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

「等等！」

十三年後，獨孤小度修為有成。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當年負責教導他的三位教官都殺了，一個都沒剩。

在聖皇林器平的府里，準備出發的后族之人筆直的站著，等待著聖皇陛下的接見。其實他們對於這位年輕的聖皇真的沒有太多的敬畏，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們更希望把皇族的人都殺光。如果再有可能的話，把國師也殺了才最好。但是現在，為了后族能繼續存在，他們必須裝出敬畏，而且裝的必須很像真的。

藤兒點了點頭：「看到了啊，隱修最後留下了一位淵獸王者的屍體，說什麼都不還給那四個人。那四個人也沒辦法，最終只好帶著其他的屍體離開了。留下這具屍體之後，隱修用這具屍體作為陣眼，建造了這裏的護山大陣。那具淵獸王者的屍體，就是持續不斷的為大陣提供氣息的東西。只要這具屍體還在，大陣就能始終隔絕淵獸，除非是有強大到可以摧毀大陣的淵獸王者來。」

「為什麼第一次出現在我面前的是一個最低級的黑鴉，而不是實力更強的白鴉？如果第一次出現在我面前的是一個白鴉的話……那個時候的我擋得住嗎？」

「鴉一直想殺你！」

獨孤小度謙卑誠摯的叩拜，看不出來一丁點的不尊敬。

藤兒沉默，以無聲來抗議。

藤兒立刻著急起來：「你這樣做一點把握都沒有，那不過是一本村志，一個未經證實的故事。誰也無法保證那樣做是安全的，萬一有什麼兇險怎麼辦？」

「笨！」

「你是誰啊！」

天樞城。

陳羲道：「沒錯，咱們現ｗwｗ.hetuboｏｋ.coｍ•coｍ在可是在被淵獸追殺的啊。現在有了這樣一座大陣，比起那位隱修前輩的境界來說，就算是排名進前五十的淵獸王者來了也沒有什麼用處。而且現在鴉大舉進入了無盡深淵，淵獸王者們都在提防著，它們彼此不信任，所以根本抽調不出太強大的人來追殺咱們。這裡是安全的……」

藤兒回答：「那是桃林啊。」

「確實不值得啊。」

二十年之後，當初被他殺的那三十一個孩子的家裡的男人，基本上死絕。至於女人……雖然獨孤小度是得到了老婦精心的教導和呵護，可是他從骨子裡看不起女人。在他看來，女人就是男人的玩物，想要就要，不想要就隨隨便便丟掉。

陳羲笑著說道：「那是一片桃林，那還是終南山這位了不起的隱修建造的護山大陣。這座陣法可以隔絕淵獸，你注意到村志最後的一頁了嗎？」

藤兒搖頭：「我不管，我才不管什麼天定不天定，我只要你好好的。」

就在陳羲和藤兒在終南山上頂上說起這些話的時候，皓月城裡那些想要抓住他的人也要出發了。

藤兒聽到這句話猛的愣住，有些不敢相信陳羲的推測。

更奇特的是，他居然沒有被阻止，因為當時想要阻止他的人都被阻止了，下命令任由他把其他孩子都殺了的人，正是現在獨孤家裡那位當家的老婦人。她當時說……后族已經太久沒有出現這麼心狠手辣的人了，對於后族來說這不是什麼壞事。在已經到了家族最危急時期的這一刻，損失了三十一個優秀的孩子我也很心和*圖*書疼，但是我堅信那三十一個孩子加起來也不如一個獨孤小度。

陳羲揉了揉她的頭髮：「放心吧，你什麼時候見過我去做沒有把握的事？」

陳羲在藤兒腦門上敲了一下，藤兒捂著腦門抗議：「我是半神！」

陳羲攬著藤兒的肩膀說道：「你看那幾個大人物，你覺得討厭嗎？靈妙寶山上的佛陀，大雪山純陽宮的道尊，地位顯赫的大楚國師，還有終南山這個隱修。沒有人願意站出來，因為他們知道即便世界盃淵獸統治了，他們也依然還在。淵獸要想殺掉他們很難，所以他們以為自己可以獨善其身。事實上呢？如果世界上只剩下他們五個人了，淵獸聯合起來幹掉他們五個難嗎？一點兒不都難吧。」

所以這次派獨孤小度去做事，林器平也很希望他回不來。

另一位聖皇林器乘看了看面前筆直站著的好像刀子一樣凌冽的年輕男人說道：「朕知道你想殺我，雖然母后的死和朕一點關係都沒有。但是現在你還不能殺我，因為有件事關乎到大楚的未來。朕想請你去一趟青州滿天宗，查探關於無盡深淵的秘密。獨孤三修……再幫朕找一個叫陳羲的少年，他答應了朕一些事……」

與此同時。

……

藤兒道：「沒有把握的事你做的多了，休想再騙我。在藍星城裡你和那些淵獸激戰的時候，你去追殺越昭，你真的有把握？在昆崙山的時候你撇開我和苦十九去和皇族異種決戰，你真的有把握？你的性子我太了解了，沒有把握這件事你也回去做的。」

「還有？不知道了。」

陳羲道：「其實你也知道，這根https://m.hetubook.com.com本就不是一個虛幻的故事，而是真實發生的。而且當時那五個人提出的辦法，只能是我來做。所以我才是什麼天定之人啊……也許真的有天道存在，看不得那個邪神胡作非為，所以才會讓我來到這個世界。」

「不要讓朕母后的在天之靈失望。」

林器平很了解這個獨孤小度，如果說獨孤家現在這一代人之中對皇族還有威脅，那麼這個人必然就是獨孤小度。相對來說，被譽為後族第三代最有些子弟的獨孤萬生，和獨孤小度完全沒有可比性。獨孤萬生雖然體質好天賦好，可是他經歷的太少了。

獨孤小度比較特殊，當初他參加歷練的時候只有他自己，所以他得到了更加嚴苛的訓練。因為在那次比試中，一共三十二個孩子，他殺了三十一個。

關於這個人，在天樞城的時候就有很多傳說。據說后族選拔年青一代的方式很嚴格，各家的後輩到了一定的年齡之後就必須接受考驗，這種考驗最簡單直接，那就是所有適齡的孩子全都集中起來，沒有任何規矩可言，就是打，最後還能站著享受勝利的那個孩子，將會得到家族最好的教導。

「還有呢？」

「不行！」

所以，那些被殺了孩子的家長不得不忍受著。獨孤小度被送進了那個煉獄一般的地方，當時那些失去了孩子的人曾經做了一些安排，他們找到負責歷練的那些教官，讓他們設置了一些危機，藉機除掉獨孤小度為孩子們報仇。可是就連那些教官都沒有想到，獨孤小度居然把所有的危機都度過了。雖然他遍體鱗傷，瀕臨死亡，可他就是和*圖*書不肯死。

陳羲道：「也許，就是這樣。」

林器平對后族的這些人說道：「母后希望你們能振興家族，你們每一個人都肩負這樣的使命。這次事情做完之後，朕會安排你們進入軍中。那些聖堂將軍手裡攥著的東西，最終還是要攥在咱們自己人手裡好。這是你們人生轉折的一個開始，朕希望是個好的開始。」

一個孩子，也不知道怎麼會有那麼強大的韌性和狠戾。

陳羲道：「可是它們一直沒有殺掉我……第一次出現在我面前的是一個最低級的黑鴉，那個時候我殺死一隻黑鴉都極吃力。可正因為如此，我得到了殺死鴉的能力。再之後我面對的是一個白鴉，然後我的能力進一步夯實加強。為什麼？」

自此之後，那位老婦擔心他被殺，而親自教導。不過也正是如此，獨孤小度經歷了后族有史以來最殘酷的歷練。對於他的心境來說，這也是一種淬鍊。

「是啊。」

……

藤兒不可思議的問道：「你的意思是，鴉首創造了鴉，居然是為了應對無盡深淵的危機？」

「什麼為什麼？」

站在最前面的那個人，便是這次出行隊伍的首領，后族第二代之中以最冷酷決絕著稱的人，獨孤小度。

陳羲指了指山下那片桃林：「那是什麼？」

被稱為獨孤三修的年輕男人轉身就走，一句話都沒有說。

陳羲訕訕笑了笑：「因為這件事只有我能去做。」

那都是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小夥伴，而且血緣關係都很近。他們平日里在一起玩耍過，在一起淘氣過，他們彼此熟悉。可是當那場比試一開始的時候，獨孤小度就變了一個人。他變和-圖-書得嗜血殘暴，完全不像是一個孩子。

藤兒忽然反應過來什麼，看著陳羲問道：「你是不是又想幹什麼！」

他們離開了皓月城，目標是青州滿天宗。而在隊伍里隨行的還有一個不懂得修行的少年，這是一個囚犯。因為這個囚犯對鴉很了解，所以這次出門必須帶著他。后族的人不知道，這個少年不但認識鴉首，也認識陳羲。

藤兒生氣道：「你不是救世主！你是陳羲，你是我的陳羲，是我們的陳羲。我知道你想拯救這個世界，我知道你想拯救這個世界不是想做什麼英雄。可是你這樣冒險，救的是那些還在追殺你的人。安陽王林器平的人，還有別的什麼人，你不覺得有些不值得？」

陳羲對她點了點頭：「沒錯，我現在在想，鴉確實是可惡的，也是噁心的。它們本來就不該存在，可是它們什麼存在？我在想，當時那個布衣男人應該就是鴉首吧。當時他聽到了那幾個人的議論的時候，腦子裡一定想到了什麼。」

陳羲笑著說道：「可是再不值得也要去做，因為更多的人是無辜的。我一直否認自己的是個好人，我甚至一直在勸自己做個自私的人。可是在這種情況下……我做不到。」

他眼神有些飄忽：「現在我在想……也許那個鴉首並不是特別的可惡呢？」

第一的這個孩子，會被帶進后族最神秘的地方進行殘酷的歷練。除了他之外，排名進前十的孩子也會一同送去。在那個地方是歷練和教導同時進行的，適應不了環境和嚴苛教導的孩子會被淘汰。所以後族即便在幾百年前那場血腥殺戮之中損失慘重，但是始終保持著一批強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