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天定之人
第982章 至高無上

陳羲搖頭:「不,我只是想看清楚你。」
所以徐績臨走之前說,替我殺了他……其實徐績自己也很清楚,陳羲是做不到的。但徐績還是說了這樣一句話,為什麼?
「可是你卻讓我很失望,你在三十六個世界之中穿行,哪裡有戰爭哪裡有災難你就出現在哪……你是在找我的弱點吧?」
因為徐績同樣清楚一件事,若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殺的了那位造物主,只有陳羲。
那張巨大的面孔從天空上消失,雲層捲動。
陳羲曾經想過,到底是先有了造物主才有了陌穹,還是有了陌穹之後才有了他?如果是前者,那麼陌穹是他所創造,所以他當世無敵,普天之下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與他比肩。哪怕陳羲是萬劫神體,有著近乎于無限度的成長,依然不行。如果是後者,那麼就是他將陌穹重新劃分,即便如此,陳羲依然沒有機會殺死他。
可是對於秩序者嘴裏說的那位造物主,這些對於普通人來說已經很誇張的神話傳說,其實還是太低級了些。
造物主道:「你認為我懼怕你成長?」
陳羲找到了徐績,但事情並沒有結束。陳羲離開神域,也不僅僅是因為徐績的求救。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陳羲確實不想救徐績。
當然,秩序者不是那麼容易殺死的。
造物主的嘴角往上挑了挑:「這並不是我強大,只是因為我知道所有種族都是這樣。那些尚且沒有開化的野獸,會為了食物而廝殺。如你們這樣有著成熟思想的人類,會為了貪慾而廝殺。所以只要有生命存在,就不可能有什和圖書麼和平共處。」
造物主的臉逐漸模糊起來:「你太自大了,你只不過才剛剛觸及到了時間力量的層面而已,你真的以為這就足以威脅到了我嗎?」
陳羲聳了聳肩膀:「我看了三十六個世界,你沒有阻攔我,我猜著是因為你太強大,不屑於阻止我對不對?當然,也有可能是你出了問題,沒辦法阻止我。不管是什麼緣故,我看到的也足夠多了,所以證明了一件事……你的病確實很重。」
這次陳羲要挑戰的,似乎至高無上。
「你在陌穹之間穿行,已經走了三十六個世界。」
面孔沉默了一會兒后說道:「人總是這樣被貪慾所左右,你讓我失望了。」
陳羲笑起來:「你藉助的就是人類也好其他種族也好的各種貪婪之心啊,不然你靠什麼活著,所以別用高高在上不染塵埃的那一種姿態了。你我唯一的不同就在於,你已經在那了,而我想的是怎麼把你拉下來我自己上去。」
陳羲在前世的時候,地球上就有過很多關於創世的傳說。比如盤古的開天闢地,不過那般令人心馳神往的神話故事,似乎格局也稍稍小了些,因為盤古的開天闢地,也僅僅是地球而已。輕者上升成為天,濁者下沉成為地。相對於整個陌穹來說,那連一隅都算不上,甚至連滄海一粟都算不上。
在天府大陸的時候,也有很多關於創世神的傳說。大概的意思和盤古開天闢地相差無幾。無非就是陌穹原來是一個很大的渾沌,創世神在混沌之中孕育而生,然後將渾沌破開。
他一握和-圖-書拳,那個巨大的星體隨即爆開,若是能在很遠很遠的地方觀看的話,那將是無比絢爛的一朵煙花吧。
陳羲忽然有些迷茫,自己能找到造物主嗎?找到造物主之後,還會有什麼事?
也許陳羲從來都不是一個殺伐果決的人,如果是的話,他應該親手殺了徐績才對。可是到最後陳羲也沒有那樣做,因為或多或少他心裏都有些不忍。
造物主問:「你的意思是想說,由你來終結我的痛苦?」
那是一張蒼白的面孔,病態的如此顯而易見。這也是一張看起來十分年輕的面孔,似乎有著才剛剛進入青春期的特徵。這也是一張讓人望而生畏的面孔,那眼神里的睥睨無人可比。
陳羲笑起來:「其實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你創造或者說你維持的這個巨大的世界其實是個無解的世界。就算我有了可以殺死你的能力且把你殺死了,難道那些種族之間的戰爭就會消失了?難道就沒有仇殺,沒有各種災難了?當然不是,就算你死了,各種族各世界之間的衝突依然會延續下去。這是一個無解的局面,你從一開始已經贏了。」
但這是一個開始,一個宣戰。
第一次,陳羲覺得自己失去了目標。
陳羲笑了笑:「我一直不覺得自己是個聖人,從來都沒有這樣想過。所以在天府大陸的時候,我對樊遲那樣的人充滿了敬意,因為我知道自己做不到他那樣。什麼叫聖人?最基本的就是無私,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眾生,這就是聖人。我剛才說,我要殺你也改變不了這個世界的秩序和*圖*書,各種族之間還是會出現殺戮之事,即便殺了你也不會解決……所以啊,我想殺你,當然不是為了眾生,因為眾生有眾生之道,你只是利用了這一點而已。」
陳羲道:「我不知道你到底創造了多少個那種小格子,陌穹是你創造還是你劃分,這些其實已經無關緊要。因為不管陌穹是你創造出來的,還是你劃分出來的,陌穹存在對於你來說唯一的意義就是幫你治病,或者說維持你的生存。你的病需要大量的血氣來滋補,所以如此眾多且龐大的世界之中,如此眾多的種族之間的戰爭帶給了你那麼龐大的血氣,你依然這樣病著……可想而知你有多痛苦。」
相對於地球,相對於天府大陸,相對於神域,這是截然不同的。可誰也不能說這是一種病態變異的發展軌跡,只是不同而已。
下一秒,陳羲出現在另外一個星體上。他一拳在星體上打穿了一個洞,然後將毀滅的力量注入進去。這是一個蠻荒的星球,沒有生靈。陳羲將毀滅的力量注入之後,然後又用封印的力量將毀滅的力量隱藏。然後他離開,迅速的出現在很遠很遠之外的另外一個星球上。
造物主嘆息:「所以我才說,貪婪真是很討厭的東西。」
「你可以死了。」
他離開神域的時候,想的是尋找真相。可是現在真相已經呼之欲出,甚至沒必要再見到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造物主了。
造物主搖頭:「你不知道你是不是想要殺我,其實已經證明了你要殺我,既然你已經起了這個念頭,那麼我也沒必要再容你。」和-圖-書
陳羲昂著頭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神里有些很不一樣的神采。
陳羲道:「所以,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要殺了你。」
而在這個世界,那些動物一樣的人是把真正的人當成動物的,經常會捕捉回來當成展品供人參觀。還會抓到野人帶回來,訓練后成為奴隸。
我們總是處在一個矛盾之中,希望別人可以尊重道理,然而輪到自己身上的時候就變得幫親不幫理。
造物主沉默了一會兒后說道:「上次我見你,對你充滿了希望。我覺得你是那麼的與眾不同,你讓人驚訝。所以我甚至允許你從一個破敗的陌穹格子里脫穎而出,讓你達到了秩序者的高度。我甚至想過,那個陌穹格子以後就交給你了,由你來替我好好的守著。」
陳羲站在一片蒼茫的草原上,風從草原上席地卷過,吹動他的衣衫。
陳羲笑的更燦爛:「作為造物主,出現這麼大的判斷失誤,你怎麼不自責呢。你覺得我是個聖人,而聖人其實是最好欺騙的對不對。只要勾勒一個大的美好的什麼未來風景,聖人就會為了你的謊言而努力。這才是你想讓我成為秩序者的理由啊,因為現在觸及到時間力量的所有秩序者級別的修行者當中,只有我一個不是你造出來的。」
「我若能殺你,我也不是造物主,但我是維護者。說的俗一些,我就是最牛逼的那一個,多大的誘惑啊。」
陳羲抬起頭,看著那張臉回答:「你難道不知道?」
陳羲可以殺死造物主嗎?
面孔俯視著陳羲問:「你到底想看什麼?」
造物主:「我觀察了你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人生軌跡,我以為你是個聖人。」
這句話的意思顯而易見,我病重很久很久了,但沒有人可以觸及到我的高度。
面無表情的造物主說道:「沒錯,我確實病的很重,但我已經病重的那麼久了。」
緊跟著,從東方,西方,北方,三個方向分別都有一道流火飛落,就好像巨大無比的隕石從天外飛來一樣。
陳羲看到那三道流火出現,然後深吸一口氣:「一下子派來三個秩序者,你還真是重視我。若我剛才不那樣試探你,又怎麼會知道你的底細……造物主啊,你連自己出手的能力都快沒有了嗎?」
陳羲道:「嗯,了解,從你出現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等不及了。」
「我要殺你,只是為了我自己。」
對於人際關係來說,幫親不幫理就是最大的道理。但對於道理來說,幫親不幫理就是最大的不講道理。
天空之中,一張面孔緩緩的浮現出來。
與此同時,追擊他的三個秩序者循著時間的軌跡找到了他剛才的落腳點。
他的眼神驟然一凜:「你想殺我。」
陳羲向後一退,身子消失不見。
也許誰也殺不死他,那是一個可能早於陌穹出現的人。
陳羲嘴角往上一挑:「給你們放個煙花歡迎一下。」
陳羲離開了這個地方,然後在這個陌穹里漫步。他走過一個又一個的星球,看到了不一樣的人不一樣的世界。最離譜的一個世界是,所有的動物都能直立行走,有智力,穿著衣服,有一定的文明程度。而人類還處於蠻荒的時期,穿著獸皮,剛剛學會使用木棍石頭之類的簡陋的工具去捕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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