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天百山莊
第031章 婉兒進庄

崔柏試探著問道:「師父,我現在就去叫江師弟?」
丘壑說:「我看公子是個老實人,這裏面的事,你未必清楚。還是帶我們去見你爹吧。只有他才能說得清楚。」
祁少城看出這二人似有嫌隙,不了解緣由,也不知如何解勸。
蒙昆道:「什麼客人!他們只會沒事找事。你倒問問他們,來這裏又想搗什麼亂!」
「我們去救人。」曾婉兒沒有注意到祁、邵二人的反應,實話答道。
曾婉兒道:「幹什麼弄得神秘兮兮的。走,去看了再說。」
邵青堂喝了一口茶,從椅子上站起來,帶著女兒和兩個徒弟去見祁天百。
曾婉兒也很高興,這樣就不用整天跟一群男人混在一起了。
祁少城拱手道:「在下祁少城,是這家裡的,天百公是家父。請問姑娘芳名?」
邵青堂暗自點了點頭,心中暗想:「看來是得手了。」他和祁天百對了一下眼神,祁天百自然會意。
眼看三個人已經走到了小院門口。
陳康說:「那好,祁公子,你帶我們進去。我們有話要問問令尊大人。」
來的正是曾婉兒。郝青桐、魯嘯、廖樹山站在她身後,三個人牽著五匹馬。
邵青堂一直看著祁少城,見他施完禮回到祁天百身邊垂手站著,點頭道:「少城賢侄不錯。恭喜賢弟,生了這麼一個好兒子。老夫看著都喜歡呢。」
曾婉兒率先邁步進了小院,四下看了看,點頭道:「很不錯。真是個閑居的好地方。」
江寒的心情則跟她剛好相反。既不願意師妹馬上見到曾可以,又盼著找上門的姑娘是曾可以的未婚妻、小情人什麼的。
祁天百問道:「婉兒小姐為何今日才到,怎麼沒跟公子一起來呀?」
一聽曾可以提到「柳樹溝」,祁天百和邵青堂都是一驚,緊張地望著曾婉兒。
江寒兩眼無神,眼圈發黑,顯然是一宿沒睡好。一進門就跪在地上,磕頭說道:「給師父請安。」
陳康挖苦道:「蒙昆啊,你真是不長記性!這些年,你做過什麼好事了?只會四處生事,次次受憋!怎麼,今天又耐不住了?」
吳秋遇比小靈子還難堪,昨晚他還跟曾婉兒在一起去了柳樹溝,後來自己負氣走了,沒想到這麼快就又見到。他知道曾婉兒是個難纏的主兒,一旦撞見了,恐怕躲都躲不開。
吃過早飯,邵九佳便來到爹爹房中,崔柏已經在那裡伺候著。
在山莊里看了幾處,祁少城送曾可以和曾婉兒回到給他們安排的住處。
祁少城叫止不住,又不便出手解圍,便急忙跑進去找人。
祁少城贊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婉兒小姐果然是巾幗英雄。」
有家丁祁福走上前引路。郝青桐說了聲「好吧」。三個人便跟著祁福去了。
曾婉兒說:「我倒覺得姐姐說得對。」說完無意間瞥了祁天百和邵青堂一眼。
眾人往大廳走去。
四個人悄悄從房間里出來,正撞見聶是非。
簡單說了幾句之後,曾婉兒忽然指著一處小院說道:「那是誰住的地方?清靜幽雅,看上去不錯。」
崔柏見氣氛尷尬,忙說合道:「師弟師妹不要鬥嘴了。既然祁公子願意帶著咱們四處逛逛,咱們跟著他走就是了。祁公子,山莊里有什麼好的去處,都帶我們去看看吧。」
祁天百欣然同意,吩咐兒子:「少城,你陪著師姐和兩位師兄在山莊里走走。好好照顧你師姐。」他刻意提到兩遍師姐,就是想讓兒子跟邵九佳多親近。
「你!」蒙昆嘴笨,說不過陳康,便不想再打嘴仗。他朝魯和圖書嘯等人招呼道:「跟他們沒道理可講!上吧!」
邵九佳本來心不在焉,沒聽清祁天百說什麼,此刻一聽爹爹提到自己的名字,馬上意識到他們是在談論她,臉羞得紅了,輕輕拉了一下爹爹的衣袖,嬌羞道:「爹。」
曾可以點頭同意。曾婉兒回身對郝青桐等人說道:「郝叔叔,你們先到後面歇息吧。我跟哥哥去拜見祁老爺。」
郝青桐、魯嘯、廖樹山各自報了姓名。祁少城也一一見禮。
祁少城忙說:「蒙大俠,你誤會了。這兩位是來找家父的客人。」
曾可以沒跟鄉野三奇打過交到,聽了也沒往心裏去。曾婉兒知道他們,只是在別人家裡、在哥哥面前不便表露,於是也當沒聽見。
其實邵九佳根本沒心思看景,早上說出來逛逛,也是希望能夠與曾可以偶遇的借口。由於她一心只想著曾可以,一路都在有意避著祁少城和江寒。
曾婉兒不滿地說道:「哥哥,你怎麼能這樣?見我來了,也不說歡迎,上來就怪我。」
祁少城領命,引著邵氏師徒出了大廳。
二人被擋在門口,耐著性子等了一會,正要闖進門去,忽見一個年輕人迎了出來。
祁少城帶著邵九佳、崔柏、江寒師兄妹三人在山莊里遊逛。因為邵九佳是邵青堂的女兒,他自然要格外關照些。
祁少城直覺得婉兒姑娘有趣,曾可以也被她氣得笑了。
祁少城打發家丁去找曾可以,自己則到門口去接見客人。
聽到這,祁天百和邵青堂心裏都踏實了。只是心中仍有疑問:這個半路出來的傻小子是誰,他怎麼知道柳樹溝有人會有危險?擔心問太多,會招來猜疑,二人便不敢再問。反正事情是辦成了。
提到江寒,邵青堂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他看了崔柏一眼,說道:「嗯。你順便問他,為什麼早上都不過來請安,他都在想著什麼!」
聶是非看了看他們,一個個都是硬挺的漢子,自己跟他們玩不到一起,便笑道:「你們腿腳太快,我可跟不上你們。算了,你們去吧。我去看看公子有沒有事找我商量。」
曾婉兒在眾人面前不想掃哥哥的面子,於是說道:「好了,我聽你的就是了。好不容易從家裡出來了,不在爹娘身邊,還得被你管著。」
祁少城說:「前輩有事能否先告知一二,我也好回稟家父一聲。」
蒙昆和柯老三,單個上都敵不過陳康。尤其是蒙昆,最拿手的兵器是鐵杖,剛才謊稱遊逛出來,並沒有隨身帶著。徒手相搏,能力又減弱了不少。好在現在是與柯老三聯手。二人與陳康打個平手。
崔柏說:「祁公子不要多心。這不關你的事。她心裏有事,我們多讓著她就是了。」
邵九佳輕輕瞪了他一眼。
邵青堂說:「你們年輕人去逛吧。我回房間休息。」說完就走了。
曾婉兒會心地朝祁少城笑了一下,對著曾可以得意地說道:「曾公子,你聽見了吧。咱們是一樣的客人。我可不是來投奔你的。」
祁少城暗贊崔柏說話得體,忙說道:「好。師姐師兄跟我來。」
小靈子想了一下,忽然有了主意,小聲在吳秋遇耳邊嘀咕了兩句:「秋遇哥哥,你用短劍……」
祁天百笑道:「既然兄長喜歡,那我就送給你好了。咱們成為一家人,豈不更好。」他說這話,眼睛卻瞅著邵九佳。
卻聽曾可以說道:「妹妹,你們剛來,也不知郝叔叔他們安置好了沒有。祁公子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怎麼能老纏著他?」
邵九佳心裏又歡喜又擔心。和圖書歡喜的是很快就能見到曾可以,擔心的是那姑娘其實並不姓曾,只是謊稱他妹妹前來找他的。
聶是非看了他一眼,把他的手從自己胳膊上拿開,笑道:「我明白,你們呀,快去吧。再不走,我可要大聲喊了。」
邵青堂忙替江寒遮掩道:「他們就是貪玩。剛到這,只顧著新鮮,睡得晚,今天又起得早了。你們還不快拜見祁師叔。」
祁少城見丘壑雖然手裡拿著兵器,但是說話還算客氣,不像是蠻不講理之人,稍稍猶豫了一下,便抬手道:「請。」
幾十個回合下來,雙方一時難分勝負。
柯老三知道他心眼多,一時編不出謊話騙他。蒙昆和魯嘯也都是粗莽之人,也都愣住。
小靈子看著茶盤上歪歪扭扭的兩個字,突然笑了起來:「秋遇哥哥,你的字怎麼這麼難看啊!」
魯嘯跟陳康交過手,在力道上還略勝一籌。但是丘壑號稱江湖一擔子,憑的也是一身力氣。魯嘯跟丘壑對陣,占不到便宜。倒是那白鹿司,看似文雅儒生,其實功夫不弱,手裡一把「紙扇」竟可與丘壑的鐵扁擔周旋,而且毫不示弱。
邵九佳心中其實不樂意離去,但又說不出口,只得在臨走之前盯著曾可以多看幾眼。這些都被江寒看在眼裡。
忽然一聲大喝傳來「住手!」
小靈子正在吳秋遇房裡跟他談論嵩山魔女時秋風的事,聽見有人說著話往這邊走來,馬上住了聲,走到門口。
曾婉兒見了,問道:「邵伯伯,這位姐姐是?」
祁少城回來見父親。路上正遇見曾可以、曾婉兒兄妹。
祁少城說:「婉兒小姐既然來了,就請到裏面說話。我已經派人去請令兄了。來,幾位裏面請。」
祁少城看到上面的「勿擾」二字,馬上明白了,吳秋遇和小靈子不想見客人,只怪自己太冒失,於是說道:「婉兒姑娘,實在不好意思。裏面的朋友叮囑過,暫時不便見外人,我一時疏忽就給忘記了。走,我帶你們去別處看看,山莊里還有很多好去處。」
祁少城忍不住笑了,連忙說道:「歡迎,歡迎。婉兒小姐和曾公子一樣,遠來山莊做客,我們蓬篳生輝。平日還怕請都請不來呢,怎麼會不歡迎?」
祁少城匆匆去了。
江寒有氣無力地應了聲「是」,慢慢從地上爬起來,站到崔柏身邊。
邵九佳早就在裏面巴望著,老遠就看見了曾可以,心裏一激動,差點從邵青堂身邊走出來。江寒心裏泛酸,氣哼哼瞪著她。忽然看見曾可以身邊的曾婉兒,邵九佳心裏咯噔一下,剛邁出的腳又縮了回去,臉色也有些難看。江寒見了,嘴角露出詭異的微笑,暗自解氣。
邵九佳插話說:「妹妹不用失望。那些殺手不會有好下場的。他們躲過了你,也逃不過別的報應!」
祁少城拱手道:「兩位大俠久等了。在下祁少城。不知兩位前輩駕臨山莊所為何事?」
有家丁來報:「老爺,外面有一位姓曾的姑娘,說是要進來找她哥哥。」
蒙昆見了祁少城,大聲說道:「祁公子,你不用擔心。有我們在,他們鬧不了事!」
曾可以聽說妹妹來了,趕緊迎了出來。
吳秋遇把短劍遞向小靈子,說:「你也刻兩個看看。」
曾婉兒說:「我們到那的時候,已經沒有人了,只有血跡。」
曾可以搖搖頭,對祁少城說道:「少城賢弟,讓你見笑了。」
祁少城引著曾氏兄妹走進廳里。
聶是非見嚇走了他們,拿鵝毛扇子擋著嘴,格格地笑了起來。
蒙昆感激地點了一m•hetubook•com.com下頭,快步竄出了院子。魯嘯等人也緊跟著去了。
邵青堂知道有曾氏兄妹在,自己跟祁天百也不便再說什麼,便起身說道:「賢弟,你陪著曾公子和婉兒小姐說話。我叫他們去山莊里逛逛。」
曾婉兒一把揪下門縫的茶盤,舉在手裡,笑道:「你們看,這是什麼呀!」
曾婉兒還禮道:「原來是山莊的小主人,有禮了。我叫曾婉兒。能否叫我哥哥出來說話?」
邵九佳雖然心裏不太樂意,也不好明著反對,撅嘴道:「那好吧。」
祁天百正在跟兒子祁少城交代這兩天招待客人的事。聽說邵青堂來了,便準備起身出去迎接。他剛站起來,邵青堂等人已經走進了門口。
小靈子沒認出曾婉兒,她顧忌的是曾可以:自己慫恿秋遇哥哥得了他的馬,又在邵家險些遭遇,後來在莊稼地的茅屋直接打過照面,當時幸虧有老乞丐在場,才躲過一劫。如今要在這裏撞見,可真是冤家路窄。
白鹿司眼珠一轉,微笑著開口說道:「聶先生,咱們這麼多人擠在一個小院子里,有點憋悶。我們正要出去走走。你要不要一起去?」
祁少城笑道:「一女一男,就像是你和曾公子。」
曾婉兒對著他輕輕哼了一聲。大家跟著都笑了。
曾可以隱隱覺得氣氛有些怪異,忙岔開話題說道:「妹妹你以後少管些事,少叫娘擔心,就是你的功德了。別再老想著攙合江湖上的事。」
丘壑和陳康見蒙昆如此囂張,必是有恃無恐,不禁把那兩個人也仔細打量了一番。一個是粗大的壯漢,一個是白衣的雅士,想來都不是尋常之輩。
曾可以也覺得有點不妥,畢竟有別人在場,姑娘也都是要面子的,於是緩和了一下語氣,說道:「娘不放心你,傳話讓你回去。你應該體會娘的心意。」
「拜見祁師叔。」崔柏和江寒給祁天百施了禮,站到一旁。
祁少城見到曾婉兒,一邊跨出門口,一邊開口問道:「姑娘,有禮了。你們找誰的?」
邵青堂笑道:「這是小女九佳。你們年紀相當,正好有伴了。」
她當眾直說,把大家逗笑了,弄得曾可以倒有些尷尬,只有苦笑。
曾婉兒無奈,掙脫哥哥之後,用力把門擠出一條縫,又把茶盤塞了進去,然後說:「我還給他了,走吧。」
曾可以一見面就說道:「不是讓你速回薊州的嗎,怎麼又跑到這裏來了?」
祁少城說:「那是家父。」
曾可以搖頭苦笑,拿這個妹妹沒辦法,於是說道:「既然少城賢弟不嫌你,我也沒什麼好說。你只要乖一些,別生事,就行了。」
吳秋遇也跟著傻笑起來。
聶是非問道:「你們這是去哪裡?」
祁天百迎上去,笑道:「啊,九佳侄女長成大姑娘了,越來越漂亮了。」邵九佳含羞地一笑,叫了聲:「叔父萬安。」
曾可以把她拉到一邊,說道:「少城公子已經說了,人家不便見客。咱們何必打擾人家?走吧。」
曾婉兒問:「也是兄妹?」
曾婉兒暗自好笑,便伸手推門,想看看到底是什麼人如此有趣。她輕輕一推,竟沒有推開,顯然是有人從裏面堵住了。
曾婉兒說:「哥哥不願意帶我,丟下我他自己來了。我現在找來,他還不高興呢。」
祁少城心念一閃,忽然想到:「秋遇兄長和小靈子也都是年輕人,說不定見了曾家的兄妹會高興。不如,我帶他們去見個面。」於是說道:「婉兒小姐真有眼光,這是山莊里最幽靜的院子。現在有兩個朋友在裏面住m•hetubook.com•com著,跟咱們年歲相當。如果你們願意,咱們可以一起去見見。」
曾婉兒此刻隱隱覺得邵青堂和祁天百的表現有些異常,只怕行刺之事可能與他們有關,便不再細說,半真半假地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就是在路上遇到一個傻小子,他說柳樹溝有人會有危險,求我們去救。我一想,咱們好歹也是江湖人物,不能袖手旁觀,就跟著去了。沒想到,晚了一步。」
蒙昆一把拉住他,緊張地看了看曾可以等人的房間,低聲說道:「聶先生,你可不能跟公子說我們出去了。」
「是。」祁少城帶著報信的家丁出去了。
兩個人擠在門縫往外凝望。一看之下,都吃驚不小。
說是鄉野三奇,其實只來了兩個,大俠一擔子丘壑和老三不醉酒陳康,老二野神仙胡大夫卻是沒來。
郝青桐圓場道:「大小姐是個有分寸的人。公子你就放心吧。」
邵青堂急切地問道:「那你們把人救下了么?」
曾可以繼續跟妹妹介紹:「婉兒,這位是威震三關的邵伯伯。」
曾婉兒施禮道:「婉兒拜見祁伯伯。」
曾可以忽然想起昨晚的事,問道:「昨夜羅興前來,說你跟郝叔叔他們去了柳樹溝,怎麼現在才來?你們去那做什麼?」
祁天百忽又緊張地問道:「你們怎麼想到要去救人,要去救的是什麼人?」
邵青堂說:「賢弟,我帶女兒和兩個徒弟來拜見你了。」
江寒氣他對曾可以念念不忘,冷冷說道:「他們陪著祁師叔說話,咱們怎能去打擾?」
邵九佳說:「曾公子和婉兒小姐也都是年輕人,叫出來大家一起熱鬧豈不更好?」
邵九佳心不在焉,逛了一會就說累了,崔柏和江寒只好陪她回去。
曾婉兒也見了禮。邵青堂點頭示意。
小靈子說:「我不刻。」然後瞅了一眼茶盤上的字,又繼續大笑。
曾婉兒等人跟著祁少城走進門口。幾匹馬早有家丁接了,牽去馬廄。
祁天百請邵青堂落座之後,仍打量著邵九佳。邵九佳嬌羞地低下頭去。祁天百笑了一下,沖兒子招呼道:「少城,怎麼還愣著?還不快給伯父和師兄師姐見禮。」
曾可以拉著妹妹走上前,說道:「這是舍妹,婉兒,聽說府上英雄雲集,非要來看個熱鬧。」
邵青堂聽著不爽,轉頭喝道:「你懂什麼,在這裏亂說話!以後多跟曾小姐學學!」
丘壑見這年輕人彬彬有禮,便也用緩和的口氣問道:「鄉野三奇,丘壑,陳康。我們有事要見山莊的新主人。祁天百是你什麼人?」
祁少城還沒說話。曾婉兒就搶著說道:「曾公子,咱們都是天百山莊的客人。你能來,我也能來。就算趕我走,也得人家主人發話。要不,你問問。如果少城公子不歡迎,我馬上就走。」
三個人出了小院,漸漸遠去了。
邵青堂說道:「不知道九佳有沒有這個福份,咱們倒是可以……」
丘壑和陳康跟著祁少城邁步進門。剛進院子,就見蒙昆、魯嘯等人快步走來。他們身後的兩個人,之前沒有見過。
曾婉兒見有人出來,上前一步,說道:「你是這家的主人么?我哥哥曾可以昨日先來府上拜會,我是來尋他的。」
邵青堂淡淡說道:「起來吧。以後好生練功,不要再胡思亂想。」
蒙昆和柯老三對付陳康,白鹿司和魯嘯圍攻丘壑。六個人已經打在兩處。
祁天百又看著崔柏和江寒說:「還有這兩位賢侄,也都不錯。不愧是兄長的得意弟子。哎,這位賢侄……你昨晚沒有睡好么?」
www.hetubook.com.com少城覺得奇怪,偷偷問崔柏:「師姐怎麼了,好像不願意跟咱們接近?難道我有什麼不周之處?」
曾婉兒說:「好啊。不知是男的,還是女的?」
此時祁少城和曾可以也先後走了進來。祁少城問道:「怎麼了,婉兒姑娘?」
曾婉兒先是一愣,終於忍不住走上前去,要看個究竟。只見茶盤上新刻著歪歪扭扭的兩個字:勿擾。
來到大廳門口,祁少城對曾可以和曾婉兒說:「家父正在裏面和寧武邵氏師徒說話,不如先安排三位叔叔去後面歇著,我引你們兄妹進去。」
「姑娘?姓曾的?」祁天百一愣,「少城,你去問一下曾可以公子,如果是找他的,就把他們一併請進來。」
什麼叫隔牆有耳?偏巧這事讓院子里的蒙昆聽到了,他不露聲色,等公子和婉兒小姐進了房間,便找到正在一起耍鬧的柯老三、白鹿司、郝青桐、魯嘯等人,把鄉野三奇找上門的事說了。
崔柏出去了。過了一會,便帶著江寒一起進來。
正在寒暄告別,忽然有家丁找來報信:「公子,外面有兩個自稱鄉野三奇的,要進府找老爺。我看他們來者不善,沒敢驚動老爺,請公子先去看看吧。」
祁天百笑道:「原來是公子的妹妹,好一個俊俏的姑娘啊。」
吳秋遇和小靈子都鬆了一口氣。
郝青桐知道蒙昆想幹什麼,不願意跟著攙合,便找個借口走了。柯老三和白鹿司原不知道鄉野三奇是誰,被蒙昆幾番煽動,便答應跟他去對付鄉野三奇。魯嘯本是個好熱鬧的人,而且跟鄉野三奇動過手,吃過虧,也憋著要去出一口氣。
四個人便朝丘壑和陳康圍了上來。祁少城想要阻攔已經來不及了。
曾婉兒剛喊了一聲「哥哥」,就被打斷。
曾婉兒見哥哥說話變軟了,心中暗笑,說道:「我會回去的。聽說這幾日,天百山莊很熱鬧,聚集了很多門派的英雄人物,我就想來看看。你們走的時候,我就回去了。」
曾婉兒說:「公子不要羞臊我了。我要真是英雄,早就把壞人抓住,把人救了。」
祁天百站起身,熱情地說道:「曾公子休息得還好吧?這位姑娘是?」
邵九佳要求出去,在山莊里逛逛。邵青堂說:「先別急著去玩。既然來了,我先帶你們去拜見祁家叔父。然後,叫他安排人帶你逛逛,免得你四處亂撞。」
祁少城笑道:「這個,見了面,你自己問吧。」
祁少城忙說:「不礙事。我正不願去應酬那些長輩。咱們在一起也好。」
祁少城搖手道:「伯父見笑了。」
曾可以一時也不好再說什麼。三個人便朝小院走去。曾婉兒好奇心盛,走在了前面。
曾可以這才想起介紹那幾個人:「少城賢弟,這三位都是受家父所託,出門保護舍妹的。郝叔叔,你們自己介紹一下吧。」
曾婉兒心有不甘地要往門縫裡看。
她正要開口喊人,忽見第一間屋子的房門開了一條縫,從裏面伸出一個茶盤來。
祁少城也是懂禮數的,只是剛才他們一直在說話,自己插不上嘴。這會聽父親一說,趕緊上前拜見邵青堂,然後又給崔柏和江寒見禮,最後走到邵九佳面前,叫了聲:「師姐好。」
吳秋遇緊張地看著小靈子,問她的主意。
崔柏只顧憨笑。江寒緊張地望向祁少城,見他只是搖頭微笑,似乎並沒有把兩位尊長的話當回事,心裏才稍稍好受些。
剛才看到曾可以拉著曾婉兒往前走,邵九佳心裏很不是滋味,現在知道她是曾公子的妹妹,心裏一下子踏實了,也朝著曾婉兒點頭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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