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劍刃舞者!
第746章 鳥籠中的金絲雀

兩人默默地吃著飯,中途常健打了個電話過來,駱冰當著趙崚的面跟他聊了幾句,趙崚沒有作任何反應。
趙崚眉頭緊鎖,道:「我想跟你聊聊,昨晚美達酒店的事情。」
趙崚想了想,緩緩道:「先吃飯吧。」
駱冰瞪大了眼睛,目光中流露出難以置信之色,道:「你想讓我出國?」
趙崚沉聲道:「你都不愛他,自然是要與他分手,此事我也會幫你辦好。」
趙崚淡淡說道:「再過一段時間,你就跟常健結婚了,到時候我與你就不能這麼方便的見面,所以我想多看你兩眼。」
今天駱冰準備了趙崚最喜歡吃的糖醋鯽魚,冰糖藕片,菌菇鮮湯,雖說只有三個菜,但也花費了好長時間。等方才準備好之後,趙崚用鑰匙打開了門,駱冰趕忙走到門口,幫趙崚脫下外套,笑道:「你回來得真巧,等五分鐘就可以吃飯了,你可以去衛生間洗漱一番。」
駱冰嘴角抽搐了一下,低聲道:「你安排人監視我?」
趙崚沉默片刻,道:「我沒有監視你,監視的是你那個朋友。」
趙崚冷笑了一聲,道:「你進入漢州晚報社,經常逢場作戲,我問過什麼嗎?」
駱冰搖頭道:「不必勉強自己。我知道你喜歡跟我在一起,是因為可以完全放鬆,把其他煩人的事情全部拋開,沒有必要為了討好我而做什麼,而我也習慣了。」
趙崚微微一怔,他沒想到駱冰會如此和圖書回答自己,因為在自己的心中,駱冰乖順聽話,就像是養在鳥籠中的金絲雀,只要自己給她一點食物,她就會發出動聽的聲音。
駱冰突然大聲地笑了兩聲,眼角流出了淚花,道:「真是可笑!給我安排了一個未婚夫,那就和正常人一樣了嗎?」
駱冰搖了搖頭,道:「你變得不再自信。曾幾何時,你就是我的天,但你現在卻試圖將半邊天讓給別人。」
趙崚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做了一個極大的錯誤,他緩緩道:「我理解你想要什麼了。你想脫離我的掌控,但為何去找我的敵人?」
然後,她為什麼還是背叛了自己,因為難以理解,所以趙崚仔細地打量著駱冰,希望能從她的表情之中得出蛛絲馬跡。
趙崚點了點頭,轉身進了衛生間,駱冰則將飯菜擺在了桌子上,見糖醋鯽魚的湯汁濺到了盤子的邊緣有些不美觀,駱冰匆忙回了廚房取了乾淨的布,小心地將盤口擦拭乾凈。駱冰之所以能深得趙崚的喜歡,就是因為在他的面前,駱冰總是能夠這麼的細膩貼心。
但現在的駱冰讓他感到很陌生,趙崚沉聲道:「駱冰,你變了。」
如果和盤托出,那麼這頓飯是吃不安生了,所以趙崚還想享受一下駱冰最後為自己準備的晚餐。
駱冰笑了笑,道:「老趙,沒想到你會說這種煽情的話,今天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
趙崚頓了m.hetubook.com.com頓,道:「我變老了。」
趙崚握緊了拳頭,壓抑著心中的憤怒,許久之後,他才語氣平和地說道:「這段時間你就留在家裡吧,報社那邊我會給你打好招呼。之前你不是說過,想去國外旅遊嗎?我會幫你辦好手續。」
她真的幸福嗎?趙崚有自知之明。
駱冰道:「正是因為我知道,他是你的敵人,所以我才會這麼做,因為只有這樣才能真正地傷害你。過去的幾年,我和那麼多男人都有過親密接觸,但從來沒有見你這麼緊張過。我想這一次,我是做對了。我成功地讓你有了反應。」
趙崚冷冷地說道:「我沒想到你心中藏著這麼多怨憤。這麼多年來,我給了你很多,如果沒有我,你能活得如此瀟洒嗎?」
趙崚沉聲道:「我原本想給你更多的空間,但現在後悔了,因為你碰到了不該碰的禁區。」
趙崚心臟抽搐了一下,他沒想到在駱冰的內心,原來是這麼定義自己與她的情感。趙崚自認為,他對駱冰付出了真感情,否則他怎麼會將那麼多的秘密只告訴她?
駱冰嘲諷道:「你既然知道一切,為何不直截了當一點,何必苦苦逼我?」
未過多久,駱冰取了紅酒和兩隻高腳杯出來,她嘴角帶著笑意,彷彿心情很開心。趙崚就這麼仔細地盯著駱冰的表情,他看不出一點玄虛,彷彿駱冰真的與自己在一起很幸福。
趙崚輕m.hetubook.com.com聲道:「如果你喜歡的話,我以後會多說點。」
第二天下班之後,駱冰推掉了其他應酬,先去超市買菜,然後行往公寓,準備晚餐。趙崚曾經不止一次誇駱冰的飯菜做得美味可口,所以只要有空,駱冰和趙崚在一起很少出去吃飯,會選擇在家中吃點家常菜。
趙崚走到餐廳,淡淡地問道:「今天喝點酒吧。」
吃完飯之後,駱冰收拾飯桌,等忙完一切之後,趙崚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泡好了茶,他指著右側,道:「我有點事情要與你聊聊。」
駱冰仰天長嘆了一口氣,道:「是啊,什麼事情你都會幫我辦妥,我是沒有任何選擇的權力的。」
駱冰很聰明,趙崚肯定知道了什麼,所以才會表現得如此反常,所以她竭力地掩飾一切。其實幾年之前,駱冰就習慣在趙崚面前演戲,表現得體貼入微,將自己的心思隱藏起來。這也是習慣。
趙崚給駱冰計劃好了一切,包括工作,甚至家庭。
趙崚有時候會覺得自己非常可笑,甚至有點變態,為自己的情婦找男人,這猶如自己找綠帽子戴一樣,但趙崚還是這麼做了,因為他深深地愛著駱冰,害怕駱冰遠離自己。如果自己掌控了她的婚姻,那麼駱冰一輩子就逃不走了。
趙崚沉默許久,方才說道:「如果我知道你不喜歡常健,一定不會將他介紹給你。但你之前一直沒有反對,而且從你的反應來看,我甚至和*圖*書覺得你很享受和正常人一樣生活。」
趙崚站起身,想了想,往駱冰靠了靠,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感慨道:「冰兒,我真的很愛你。」
駱冰比自己小了近二十歲,嚴格意義上,她可以做自己的女兒。趙崚佔有了駱冰最美好的青春時光,看著她從青澀轉向成熟,所以趙崚很了解駱冰,她希望得到更多的東西。
趙崚點了點頭,道:「旅遊過程中,若是覺得哪個國家比較好,想要在那裡定居,也可以幫你辦妥。」
「瀟洒?」駱冰怒道,「在你眼中,我只是你的玩物而已。」
駱冰嘆道:「那常健呢?」
趙崚道:「那你昨晚為何會說,一下班就回家了?」
趙崚道:「現在我想明白了,那種相處的方式儘管會讓我們彼此更加熟悉,但習慣是個可怕的東西。」
駱冰苦笑道:「因為我害怕你多疑。」
駱冰嘴角露出譏笑,也不知是在笑自己,還是笑趙崚,「你難道就沒變化嗎?」
「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駱冰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駱冰一動不動,彷彿一尊沒有任何情緒的雕塑。等趙崚離開之後,駱冰鼻子一酸,忍不住淚流滿面。
男人如果在床上表現得不夠男人,那麼他就失去了威信,同時他也知道,如果女人從自己身上找不到原始慾望的滿足,總有一天會離自己而去。
駱冰起身找到了紅酒開瓶器,熟練地拔掉了橡木塞,給高腳杯斟滿了小半杯紅www•hetubook•com•com酒。趙崚在認識駱冰之前,很討厭喝紅酒,但與駱冰相處久了之後,習慣了紅酒酸沖的味道。
趙崚是一個很體貼的男人,他身上擁有成熟男人的魅力,這也是為何當初駱冰會自願地成為趙崚情婦的原因。但也因為年齡大了,所以趙崚很少會說什麼山誓海盟,與趙崚在一起,駱冰就像與自己的父親在談戀愛,那種感覺雖然滿足,但少了一種與年輕人談戀愛的衝動。
駱冰自嘲地笑了笑,道:「沒錯,是我作繭自縛了。」
駱冰竭力保持著自己的冷靜,緩緩道:「昨天我和一個朋友在美達酒店吃了頓晚飯。」
趙崚近幾年來,身體每況愈下,尤其是在床上的表現,經常是乏善可陳。儘管每次失敗之後,駱冰總是安慰自己,但趙崚知道駱冰心中對自己充滿了失望。
駱冰道:「為什麼今天說話如此沉重呢?出了什麼事情嗎?」
駱冰淡淡笑問:「究竟是什麼事情啊?弄得我心慌慌的。」
久而久之,駱冰感覺自己的心變得麻木了。
所以趙崚選擇給駱冰尋找一個慾望發泄的通道,他給駱冰介紹了一個男朋友。
駱冰笑道:「巧了,前幾天剛剛有客戶送了我一瓶年份紅酒,我現在就去拿。」
趙崚望著駱冰的臉,淚水沾滿了模糊了她的淺妝,依然清秀,但仔細看去,發現眼角多了尾紋。儘管趙崚很希望駱冰沒有變化,還是如同往常一樣,但他還是很失望地意識到,駱冰正離自己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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