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花落誰家
第546章 被其所害

身為女人,這一輩子最大的幸福莫過於找到一個肯對自己好,而且是那種沒有任何條件,毫無保留的好的男人,而她的夫君瑞王爺儲沂燁就是這樣一個男人,她還有什麼理由感到不滿足的呢?
大抵是她們相互糾纏的時間太久,以至於叫走在前面的陳玉珍她們也是重新折了回來,剛好看見了眼前的這一幕。
似乎早就料想到蘇婉婷會這樣說了,那名婦人並沒有感到有多吃驚,「蘇家大小姐不記得我也是自然不過的事情,特別是現在我已經容貌盡毀。」她沙啞著聲音道,「可我卻是認識你,而且還有一件事,是一定要親口告訴你的。」
蘇婉婷看了自己的母親一眼,看著對方那般虔誠的一心向佛,她也幾乎以為陳玉珍是真的在等待這座古剎的住持。可直到習秋領著那名面露可憎的婦人走到這間房間的時候,她才知道是自己想錯了。
眼見著自己又要與蘇婉婷失之交臂,那名婦人也是急了,「蘇家大小姐,您真的覺得自己很幸福嗎?如果您口中所謂的幸福是靠著陰謀所堆砌起來的,您還會這樣說嗎?難道您忘記了,當初嫁給王爺時的情景了嗎?」
聽見蘇婉婷這般要求,那名衣衫襤褸的婦人也是沒有吝嗇,不慌不忙的將一直垂著的頭抬了起來,露出一張幾乎被疤痕所遮蓋的臉。
看著蘇婉婷那一張早就被自己可怖面容嚇得慘白的小臉,那人便是知趣的又將腦袋垂了下去,「一定是民婦的樣貌嚇https://m•hetubook•com•com到蘇家大小姐了……」
陳玉珍對蘇婉婷點了點頭,心裏卻是對那婆子剛剛的一番言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如果說自己女兒的婚姻是靠著儲沂燁的精心謀划所得來的,她不會否認,可那名夫人卻是質問蘇婉婷當初嫁給儲沂燁時的情景,那時候究竟發生過什麼是她與蘇紹都不曾知道的。他們夫婦倆唯一能知道的就是,在蘇婉婷回門時,自己女兒與女婿郎情妾意的模樣。當時的他們全都被蘇婉婷的改變所震撼,甚至對儲沂燁刮目相看,因為他只用了短短三天的時間就將一個人改變了,而且還改變得是那樣的徹徹底底。
望著自己的大女兒被一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女人羈絆,陳玉珍輕輕攏起了眉頭,一步一步朝著這邊走了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面對著那名被蘇婉婷晾在一邊的婦人,謝小桃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默默地跟隨著蘇婉婷下了台階。她想如果那個婦人真的是琅少和喬四娘口中故意安排的結果,那對方就有本事說服蘇婉婷耐心去聽自己將話說完。可如果那個婦人連叫人聽自己說話的本事都沒有,她又何必強出頭,說不定到最後還會被其他人懷疑自己與其是一夥的,毀了她這半年來的苦苦經營。
蘇婉婷走到了陳玉珍的身邊,主動挽起了對方的手臂,「母親,女兒這邊已經拜過了菩薩,可以回去了。」
那名婦人才一踏進門檻,hetubook•com.com蘇婉婷就站了起來,「母親,您把這個醜八怪叫進來幹什麼?」
「可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啊!」這個時候,蘇婉婷也從驚慌未定中慢慢緩了回來,極力拉遠自己與那個醜陋不堪的女人之間的距離。
陳玉珍坐在主位上,取了腕上那一串小葉紫檀佛珠,一下一下地捻著。
這會不會就是琅少與喬四娘提前安排好的?謝小桃並不十分肯定,卻是可以肯定那個婦人的臉上的疤痕是因為燒傷所致,而且能一下子就把整張臉都毀掉的燒傷一定是一場足可以滅頂的大火。
在大女兒的攙扶下,陳玉珍離開了送子觀音殿,沿著游廊,很快就是穿行到了寺廟的前院。這個時候,她才頓住了腳步,「時間還早,我想去找這裏的住持聊聊。」一邊說著,一邊招來了身後的習秋,在對方的耳畔低聲耳語了幾句,習秋便是邁開了步子,重新向著後院走了起來。
蘇婉婷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一張可怕的臉,忍不住驚慌地叫出了聲音,「啊!」這樣一個醜八怪,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啊?
別說是蘇婉婷了,就是站在一旁的謝小桃在見到那個婦人的臉以後也是被結結實實地嚇了一跳,但相對於蘇婉婷來說,她的驚詫也只不過維持了片刻的光景就被馬上恢復的理智完全取代。她張開嘴巴,柔聲問道:「您確定認識我大姐姐嗎?」
房間里焚著香,裊裊娜娜的白煙自香爐里冒了出來,是寺廟中最為常見的味道和-圖-書,談不上名貴不名貴的,卻足以叫聞著凝神靜氣。
那名婦人認真地點了點頭,根本沒有半點猶豫,「是,我認識。」
奈何,蘇婉婷對她已經生出了嫌棄之意,又是如何能夠聽她說下去?她冷下臉來,「謝謝你能這樣關心我的幸福,可惜,幸福從來都是我自己一個人的事情,從來都不由得外人隨意置喙。」說著,她邁開了步子,從高高的台階上一階一階地走了下去,走得是那樣的堅決。很快,就繞過了那名婦人。
哪裡來的臭乞丐,快給我滾一邊兒去!這是蘇婉婷的心裡話,但自小從陳玉珍那邊接受過完善教育的她,是不可能會叫自己當眾說出這樣粗魯無禮的話的。蘇婉婷強撐了幾分淺淺的笑,「這位老人家能否把頭抬起來啊?」方才,這人從遠處竄的太快,彷彿一下子就來到了她們的面前,害得她根本來不及反應,就差點拜對方所賜當眾丟人現眼了。
一個打扮窮酸的臭乞丐能有什麼事情同我說呢?就算是那名婦人想說,也總要問問她蘇婉婷樂不樂意聽啊。
「方才瞧她話裡帶話,思來想去,還是叫她當著你的面兒把話都說清楚了比較好,免得叫你心存芥蒂,影響以後。」陳玉珍說得冠冕堂皇,可最直接的原因還是因為她想聽。說實話,她還真是好奇那名婦人究竟會說什麼。她將視線轉移到了那名婦人的身上,「有什麼話你就直說便好。」
至於其他人則是按照地位尊卑,依次坐在了她兩旁的椅子m.hetubook.com.com上。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聽后,眾人只覺得這樣的事情太過匪夷所思,就連陳玉珍也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給錯了機會。因為她們都覺得蘇婉婷還不至於那麼愚蠢。可只有蘇婉婷一人懷揣著不一樣的心思,渾身僵硬地怔在當場。
那名婦人小心翼翼地看著她們,卻是沒有在一個人的臉上看到「相信」這兩個大字,情急之下又道:「蘇夫人,民婦的臉就是被瑞王爺所害。當時,民婦揣著銀子滿心歡喜回到了家中,以為下半輩子可以衣食無憂,卻不想到了後半夜家中走水,幸虧民婦命大,僥倖逃了出來,但也是容貌盡毀。您也許不會相信民婦的話,但民婦說得句句屬實。不信的話,您大可問問大小姐,究竟有沒有這樣的事情!」
那名婦人猶豫了片刻,卻是死死抓住了這一次好不容易才得來的機會,開口道:「蘇夫人,民婦原本是給大小姐念喜的喜婆,因為不想看見大小姐一直被人有心之人欺騙,所以才打算將這件事說出來的。」她幽幽地說,將蘇婉婷的那塊貞操帕子為何會沒有落紅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經過那名婦人提醒,蘇婉婷不由得想起了嫁給儲沂燁經歷的第一個清晨時的場景。那樣一個陽光明媚的清晨,對於她來說卻是人生中最為黑暗的一天的開始,因為貞操帕子上沒有落紅,她險些被當做了水性楊花的女子逐出王府。不過,幸好後來儲沂燁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甚至待她如珠如寶,以至於現在hetubook•com•com才不會覺得自己是嫁錯了人。
貞操帕子上有沒有落紅,原本是一件很隱秘的事情,隱秘到誰都不可能知道。既然那名婦人可以當著蘇婉婷的面說出這樣的話,就說明確有其事,加上其態度肯定,陳玉珍已經信了七七八八,卻還是轉頭向蘇婉婷求證,「到底有沒有這樣的事情?」如果真的是如那名婦人說得一般,那瑞王爺儲沂燁可是誆了他們蘇家,而且還誆得是那樣的徹底!
遇見我?蘇婉婷緩過神了,用一種困惑的目光打量起剛剛那個叫自己驚慌不已的女人,看見的是一身粗布麻衣,髒兮兮的衣服上甚至還掛著幾個大小不一的補丁,一看就是窮苦人家走出來的。看到這裏,蘇婉婷的眼底便由疑惑轉為了厭惡。要知道,她可是侍郎府的嫡出大小姐,當朝瑞王爺的正妃,身份尊貴非凡,怎麼可能會認識這樣一個窮酸百姓?最叫她受不了的還應該是對方那「自來熟」的口氣,她們認識嗎?就敢那樣同她說話!
「蘇夫人,民婦只想同蘇家大小姐說幾句話而已,就幾句而已,卻是關係到蘇家大小姐的終身幸福。」那名婦人言辭懇切地說,嚴肅的模樣好像極力希望自己能說服蘇婉婷一般。
這還用說!生成這樣一副可怕的鬼樣子居然還好意思出來嚇唬人?!蘇婉婷心裏那叫一個氣憤,越發不能忍受方才對方對自己說話時,好像她們是多年不見的好朋友的那種語氣。
而陳玉珍自己,則是領著侍郎府的一眾女眷改變了路線,向著南廂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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