身後三丈開外的距離,生怕會不小心聽見什麼不該聽的話。
儲沂軒沒有說話。
如此一想,謝小桃便是抬起頭,去找尋儲沂軒的蹤影,只一眼便瞧見了站立在不遠處的那道華貴的黑衣錦袍,而對方卻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似的,還在用剛剛的眼神看著她。
長東目送著秦楚衣離開,直到再也看不見的時候,才緩緩收回了目光,不由得嘆了一口氣。真是一對痴男怨女啊,不對,應該是只有怨女!
她跟隨在長東的身後,向著回去的方向走著,每走一步都覺得異常艱難。在來的時候,她準備了一肚子的話要說,也在為要先說哪一句而感到犯難,不曾想在見到儲沂軒后,竟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出口就被對方三言兩語打發了出來。
長東從來沒有被人這樣謝過,更是覺得不好意思了,撓了撓頭皮,不敢鞠躬地說:「蘇四小姐客氣了,您要是謝就謝我家主子吧。」他說的事實,剛剛的確是儲沂軒吩咐他出手救人的,雖然用的方法比較「奇怪」,但人還是得償所願地救下了。長東如實地說著,卻是不知道這句話又給自己的身子惹禍了。
儲沂軒微微聳起了眉峰,適才意識到秦楚衣恐怕是誤會了什麼。他又看了秦楚衣一眼,才發現對方還保持著剛剛的姿勢,那樣畢恭畢敬地半曲著身子,便道:「站起來說話。」
嗯?秦楚衣微微一怔,以為對方是打算把自己請進屋子小坐,不曾想竟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在大夫的精湛醫術和謝小桃的暗中照料下,秦楚衣的身子終於好了,整個人也變得精神了許多,再也不似初來落霞山時的那般憔悴。
縱然謝小桃不願意麵對儲沂軒,但聽見他家奴僕這樣說了以後,便是又不得不逼迫自己去面對對方。她看向了儲沂軒,尋思著該和-圖-書如何開口的時候,卻是被對方搶先了一步。
果然,儲沂軒的注意力全部落在了阿夏的身上,瞧著面前風塵僕僕的女婢,問道:「事情都處理好了?」
秋月告訴她,她之所以能好得這樣快,也是托榮王爺的福,然後又添磚加瓦地說了很多話,全都是在她生病的時候,榮王爺是如何的擔心,又是如何的費心費神的往他們的小院子送東西之類的話。
謝小桃被嚇得連忙向後退了兩步,適才敢仔細地打量對方。這人……這人應該是榮王爺身邊的……侍從?
果然,儲沂軒是有話要同謝小桃講。
秦楚衣出現在院門口的時候,儲沂軒正捧著一本書津津有味地讀著,明明已經感受到了生人走過來的氣息了,卻是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秦姑娘,走吧。」長東的聲音卻是傳了過來。
秋月只把這一切都當著是榮王爺對秦楚衣的好意,也是沒有拒絕的照單收下。
「本王送你回去吧。」儲沂軒道。
只是阿夏那邊卻不如他這般反應,一路趕來的時候,整顆心都是吊著的,特別是見到儲沂軒后,更是因為緊張、因為不安而被提到了嗓子眼。她吞了吞口水道:「只是……爺……」
天啊,事情絕對不是這樣的!長東用力地拍了拍額頭,腸子都快悔青了,恨不得抽自己的兩個嘴巴。
「長東,你且送秦姑娘回去吧,萬一再生病了,嬤嬤那邊不免又是一陣擔憂。」說完這些話后,儲沂軒又把書本拾了起來,不再多看秦楚衣一眼。
按照儲沂軒的意思,他並不想同謝小桃說這些,偏偏長東這個不長腦子的,沾點甜頭便把這些話一股腦的都說了出來。
長東便心領神會地飛身上樹,為謝小桃捧回了那一窩鳥蛋,「四小姐,給您。」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著實是把長東嚇了一跳,若不是親耳聽見,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這樣的話是從他家主子的嘴裏說出來的。要知道他的這位爺可是以冷麵著稱的,除了琅少外,還沒從來沒有見他主動跟誰說過這樣的話。
長東的頭垂得更低了,「因為秦姑娘哭了。」說完,他便開始後悔,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好端端的,他提秦楚衣哭了做什麼啊?難不成還指望他家主子跑過去安慰她嗎?
長東這樣想著,可還沒等想完,就被儲沂軒一把推了出去。長東欲哭無淚,卻又不敢伸手去接謝小桃,情急之下,只好順著那股力道,一頭栽了下去。
儲沂軒的唇角終於是漾起了一絲淺淺的笑,這是他來落霞山後第一次笑,看得出,他是很滿意阿夏給出自己的這個答案。
「是楚衣生病了,所以我才想掏些鳥窩煮點粥,給她調養身子。」謝小桃老實答道。她想,秦楚衣生病的事情應該叫對方知道,她又補了一句,「昨夜的時候,楚衣著涼了,結果今天就發燒了。」她想如果她把話都說https://m.hetubook.com.com到這種地步,而對方還是如平常一樣的無動於衷,就說明他非秦楚衣的良人,而秦楚衣多年來的等待也就變得一文不值了。
阿夏點了點頭,「是,已經處理好了。琅少已經被安置在山下的溯月山莊了。」
「秦姑娘無需對本王言謝,為你治病的是大夫,照顧你的是秋月嬤嬤還有蘇雲錦。」儲沂軒淡淡地說,把自己從其中摘得乾乾淨淨,似乎是不願意因此而和對方糾纏不清。
榮王爺道:「救人。」還是一貫冰冷的態度,不咸不淡的叫人聽不出任何情緒。
這樣的話叫原本想要離開的謝小桃不由得頓住了身形,她轉頭,注視著儲沂軒,清亮的眸子里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光芒。
秦楚衣道了一聲謝,復才敢起身。
儲沂軒沒有再多說什麼,對著已經走回到自己身邊的長東遞了個眼神。
瞧著榮王爺也跟著謝小桃一併回來了,秋月著實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要知道這些日子,儲沂軒可是不曾離開過他的那間院子。
呼呼的風聲從謝小桃的耳邊呼嘯而過,使得受了驚嚇的謝小桃更為害怕了,根本沒有聽見這主僕二人的對話。她只是緊緊地閉地眼睛,從掉下來的那一刻起就閉上了,以為自己會被摔死,就算不死也至少會把骨頭摔斷,哪曾想落在地上的時候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痛。
儲沂軒皺起了好看的眉頭,對著長東甩出了兩個字,「你來。」
秦楚衣搖頭,沉默了半晌,才緩緩地開口問:「他是不是討厭我?」只有短短几個字而已,卻是說得異常艱難,艱難到就好像用盡了所有力氣一般。
「謝謝王爺這些日子的關心與照顧。」秦楚衣壯著膽子答。
唯恐對方會誤會什麼,謝小桃便是開口解釋,「方才在山上採藥的時候碰見了王爺,王爺聽說楚衣生病了,便跟著我過來了。」
聽得秦楚衣微微動容,對儲沂軒的那份愛慕之情變得更為強烈了。
長東微微一怔,還沒有琢磨明白。
長東像是看見了救星一般地打量著她,從來沒有覺得對方來得像今天這般的及時。
而秋月呢,在聽到謝小桃這樣說以後,便是開心地笑了起來,是在為秦楚衣而感到開心。
呃……長東不太能理解姑娘家的心思,卻是反應了過來秦楚衣口中所指的那個「他」是什麼人,心道:大概是這樣吧,主子從始至終都是採取迴避態度呢。
巨大的落差不由得勾出了秦楚衣的傷感,鼻尖上也是漫上了一股淡淡的酸脹,嗆得她忍不住落下淚來。
重新走回去的時候,儲沂軒手中的書剛好看完,他合上了書本,淡淡問:「人送走了?」
面對著對方如此熱情,儲沂軒卻是沒有進去的打算,「好些了就行,本王不方便進去,一切就都勞煩嬤嬤了。」說著,又對長東吩咐道,「待會兒去山下幫她找個大夫來,光靠山m•hetubook.com•com上的草藥是治不好病的。」說完,便是一個瀟洒的轉身離開了,只把長東一人留了下來。
誰也沒有料想到謝小桃會從樹上摔下來。
在說完這些話后,謝小桃抬起頭,看向了對方,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生怕會錯過什麼,奈何對方一點變化都沒有。她心生失望,面上卻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出來似的,道:「王爺,楚衣還等著我呢,就先失陪了。」說著,彎腰去拾樹下的葯簍。
奇怪,怎麼比想象中的要好很多?謝小桃疑惑,除了沒有感覺渾身骨頭都像是散了架一般的痛之外,甚至連以前那種從矮樹上摔下來的感覺都沒有,更為奇怪的是就連她身下的土地都變得比以前要柔軟許多。
儲沂軒道:「四小姐怎麼會爬到樹上去了?」淡淡的語氣中帶著令人捉摸不透的威嚴。
數日後。
她又在腦海里回憶了一遍秋月對她說的那些話,心頭又是浮現出了幾分愧疚。秋月嬤嬤也說了,這些日子王爺派人送了不少東西過來。我又怎好因為王爺的不善表達而傷心難過呢?對,不難過了!我始終都是太妃親自為他挑選的王妃,要學著理解他!
這哪裡有秋月說的那般模樣?哪裡有所謂的關切與緊張?
「啊?」長東卻是沒有動作,甚至還在儲沂軒行動以前急急地提醒道,「可是主子,男女授受不親啊。」他說的沒有錯,雖然謝小桃現在還只是個孩子,但也是個女孩兒,又怎麼可以和陌生男人有肌膚之親呢?萬一被別人知道了,叫謝小桃以後還怎麼嫁人?
秦楚衣又看了儲沂軒一眼,而對方只專註于手中的書本,彷彿一切都不能吸引他的注意。她抿了抿唇,縱然心裏有一千個不願意,一萬個不願意,還是只得選擇離開。
儲沂軒道:「山間風疾,秦姑娘又是大病初愈並不適合在外面久站。」
「送走了。」長東垂頭喪氣地回答,因為心中有愧,所以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
這時,一陣風從他們的身邊掠過,只見一襲紅衣落在了院子里,是阿夏。
長東的頭頂頓時多出了三條黑線,方才他只是想提醒自家主子不要因為一時情急亂了分寸,畢竟這位蘇四小姐可是秦楚衣的好朋友。可是卻怎麼也沒有料想到竟然挖了坑,把自己埋了進去。他也想救人啊,但他也是個男人,怎麼救?他心道:主子啊主子,您可真是屬下的好主子!莫不是屬下跟隨您的這些年都白瞎了?您連屬下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謝小桃感激的將鳥蛋收好,對著儲沂軒施了一禮,「多謝王爺。」正想要離開的時候,卻是再次被對方的聲音絆住。
秦楚衣又問:「他是不是因為討厭我,所以才對我這樣冷漠的?」
長東雖然腦子笨點,但見著秦楚衣哭得如此傷心,又有些於心不忍,想要開口去勸,奈何嘴巴更笨,憋了半晌,也沒有憋出一句像樣的話,最後只好www.hetubook•com•com學著阿夏平常說話的口氣,勸慰道:「秦姑娘,您就是為了這事哭啊?您認識主子可不是一天兩天了,還不了解他的為人嗎?這些年來,您見著他對誰熱心過,主動過?」這話,他說得十分蹩腳,總覺得哪裡有不對的地方,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謝小桃以為儲沂軒是在說太妃的事情,便是開口道:「其實就算太妃不要求,我想我也會為太妃守孝的。」說是守孝可能有些誇張了,但她的確曾經為了太妃而產生了放棄復讎的念頭,至少想過在太妃閉眼之前,不會動手。
儲沂軒終於是把視線從書本上移開了,細細地看了對方一眼。
只這麼一眼便使得秦楚衣原本就緊張的心更為慌亂了,好像小鹿亂撞般地嘭嘭跳著。她微微彎下了膝蓋,對著儲沂軒行禮,「楚衣是來謝謝王爺的……」
在謝小桃的關切的聲音中,長東從地上爬了起來,帶著幾分靦腆,回答道:「沒事,一點事情都沒有,蘇四小姐無需放在心上。」事實上,他真的很痛,不是摔得,也不是砸得,而是被謝小桃的那一身骨頭咯的。謝小桃那一身小皮包骨從那麼高的地方落下來無異於暗器打在人的身上。
辰時的時候,長東領著大夫走了過來,同時又給她們拿了一籃子的雞蛋,要秋月用來煮粥喝。
謝小桃也是同樣的疑惑,不過她並不了解儲沂軒的脾氣,只把這句話是當做去看望秦楚衣的借口。如此一想,她便有些釋然了,也就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之處了。
秦楚衣應了一聲,便是邁開步子,向著自己所在的那間院子走了起來。或許太妃說的沒錯,王爺就是一個面冷心熱的人,對誰關心從來都不表露在臉上。
長東對著秋月道:「嬤嬤,您也別擔心,待會兒,我就把大夫給秦姑娘找過來。」說著,也如同他家主子那般快步離開了。
這對主僕還真是像得很!秋月忍不住搖了搖頭,頗為感慨的在心中說了一句,遂將視線移到了謝小桃的身上,才發現對方已經放下了葯簍,去處理剛剛摘下來的那些草藥了。
秋月回答道:「比早上的時候好了些。王爺,楚衣就在裏面休息,您可以進去看看她。」
儲沂軒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個阿夏一向都是牙尖嘴利的,怎麼到了這個時候反倒是吞吞吐吐,口齒不清了?
謝小桃一驚,沒有料想到對方會這樣問自己。「還好。」
瞧著那來去匆匆的人影,長東不由得犯起了難。這個時候,他是該跟著自家主子離開,還是留下來幫著秋月她們照顧秦楚衣?想了半晌,他才想到儲沂軒在走之前的那一番交代,便是想到了脫身的理由。
儲沂軒看著她,隱隱察覺到了什麼,猜測到可能是自己的冷漠傷到了對方,於是開口道:「你就這樣走了嗎?鳥蛋不要了?」
「謝?」儲沂軒放下了書本,看著已經躬身行禮的秦楚衣,儘管心有疑惑,卻www.hetubook.com.com是沒有多說什麼,哪怕是多一個字。
秦楚衣以為對方只顧著埋頭看書,並沒有發現自己,便是大著膽子,越過了那道由籬笆圍起來的界限,「王爺……」
他這樣想著,適才想明白自己剛剛那番話的紕漏。本來呢,他家主子就明確表示自己不會對秦楚衣產生男女之情的,所以一直努力逃避,而他剛剛的那一番話卻是表達出了相反的意思,而且看樣子秦楚衣是信以為真了。
「送了那麼久?」
「爺,山莊那邊突然發生了一些狀況……」阿夏忐忑不安地回答。
「秦姑娘,前面就是您的院子了……」長東一邊說著,一邊轉過了頭,才發現秦楚衣的眼睛里已經泛出了點點淚光,著實是被嚇了一跳,整個人也不受控制地慌亂起來,暗自計較著是不是自己只顧著走路,沒考慮到對方的感受,才會惹惱了這位?「秦姑娘,您怎麼了?」慘了,要是主子知道他送個人都能把人送哭了,還指不定要如何懲罰他呢!
這大概就是熱臉貼到別人冷屁股上的感覺了吧?恍惚間,秦楚衣覺得心口好像被什麼東西扎了一般的不受控制地痛了起來。「王……」
謝小桃搖頭,「習慣了,並不覺得苦。」
他們走到院子外的時候,正巧看見秋月跑出來倒水。
「苦嗎?」
「在山上的這段日子過得可還習慣?」儲沂軒主動開口問。
「掏鳥窩?」儲沂軒的興緻好像被吊起來了,聲音比之前也稍稍多了一絲人氣,聽上去不再如剛剛那般冷冰冰的了。
說什麼不好,偏偏說這些叫人誤會的話。這下好了,可憐的主子註定要背負上負心漢的罪名了!
早早的,她便以道謝為由,獨自前往了儲沂軒所在的那一間院落。
呃?長東看向秦楚衣,根本就不明白對方是怎麼就不哭了的。不過既然對方不哭了,他也就沒有必要再糾纏下去,於是說道:「秦姑娘不難過就好,好了,您也快些回去吧。」
哭得正傷心的秦楚衣卻是沒有感覺到那股彆扭,只是覺得對方的話說得在理。她認識儲沂軒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每一次碰見的時候,那人總是一副不溫不火的樣子,不但是對她,就連別人也是如此,的確是沒有什麼熱心的舉動。當然,這些人里不包括已故的蘇太妃。
秦楚衣略略有些失望,可想到秋月對她說的那些話,便是認定對方之所以說這樣的話,是不想叫自己心存感激。她張開了檀口,還想要繼續說些什麼,卻被對方打斷了。
儲沂軒將目光移向了遠處的碧綠樹海,眉頭卻是不自覺地皺了起來,但很快又恢復如初,「你原本是可以不用來這裏的。」這一句話說得極有深意,可也只有他一人明白其中滋味。
看著長東故作鎮定的樣子,謝小桃又道了一聲謝謝,出自真心,方才若不是有長東及時出手相救,恐怕她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安安好好地站在這裏。
儲沂軒問道:「她好些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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