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能想象後世的全民穿越第一紀元么？能想象全民重生第二紀元么？能想象隨身帶著老爺爺老奶奶么……呃，好像沒有老奶奶。

想來能讓姜建漠欣賞，又和林西那種志趣頗高的人成為忘年交的年輕胖子，的確是有值得相交之處。

「先不說這個，總而言之，榕樹下的先期發展，還是離不開朱威廉。」笑過之後，楊一又恢復了散淡但卻心思沉斂的模樣。

楊一當然知道線上付費閱讀這種商業模式，在前一世的世界中經歷了怎樣的坎坷，至少他是不打算做這個先行者的。

既然是現象級問題，那就不是自己可以操心的了。楊一搖搖頭，把這個糾結自己的問題拋之腦後：「你要是覺得心裏面沒底，就多拿一些雲中書城的股份好了，當做那些免費書號的補償金。」

不過羅戈立刻就聽出了楊一話中深意，眨了眨他那指甲大點兒的小眼睛，面色詭異地看向楊一：「你又在算計人家了？什麼叫先期離不開？你那意思，就是中後期就可以不要他了？」

所以當楊一現在，最早提出了合作出版這個概念后，再加上思閱文化這半年來逼人的席捲之勢，這才讓貝塔斯曼願意坐在談判桌前，和一個絕對不是同一級別的對手展開了談判。

開什麼玩笑？這些傢伙覺得在美國的線上業務開展的不錯，就想照搬到國內來？這算不算外國人的拍屁股拿主意？

楊一很肯定地點點頭：「貝塔斯曼在中國做不長久https://www.hetubook.com.com，就算它是世界五百強，就算它現在風光一時無兩！國家的政策擺在這裏，它怎麼掙扎都沒有用的……」

難道我會告訴你們，所謂的中國式新幻想小說，其中所包含的選材之廣泛，豈是你們這些鬼佬能夠想到的？

自從貝塔斯曼在3年前開拓了中國市場的那一天起，他們的中國區高層，就無時無刻不在為能夠成為獨立的出版公司而努力。但是政策上的壁壘，讓所有美好的願望都只能是一紙空談。

更何況，現在的榕樹下已經不是原來的榕樹下，而是融合了新絲路的新「榕樹下」，而楊一還在裏面另外開闢了一個全新的版塊——星辰界。

現在這種情況下最合理的蛋糕分配方案。

「《魔戒》，《冰與火之歌》，《時光之輪》……等等類似的東西。」楊一笑眯眯地對著莎朗解釋道。

市場，巨大的擁有十多億人口的市場！即便是貝塔斯曼已經是擁有百億歐元年收入的公司，但是仍然不可能對如此巨大的市場視而不見。

「無所謂，只是榕樹下的一個版塊而已。」楊一知道，想要在短時間內讓莎朗明白這個獨立版塊的存在意義，實在是太困難了。

「你這個是網上的玩意兒，虛不虛啊？反正我是覺得心裏面沒底！」羅戈一搖腦袋，兩腮上的肉就像是沙皮狗一樣：「你自己剛剛還說了，國內的網上付費閱讀搞不起來。」

在楊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的打算中，他是準備把星辰界經營成前一世中類似於「九州」的大本營，或者說，脫不去文學氣息的幻想小說大本營。

不過放開這個話題不談，三方最後還是達成了協議，楊一還有羅戈拿到了榕樹下最大的股份，他們付出的，就是幫助貝塔斯曼選中的圖書進行出版發行的工作，而朱威廉依舊是榕樹下的執行總經理，沒有人會幹涉他的工作。

所以說啊，你們這些西方人的想象力簡直弱爆了。

和貝塔斯曼的會談倒是很順利，因為楊一清楚的知道，這個世界四大傳媒巨頭之一的龐然大物，到底想要從中國這裏獲得什麼。

羅戈聽了這話，立刻就氣勢洶洶瞪過來，兩人大眼瞪小眼對視了半天，忽然嘿一笑，居然隱約有幾分相知莫逆的味道。

楊一沒和羅戈爭論這個問題，面對後世那種完全可以說是猖獗的盜版現象，他不覺得自己有什麼解決的辦法——只靠部分人的良心和自覺么？

「我真是想不通，你都弄出來『新絲路』了，怎麼還非要那個榕樹下。」回越州的路上，羅戈還不忘喋喋不休地抱怨著，儘管現在隨著五本新書——算上書城開幕那天就是本——的碼洋回籠，思閱的現金流情況已經得到了極大的好轉，但是對於平白付出了一百五十萬的代價，羅戈還是覺得心中不爽。就更別說每年無償提供給貝塔斯曼的十個免費書號了。

而另一邊，至於以後是搶ｗwｗ•hetｕｂｏoｋ.ｃｏm.ｃｏm先收購幻劍還是起點什麼的，還在重生者的考慮之中，說起來，最早的幻想小說站點，就像是文學城，黃金書屋，西路bbs之類，約莫也是即將一一出現了，但是在這個網路幻想小說的史前時代，想要一直屹立不倒直至成為「起點神教」之類的存在，那可就要付出太大的心血。

而這一世有了自己的干涉，榕樹下不會因為資金問題而難以運轉，並且可以預見的是，這個網站還會發展的相當迅速。如果是這樣的話，朱威廉還會出售他手上的那部分股份么？

「中國式新幻想小說？這是什麼？」談判的時候，莎朗女士不由得好奇地向楊一請求解惑。旁邊的朱威廉，也是似懂非懂地看著楊一。

「別叫喚了，羅哥！虧你還是在出版行當混跡了這麼多年的老總級人物，眼光放長遠一些好嗎？」

「哦！這真是個好主意！」貝塔斯曼中國區里舉足輕重的人物嘖稱讚道：「不過這類作品雖然有著極其龐大的讀者群和異常良好的銷售前景，但是從題材方面考慮的話，是不是會過於狹隘了？要知道即便是整個北美和歐洲加起來，每年有出版價值的——用你的話來說，就是幻想小說，還是很少的，非常少！」

「線上付費閱讀？」在聽取了貝塔斯曼方面派來談判的人選，里森博格特別助理莎朗的提議后，楊一很果斷地搖頭：「女士，你對我們的國情太不了解了，消費習慣和用戶粘滯度不是說養成就養成ｈｔtｐs://ｗｗｗ•ｈeｔuboｏk•cｏm.coｍ的，這裏面甚至還涉及到法制觀念的培養……所以你之前的建議都是很好的，但是付費閱讀就不用再提了。」

這胖子從最開始楊一連連碰壁時的慧眼識珠；接著是在楊一的勸說下，運作《雲荒》的忐忑和驚喜；又到楊一提出建設雲中書城，所流露的猶豫和保留……

但是這不重要，你們能想象隨身帶著平行穩定空間么？能想象在一個又一個世界裏面無限穿行么？能想象腦後插管把遊戲當現實么？

現在這麼一考慮，楊一這才覺得自己的時間果然是太不夠用了。

「你思春啊？」羅戈把楊一送到他往常下車的地方后，看到少年忽然陷入了痴獃狀態，就使勁兒拍拍他的肩膀：「到地方了，還捨不得下去？今天要我送你回去？」

這和後世歐洲五大聯賽，還有美國nba搶奪中國市場是一個道理。

而新開闢的星辰界，則是楊一用來發展中國式新幻想小說的地盤。

說到這裏，楊一忽然一滯，要是貝塔斯曼採用了日後的「起點模式」，根本就不去涉足實體出版，那又會怎麼樣？

但是在雲中書城那可以算得上是艱辛的籌建過程中，來自各方的壓力和阻力，反倒是激起了這胖子的志氣和逆反心理。而就是在這個艱辛的過程中，以及元旦書展和書城開幕式上的鳳凰一鳴天下驚后，讓羅戈對於楊一是再無保留的信任。

榕樹下自然還是走原來的發展路線，把文學堅持到底。

搖搖頭，把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趕出腦海，和*圖*書楊一接著道：「至於朱威廉，我不能說他多有害。但是很明顯，這個人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所以等到榕樹下發展起來后，我是一定會清除他的。」

「那你也沒前天那種風光的機會！」楊一毫不客氣地反唇相譏，面帶不屑。

「我們之間還說這個？」羅戈輕嗤一聲：「要是算錢的話，我就不會陪你發瘋建書城。」

所以在今天的談判上，當楊一需要思閱提供無償的書號，來換取貝塔斯曼對榕樹下的放手時，胖總壓根就沒有提到補償的問題。

前一世中，朱威廉是因為維持不下榕樹下的運轉，才把網站賣給了貝塔斯曼，當然這裏面金錢也佔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貝塔斯曼在中國，始終是一個僅僅在工商局註冊的、與國內出版公司合作的「上海貝塔斯曼文化實業有限公司」。沒有出版權，它就始終受制於人，全球總部更是難以為這個海外公司制定切實的規劃。儘管在之後的數年間，貝塔斯曼以各種合作方式插手了圖書產業鏈的每個環節，但是它始終受合作夥伴和政策的牽制，無法發力。

「以後用文學化、個人化的星辰界，來和商業化、大眾化的起點模式打擂台，那該是多有意思的場景，尤其是兩家的幕後老闆還是同一個人……」想到這種可能存在的烏龍事件，楊一就實在是忍不住，嘴角微翹了起來。

算了，不去想這麼多。

不只是貝塔斯曼，甚至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家公司，能夠忽視中國市場。據別只在於他們能不能擠進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