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落霞
第414章 走漏消息(1)

見著儲沂軒一直都沒有表態,謝小桃權當他是默認了自己的說法,「王爺,我想進去問一問他們幾個問題。」說著,她轉過身子,正欲朝著那間簡陋的土坯房走過去的時候,卻是被對方及時叫住了。
「在你們來之前,我已經向那些百姓詢問過了。他們只是一些莊稼漢而已,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簡單且單調,根本沒有什麼不同的地方。」若非說有點什麼,那就是他們家裡已經沒有什麼親人了。
連翹面色有些難看,很是生氣地指責道:「你在胡說什麼呢?」
「那我問你戚川的疫情真的被控制住了嗎?」那人又問,不等連翹回答,他又道,「根本就沒有控制住!如今戚川又出現了第二批百姓得了瘟疫!」說到這裏,他便將昨晚聽見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聽到了這樣的回答,儲沂軒也是陷入了沉默當中,好像也在為這件事而傷著神。
「王爺……」
怎……怎麼會這樣?那人一臉詫異地注視著那兩個士卒離開的方向。他們口中所說的那間房間里一定有答案!
那是一個墨色濃厚的夜,漆黑得幾乎看不見一丁點兒的光亮。負責看守那間特殊房間的士卒結伴向著茅廁走去,紛紛解開了自己腰上的褲腰帶。
不過好在宅院里的那些病患並沒有發現什麼,甚至連又新住進來幾個人都不清楚。
這話叫儲沂軒有些聽不懂了,「蘇四小姐,把大夥聚在一起進行醫治m•hetubook.com•com自然是好事,可你又如何同別人解釋這些新發現生了霍亂的人的存在呢?」那間宅院統共就是兩進兩出,大夥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碰見以後,難保不會聊聊心事,訴訴苦水,說著說著,自然會說到這些事情。
「睡著?你敢嗎?」士卒甲可不覺得自己的同伴有那麼大的膽子。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察覺到了幾分異樣,士卒乙也是知趣地繞開了這令人不愉快的話題,「好了,咱們回去吧。」說完,整理好衣衫,又同士卒甲一起結伴向著回處走。
最先接過葯碗的都是一些身子狀況還不是很好的病患。他們端著葯碗,放到嘴邊,正想要喝的時候,卻被一個充滿了怨恨的聲音打斷了。
「喝什麼喝啊?喝了這些湯藥,我們也一樣不可能好!」那人的嗓門極大,才一說出口,就叫整間房間的人都聽得真真切切。
這話,士卒甲是認同的,別說是對方了,就是他自己也不可能犯傻衝進去的,「說起來最有勇氣的還是蘇四小姐。」
「蘇四小姐……」
在煎過葯以後,連翹還是像往常一樣,端著滿滿一托盤的葯碗走進了房間,將冒著白色熱氣的瓷碗按照病者的康復情況進行派發。
「有什麼不敢的?」
大抵誰都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巧合的事情,在喊出了對方的名字以後,竟然又是不約而同地閉上了嘴巴。
可不管他如何威逼利誘和-圖-書,那些獄卒都保持一致口風,稱他們就像是平時一樣對待被關進去的百姓,誰也不知道那霍亂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謝小桃心情沉重地點了點頭,「是。」
見著謝小桃如此執著,儲沂軒也只好勉強答應了下來,「那我也只好派人日夜去守著了。」他能做的也只是盡量去保證不會有人去靠近,僅此而已。
他們離開了,只是誰也沒有注意到在牆角邊上躲藏著的黑影。
「誰告訴你的?」連翹對著對方瞪起了眼睛,她不允許任何人質疑她家小姐的醫術,特別是在謝小桃已經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睡過一次飽覺以後。
最後,儲沂軒也只好將這件事隱瞞了下來,除了有限的幾個人知道外,就再無其他人知曉了。
什麼?又來了第二批是什麼意思?藏匿在黑暗角落的人影慢慢站直了身子,直覺告訴他,戚川可能又有人害了霍亂。
謝小桃看著面前的男人,明白對方的用心良苦,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以後,她還是選擇了拒絕,「王爺,宅院就不用了,叫他們住進那間就好了。」把患了霍亂的病患聚在一起,也好方便治療,畢竟這個世上只有一個謝小桃,就算她再過強大,也不可能把自己劈成兩半。
「闖?誰敢啊?裏面都是一些害了霍亂的病人,能不能活過今晚還不一定呢!誰敢進去,不是找死嗎?」士卒乙振振有詞道,「要是我,我絕對不會進去。」
「瞧你那點出息,歇歇和-圖-書腳不還是一樣站著么!」士卒乙嘲笑著同伴,現實的確如此,他們口中所說的「歇歇腳」也不過是來茅廁里方便一下而已。解決完了以後,照樣還是得回去站崗。
「蘇四小姐,可是想問問他們最近做過什麼,接觸過什麼東西,是嗎?」儲沂軒淡淡地說,完美的俊顏上是波瀾不興的神情。
「可如果王爺單獨安排一處宅子給那些人,更容易暴露不是嗎?」謝小桃認真地問著,「雖然自從發生瘟疫以後,戚川的百信已經走得七七八八了,但還有一部分人寧可死,也要死在自己的家鄉,那些人不是傻子,特別是眼下的這個人人自危的危急時刻,稍稍有點風吹草動就能引起一陣不小的波瀾,若是被他們知道了,咱們這戚川就徹底完了。」兩害之間取其輕,謝小桃就是這樣想的,「王爺,還是派人秘密將屋子裡的人送到宅院里去吧,我會單獨安排出來一間房間。」
謝小桃不敢相信地轉過了頭,「王爺可是問清楚了?」
「站了這麼長時間,總算可以歇歇腳了。」士卒甲緩緩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然而,這個世界上並沒有不透風的牆,不管謝小桃他們是如何的小心翼翼,這件事還是被人知道了。
儲沂軒又何嘗不知道找出最根本原因的重要性?只可惜,這件事比無頭公案還叫人頭疼,根本是無從下手。
為了不叫人看出異樣,她只好一邊幫著病患治療疾病,一https://m.hetubook•com.com邊私底下偷偷進行著調查。幾天下來,收效甚微。
「怎麼回事?還不是王爺同蘇醫女聯手把我們當傻子一樣玩弄于鼓掌之中嗎?你們若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就跟我一塊去問個明白!」
儲沂軒頷首,不但如此,他連負責看守大牢的獄卒都好生盤問了一番。早在戚川確定發生了瘟疫以後,他便是秘密召來了那些專門看守牢房的獄卒,詢問他們是什麼原因使得那些被關進大牢里的百姓害上了那等可怕的疾病。
在那人的蠱惑之下,幾個原本已經好得七七八八的年輕人竟然也是對未來產生了動搖。
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後來還是由著儲沂軒最先開口,打破了這略顯怪異的無言以對。
「那性質不一樣,站在那邊是警惕,站在這邊則是放鬆!」士卒甲氣不過地開口解釋。
過了良久,兩人不約而同地叫出了對方的名字。
……
儘管謝小桃不太贊同像看守犯人一樣看守那些可憐的病患,但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王爺,現在最要緊的,還是要找出這場瘟疫是如何擴散的原因。」醫治那些生了霍亂的百姓已經夠勞心勞神的了,好不容易看見了一絲希望的曙光,不想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摧毀了。一批可以醫治,兩批勉強也可以醫治,可是三批四批呢?如果不能找出瘟疫蔓延的原因,只怕這個小小的戚川是永遠都不可能安寧下來的。
謝小桃頓住腳步,不再前行。這問題的的確確就是https://m.hetubook.com.com她想問的。
謝小桃沉吟了片刻,「既然發現又有人害上了霍亂,自然沒有見死不救的道理,只是要想辦法把這件事隱瞞下去才是。」她可不想自己與百姓才建立起來的信任就因為這幾個感染了霍亂的人的出現而土崩瓦解。
轉日清晨。
「蘇四小姐,你打算怎麼辦?」儲沂軒認真地問。
瘟疫是如何發生,又是如何擴散的,謝小桃根本無從而知,甚至連如何下手都不清楚。她所能想到的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海底撈針似的廣撒網,雖然很愚笨,但也沒有更好的了。可那樣的話,早晚都會被人發現。
「現在都已經三更天了,你還警惕個毛啊?放心好了,就算咱們在門口睡著了,都不會有人過去的。」士卒乙不以為然道,好像並不把看守房間當做什麼重要的事情。
「真的是霍亂嗎?」走出去的時候,儲沂軒又是謹慎的向著謝小桃詢問了一遍。
「勇氣?我看是冒傻氣!我要是她的話,才不會蹚這趟渾水。已經冒死救了一批病患,現在又來了第二批,她居然還想救,真是不要命了。」
「萬一有人闖進去了怎麼辦?」
「要是沒有她,咱們這戚川恐怕早就變成一座孤城了!」顯然,士卒甲好像並不喜歡別人這樣來埋汰謝小桃。
「我胡說嗎?我們所得了病根本就不可能治好!就算治好了,也一樣會複發的!」那人不依不饒著。
儲沂軒認同地點了點頭,「如果蘇四小姐有需要,我可以為他們另外安排一處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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