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光道長冷笑道:「少南,你這回看到了徐林宗的本性了吧,從頭到尾,在他的心裏,只有屈彩鳳是最重要的,勝過了武當,勝過了娥華,也勝過了我們這些人,如果武當和屈彩鳳起了衝突,他是會毫不猶豫地站在屈彩鳳的一邊,這回他回武當助陣,也是為了要消滅陸炳和金不換,你當他是為了武當著想嗎?我看,他更多的是想給屈彩鳳不留後患吧,陸炳這回不死,最恨的不是我們武當,而一定是屈彩鳳和她的巫山派,只怕巫山派的災難,就要臨頭了。」
耿少南輕輕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師父,不是弟子灰心,這回公平的比試,弟子確實不如徐師弟,弟子這一路,跟金不換死打硬拼,傷亡慘重,幾乎所有的師弟都非死即傷,反觀徐師弟,他設下埋伏,詐敗后漂亮地反擊,沒有損失多少人馬,就大破敵軍,還有餘力前來馳援我這裏,若不是徐師弟出手,只怕弟子這條https://m.hetubook.com.com命也不保了,師父,這回弟子輸得心服口服,無話可說。這掌門弟子之位,還是徐師弟更合適。」
耿少南的心中一動,睜開了眼睛:「師父的意思是,徐師弟這回還是想跟屈彩鳳下山嗎?這怎麼可能,他這樣好不容易地回來報信,又重入門牆,現在怎麼能這樣愚蠢,自毀前程呢?」
澄光道長點了點頭:「是的,瑞王其實這次下令攻打武當派,就是因為對娥華念念不忘,想要搶她回來,報仇只是第二位的事,所以他迫不及待地坐鎮武昌,屈彩鳳這回孤身一人前來武當,卻沒有動用她巫山派的人馬,這些人都給派去打探瑞王的行蹤,然後由那個跟瑞王苦大仇深的孟彩珠出手,將瑞王刺殺了。若不是瑞王身邊的護衛應千求以前來過巫山派,認識孟彩珠,只怕到現在,陸炳還不知道瑞王是怎麼死的呢。」
耿少南痛苦地閉上了眼和圖書睛,搖了搖頭:「以這次之前,弟子以為自己有能力保護小師妹,有能力帶給她幸福,也以為以前弟子只是沒有機會和徐師弟競爭,一旦有機會,是不會比他做得差的。」
澄光道長擺了擺手:「沒有,這回瑞王鬧得太不象話了,陸炳又是如此慘敗,他是不敢把此事如實上奏皇帝的,只說瑞王和金不換是在遊玩的時候船翻落水而死,以後他肯定會找巫山派報仇,但不至於調動朝廷兵馬。少南,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抓緊趕徐林宗下山,讓他和屈彩鳳回巫山,只有如此,你的地位才能穩固。」
澄光道長點了點頭:「所以你不要以為徐林宗能轉了性了,這次勝出之後,徐林宗就趁熱打鐵,向紫光師兄要求,說是既然和巫山派的恩怨已了,屈彩鳳放你一馬在先,又助了武當打敗錦衣衛和東廠在後,那就不是敵人了,他請求紫光師兄允許他和屈彩鳳繼續交往呢!」
耿少南的心中和-圖-書一陣無名火起,咬了咬牙:「竟然是這樣!」
澄光道長嘆了口氣:「從能力上來說,林宗確實比你稍強一些,就算除開兩儀劍法,他的應變能力也在你之上,這回是能看得清楚,不僅是你,就連紫光師兄和黑石師兄現在也是這個態度。但是少南,你要知道,你最大的優勢並不是在能力上,而是在於對武當的忠誠與留戀,這點,徐林宗是無法與你相比的。」
澄光道長冷冷地說道:「那你連小師妹也不想要了嗎?」
耿少南瞪大了眼睛,厲聲道:「什麼?他怎麼可以這樣,他怎麼可以不顧小師妹的感受,繼續去追求那屈彩鳳?!」
「可是事實的真相卻是如此地殘酷,這回的武當之戰,弟子非但害了這麼多師弟,連小師妹也無法保全,若不是徐師弟前來出手相助,只怕弟子這會兒和小師妹都已經死在小樹林里了,作為一個男人,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無法保護,又怎麼能陪她m.hetubook.com.com
一生一世呢?」
澄光道長冷笑道:「這就叫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少南,你恐怕還不知道吧,這回徐林宗本來是不知道錦衣衛要攻山之事的,他這三個月來,一直就是天天守在巫山派外面,厚著臉皮地想要求屈彩鳳見他,若不是陸炳來巫山派威逼利誘,逼屈彩鳳出手挑戰武當三老,讓那屈彩鳳別無選擇,只有通過徐林宗來武當尋求合作,除掉陸炳和金不換,只怕這會兒徐林宗還在巫山派遊盪呢。」
說到這裏,耿少南的心中一陣酸楚,喃喃地說道:「而且,弟子親眼見到了小師妹跟徐師弟合使兩儀劍法時,那種郎情妾意,生死相許的樣子,那一刻,弟子突然明白了過來,我就是一個多餘的人,不應該插足他們中間的。以前我不知道為什麼小師妹對徐師弟這樣念念不忘,現在弟子全明白了。師父,我只希望小師妹能幸福快樂,這點,徐林宗比弟子更有資格。」
耿少南吃驚地張大了嘴:hetubook•com•com「什麼,瑞王被刺殺了?」
耿少南長出了一口氣:「這麼說來,陸炳新仇舊恨,一定會上報朝廷,調集大軍進攻巫山派,以報他們刺殺王爺之仇了?」
澄光道長哈哈一笑,拍了拍耿少南的肩膀:「少南,你能有這樣的見識,很好,說明你成熟了,你的推測是對的,就在我們和錦衣衛,東廠苦戰的同時,屈彩鳳卻是指使她的手下孟彩珠,潛入武昌,刺殺了那瑞王,這下子再沒有人可以下令攻打巫山派了,如果這回不是陸炳意外逃得一命,只怕巫山派就可以徹底脫險,成為這次大戰的最大贏家。」
耿少南咬牙切齒地說道:「這個妖女,這樣不要臉地勾結我們武當的掌門弟子,壞我武當兄弟之情,實在是罪無可恕,師父,你說的對,屈彩鳳只是想給自己的巫山派避禍,這才想出了移禍我們武當的毒計,只怕我們武當和錦衣衛,東廠的矛盾,都是她趁機挑撥的,現在她倒是來做了好人,哼,好個有心機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