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也沒說什麼，轉身離開。
孟謙考慮幾秒，突然問：「如果你的上司要你接觸法律灰色領域，比如……稅務方面的，你會怎麼辦？」
休息間隙從他面前經過的王曼文，看到他苦惱的表情，又掃了一眼電腦屏幕：「看季度報表呢？」
把助理給他的安排流程看一遍，再打開U盤裡面的財務報表，什麼資產負債、利潤表的，條目、數字一堆，沒有系統學過財務人有點費勁。有些他甚至不知道怎麼算，也分析不出所以然。
「蘋果那是非常罕見的，能夠達到20％以上，屬於超級賺錢的企業。除去高科技、軟體領域，其它企業凈利潤率能有10％，就應該燒高香。像國營的某桶油，號稱世界前十，卻才不到2％。」
王曼文舉例子：「好比你銷售收入一億，最後有3500萬是隨時可以分紅的凈利潤，你說誇張嗎？」
所以孟謙挺期待她的答案。
「我父親要我學，包括會計和其它延伸。」她說。
「好。」王曼文按捺住欣喜。
第二天下午，孟謙跑了一趟製藥公司。
主要的難度也集中在這裏，他雖然清楚，但拆開就難。
王曼文過來：「哪裡不清楚的？」
王曼文正在客廳里健身，地板上鋪層墊子，手拿兩個粉色的啞鈴，有節奏的進行深蹲練習，幾組結束后，再換成箭步蹲，視覺效果ｗｗw.hetｕbｏok•ｃｏm.cｏm不錯。那些個歐美妹子的大翹臀，除了整形，就這麼練的。
她還是有些忐忑的，理論再強也只是新手，而富國集團？跨國巨頭！成立不到一年，已經逼得很多手機商被迫放棄高端市場，讓三星哀嚎；又兇猛進攻新能源汽車領域，野心勃勃。
孟謙又問：「那你覺得公司最近的業績，數據上如何？」
孟謙再談條件：「能力決定待遇，就目前情況，你的英語若能與美國人自由交流，我給你工資翻倍……」
孟謙皺眉：「搞不懂哪些數據重要。」
一個腦洞帶出許多項目，它的難度、前景都很適合投資，手握外掛的孟謙自然不能放過。也導致直到他回家，深夜仍在琢磨工作。項目是有前景，但目前的重點是：如何才分開，針對使用？
對不同的使用目的，要有不同的方案。
「哇！」她很高興，當花瓶才不是她要的生活！
母公司旗下的「富國動力」也如此，它扮演著推動全世界新能源領域繁榮的重任，這塊蛋糕不可能被一個人吃掉，國際大財團加盟，利益互相影響，才能保證它強勢的頂著石油的壓力發展。
孟謙看了她一眼：「你喜歡分析這些？」
王曼文確認道：「我通過了？」
如果不是當初迫於無奈，她不會答應孟謙的要求，即便現在跟了他和*圖*書，她也不覺得孟謙的財富、權勢與她有關係。
「枸杞子泡水，對肝和眼睛比較好。」她說。
「讓我看看。」王曼文往下看，「你公司經營情況很不錯呢……上個月的凈利潤率竟有35％？」
孟謙繼續拷打腦細胞十來分鐘后，她的腳步聲又傳來，孟謙抬頭，她把一疊點心和杯子放到他面前桌上。
公司越強，對員工要求越高，她心裏也沒底。
孟謙這個問題取自現實，資深財務人士經驗所談：沒有任何一家大型企業，敢保證它們的賬目是乾淨的。
「離岸金融區的法律寬鬆到你不敢想象。」孟謙直言。
「還有什麼要問的？」王曼文繼續期待。
抓著頭髮想事情，半夜起來的王曼文看到書房亮著燈，便走過來看了看。
四點多再接到助手的電話，又前往總公司。
巨頭如蘋果、微軟，海外照樣藏著大筆現金——涉及稅務，誰不是能避就避？
孟謙詫異，曾給過他這種關心的除了母親和龔慧，目前就是她了，他放下筆，點頭：「三點多了，你去睡吧。」
營業利潤？息稅前利潤？凈利潤？利潤總額？
「你父親對你很用心。」孟謙瞭然，「既然如此……你給我分析富國能源的避稅方向。」
孟謙指著報表：「營業利潤、凈利潤的區別？」
因為上頭的領導月初要下來視察，富國集團是被點名的，和_圖_書企業掌舵人必須得出面。想要推動新能源產業建設，跟高層打招呼、談論建設想法，或許還能拿到政策的便利，所以孟謙要有準備。
孟謙抓了抓頭髮，區別呢？
王曼文很有自信：「我英語過六級，口語自認不錯，我還會俄語，跟俄羅斯人正常交流沒有問題。」
孟謙說：「我見蘋果的凈利率也挺高，有20個百分點以上。」
「專業人士在這兒。」她邀功。
「財管、會計、稅法我都會。」王曼文走到他身旁坐下，有些期待的：「有什麼疑問？我給你解答。」
說完這一大堆稅務，再談談企業管理方面，她受家庭的影響，對這方面的理解不光是理論，實際心得也很多——至少比孟謙強。說白了，財務、管理的每一個方面，她都是高材生，外行比不了。
「證明自己？」孟謙也覺得她也有能力：「好吧，現場應聘。你是管理專業的，來證明你的實力。」
孟謙理解：「凈利潤是公司能隨便花的錢？」
王曼文經過一番內心抉擇后，抬頭面對他：「我會盡量選擇符合地區法規的方式，幫助公司合理的處理賬務。」
孟謙給她倒了杯水，送到面前。
王曼文胸有成竹：「從稅收原理的角度，主要從兩方面入手：增值稅和所得稅。」
孟謙聆聽著，頻頻點頭。
「你這麼說我就清楚了。」孟謙瞭然。
「工ｈｔｔps://wwｗ.hｅtubook.coｍ.ｃom作，不用管我。」孟謙頭也不抬的說。
另一方面，公司業務的分割和母公司的建立也即將展開，經過和劉建業的商討，「富國集團」今後會牽扯很多國際業務，所以不在國內註冊，選擇離岸中心，能避開外匯管制等一大堆麻煩。
「稅法屬於管理學？」他有疑問。
她內心早有想法，便一口氣坦白：「我想發揮自己的能力，找一件事情做，哪怕沒有工資我也願意！」
分割后的富國能源，專心經營手機等移動設備電池業務，由母公司富國集團持股99.97％，母公司沿用原先的模式，孟謙85％，劉建業15％，未來還將會引入其它能夠幫助他們抗壓，發展的夥伴。
孟謙承認她大胆，懂得變通，也認同她對事業的追求。最後他點頭：「恭喜你，你可以擔任我的助手。」
跟主持公司大局的宗岩溝通了半小時，再從助理手中拿走資料，主要是官員參觀的流程、重要環節交流的稿件，還有電子版的企業財報。後者很重要，富國能源近來的經營情況都在其中。
王曼文停住，這是課堂學不到的。
「是的。」她點頭，「沒有算稅的利潤拿來分紅，這屬於逃稅。以後談及這方面，得說完整，你說拿利潤去分紅，會鬧笑話。當然，要分配的凈利潤，還得先彌補以前年度虧損、提取公積金等。」
「那真是不錯m.hetuｂｏoｋ.ｃom•ｃom。」孟謙滿意，公司越賺錢，價值就越高。
「繼續。」
她是個獨立自主的性格，她相信自己有能力創造成績。
他要立這個項目，但具體內容沒有說出來，因為他也不清楚都有什麼。先讓公司負責人去準備基本的設備。
王曼文解釋：「營業利潤等於公司的各項收入，減去成本和費用；凈利潤，則在利潤總額的基礎上，減掉企業所得稅。」
看了幾分鐘，他坐回沙發上，電腦翻資料。
「那避稅的角度就更廣闊。」王曼文在規矩和事業間，她選後者。
她喝了一口，把長篇大論趕跑：「那我……合格了嗎？」
孟謙回頭，忽然想起來：「哦對！你是管理專業的吧？」
「先說增值稅，它要進行銷項和進項的沖抵，避稅就是想辦法減少銷項稅，提高進項稅；深入的說，富國能源從事跨國貿易，可以通過離岸公司『高買低賣』的方式，規避大部分稅款……」
把工作裝公文包，孟謙再驅車回家。
雖然孟謙是個富豪，讓她生活毫無壓力，但這不是她想要的。
她沒出聲，離開了。
「是的。」孟謙微笑著，「我正好需要這麼一位能夠……靈活變通的助手。如果你能證明自己能力的話。」
她沒有乖乖給人當情婦的心態，她寧可埋頭工作，哪怕沒有錢，只為考驗自己。
孟謙問她：「很誇張嗎？」
「那很棒。」孟謙承認她確實有才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