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掰著手指一個個數：「我自己的新書老書；《雲荒》漫畫的兩個系列要同時售；書展活動的推廣方案審核；魔都那邊的音樂錄製……」
姜喃撅撅嘴，眉毛一扭就要拒絕，不過忽然又歪著頭看了過來：「你來看我的演出，我就上台演奏。」
不過好在姜喃還在旁邊，這些女生對於這個副班長還是很有些敬畏，甚至於是敬服的。硬邦邦丟下了幾句狠話，表達了對楊一的鄙夷后，又一窩子地衝出去，去找郭娜了，留下一個目瞪口呆的尷尬身影杵在教室。
其實楊一又何嘗不想坐在姜喃什麼，即使什麼都不幹，就這麼坐著也是好的，只是：「元旦思閱文化要做書展活動！」
然後又加了一句：「嗯，他喜歡打架。」
「不是吧，喃喃，你還會拉小提琴！」一圈的女生把姜喃圍起來，七嘴八舌地嘰嘰喳喳起來，楊一立刻就被這股強大的百合之力排斥到了圈子外面。
楊一倒是不以為意：「不試試怎麼知道呢？只要你們能抹得開面子，我這裏就有個大好的節目，就看你們自己的選擇了。」
「楊一，你弄什麼神神秘秘的？」魏飛飛性格最是大大咧咧，在男女感情上面似乎也沒有開竅，對於楊一算是最有……最沒有感覺的一個。
聲音很大，教室裏面還有一些留在後面的學生聽到后，就像是看到了皮卡丘的火箭隊一m.hetubook.com.com樣，興奮而八卦的目光一道接一道地投過來——楊一怎麼郭娜了？楊一到底怎麼郭娜了？
彼時楊一在校播音室的演奏，如果單從技巧上面來評論，那麼無疑可以冠之以班門弄斧的榮譽稱號。而姜喃之所以依舊還是沉淪到了他演奏的音樂里，那也只是大橋卓彌和浩旭的作曲功力罷了。
不過一群女生在姜喃的巧妙影響下，對楊一的不滿倒是消弱了很多，姜喃既不願意看到楊一和其他女生過於接近，也不想他被人莫名輕視和排斥，這種複雜的心情交織在女孩的心底，一時間矛盾無比。
如果是和姜喃同時演出，那倒不是不能考慮，可是僅僅是同台，實在是意義不大啊。
姜喃不知道楊一心中正轉著猥瑣至極的念頭，要是她會一點兒讀心術的話，只怕能當場變身阿卡莎又或是奧妮克希亞之類的強大存在，瞬間做掉面前的這個小白臉。
楊一鬱悶地揉了揉因為天冷而不太舒服的鼻子，怎麼就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呢。
楊一嘴唇吶了吶，這個交易，他真的很難拒絕啊。
「鄙視！」
似笑非笑的誘惑表情，像是低吟淺唱的賽壬。
這些女生對楊一的逼迫，姜喃也是看在眼裡，甚至內心還隱隱有些不舒服，不過礙於性別和副班長的身份，她也不好直接介入這種事情，現在看到她們走了和_圖_書，也是舒了口氣的。
「你為什麼不參加呢？」姜喃眼睛眨眨的盯著楊一：「這幾天何老師都急得不行。難道你還是對他有意見？」
楊一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欣賞姜喃演奏小提琴的福氣，不過就在女孩的閨房裡，那短短的幾次目光掠過，他就能肯定這個女孩的音樂造詣。
「看你們緊張的。」楊一慢條斯理的笑笑，嘴角歪的多少有點不懷好意：「只是讓你們拉風到轟動全校而已。」
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再加上鴨子軍團的助陣，郭娜很快就拉來了幾個男生，陳成，魏飛飛，林曉……這些班上玩得比較「跳」的傢伙一個也沒放過，倒是王京始終放不下面子，沒有答應參与進來。
被幾千隻鴨子聒噪的不勝其擾的楊一，反而在這種噪音中靈機一動：「好，好！我齣節目，我齣節目！」
姜喃就在這樣的陽光下側對著楊一，樓下是涌動的人潮，陽光，操場，白色的教學樓，人群就像是破裂的杯子里漏出的水，流淌，漫延，伸展，薄霧從上至下的瀰漫。
一些女生那種看陳世美一樣的眼神，頓時讓楊一生出了黃泥巴掉褲襠的深深無奈。
一邊說一邊看著姜喃，語氣促狹，擠眉弄眼。
姜喃看著楊一，她沒想到這個少年不知不覺中，生活軌跡似乎已經和自己漸行漸遠，這種突如其來的認知，讓她覺得和圖書一陣陣的酸澀和委屈——他在遠離自己。
好像，也還是有幾分期待啊！
「為什麼？」姜喃蹙眉。
恨恨地擦去了嘴角的牛奶，姜喃又剜了楊一好幾眼，沒好氣地道：「那為什麼你不願意參加這次的元旦晚會，郭娜都那樣請你了。」
「就算喃喃頂了一個，可是還差一個啊。」說話的女生叫費颯，人如其名，快言快語：「楊一你就真的不打算和喃喃來個二重奏嗎？」
「怎麼會。」楊一失笑：「我對他沒有任何特別的看法，和所有的老師一樣。」
「嘁！」一片噓聲。
「演節目啊！」楊一一點都不怕和小孩對視，直到幾個人不自在地避開楊一的視線，他才很有技巧地誘惑道：「喜歡周星馳么？」
「是不是啊。」聽了這話，幾個男生立馬鼓噪起來，他們本身就飛揚跳脫的性格，倒不在乎面子不面子的問題，只是單純懷疑楊一的話而已。
比自己只高不低。
「喂，你打算上什麼節目啊？先報來聽聽。」有人就面帶懷疑，斜乜著楊一。
看著三四五六個丫頭片子眉飛色舞一驚一乍的模樣，楊一都有些後悔自己的提議了，不過現在覆水難收，即便心裏忽然也冒出一絲，類似於寶二爺那種悶悶的滋味，可也不好再教唆女孩出爾反爾。
「哼，有點兒小才華就了不起了是吧？」郭娜紅著眼睛衝出教室后，她的女伴們就和-圖-書很是面色不善地盯著楊一：「像你這樣的人，一高裏面多了去了，裝什麼裝！郭娜一個女生，你都忍心這麼對她，真是可恥。」
收拾東西？姜喃心中一驚，剛剛還因為楊一拒絕了郭娜的邀請而暗自欣喜的女孩子，以為楊一是只願意為自己演奏的女孩子，眼中有濃濃的失落在迸發。
姜喃低下頭，努力不讓楊一看到自己眼中的期盼，而那邊的重生者果然及其遲鈍傻叉地搖搖頭，即便是快要被廣大女生橫飛的唾沫給淹沒，卻還依舊堅持著不動搖。
正在小口小口抿著牛奶的姜喃噗嗤一聲，嘴角上掛了些白色的液體，有著一顆男人心的悶騷少年心頭頓時火熱——啊，伊利的廣告啊。
難得這位神秘人物今天早上居然準時到了學校，可是當自己抓住他說明來意的時候，這個混蛋居然高高擺起了架子，從好言相勸到惡語威脅，郭娜把所有的辦法都用了個遍，也沒說通楊一參加元旦的文藝匯演。
看到一群女生得意洋洋的戰勝國姿態，楊一趕緊苦笑著解釋清楚：「我不是上台表演，我就給你們策劃個節目。」
這個節目，貌似是要保密了才能達到最佳效果的吧？楊一抱著胳膊，一手抵在下巴上：「要讓我齣節目，就不要這麼多好奇心才行！另外，這個節目不要女生，班上男同學的工作，就請你們去做吧。」
姜喃口中的郭娜是三班的ｈｅtｕbｏoｋ•ｃom.ｃom文藝委員，這一次班上被流感擊倒了兩員主將，除了何岳之外，就數她最著急。
許是姜喃掩飾自己內心的功力太過深厚，楊一一時間也沒發現姜喃的異樣，他倒是在眼睛轉了轉后，試探道：「其實，你可以試著拉一曲小提琴。」
約莫是楊一在兩個月前，校播音室裏面的演出太過於震撼，以至於郭娜這個女孩在走投無路之下，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楊一。
早上七點的時候，走廊上有紅彤彤的日光灑落，冬日的陽光，很低，斜著從教室門口灌進去，幾乎快要爬上門對面的窗檯。
於是撓撓頭就算答應下來，姜喃也就順帶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和女伴們吃過早點，從走廊外經過的郭娜，不免又引起一陣不小的轟動。
嗯？一群丫頭片子面面相覷了半天，楊一要策劃節目？
「沒集體榮譽感！」
其他幾個多少還是有點小小的不爽，因為這個傢伙霸佔了姜喃同桌這一讓人垂涎的職位不說，居然還可以自由逃課。有比較就有差距，有差距就有不平，有不平就有嫉妒，倒也是人之常情。
「你想要我們幹嘛？」
「不是拿捏架子。」看著姜喃在日光下伊人灼灼陸離芳華的模樣，臉頰上的細微絨毛都鍍了一層柔柔的晨曦光彩，如同莫奈的日出印象：「我今天都是來收拾東西的，估計在過年前都沒時間了，哪裡還有空參加什麼元旦匯演。」
「沒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