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光道長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從小到大,他沒見過耿少南這樣憤怒和衝動地對自己說話過,他嘆了口氣,說道:「千歲,你對何娥華用情太深,已至無法自拔的地步,可是她那時候又是對徐林宗念念不忘,我怕那樣下去,你會誤了大事,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我用了這種辦法,讓她成了你的人,現在你們不是已經成親了嗎?只要成了夫妻,她的心自然慢慢會轉到你身上,又何必在乎這種手段呢?」
帶著這股子心中的苦悶,幾天後耿少南又開始了夜間的練功,因為他越來越自慚形穢,越來越無顏以對小師妹,甚至每次看到房中的那個香爐,都會讓他抓狂,原以為小師妹是心甘情願,哪怕是一時的衝動,也要尋求自己的安慰,但是現在才知道,這一切不過是迷香的作用,這如何不能讓他痛苦萬分呢?
隨著他的功力越來越強,經脈也變得越來越堅韌,如果說原來就象把他放在www.hetubook.com.com沸水中一樣,現在的感覺,就象是在溫水之中,已經沒有太大的痛感了,只有那下體的生死玄關之處,最後那一點壁障,每次真氣一到那裡,則命丸腫脹,龍根崛起,甚至象那天夜裡中了迷香一樣,急需縱慾,若不是小師妹身孕已顯,不可行房事,耿少南甚至多次衝動地想要練完后找小師妹敗火爽身呢。
耿少南的雙眼一片血紅,鼻子里噴著粗氣,如同一頭憤怒的公牛,厲聲道:「別說了,師父,我告訴你,在這個世上,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不擇手段,但只有對小師妹的愛,我來不得半點的虛假,我要的是她的心,不是她的人,那天若去找她的不是我,而是別的男人,那怎麼辦?這麼厲害的迷香,你就不怕傷了小師妹嗎?」
但是帶著這種痛苦與糾結,在天狼刀法方面,倒是進步迅速,半個月下來,幾乎就可以讓那層壁障完和*圖*書全衝破了,若不是真氣沖關,命丸腫脹得實在難受,每每中途放棄,只怕他早已經成功了。不過幾次下來,原本還是幾乎不可逾越的那層厚厚的壁障,只剩下最後的薄薄一層,吹彈得破,神功大成,就在一線之間。
澄光道長長嘆一聲:「千歲殿下,此事,屬下並不後悔,不是用這手段,何娥華只怕一輩子也不肯轉向你,你被情事所糾纏,哪還有心思管別的正事,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嗎?現在再怎麼說,何娥華已經是你的妻子了,而且現在她有了你的孩子,還怎麼可能有別的什麼念想?你就不要太糾結于手段的問題了!」
灼熱的天狼戰氣流過他的全身經脈,如同火烤一般,一開始的時候,這種灼熱的戰氣曾經讓耿少南難以承受,幾乎練不下去,但每每想到小師妹那柔弱而無助的樣子,那種強烈的,想要保護她的衝動,就讓他忍受了這種如火焚體的痛苦,繼續地練了下去hetubook.com.com。
耿少南無言以對,也不答話,轉身就走,他氣鼓鼓地留下一句話:「師父,請你以後做任何事情之前,起碼先告知我一聲,我不是小孩子了,無論是作為齊王還是以後的皇帝,起碼應該有知情權吧!」
澄光道長搖了搖頭:「我一定會安排你去的,這點你不用擔心,就算你不去,有黑影衛看守,我也不會讓別人進入她房間,再說,我這裏也有解藥,何娥華如果有異常反應,我會救她的。」
接下來的幾天里,耿少南每天對何娥華都是百般地呵護,梳頭煎藥,送飯抓藥,都是親力親為,甚至每天晚上的按摩和洗腳,都是自己做,可謂百般恩愛,但是何娥華的心,卻仍然時而近在眼前,時而遠在天邊,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是轉過身,背對著耿少南,儘管她不言不語,但是耿少南知道她每天都在流淚,心中都是痛苦萬分,這讓他的心如刀絞,當得知了真相后,他完全https://www.hetubook.com.com能明白小師妹此時的真實想法了,無比地痛恨起自己,卻又無能為力。
小師妹的雙眼迷離,透過烏雲的月光映在她的臉上,一片慘然,她的左手緊緊地抓著那隻竹笛,彷彿是抓著對徐林宗的挂念,而自己卻不以為意,粗暴地把她摟在懷中,盡情地吻著她的眼,她的唇,她的頸,她粗重的呼吸,噴在自己的耳邊,臉上,而那暴烈的心跳之聲,則從緊緊貼在自己胸前的酥胸傳來。
天狼戰氣一次次地衝擊著他的生死玄關,讓耿少南痛不欲生,眉頭急皺,他的頭上,額角,汗如雨下,但幾乎是一出來,就被灼熱的紅色戰氣所蒸發,今天他的心很亂,那個迷香之夜的一幕幕,又重現在他的眼前,甚至能讓他暫時地忘掉灼熱的天狼戰氣強沖玄關時的那股極度的痛苦。
耿少南恨恨地一跺腳:「夠了,你這個騙子,不要再說了,現在我才知道,為什麼小師妹對於和我的親事,這麼不情願,這麼猶豫,https://www.hetubook.com.com若不是懷上了孩子,實在沒辦法再掩蓋此事,只怕她還會繼續念著徐林宗,不跟我在一起!你這樣做,陷我於何地?」
澄光道長連忙低頭行禮:「屬下知罪,以後再也不會了。」等他抬起頭來的時候,耿少南的身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一夜,耿少南再次躲到了後山玉柱峰,他盤膝坐于大石之上,靈台凈明,不知為何,他總感覺到好像有人一直在暗中監視著自己,這種感覺這些天來越來越強烈,所以他幾乎每晚都要變換幾個練功的地方,離武當也是越來越遠。
耿少南的兩眼一黑,幾乎要暈倒,一股不可遏制的憤怒與衝動,一下子讓他脹得滿臉通紅,他重重地一甩手,手上的香灰漫天捲起,把兩人都包裹在一層淡黃色的迷煙之中,滿頭滿臉都是那迷香粉末,他對著澄光道長怒吼道:「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怎麼能做這種事!你以為我要的是小師妹的人嗎?我成什麼了,一個靠下三濫的迷香奪人貞操的淫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