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位大姐，你不要把應聘陽一文化，說的這麼悲壯這麼沒有前途好不好！楊一面色古怪，心裏面也是歪眉斜眼地狠狠腹誹著。
而一想到這裏，楊一本來因為迷路所以微妙的神色，就更加詭異起來。
不過這個時候楊一已經走進了門裡，也不理會身後的目光和言語，只是駐足於這個有些複雜的建築內部，想要分辨一下招聘會所在的大會議室在哪裡。
那邊有人出去，我只能從這裏走——楊一努力用眼神傳達這樣的信息，至於這女生接不接受，關他什麼事。
羅戈是早有算計過的，十六歲和二十二歲之間也不過相差半輪而已，這些人不出意外，大多數應該就是屬於陽一文化的第一批嫡系班底，所以理應由楊一自己來選擇敲定。
就在這個時候，前面卻走過來幾個正在小聲激烈討論著什麼的人。
「嗯，很習慣的，都已經來過兩次了。」這小美女抿嘴一笑，楊一頓時就尷尬了。他剛剛也只是出於禮貌隨口問問，卻沒想到這都是第三次的面試了。
有發展潛力，沒有底蘊，冷眼且看它能走到哪一步——這就是多數圈內大拿們的看法。
「不是吧，感情你還惦記著人家呢？」漂亮女生聽女伴這麼說，好奇心大作，背後都隱隱燃起八卦之魂的巨大虛影。
他所有的能力都基於重生這個基礎之上，所以楊一沒有因為現階段取得的成功，就被沖昏了頭腦——說起識人之明，他連羅戈的七成功力都趕不上。
「也沒有什麼，學生會的一些小問題而已。」郭寅連連搖頭，然後才對著他的同學們笑道：「看到了吧，這就是等會兒面試的大boss，把他招待好了，保管你們心想事成。」
呃，貌似這個科技館只有一個大門吧！楊一有些疑惑地看了看門口，然後露出一個「其實我也不想」的表情，施施然從手機女身邊走過。
旁邊的楊一不是聾子，兩個女人又沒有刻意壓低聲音避諱什麼，自然是把這些話盡數收入了耳中。
平頭，爽朗中略帶靦腆的笑容，發自內心的敬服目光，迎向楊一的第一步很大，然後就轉為有些拘束地快步上前，對著楊一點點頭。
只是人一多，這裏並不寬敞的門口就有些堵塞，四開的落地玻璃門，站了五六個學生后，就有些不太方便通過了。而剛剛的手機女，現在正被幾個看起來同樣是應試最後一輪的學|生|妹圍在中間。看得出來越大學生的素質還和-圖-書是不錯的，雖然都比較興奮，但卻都能夠保持克制，交流的聲音並不大。
「怎麼，到地方了，小弟弟你可以自便了，還不走？」手機女剛到科技館門口，就看到了一票認識的同學等在那裡，正想著上前打招呼，眼睛餘光又掃到了身後的楊一，於是開口嗤笑道。
手機女還不知道，她已經被未來可能會成為老闆的人，在心裏面打上了「重點關注」的記號，如果有哪裡不符合要求或是不滿意的，楊一是不憚辣手摧花的。
手機女生家境更好，不過人也很有些驕嬌二氣，身上的那種冷淡並非是性格使然，而是從小養成的優越感作祟。
「不是吧，姐弟戀！」和前兩者不同，後面這些女生的語氣中，倒也沒有什麼優越感或是嘲笑的意思，只是那種很單純的興緻勃勃：「快來將給我們聽聽，是不是很浪漫啊！」
而且因為在這個以轉載為主，版權意識薄弱的初世代，各個網路書站都是從別的網站直接掃描拷貝內容。而炎黃幻劍最先推出的網路作家簽約體系，無疑吸引了一大批開始試水的寫手們。
這樣啊，楊一表情不變地輕輕頷首，然後就對郭寅笑道：「那你們是要出去有什麼事么？有事的話就去忙好了。」
「呃，麻煩讓一下好么？」手機女匯合的那一群女生，好像還在等什麼人，五六個扎在一起，雖然不是站在門口正中央，卻還是不太方便別人通過，楊一無奈之下就只好出聲提醒道。
楊一看清楚人後，頓時就思密達了——這分明是羅戈從傅莉莉的書城營業員裏面，選空姐一樣精心挑選的幾個極品。
同時心裏面也很是奇怪，按道理在最終面試的時候，應該沒有人會分心去關注面試之外的事情。這個女生倒好，注意力完全都不在這個上面嘛。
既然要臨時轉職hr，那怎麼都要敬業一些才是，最起碼各人的優缺點長短處，總是應該有所了解。
手機女撇撇嘴，一臉的怨氣十足：「還不是我們家老頭子，說是什麼既然已經畢業了，就不要再指望著他來養活了。自從過了年開始，就天天在過問我畢業，應聘的事情。我看他是更年期到了，沒事兒找事兒。」
他的身後，是幾個有些意外的男女。這三男兩女和一般的大學生不同，不管是從身上的打扮，還是臉上的神情來看，都要成熟很多。現在看到剛剛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還充滿自信和春風www.hetubook.com.com得意的郭寅，居然是主動迎向了一個明顯比他們小的少年，一個個在控制住錯愕的面部表情后，也都面帶微笑地走了過來。
不出所料，這些人一地的木然呆愣，如同復活節島上面齊刷排列的神秘石像。
再就是不差錢的富家子們，或是繼承家業，或是自己去開創新天地。
「咦，楊總？」楊一走上最後一級台階的時候，旁邊一個臨時場務認出了楊一，似乎是有些意外地瞪大了眼睛，情不自禁捂了一下嘴后，又忙不迭地點頭：「楊總您好！」
注意到楊一審視的目光，郭寅就很是聰明地主動介紹：「這是我們校學生會的幾個幹部，他們有些人也是來參加最終面試，還有些是過來做志願工作的。」
不過這裏面到底有沒有真正的人才，越大這一批畢業生中最精華的人物是否夾雜于其中，這一切楊一併不知道，就算他親自見面試這些人，也一樣是個未知數。
總而言之，在從學校進入社會這個人生關鍵點上，有能力的家庭都是不予餘力。
路痴這種明明是一般日漫女主才會有的屬性，居然也會出現在自己頭上？
被那個胖子潛規則了，所以才這麼篤定？楊一的腦袋裡面瞬間閃過一個惡毒念頭，不過隨即又一笑而過，埋著頭就想從讓出來的空當進去。
「咦，你還沒完沒了了？很喜歡撩撥人么？年紀不大，心思倒是不少啊！」漂亮女生快言快語：「不過恕我直言，小朋友你這一套，實在是太過時了點兒！」
「噗！」漂亮女生樂不可支地瞪大了眼睛，水汪汪的眸子裏面滿是不可思議：「不是吧，你的那個老帥哥爹地這麼冷酷啊！這就不管不顧了？得虧你還沒有嫁出去呢，要是等你嫁了人，是不是連家門都不用回了？我還沒看出來呢，你家老頭也是叢林法則信奉者啊！」
今天與其說是招聘會，實則更像一個楊一收買人心樹立威信的造勢活動。
漂亮女生稍微好上一些，不過也是大哥別笑二哥而已。但楊一也不打算和她們發生什麼交集，只想著快點兒過去看一下最終人選的資料。
……
這是楊一已經預定的大蛋糕，小書居創始人鐵馬冰河，或者說越大經管系大四生郭寅。
「誰知道他怎麼想的！」手機女猶自忿忿不平了一通，然後語氣幽怨地撅嘴道：「你看生院的鍾閔奇，家裡也是經商，上次拉上我們寢室聚會的時候，說是給他wwｗ.ｈetuｂoｏｋ•ｃｏm•ｃｏｍ開公司的錢都準備好了。這下好，有關係有資本，自己再闖蕩上三五年，又是一隻新鮮出爐的小開。以後要是碰上他了，我怎麼好意思和人家打招呼。」
「一天到晚就知道浪漫浪漫，拜託你正常點兒好不好。」手機女看似對同伴不滿，實則是對楊一的不屑，一邊說著還用看路人甲的眼神掃過來。
「什麼啊，本來就是我把他飛掉的，現在怎麼可能去吃回頭草？」手機女輕嗤一聲，面部肌肉抽了抽：「只不過覺得不公平罷了，再就是以後遇上后沒面子。你想啊，一個曾經被你拒絕過的人，再回首相遇的時候居然混得比你好，那是什麼感覺？」
這個貪吃，愛錢，好色的胖子，如果沒有意外，就肯定會是自己最少半輩子的基……戰友。
「算了，好歹陽一文化也算是不錯的公司了！雖然在全國範圍內還比不上中國文化藝術總公司，圖書進出口總公司，商務印書館這些巨頭，不過在南邊也算是一條小鱷魚了。」聽到這話，楊一頓時覺得這個漂亮姑娘不單單相貌好，居然也挺有內涵的，不過眼光還是略差了那麼一籌。
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陽一文化在越大校內舉辦的招聘專場，最初的時候也只是觀望的人居多，都是上來打聽一些公司規劃，以及薪資待遇居多，真正來應聘的卻沒有幾個。
越大的學生，就算不說是自視甚高，總也有屬於他們的驕傲才對。能讓這些人看上陽一文化，那胖子倒的確是花了不少力氣。
這女人！楊一翻了個白眼，心忖你們以為我很想走這邊么？拜託你們看看，旁邊這個門都是出來的人，難不成讓我逆流而上？
這下楊一倒是納悶兒了，雖然在雲中書城內部，他並沒有刻意掩飾自己的身份，甚至還留有自己的辦公室。不過書城的普通營業員，應該是沒有太多機會見到他才對，也不知道這個小美女是怎麼認出了他。
好在胖總這半年以來，在幕後黑手楊一的引領下，也算是在文化業攪動了不小的風浪，有了些名氣。所以在動用人脈，找了學校負責就業安置的領導后，後面的場次就逐漸火熱起來。
看上去雖然有些過於不近人情，但這種做法實則是對後輩最深沉的愛護。
為人父母的，哪一個希望子女以後的生活舒心順暢？是以現在為兒女們鋪路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不過好在這一次只是優中選優，前面不合格的人選，早已經有胖子幫https://www.hetubook.com.com他剔除掉了。
不過這一聽之下，倒是對那個手機女的老爹很有幾分佩服，能夠對自己嬌生慣養的女兒使出這種嚴苛手段。
「哎，沫沫，這小子還挺臭屁的。」旁邊漂亮女生哎呀呀直叫喚，不過那邊她的同學已經在招呼了，就咬牙切齒地白了楊一兩眼。雖然是惱火，卻也不乏風情，不過最後還是被一臉輕蔑的手機女扯著走到了前面去。
這些人的目光大多只是在楊一臉上劃過，然後就毫不在意地落到了其他地方，只有一個人明顯愕然，隨後就略帶驚喜和敬服地走上來：「呃，boss好！你，這是過來主持招聘……」
至於她那個鐵血爹地聽到女兒應聘失敗后，會不會像黑面黑腹的碇源渡一樣，對他女兒做出些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那就不在楊一的考慮之中了。
一直吊著三步左右的距離，左繞右轉了快有二十多分鐘，總算是來到了科技館的位置，而楊一這才知道自己一開始錯得有多離譜。感情他最先前幾乎就是走了一個大鈍角的方向，想到自己居然也有這麼傻缺的一天，楊一就覺得眼皮啪跳得厲害。
宣傳到位之後，就是比拼硬功夫的時候。
然後就是楊一在這個時代都快用膩味了的三板斧，廣告轟炸，廣告轟炸，還是廣告轟炸，鋪天蓋地的各種廣告……
難道陽一文化現在只算是小鱷魚么？
一些人神采飛揚地飛往世界各地的名牌大學繼續深造，一些人輕而易舉鑽進了國企或者政府下屬事業單位，甚至於直接走進官場開始歷練的也不少。
但讓楊一沒料到的是，儘管羅戈在前兩輪招聘中已經刷下了九成面試者，可是大門口還是擠了不少人，實在是有些出乎他的想象。
又撓撓頭：「那你們忙吧，我自己進去就行了。」
難道自以為是，就是漂亮女生的特權？楊一頗有些鬱悶地撇撇嘴角，但還是很有風度地向旁邊的門示意一下，那邊正有人不斷往外走。
所以這個網站清新有序的頁面，超人一等的訪問速度，以及海量的書庫內容，都讓炎黃幻劍成為了網路幻想文學第一紀元的網友們，心中下意識的首選。
臨近大學畢業的時間，家裡有關係的學生們，大都開始各顯神通。
不過她們並不知道楊一隻是被動應答，現在自己的女伴又這麼一說，就都很是玩味地看著楊一，可能是把他當成了喜歡漂亮姐姐的某類奇怪小孩。
而自身理念和夢想得到實現，可以說是成功把和*圖*書興趣和工作合二為一的郭寅，對於楊一的感激就可想而知到了何等的程度。
幾個臨時工美女們互相看了一眼，似乎都有些心有不甘，不過大boss發話，她們也不好再去自作主張。如果給這個年輕過分的小老闆留下了什麼不好的印象，怕是回頭既要在經理那裡吃排揎的。
不過他現在也不好拿捏身份，假裝狂霸屌酷拽地淡然頷首之類，就同樣點點頭，咧嘴一笑：「呃，你好。過來做這個還習慣吧？」
科技館的大門口，因為已經有過兩次招聘的經歷，所以所有的準備活動都安排得很到位，大門口掛著招聘會的橫幅，甚至還有四個淺藍小西服美女站在門口，充當著服務生和場務。
郭寅在得到了楊一的投資，然後把經過楊一審核的那一套策略，應用到了實際中以後，立刻就發現了讓他喜出望外的事情——中國幻想--，又名炎黃幻劍的網站甫一開站，首頁日訪問量就超過了萬人次。
在不要錢就能心安理得看正版文字的吸引力之下，炎黃幻劍幾乎是以一種橫掃的姿態，一舉登頂了最火爆網路幻想網站的第一把交椅上。
旁邊還傳來幾千隻鴨子好奇的低聲議論：「唉，何夕，沫沫，怎麼了？你們和這個小師弟發生了什麼不得不說的故事么？」
事實上不管楊一內心的真實想法是怎麼樣的，但是現在的陽一文化，最多也就給人一種「狼來了」的感覺，有些氣勢洶洶，但和文化領域里的傳統大鱷巨頭比起來，還顯得過於稚嫩了。
楊一相信她在自己圈子裡面，肯定不會是這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
其實男孩現在已經離她很有些距離了，至少是不會引起別人誤解的距離，可是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女生還是頗為不耐地回頭來了這麼一句。
兩個女生對楊一的態度不算好，原因是多方面的。不過又想想無論怎麼說，她們也還兼職著導盲犬的工作，楊一也就沒有什麼計較的心思了。
而女生這一開口，立刻就引的同伴們紛紛往楊一身上矚目，剛剛他和門口書城美女營業員的交流，這個小細節幾個人多少都看在眼裡。
再加上陽一文化早已經通過金庸的關係，聯繫到了港島的另一位大師黃祖強，推出了所謂支持正版，免費看書的黃易系列作品。
旁邊兩個女生看起來是不打算再理會楊一，只是自顧自地聊天：「哎，沫沫，你家裡怎麼也算是富豪級別了吧！怎麼你老媽還捨得讓你出來打拚，她都那麼疼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