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風起大越
第723章 皮肉之苦

而已經被調派出去的謝雨煙,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舉動早就吸引了皇上的注意。她獨自一個人來到了湖畔邊上,靜靜地望著那一片被微風叨擾的粼粼湖面,整顆心都好像被攪亂了似的。
「知道您不怕,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今咱們這個後宮當中最為得寵的要屬庄妃娘娘了,皇上三天兩頭便會往她那邊跑,難保不會看見這婢子,若是問起來她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到時候……」後面的話,悅靈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謝雨煙更覺委屈,明明不是她的錯,不但被對方扇了嘴巴,還被其污衊。她只感慨,在這冷冷深宮當中,顛倒黑白的本事屬貴妃高迎最為厲害,高迎若是稱自己第二,恐怕就沒有敢稱第一了。
小慧思考了片刻,然後回答道:「去庄妃娘娘的次數比較多,但靈嬪娘娘那邊的次數也不少,偶爾還會去皇後娘娘那邊。」
「沒有什麼原因,就是單純想提醒娘娘一句而已。」悅靈說得十分懇切。
「雨煙雖然沉默了一些,但人不壞,而且自小又和我在一起生活,我已經習慣有她照顧了。」謝傾容淡淡地說著,事實上,她也不知道為何她的父親謝謙要把謝雨煙送進來,但對於謝雨煙能捨棄自由,入宮陪伴自己的舉動,她是打心底感激的。正如那時候對謝雨煙承諾的一般,在宮中,只要有她一口飯吃,就絕對不會叫謝雨煙餓著肚子的。
「庄妃?你這是在指責本宮不該提她管教www.hetubook.com.com下人嗎?」高迎不客氣地問。
「麻煩?本宮會怕麻煩?」高迎甚是不屑地說。
謝傾容微笑著搖頭,在她看來皇上是真的一點都不可怕,甚至偶爾的時候還會有些可愛。
不敬?「我沒有!」謝雨煙趕忙為自己辯解。
小慧明白自家的主子之所以會這樣生氣,完全是因為嫉妒,「娘娘,切莫因為這種小事生氣,萬一氣壞了身體可就不好了。」
面對著皇上的問話,謝傾容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她總不能把謝雨煙自小就受人欺負的事情說出來吧?那樣的話,萬一被問到為何會被人欺負,她又該如何回答?
直到高迎走遠,謝雨煙才想到要給悅靈謝恩,她屈膝,「謝謝靈嬪娘娘。」
高迎看了看悅靈,又將目光落在了被打的謝雨煙的身上,終於決定暫時放她一馬,「好了,就依妹妹,今天姑且饒了這賤婢。」說完,便是甩袖離開。
從入宮到現在,已經有兩個月的時間了,可她大多數的情況下都在擔驚受怕中度過,無時不刻都保持著那份小心翼翼,生怕一不留神就給自己惹來禍端。
小慧趕忙搖頭,「不,娘娘,奴婢沒有那個意思……」她緊緊咬住了下嘴唇,憋了好半天,才想到該如何解釋,「奴婢只是覺得當務之急,你要儘快懷上皇上的龍種,這樣還愁皇上不來找你嗎?」
「那朕很可怕嗎?」皇上又問。
「哦?」在小慧的提https://m•hetubook•com.com醒之下,高迎也是看了過來,只看了一眼,便是冷下臉色來,「哪裡來的賤婢,居然見了本宮也不想著行禮的?」
「你為什麼要和本宮說這些?」高迎疑惑。
「從小就畏懼?為何?莫不是從小受了什麼傷害不成?」
謝雨煙不敢做聲,只得默默承受著。她也不知道自己被扇了多少下,卻是感覺自己的臉越來越痛,痛著痛著便是麻木得沒有了只覺。
見著自家主子興沖沖地沖了過去,小慧只得緊緊跟了上去。
「今天這天氣可真好。」高迎走到了距離謝雨煙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假裝是在欣賞面前的景色,可心裏想著的卻是別的事情。
「真是個沒有規矩的,在宮中居然連該怎麼自稱都不知道。小慧,給本宮掌嘴!」高迎冷笑著吩咐道。
高迎循聲望了過去,才看見是悅靈,便是假笑著說:「本宮還說是誰的聲音這樣好聽呢,原來是靈嬪妹妹啊,快些站起來吧。如今你可是懷著身子的人,怎麼好叫你給我行禮呢?」
這個時候,小慧恰好將目光轉移到了謝雨煙的身上,不覺開口道:「娘娘,你看,這邊還有一個人。」
「這……」謝傾容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稍一沉吟,便是笑著解釋道,「皇上,雨煙一直都是這樣的,從小就畏懼與其他人說話。」
聞聲,小慧也是望了過去,也是看見了正坐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謝雨煙,便是向自家主子解hetubook•com•com釋起來,「娘娘,那位是庄妃宮中的人,就是那位被送進宮的婢子。」
「不是這個意思,又是什麼意思?」高迎不依不饒著,「是不是非要等到皇上對我不理不睬的時候,你才覺得問題有多嚴重?」
謝傾容微微一怔,「哪個婢子?如何奇怪了?」
這話惹得謝傾容好一陣子的笑,「皇上是真龍天子,怎麼可能會是老虎?」
小慧得意地收回了手,「大胆賤婢,居然敢對娘娘不敬!」
謝雨煙是打算這樣一直迴避著皇上,卻是不知道這樣反而是更容易吸引其注意。
「小事?」高迎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你覺得在後宮當中有人想要爭奪皇上的寵愛是小事嗎?」
小慧被問得啞口無言,在原地愣了好半晌,才回答道:「娘娘,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那為何她每次見著朕總是惶恐躲閃不及的樣子?」皇上追問。
在她的聲音之下,一旁的謝雨煙也是將頭轉了過去,適才看見了那對主僕的身影,登時就被嚇了一跳,愣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才是。
有了那一次無意間的遇見,害得謝雨煙有好長一段時間都不敢踏足鴿子小樓,甚至當皇上去謝傾容寢宮的時候,都會被嚇得臉色蒼白,見著總是要低頭著走。
「是,奴婢遵命。」說著,小慧便又是抬起了手,照著謝雨煙的臉頰便是狠狠扇了過去。
原本就害怕的謝雨煙在聽見這一句話更是驚恐無比,但就算再如何的惶恐不安,和*圖*書她都要彎下身子行禮,「奴……奴婢……給娘娘請……請安……」可話還沒有說完,臉頰上就是重重挨了一巴掌,只把她打得眼冒金星。她捂住臉頰,敢怒不敢言,就那麼無助的把頭垂得低低的,恨不得能低到泥土裡面。
在被對方扶起的那一瞬間,謝雨煙才發現那雙手的手心裏竟是被冷汗浸透了,「娘娘……」
「庄妃?怎麼到哪裡都有那個賤人的影子?」經小慧這樣一提醒,方才被高迎遺忘的憤怒又一次涌了上來。她將目光移向了遠處謝雨煙的身上,既然對方撞到了自己的面前,那她姑且給她一些教訓好了。
說話間,高迎發現了正坐在湖畔山石上休息的謝雨煙,一時之間沒有想起來對方的身份,「哪裡來的賤婢,居然跑到這裏來偷懶來了!」
「就是那個從宮外帶進來的婢子,怎麼每次見到朕都是一副避而不及的樣子?」皇上滿是疑惑地問,「莫非朕是老虎不成?」
「貴妃娘娘吉祥。」就在謝雨煙感到絕望之際,身後忽然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
見著謝傾容沉默了,皇上便是隱約猜測到了一些,「說實話朕真的不能理解,你為何會挑選這麼一個婢子進宮。」
「近來,皇上都去哪位娘娘宮中歇息?」遠處,貴妃高迎在宮娥小慧的陪伴下,信步走著,一邊走著,一邊還不忘關心一下皇上近日來的動向。
悅靈不好意思地笑了,「不瞞你說,本宮還是第一次頂撞貴妃娘娘呢。今天的事情希望你也能有和*圖*書個教訓,下次不管見到誰,都要小心一點,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愛妃,你這個婢子怎麼有點奇怪呢?」在用膳的時候,皇上無意間說到了這件事。
悅靈皺了皺眉頭,「恕悅靈直言,這個婢子應該是庄妃娘娘宮裡的。」
悅靈伸出手,「別這樣說,本宮也只是看不下去了而已。」
「是啊,這賤婢也不知道是哪個宮的,居然見到本宮都不知道行禮。也虧了碰見的是本宮,若是皇后或者其他人,指不定會惹出多大的亂子呢。」高迎說得理直氣壯,好像她之所以掌謝雨煙的嘴,完全是為了對方好。
「龍種?你認為龍種是那麼容易便可以輕易懷上的嗎?」高迎說的也是事實,如今皇上幾乎很少去她的行宮,能懷上龍種才怪呢!
「庄妃,又是庄妃!」說到庄妃謝傾容,貴妃高迎的臉上便是多了幾分慍怒。要說皇上去靈嬪、去皇后那邊也就算了,畢竟這兩位可是都懷著皇上的孩子,可謝傾容那邊呢?算起來謝傾容進宮也有好一陣子的時間了,肚子不還是一樣沒有什麼動靜。既然是個無法為皇上誕下子嗣的人,又有什麼樣的理由一直霸佔著皇上的寵愛?
「悅靈不敢,悅靈只是想提醒娘娘一句,切莫因為一個下人給自己招來不必要的麻煩。」悅靈善意地提醒道。
對於高迎那陰陽怪氣的聲音,悅靈只撿其中好聽的聽。她站起身子,看向了被打得臉頰有些扭曲的謝雨煙,心中不覺泛起了絲絲同情,「貴妃娘娘在教訓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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