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風起大越
第727章 發放粥糧

不用看,謝傾容也是一下自己就猜到了皇上說得是誰,「她總是喜歡這樣,就叫她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好了。」
謝傾容搖頭,可事實上,她也不清楚謝雨煙為何會變成現在這番模樣了的。
「其實,她只是喜歡活在自己的世界中罷了。」謝傾容甚是豁達地說。
謝小桃緩緩回過神來,對著儲沂軒微微一笑,卻是沒有半點想要隱瞞的意思,「也沒什麼,就是忽然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謝傾容又是一笑,隱隱中流露出幾分欣慰,欣慰著皇上的沒有深究。
想著想著,不知為何,大銘公主的腦海里忽然浮現出了一個身姿筆挺,英俊不凡的男人的影像來,不是別人,正是平日里那個一直男扮女裝的阿夏。
大銘公主被嚇了一跳,轉過頭,看向了對方,竟是有了片刻的失神。
「嗯?不知道皇上想到了什麼?」謝傾容順勢問道。
「是什麼人?」大牢里,聽見有人問了這個問題,縣老爺便是克制不住憤怒,動手扇了那個不開眼的傢伙一記耳光,「他們是微服私訪的皇上和王爺!」
「她從以前就是這個樣子了嗎?」皇上又問。
「傾容,朕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不遠處,皇上也是注意到了這一對恩愛得羡煞旁人的小夫婦。他將目光停留在了謝小桃的身上。
聽聞有人說到「謝家養出來的女兒」時,在他們身後候著的謝雨煙竟是沒有控制住地愣了下神兒和*圖*書,從骨子裡她是希望別人能夠清楚地知道自己也是謝家的女兒,可終歸還是沒有勇氣。
「以前的事情?」儲沂軒困惑。
在皇上看來,不管他追究與否,現如今的謝小桃都已經重新回到了謝家,是謝家的嫡出小姐,同時也是尊貴無比的榮王妃。
「記得那一年,也是發生了這樣的旱情吧?當時母親正在為那些災民施粥,卻是不想發生了暴亂,導致我與家人被迫分開了這麼多年。」謝小桃開口做出解釋,「如今看到了這一番景象,心中竟是不覺多了幾分感慨。」她是這樣說的,但心裏想著的卻是別的。那一年是發生了暴亂不假,可不代表她就認為自己是謝家的女兒了。是的,從很早以前,她就隱隱察覺出自己並非是謝家的孩子了,但她的親生父母究竟在哪裡呢?
謝傾容是這樣回答的,可事實上,她們之所以能判斷出謝小桃就是他們謝家當年不慎弄丟的那個孩子的原因除了是因為其手腕間的木槿暗紋外,還有那一張一直被掛在密室里的畫像。無論是眉眼、還是神情動作,謝小桃都與那畫中之人有著八九分的相似。
過了很長時間之後,縣老爺終歸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好像在為自己的經歷默哀著。如今,他唯一的希望便是比他高兩級的知府陸大人,如果對方有本事的話,一定會想辦法帶他活著離開這裏的。
這個時候,儲沂軒也不https://m.hetubook.com.com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了一個皮水壺,甚是體貼地遞到了謝小桃面前,「喝些水。」
「聽說你的這位好妹妹從很小的時候就與你們走散了,朕只是覺得不太明白,既然是很多年以前丟失的,你們又是如何能夠肯定她便是你們要找的親人呢?」這個問題埋藏在皇上心底很久很久了,他一直都很好奇,更何況那個時候的謝小桃還已經被前侍郎大人蘇紹認了回去,做了庶女。
謝小桃剛想拒絕,卻是被站在自己身邊的儲沂軒打斷,「到那邊休息休息吧。」
或許是謝雨煙的惆悵太過濃烈,以至於一旁的皇上都被吸引了過去,抑或是在某一個瞬間,謝雨煙那心不在焉的舉動,叫皇上發現了不一樣的地方。
在對方的言辭中,謝小桃能肯定他是知道自己的身世的,哪怕並不完全。恍惚間,謝小桃想到了與儲沂軒最初相識的那段時光,當時的儲沂軒還戴著銀色的面具,將自己真實的容貌遮蓋住了,叫誰都認不出來。
「慢點慢點,每個人都有。」謝小桃站在裝粥的大鍋前,一勺一勺為那些餓壞了的百姓發放米粥。
然,事實證明卻是這一切全都是縣老爺的一廂情願。經過儲沂軒幾日來不眠不休的調查,這件引起了皇上注意的案子終於迎來了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正如那位老人家所說的一樣,是德海知府連同德海縣老爺一起https://m•hetubook.com•com欺壓地方百姓,不但如此,儲沂軒還查出了他們這些年來貪贓枉法的罪證。
謝小桃接了過來,小口小口地喝了起來。
看著夫婦二人這般恩愛的模樣,叫方才還在發放粥糧的大銘公主的眼底不覺閃過了幾分艷羡的光芒,羡慕歸羡慕,但很快她的心底便是被憧憬填充得滿滿當當了。早晚有一天,本公主也能覓得一位如意郎君,把本公主像寶兒一樣疼惜著、寵愛著。
看著那些被餓得飢腸轆轆的百姓全都領到了期待已久的食物,大銘公主的臉上也是露出了滿足的神色。沒錯,她也加入了進來,像這種熱鬧的事情,怎麼可以少得了這位活潑好動的小公主呢?更何況這也是一項善舉。
縣老爺被問住了,依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別說是離開了,就連能不能活著都成了一個棘手的問題。
「她是朕見過的最為沉悶的一個女子。」皇上用了一個「最」字,足以說明謝雨煙給他的印象有多麼深刻。
當看著那一筆筆罪證的時候,皇上氣得將奏章都摔在了地上。他完全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五品知府加上一個根本不足以入眼的縣老爺竟然在地方上胡作非為的這麼長時間!
「小姐,都已經站了那麼半天了,是不是累了?還是叫奴婢來吧。」連翹滿是心疼地問,從開始發放糧食起,謝小桃已經在這裏站了足足兩個時辰了,就算她不累,一旁的連翹也是替她感到累www.hetubook•com.com得慌。
「在想什麼呢?」守在她身邊的儲沂軒忍不住開口問,生怕她又在動那不該有的心思。
「這種東西聽上去很玄,但朕倒是並不懷疑。」關於親人之間的那種感覺,皇上相信是存在著的。如果沒有的話,那這個世上便不會存在家人這種稱呼了。
「嗯……是有些累了。」謝小桃順從地點了點頭,隨著儲沂軒一起退到了不遠處的大樹下面。
這樣的懲處雖然嚴厲,但一下子就迎來了百姓們的一致好評,使得這位年紀輕輕的君王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又提高了不少。
一番生氣過後,皇上便是下令將這兩人處死,至於其他涉案官吏也是該發配的發配,該處罰的處罰。懲治力度之大,是大越前所未有的。
謝傾容沒有想到皇上會問自己這樣的問題,微微有些尷尬,但很快便是換了一副溫和的笑容,「皇上,這個問題臣妾還真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你聽沒聽過血肉至親之間會有著微妙的關係?哪怕是相隔千山萬水,也總會有找到彼此,相認的那麼一天。」
當然這隻是懲罰上的事情,為了能安撫住這些長久以來,一直被旱情困擾的百姓,皇上特意下旨,打開國庫,調派糧食發放,而負責這相關事宜的還是榮王爺儲沂軒。
可至於那畫像中的女人是誰,謝傾容便是不得而知了,她只能依稀從謝老夫人與自己母親的談話中發覺出一些。據說在很早以前,那個女人曾經出手救過尚書大hetubook.com•com人謝謙的命,不想因此而動了胎氣,導致難產,最後死於血崩。生前拼盡了性命,便只是把謝小桃留了下來。
如今想想,其實在儲沂軒的身上又何嘗不是有一個又一個未能解開的秘密呢?儘管謝小桃已然生了疑,卻還是什麼都沒有問出口,畢竟誰都有自己的秘密,誰也無法做到向彼此坦誠相待,但若是那個秘密只是一些無傷大雅的「小事」,裝作毫不知情又有什麼關係呢?
謝家的女兒當中,除了有一位上京城的雙絕之一的謝傾容,還出了一位可以隨意出入太醫院的謝小桃,不管是這兩人的哪一個,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光芒也足以將她遮蓋住。
「什麼?」在聽縣老爺這樣說了以後,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惶恐之色,也是在這一刻他們才知道自己究竟捅了多大的簍子,「大人,咱們還能不能出去啊?」
在說這話的時候,縣老爺還用以往對待下面人的口氣,高高在上,可事實上,現在的他已然成了階下囚,和那些官吏一樣,一同被關在了監牢里。
「不得不說,你們謝家養出來的女兒是一個比一個的優秀。」皇上忽然發出了感慨,說得卻也是事實。
「事情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不如就叫它過去好了。」儲沂軒微微一笑,好像並不願意提及什麼。
而已經跑到不遠處休息的謝小桃也是同樣的發起呆來,想到的卻是以前的事情。
「你那婢女似乎又開始發愣了。」皇上壓低聲音,在謝傾容的耳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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