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花落誰家
第583章 挑選賀禮

「真沒想到這個秦柳兒的肚子居然如此爭氣,才剛剛進門多長時間,就有了這樣的好消息。」縱然方才蘇雲綉所說的那一番話,陳玉珍並不愛聽,但還是要端著主母的架子,裝出一副大度的模樣附和一兩句,只是那皮笑肉不笑的神色,叫誰看了都能看出她的虛偽。
蕭綰綰卻是緊緊拉住了謝小桃的手,「錦兒,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叫我快一點懷孕?我要越快越好。」現在,陳玉珍只是剛剛得知了秦柳兒懷孕的消息,就又開始對她施壓,如果以後日數長了,肯定會把那不順心全都轉移到自己身上的。蕭綰綰是這樣想的,益發有些害怕以後了。
……
「怎麼突然就懷孕了呢?」在得知秦柳兒懷孕的消息以後,府上的幾位女眷皆是聚在了陳玉珍的瀾寧院,不過說出這話的卻是那個總喜歡惹是生非的二小姐蘇雲綉。也不知道她是揣了什麼樣的心思才說出這等話的,總是又是成功地惹起了陳玉珍的不快。
聽聞這個消息后,蘇紹簡直是高興壞了,命令下人去將庫房裡存放的那隻珍貴雪蛤拿來給秦柳兒補身子用,甚至還下令其以後可以不用再到瀾寧院給陳玉珍請安。
陳玉珍卻是不肯這樣輕易放過蕭綰綰,「綰綰,你看錦兒的醫術也是小有所成,如果你覺得身體有哪裡不舒服了,一定要及時告訴她啊。」
對方雖然是笑著說著,可蕭綰綰卻是不由得緊張起來,除了點頭,連聲稱是外,再也說不出https://www.hetubook•com.com別的話來。
從陳玉珍的瀾寧院出來以後,謝小桃就被蕭綰綰強行拽到了房間。
給一個妾室請太醫,這樣的事情不免荒唐,但也足以說明蘇紹對這位新姨娘的喜愛。
蕭綰綰頷首,「對,如今她有好消息傳出來了,我總要表示表示才是。」何況這種事情也絕非她一個人在做而已,就算滿心不情願的陳玉珍也是要給那位秦柳兒送上賀禮的。
蕭綰綰也是中意那對花瓶,見著謝小桃與自己的想法竟然一致,當即就是確定了下來,「好,就是它了,一會兒我就找人把它送過去!」
謝小桃緩緩搖了搖頭,「師父只傳授了我治病救人的醫術而已,並沒有告知任何投機取巧的辦法。」在這個世上,不管做什麼事情都不存在任何的捷徑可言,更何況是懷孕這種事。就算真的有,恐怕也是極為傷身體的。
「哦,是這樣的。柳姨娘懷孕了,而我又不知道選什麼的賀禮給她,就拉著錦兒過來幫我參謀參謀了。」蕭綰綰立刻替謝小桃回答,將前因後果統統交代清楚。
「為何捨不得?說是寶貝,其實都是些平日里用不著的,與其放在庫房中,倒不如拿來做個人情。」蕭綰綰很是開明道,其實是根本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
「可我總覺得沒有那麼容易,是我上輩子做了太多的孽,所以上蒼才不肯賜給我一個孩子嗎?」蕭綰綰惆悵地自怨自艾,除和-圖-書此之外,她實在想不通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這一點倒是與謝小桃的想法不謀而合了。謝小桃認同地應了一句,便是開始幫著蕭綰綰挑選東西了。
見著蘇景坤的神色有異,蕭綰綰連忙道:「是啊,懷孕了。」說完,又不忘關心關心自己的夫君,「景坤,你怎麼了?」
蕭綰綰斂起了方才的悶悶不樂,向著謝小桃招呼道:「好了。先不說這個了。錦兒,你來幫我看看,該挑件什麼物件送給那位新姨娘。」
很快,桌子上就是擺滿了各種各樣珍奇寶貝,有些竟還是謝小桃所沒有見過的。
經過一番挑選,謝小桃選出了一對琺琅花瓶,瓶子不但造型獨特,就連上面的花樣也是尋常見不到的,無論是遠觀,還是近瞧,都是一件精美的好物件。
一日,新納的那位姨娘秦柳兒不知怎麼就衝撞了陳玉珍,身為當家主母的陳玉珍也終於是忍無可忍,當即下令要給對方一點兒顏色瞧瞧,遣了幾個比較信任的婆子,押著其在地上寫「錯」字,只是這個字還沒有寫出來,嬌弱的秦柳兒就昏倒了。
「什麼?柳姨娘懷孕了?」在聽到這個消息以後,蘇景坤的臉色又變了,變得很是複雜,好像有震驚、有困惑,有難以置信,還有一些分辨不出來的情感。
也不怪謝小桃會這樣想,因為蘇景坤和蘇婉怡一樣,都是打心眼裡瞧不起那些姨娘和庶齣子女的。
秦柳兒前腳剛剛昏倒,蘇紹後腳便匆匆趕來了瀾寧院和-圖-書,剛好看見了那一幕,也不管合不合乎情理,立刻就給陳玉珍甩了臉,並且警告對方,如果秦柳兒有什麼三長兩短,絕對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謝小桃不由得笑了起來,「嫂嫂,一輩子的時間還長著哩,怎麼突然說這樣的話了?放心好了,你一定可以懷上孩子的。」
其實,對於今天所發生的這件事,謝小桃也是存有疑慮的,不過她疑慮的倒不是什麼真懷孕,還是假懷孕的問題,而是為何今日來府上看診的是一位陌生的薛太醫,而並非是那位經常出入侍郎府的主兒。
「是啊,診治的太醫說已經一個月了。」蕭綰綰又道。
蘇景坤適才反應了過來,「沒,沒什麼,就是沒有想到她才嫁過來沒多久,就有好消息傳出來了。」
……
經過一番診治,薛太醫向蘇紹道了喜,稱秦柳兒已經懷孕,只有一個月多幾天的樣子,是最為需要注意的時候。
果然,下一刻陳玉珍就是將視線轉移到了蕭綰綰這邊,「綰綰,你看連柳姨娘都有好消息傳出來了,你也要努力啊。」
蘇紹將秦柳兒抱回了東邊的院子,給下人丟了牌子,吩咐對方速速將太醫請來。
「對了,錦兒,柳姨娘才來咱們府上沒多久,今日是因為情況特殊,才破例去太醫院請了太醫進行診治的。」在告誡完蕭綰綰后,陳玉珍又是看向了一旁的謝小桃。她之所以說這樣一番話,也無非是想告訴其他人,以後那位秦柳兒絕對不可能再請得動宮中的太https://www.hetubook•com.com醫了。「所以,以後也就要麻煩你,多去照應照應了。」
蕭綰綰兀自垂下了眼帘,又是好一陣悲傷。
縱然蘇景坤裝的再像,謝小桃仍是能看出對方的異樣來,頓時心生疑惑:奇怪,那位新姨娘懷孕了,怎麼這個蘇景坤會是這樣的反應?他不是應該說一些憎惡的話嗎?
「是,母親。」蕭綰綰還得乖順地做出回應。
這個時候,院子里的侍婢也已經從小庫房裡將那些好寶貝都端了出來,魚貫進入了這間房間。
「送什麼?」聲音才一落下,房間的門就是被人從外面推開,蘇景坤就這樣突然出現在她們的面前,好巧不巧的剛好聽見了那一句話。他是笑著說的,可當發現房間里還有一個謝小桃在的時候,整張臉立刻變得烏雲密布,「你怎麼會來這裏?」
陳玉珍閑閑地睨了她一眼,沒有做聲。如今,她們連這位秦柳兒的底細都還沒有摸清楚,就一而再,再而三被對方狠狠踩在了腳下,這樣的滋味對陳玉珍來說簡直是痛苦至極。眼看著自己的夫君離自己越來越遠,她總是覺得應該做些什麼,可事實上無論說什麼、做什麼都是錯,因為在乎的那個人的心思早就已經不在她自己的身上了。
才一踏進院子,蕭綰綰就是吩咐身邊的下人去小庫房將那些壓箱底的東西取出來,然後才小心翼翼地關上了房門,向著謝小桃道:「錦兒,方才你也看見了,母親又一次追問起我這肚子的問題了。你實話實說,我這www•hetubook.com.com輩子還有沒有可能懷上孩子?」
聽見這話,蕭綰綰立刻就想到了自己,垂下頭,看了看自己那仍是乾癟癟的肚子,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她進門的時間可比那位秦柳兒多多了,可肚子竟然沒有半點起色,叫她又是如何能夠不憂心忡忡?剎那間,蕭綰綰如坐針氈。
這其中是有什麼原因,還是一切只是個巧合而已?謝小桃有些懷疑。這樣的想法才一從腦海里蹦出來,就連她自己也都被嚇了一跳,暗暗責怪自己是被別人暗害的次數多了,竟然落下這麼個多疑的毛病。
看著那一桌琳琅滿目的珍寶,謝小桃忽然笑了,「嫂嫂的心還真是細,只是這些寶貝真的捨得送人嗎?」
「嫂嫂,這輩子是這輩子,與上輩子有什麼關係?你就放心好了,只要你的身子好起來,就一定會有好消息傳出來的。」謝小桃寬慰道,她倒是覺得沒有孩子更幸福,因為誰也無法保證那個孩子將來會不會成為累贅。
陳玉珍說這話的用意,謝小桃又何嘗聽不出來?說穿了,對方並不願意就這樣相信那位秦柳兒真的已經懷孕,是想藉著自己的手去進行試探。
霜姨娘去世的消息不足以在侍郎府地上空籠罩上一層陰霾,抑或說只維持了不到一個月的光景,就被一個好消息所取代,嗯……至少對蘇紹來說是個好消息,但至於陳玉珍還其他人也就未必了。
「你要給新姨娘送東西?」謝小桃略顯詫異。
「真快。」蘇景坤偷偷嘆了一口氣,表面上卻是故作鎮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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