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落霞
第337章 九爺之言

聽聞此言,謝小桃頓時綻出了笑顏,很是歡喜地對著陸九爺道謝,「那就勞煩您了。」說著,又從身上掏出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放在了櫃檯上,「這是酬金。」
連翹搖頭,「可能又出什麼事了吧?不過小姐,他們好像是往醫館的方向去的……」
兩人相視而笑,最後以謝小桃的話作為結束,「不瞞九爺說,錦兒在戚川用錢的地方有很多,既然您都已經開了口,我便回去找找看,到時候您可一定要給我一個公平合理的價兒啊。好了,時辰也不早了,就不叨擾您了。」說罷,攜連翹一起離開了鋪子。
「這是怎麼了?」謝小桃好似自言自語地問著。
連翹並不知道其中的玄機,單純地附和道:「是啊,這技藝都可以和上京城的雕刻師媲美了,要是鳳小姐不說,奴婢真的就以為這是從上京城帶過來的呢。」
「來者皆客,何來冒昧之說?」陸九爺笑道,儼然一副生意人的模樣。見著謝小桃將發簪戴在了頭上,便是由衷地誇讚道,「蘇四小姐戴著這支簪子果真是好看。」
……
瞧著銅鏡中那般緊張的人兒,謝小桃「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逗你玩的,你都跟著我這麼久了,怎麼還是分不出這點意思呢?」不知是不是因為上一次遇險時,連翹將那塊石頭塞給自己的緣故,謝小桃對連翹的態度比以前更好了,偶爾也會開幾句玩笑,就好像同綠屏一樣。
連翹趕忙解釋,「不是,奴婢www.hetubook.com.com不是這個意思。」
見狀,陸九爺連忙對著夥計打了眼色,「蘇四小姐也別抱太大希望,我也只能說盡量而已。」
陸九爺親切地笑了笑,「蘇四小姐嚴重了,倒是沒有那麼誇張,有這塊碎玉塊就夠了,我不敢保證能完全雕刻出一模一樣的來,但至少可以做到八九成。」
她信手拿起了兩支簪子,一支為祥雲造型,而另外一支則由白玉雕刻而成的梨花簪。她拿捏不好的向連翹徵求意見,「別愣著了,幫我看看,這兩支戴哪個好?」
「真是好手藝!」謝小桃忍不住開口誇讚道。不論是雕工,還是造型的編排,都可以稱之為上乘之作,任誰看了,都不會想到這曾經是一塊碎裂的壞玉。
對此,謝小桃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沒辦法,連翹就是這麼一個膽小的人,比起在侍郎府時那般唯唯諾諾的樣子,她其實應該感到知足才是。
房間里,連翹幫著謝小桃梳妝,為配飾的選擇發起了愁,「小姐,您今天還出去嗎?」
「那奴婢去通知鳳小姐。」因為上次被擄走的事情,琅少特意交代過連翹,以後要是謝小桃出去,就一定要通知他。
謝小桃微笑著,從袖籠中掏出一塊碎玉,對著陸九爺解釋道:「其實就是要打造首飾。」一邊說著,一邊從頭上取下了那支梨花簪,「前些日子,我朋友在我那裡看見了這支簪子就喜歡得錯不開目光了,非要央求我,m•hetubook•com•com幫著尋一支一模一樣的來。可我哪有那麼大的本事啊,無奈之下,也就只好來厚著臉皮求九爺來了。」
才一踏出門檻,就看見一行官差火急火燎從她們身邊走了過去。
「那你的意思是說,如果不出去,你就可以偷偷懶了?」謝小桃故意打趣道。
說完,他停頓了片刻,又道:「如果蘇四小姐還有其他的好料子,我這鋪子也是收的,價錢方面也不必擔心,絕對會給小姐一個公道的好價錢的。」
「好些日子都沒有逛逛了,隨便走走,權當是散散心。」謝小桃道。這些日子因為採花賊的事情,她幾乎已經沒有怎麼好好休息過了,如今縱然案情仍是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但她卻是難得心血來潮一回。
「蘇四小姐客氣了,您人生得本就白皙,配上這支簪子,才能顯出釵子的價值。」陸九爺謙虛道,很是滿意謝小桃佩戴發簪的效果。
謝小桃有些驚訝,「只要我能拿出來,您就敢收?」
「您要是出去,奴婢就幫您打扮得漂亮一些。」連翹展著笑顏解釋。
謝小桃淡淡一笑,「本來是隨便逛逛的,但見著九爺在店裡,便是冒昧進來了。」
趁著連翹去找衣服的功夫,謝小桃便是拉開了梳妝台下的抽屜,從中取出了一個荷包,打開,尋了一塊白玉碎塊,然後揣在了袖子里。
「什麼事?莫非是要打造首飾?」陸九爺嘗試著問,除了這一身巧奪天工的好手www.hetubook.com.com藝外,他實在想不出謝小桃前來拜訪所為何事。
「蘇四小姐說得對。」陸九爺一邊說著,一邊端起了茶盞,輕輕呷了一口,「在下想問蘇四小姐一個問題,不知當問不當問?」
陸九爺頷首。
連翹有些為難,但又不好忤逆自家小姐的意思,「那好吧,奴婢這就去準備。」
「哪怕來路不明不白的?」謝小桃隨意道。
謝小桃明白陸九爺是有話想要問自己,便是順從地坐了下來,「九爺,當真是很難嗎?我那裡還有一塊比這個大的碎玉塊,不如一會兒,我遣人送過來,您看看如何?」
「蘇四小姐言重了。」陸九爺從謝小桃手中接過了那塊碎玉,雖然只是小小的一塊,但還是能夠看出它的名貴來,亦如上一次謝小桃送過來的那一塊一樣,「您打算用這塊碎玉來打造?」
「誇張嗎?」陸九爺陷入了深思,旋即為自己的失態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了,「可能是因為在戚川鮮少看見像蘇四小姐拿過來的這樣的好東西,心情不免有些激動了些。」
「溜溜?小姐打算去哪裡?」連翹好奇。
謝小桃一把抓住了連翹的手臂,「只是在街上隨便逛逛,你就不要去通知他了。」她沉了沉,又道,「你跟我一起就夠了。」
半個時辰后,主僕兩人出現在了金銀鋪子里,正巧陸九爺也在,就捧著茶盞,悠閑得坐在藤椅上,看樣子心情不錯。
沒有戴過嗎?謝小桃詫異,轉念想想才發現真的是那麼回事和-圖-書,若是她記得不錯的話,這支發簪應該是很久以前,託付給陸九爺雕刻的,當時還是琅少幫著拿回來的,只是拿回來以後就一直被安置在盒子里,無人問津。
「八九成,那就夠了!」謝小桃釋懷地鬆了一口氣,「就是雕刻出來一模一樣的,只怕我那朋友也會嫌棄的,畢竟是女孩子嘛,誰不希望自己佩戴的首飾是這個世上獨一無二的?」
「什麼問題?九爺有什麼話,儘管說便好。」
清晨,暖暖的陽光照耀在綠葉之上,折射出璀璨的光亮。經過一夜雨水的洗禮,每一片葉子都彷彿綻放出了笑臉,很是歡愉地享受著這片溫暖的感覺。
謝小桃將視線落在了桌子上,依次從那幾支發簪上掃過,都是一些樸素的花式,且多是一些素淡的顏色,正好符合她們為太妃守孝的要求。
陸九爺有些為難,「我只能說盡量,畢竟這碎玉的紋路與上次的並不十分一樣。」
連翹這才敢抬起頭,盯著那兩支髮釵看了半晌。其實,就是兩支一塊戴都沒什麼,偏偏她家小姐是個不喜歡過多裝飾的人。選來選去,她最終選擇了那支梨花簪,「這個吧,雕刻得那麼精細,自取回來后,還沒有見小姐戴過呢。」
謝小桃直視著陸九爺的雙眸,「不過是一個玉如意而已,哪有九爺說得那麼誇張?」
見著對方這樣說了,謝小桃也就不打算再兜兜轉轉地繞彎子了,「九爺的手藝果真是名不虛傳。不瞞九爺說,今日錦兒前來,還真是有一事相m.hetubook•com•com求。」
謝小桃靦腆地笑了笑,「是九爺的手藝好。」
「是啊,這等人才放在這小小的戚川,委實是可惜了。」謝小桃認同道,一個念頭突然從不知名的地方蹦了出來,「連翹,幫我找件衣服,我想出去溜溜。」
見著謝小桃進來了,他便是將茶盞放到了一旁,「蘇四小姐這是來買首飾的嗎?」
想到這支發簪是出自陸九爺之手,謝小桃便是多看了幾眼,是三朵並蒂而開的梨花,雕刻得惟妙惟肖,彷彿風一吹,便能聞見陣陣花香。
「嗯?」謝小桃有些不解,「有區別嗎?」
只不過短短的三兩句話的功夫,夥計便是端著兩盞茶從內室走了出來,看得出是個手腳麻利的主兒。
陸九爺怔了怔,也是用同樣的玩笑的口吻回答道:「只要小姐能拿來,只要貨好,就收。」
陸九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蘇四小姐也別站著了。」
不過,連翹到底和綠屏不一樣,即使謝小桃都這樣說了,仍是會覺得忐忑不安,低垂著腦袋,接不出半個字。
「嗯。」謝小桃點了點頭,「正是如此,我把那些碎玉都翻遍了,也就勉強尋出了這麼一塊形狀相似的,希望陸九爺能幫幫忙。」
陸九爺沉了片刻,好像在計較著什麼,「不知蘇四小姐這碎玉塊的原件本是個什麼玩意兒?」他把茶盞重新放回到了桌子上,「上一次,蘇四小姐來的時候,我並沒有在店裡,如今又碰見了您,便是冒昧的問了一句。當然,您要是不方便說,我也就不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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