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樓似乎一眼就看穿了百離奴的想法，然後伸手在百離奴的額頭上按了一下。一瞬間，百離奴覺得自己腦海里就被|插|進了一把刀子似的，劇痛無比。
陳羲雖然有過感覺那黑金山就是一堵巨大的牆，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居然將整個陌穹一分為二。不管徐績有沒有徹底的將秘密都說出來，可是有一點毋庸置疑……神域的真神們知道黑金山另一側是什麼的只怕也沒有幾個，或許只有神域之主一個人知道。
他站起來拍了拍陳羲的肩膀：「我能做的就是站在家族的立場上儘力的給你們這些我們看好的人更多的支持，我們用我們獨特的方式和你們建立關係。但是你也要清楚一點，我們不是你們的保姆，尤其是在涉及到了家族利益的時候。要想讓別人重視，首先要讓自己有分量。你是個很聰明的人呢，我相信你知道該怎麼做。」
這股亂流給了他重創，如果不是這亂流實在很短暫並且他立刻就遇到了神域明威殿的那些六翅神仆的話，他可能已經死了。不過重創讓他失去了一部分記憶，關於天府大陸的記憶他很清楚，但是自己一路上怎麼來的已經徹底記不起來的，而關於聖王他記得一些，可他殺過的那些人他也記不起來了。
神域之主正因為已經是半個陌穹的主人，所以就開始想著成為整個陌穹的主人。
百離奴點頭。
陳羲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黑金山裡挖掘出來的那些古屍，曾經有過什麼樣的故事？
陳羲點了點頭：「所以我現在也給你一個態度，如果必須合作，那麼我只會和你合https://www.hetubook.com.com作。」
徐績的話里還有很多事隱瞞了……比如黑金山裡開掘出來的古屍，那傷痕纍纍的屍體是誰？而且從目前來看，這樣的古屍絕對不止一具。
「最初神域之主的準備是建造軍隊，他創造了好像人形木偶一樣的大量軍隊，但是創造出來的，沒有血肉靈魂的軍隊戰鬥力並不好。所以開始大量的創造半神，就成了新的選擇。」
迦樓再一次讀取了歷九霄腦子裡的記憶，發現收穫不大，還是之前看到的那些，她忍不住有些失望。她回頭看了一眼百離奴：「這個人能記得已經不是很多了，不過差不多已經夠用。你現在就離開神域趕往那個叫做天府大陸的地方，然後用盡一切辦法做一個假象……讓天府大陸和無盡深淵看起來就是執律建造出來的，而目的就是造反。」
歷九霄到神域的過程也十分曲折，他是一路吞噬聖王釋放出來的信仰之力來前進的。在這個過程之中他始終不相信神的力量那麼強大，在他看來神的強大也就是勾陳那樣，最多就是比勾陳強大一些罷了。
他甚至忘記了陳羲，但是絕永遠也不會忘記厲蘭封。
「屬下遵命！」
不對！
這個試驗的主持者，正是迦樓，那個一心想要復讎也一心想要爬到更高處的女子。她或許對自己為什麼繼續向前的目的越發的迷茫起來，但是她對自己如何才能爬上去的道路卻看的越發清晰。仇恨可能已經不是驅使她無所不用其極的唯一動力，但是她極為享受這種過程。
「你不要以為和*圖*書你可以逃走，也不要以為我會派你獨自一個人去那個地方。」
「不管怎麼說。」
「知道我為什麼看重你嗎？」
……
所以陳羲立刻就問了出來：「我上次在苦力營開掘出來的隧道里，見到的那種東西是什麼？」
徐績搖了搖頭：「我不是萬能的，無所不知。就算我知道，也不能回答你的每一個問題，畢竟在這件事全面展開之前，這還是天大的秘密。雖然我也很好奇那些古屍到底是什麼來路，但我確實不知道。唯一能告訴你的就是，神域之主對這些古屍很有興趣，所以才會有苦力營。」
「沒有什麼關係是一成不變的，未來半神的地位會是什麼誰也說不好。所以現在就把家族看好的半神拉攏住，是一件看起來長遠但實則已經迫在眉睫的重要的事。」
沉思了一會兒之後陳羲隨即將這些念頭全都甩開，因為目前為止最大的危機可不是來自黑金山，不是未來的戰爭。而是國師歷九霄，那個敗類居然還活著，而且和青龍一樣正在接受神域的某種試驗。一旦這種試驗成功的話，歷九霄的實力就會如青龍一樣大幅度提高。
而歷九霄，覺得自己可能隨時都要死掉。
他一路吸收，一路前行，隨著自己實力的增強他對於在未來新的世界立足的信心也就越來越大。但是他不是陳羲，不是真真正正的萬劫神體，在這之前他沒有進入過陌穹的經歷，對於陌穹的詭異莫測他也明顯準備不足。所以他被拉入一個空間亂流的時候束手無策，在那種狂暴的亂流面前他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力，只能聽之任和-圖-書之。
徐績沒有讓自己處於高高在上的姿態來命令什麼，事實上他有資格這樣做，因為他擁有強大的真神實力。陳羲可以預測，如果在不久的將來神域真的將面臨一場巨大的戰爭，那麼只要給徐績一個機會，他這樣的人將成為足以留存在神域史書上的名將。
他恨這個女人，靠出賣了自己的身體從神域之主那獲得了強大的力量。這股力量讓他無法抗衡，明明之前迦樓還是一個卑賤的女奴，現在卻成了如此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這種反差讓百離奴憤恨。
徐績低著頭看著杯子里的茶水，讓那飄起來的熱氣熏著自己的臉：「對於你來說這都是一個絕好的機遇，你比絕大部分半神都幸運，他們已經在這個無聊無趣的半神世界生存了很久，才等到釋放自己的時候。而你才來，就遇到了這樣巨大的改變。所以只要你保證一直贏下去，那麼未來你在軍隊之中最起碼有個還算穩固的地位。最主要的是……」
徐績抬起頭看了陳羲一眼：「那是可以解除到陌穹原力的戰場，所有的半神都有可能得到真正的進化，這才是我們這些家族拉攏你們這些佼佼者的目的。我有這麼誠懇的態度，正是因為對你未來的成長有著很好的希望，所以我始終以合作者的方式和你聊天，而不是像其他家族那樣用居高臨下的姿態來命令。」
所以，陳羲現在也理解了為什麼人女會一次次出逃。她的心腸不夠冷硬，她無法接受自己創造出來的帶著自己血脈的那些半神成為戰爭機器，一批一批的進入未知的地方成為神域之主慾www.hetubook.com.com望的炮灰。神域之主已經統治很大很大的一個範圍了，黑金山這邊的陌穹可能都找不到一個能威脅到他地位的人，但是人的慾望是無窮的，神當然也一樣。
徐績笑著說道：「千萬別回答說知道，因為我做出選擇的時候絕非考慮一點……既然話題都已經到了這，那麼我索性說的更直接一些。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戰爭，誰也不知道黑金山的另一側是什麼。陌穹很大，神域真的就是唯一的擁有強者的地方？」
就在他想著這些事，並且絞盡腦汁去尋找辦法除掉歷九霄的時候，在真神世界關於這個試驗依然還在繼續。
陳羲有些準備不足，他沒有想到自己追尋了一段時間的真相會這麼輕而易舉的到來。對於黑金山的好奇導致陳羲推測神域有什麼了不得大動作，現在這個大動作的差不多全部的面貌都已經展現在陳羲面前。所以，不得不說徐績是一個很有魄力的人。他居然敢這麼多對一個半神推心置腹，在其他真神眼裡或許這是很白痴的一種行為。
陳羲聽到這句話，也就明白了為什麼那些軍隊戰鬥力遠低於半神。半神是人女以自己的血肉為根基創造出來的，然後自行繁衍，這種創造的速度雖然遠遠比不上軍隊的創造速度，但是實力更強。這個計劃真的太漫長了，而人女在其中充當了一個悲情的角色。
……
可是想到這的時候，陳羲忽然心裏一震。
想想青龍，在天府大陸的時候實力遠不如勾陳，但是陳羲現在無比的確定，青龍的實力虐勾陳那樣的半神簡直輕而易舉。神域到底是在試驗什麼？
陳和-圖-書羲明白了，真正的秘密還是只有神域之主一個人知道。但是陳羲心裏隱隱之間有個猜測，那種不祥的預感再次出現在他心裏。
迦樓笑了笑，如一隻鬼魅的女妖。
陳羲讓自己冷靜下來消化徐績帶來的這些震撼的消息，徐績之所以如此的推誠布公當然不代表這是徐家的態度，而是他個人的態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行事風格，徐績的風格顯然更容易得到別人的相信。雖然這也是建立在共同利益上的合作，可是態度決定一切。
他以為自己騙得過這些神，然而他發現自己真的是太幼稚了。在這個地方，神域的這些強大的真神們可以有無數種辦法讓他說出實話，甚至不需要讓他開口就能把他腦子裡的東西掏空。幸好，他真的缺失了一部分記憶，不然陳羲可能早就已經暴露了。
聽到這句話，徐績的笑容明顯輕鬆起來：「天選之戰已經變了味道，那已經不是什麼消遣，也不是什麼賭局，而是一種真真正正的選拔。你趕上了一個大時代，這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壞事。好事是你有個看不清楚的未來，壞事還是你有個看不清楚的未來。」
百離奴當然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並且他腦子裡還有另外一個想法。他想藉助這次離開神域的機會逃離，然後將無盡深淵里的信仰之力全部吸收，那樣的話最起碼可以抵抗更多的人，哪怕一聲逃亡也比留在神域要好的多。陌穹那麼多，肯定會找到一個安全的容身之處。
「曾經你的腦子裡不是還有一個我嗎，現在我在你腦子裡又加進去一個我，只要你想逃，你就會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