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風起大越
第700章 假裝不知

謝小桃微微頷首,便是隨著對方一起向著廳堂走去,走過去的時候,便是看見了滿滿一大桌子的飯菜,還有一個叫儲沂軒的男人……
「呃……」謝小桃汗顏,「穿都已經穿好了,就不要再脫了。」
「叫什麼名字。」
見著謝小桃發愣,儲沂軒略帶幾分好奇地問:「又在想什麼呢?」似乎,從他認識謝小桃的那一天起,見到最多的場景便是謝小桃獨自一個人在發獃,也不知道那個小腦袋瓜裏面究竟在想些什麼。
兩人相擁著在床榻上躺了很久,看著窗外的窗外的天色由蒙蒙亮轉為了大亮,適才意識到該起床了。
「嗯?」儲沂軒疑惑,「想問什麼?」
「王妃,早膳已經準備好了。」阿夏開口道。
經過一番梳妝,謝小桃終於是褪去了被儲沂軒隨意調戲的嬌羞模樣,取而代之的是往日的那一份清麗可人。
話是正兒八經的話,但落在謝小桃的耳朵里,怎麼聽怎麼都覺得彆扭,怎麼想怎麼都好像是在暗喻她沒有穿衣服的事實。剎那間,謝小桃的臉就因為羞惱,變成了一片緋紅色,如同一隻剛剛煮熟的蝦子。
謝小桃懶得理他,正琢磨著怎麼把這個無賴送出去的時候,恰好聽見了門外傳來了一陣小聲的議論聲。
「誰規定的?衣服本來就是穿穿脫脫的。」儲沂軒又是對著謝小桃耍起了無賴。
她跟隨謝小桃這麼些年,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家小姐這個模樣呢。笑了和*圖*書好一陣子,她才勉強恢復過來,「小姐,奴婢來服侍您梳洗。」
在踏進門后的第一件事,連翹便是小心翼翼的往房間里瞧,一下子就看見了那個用被子緊緊包裹住自己的謝小桃,便是再也忍不住地笑了起來。
樸素的話語落在謝小桃的心頭蕩漾起一圈圈感動的漣漪。直到現在,她才明白為何儲沂軒會把酒換了。
重新走出房間的時候,便是看見了正在門外候著的阿夏,顯然已經靜候了許久。因為自家主子大婚的緣故,今天的她也沒有再穿往日那紅艷艷的衣衫,而是換上了一件顏色偏向于橙色的衣裙。
意識到謊言就這樣被揭穿了,儲沂軒覺得有些尷尬,卻是裝作什麼都沒有聽見。
連翹和另外一個小丫鬟便是端著梳洗之物,歡歡喜喜走了進去。
「你……」你這是典型的無賴啊。謝小桃在心中感慨,忽然很想問問自己怎麼早些時候沒有發現。
「嗯?」謝小桃有些後知後覺地回過了神兒,剛好對上儲沂軒那一雙好奇的眸子,忽然想起自己方才好像是正在看對方的……身體……想到這裏,便覺得臉頰有些燒,搖了搖頭,「也沒什麼……」回答之際,又在腦海里飛速想著該如何解釋,慶幸的是她的腦子還算靈光,「你這是要走?」
「可是,是王爺特意交代過了,要奴婢們這個時候過來,服侍王妃梳洗的。他說,因為新婚,王和-圖-書妃的身上塗抹了很多的東西,那個滋味一定不好受。」聽得出來對方是一個小丫頭,年紀大概就和當年謝小桃遇見連翹時那般大,聲音里也是帶著幾分膽怯。
「什麼書?」謝小桃追問,似乎並不願意就此放過對方。
「這個時候怕是王爺他們還沒有起來吧?」是連翹,她用很小的聲音在問。事實上,跟隨在謝小桃身邊多年的她,早已深知謝小桃的作息習慣。以往這個時候肯定是起來了。只不過這畢竟是剛剛經歷過洞房花燭,說不定也就還真的沒有起來呢。
儲沂軒明白自己是無法迴避,只好故作鎮定道:「別誤會,這些都是從書上看見的。」
「你怎麼發這麼毒的誓言?」謝小桃被駭得不清,生怕這話真的會一語成讖。
呃……這一句話竟然是叫謝小桃無言以對了,越來越肯定,自己嫁的只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她這才嫁過來多久啊,原本那個不苟言笑的正人君子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似乎是看穿了謝小桃的心思,儲沂軒笑得更是溫和,「小桃,你的是我的妻,我有責任要你幸福。如果還叫你吃苦的話,只能說是我沒有本事。」
儲沂軒將這話聽了進去,也明白萬事沒有絕對的道理,「如果不能,就罰我失去最重要的東西。」
謝小桃微微一怔,看向儲沂軒,只一眼便是看見了那赤|裸的胸膛上遍布的大大小小的傷疤,她剛想說些什麼的時和圖書候,卻見對方已經把衣服穿上了。
「不,是去看看叫他們準備的東西都弄好了沒有。」儲沂軒回答,然後又是對著謝小桃開起了玩笑,「怎麼?你不想叫我走?那我再把衣服脫了好了。」
「奴婢叫茗兒。」小丫鬟如實道。
謝小桃並未注意到連翹剛才取笑自己的模樣,聽聞對方這樣說了,便是緩緩點了下頭,餘光卻是瞥見了身邊的小丫鬟。
儲沂軒笑笑,沒有說話。他活了二十多年,卻是沒有任何一個時候能比現在叫他覺得更為幸福的了。他相信,這樣幸福的感覺會一直持續下去的。
「幾歲了?」謝小桃又問。
在那個小丫鬟的聲音中,謝小桃也能依稀斷定出對方是個老實孩子,因為在她的一言一句間,早就已經把儲沂軒給出賣了。
謝小桃躲藏在那健碩的懷抱中,感受著來自儲沂軒身體的溫暖,雖是感動,但還是狡黠地問了一句,「你就那麼肯定不會叫我吃一點點兒的苦?」
果然是和謝小桃推斷的差不多。看著那個眼神里透著幾分膽怯的小女孩,謝小桃沉默了片刻,明白這應該是儲沂軒為自己挑選過的人了,旋即也就沒有了其他的疑問。
看著謝小桃沉默了,儲沂軒得意地笑了起來,把唇貼了過去,輕輕一啄,旋即離開,「好了,不逗你了,再逗下去,只怕會叫丫鬟們笑話了去。」說著,為謝小桃裹緊了身上的錦被,然後系好了最後一根衣帶。
這個人m•hetubook.com.com,果真是個無賴啊。謝小桃欲哭無淚,正值發獃之際,卻見儲沂軒已經起身,將放在一旁的衣衫給她親自送了過來,是一件普通的家居服飾。
儲沂軒將謝小桃擁得更緊了。早在他決定迎娶謝小桃進門的時候,就已經在心裏暗暗起過誓了。
察覺到謝小桃注意到了自己,那名小丫鬟連忙跪在了地上,「王妃,奴婢也是來服侍您的。」
「難怪你覺得見到我時,會是那樣的鎮定,原來是早有準備。」謝小桃閑閑地睨了他一眼,「行啊,沒看出來,你還真的是什麼都知道。」對於一個即將出嫁的女孩子來說,要做什麼事情,她都是到了臨近的關口才知道的,不想站在她面前的這個男人竟然什麼都知道了,「老實交代吧,除了這些事情外,你還知道什麼?」那架勢好像是在審問犯人。
儲沂軒笑了,笑得是那樣的溫暖。放眼整個大越,恐怕能笑得如此暖心的男人就只有他一個了吧?
「十……十三歲……」茗兒又回答。
「來就來吧,那又能如何?」儲沂軒倒是顯得不以為然,畢竟現在他們成了親,是名正言順的一家人,誰敢在背後說三道四呢?
謝小桃掙脫開儲沂軒的懷抱,「時辰不早了,該起來了,否則一會兒丫鬟們就該過來了。」萬一撞見了他們夫婦二人衣衫不整的模樣,豈不是要羞到石頭縫裡去?
見著謝小桃的臉上拂過了一絲慍怒,掛在儲沂軒臉上的笑容又多了一和圖書分新的深意,好像是有種陰謀得逞的味道。他將唇貼到了謝小桃的額上,輕輕一吻,適才戀戀不捨地坐起身子,「嗯……不過王妃說的也極有道理。我的王妃怎麼可以隨便叫人亂看了身子呢?」
在做完這一切后,他緩緩拉開了門,對著正坐在台階上發獃的兩個丫鬟吩咐道:「你們進去吧。」
身上塗抹了很多的東西?謝小桃愣了愣神兒,旋即想到了,自己在出嫁前夕,被那些老媽子隨意「蹂躪」的場景,同時又想到了洞房花燭時儲沂軒疑惑的模樣,旋即明白了什麼。
「是我叫人把它們都換成了甜酒的。」儲沂軒淡淡地回答。
「想問問昨晚的那兩杯酒是怎麼回事。」這個問題並不是什麼必須要弄清楚的,但也挺適合這個時候來問。
儲沂軒湊上前去,用一種近在咫尺地方式,反問道:「關於夫妻韻事的書,你想看嗎?」
「你先穿這個,一會兒會有人進來幫你沐浴梳妝。」儲沂軒淡淡地交代了一句。
這一問,叫儲沂軒吃了一驚,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被一個小丫鬟給出賣了。唉,看來選一個像長東那樣老實巴交的丫鬟也不是什麼正確的選擇。
謝小桃看向了儲沂軒,「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上會被塗上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謝小桃不解,「為什麼?」那兩杯交杯酒畢竟是吉祥酒,有自己的寓意,怎麼可以說換就換了呢?都換成甜酒,那豈不是就在說他們只能同甘,不能共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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