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江淮煙雨
第179章 老怪提親

曾婉兒一聽就急了,氣沖衝來找曾梓圖,一進門就大聲說道:「爹,我不答應。你讓他們死了那條心!江寒就是個忘恩負義的小人!邵青堂好歹是他師父,他在嵩山那麼羞辱他,這樣的人你看得上嗎?」曾可以趕緊勸道:「妹妹,你先別著急。爹還沒有答應他們。」曾梓圖先安撫曾婉兒坐下,慢慢說道:「爹讓你哥哥找你來,就是一起商量個辦法。就算要拒絕,也得有個說得過去的說辭啊。」曾婉兒說:「你就說,我不想嫁人,我誰也不嫁!」
揚州芙蓉巷鐵秋聲家。鐵秋聲、時秋風正陪著鄉野三奇在院中閑聊。陳康說:「我說曾家的人怎麼忽然到了鎮江呢,原來是要給曾婉兒招親。」丘壑說:「曾家的根本在薊州,勢力延伸到河北、山西,現在把觸角都伸到江南了,看來曾梓圖的野心果然不小。」陳康問:「大哥,咱們反正閑著沒事兒,要不要去湊湊熱鬧?」時秋風調侃他:「難道三哥還想去打擂?」陳康笑道:「我歲數早過了,恐怕人家連擂台都不會讓我上。要去也該秋聲兄弟去呀。我看秋聲兄弟行。秋聲兄弟,哥哥陪你走一遭,打下擂台,娶了曾家那丫頭。」時秋風微微一皺眉,偷偷看了一眼鐵秋聲。鐵秋聲知道他們在開玩笑,只是笑了笑,沒說什麼。胡大夫捅了陳康一下:「三弟,別胡說了。你看時姑娘都緊張了。」時秋風羞得臉一紅,知道自己說不過他們,轉身走開了。
曾可以坐了一會,心裏總覺得不踏實,起身走出了屋子,到對面去敲柳如夢的房門:「如夢,還沒睡吧?我想找你聊一會。」柳如夢開門讓他進去,現在面對曾可以已經不像前幾日那麼尷尬了。曾可以先是隨便閑扯了幾句,然後又說到了柳如夢肚子里的孩子,問了問柳如夢的感覺。柳如夢感謝他的關心,說自己一切都好。
曾婉兒見到蒙昆,才知道他真瘋了,但是仍然忍不住心裏的憤恨,找了個鞭子狠狠抽打。蒙昆抱著頭嚎叫著,最好在地上縮作一團。曾婉兒抽了他幾十鞭子,用狠狠地踢了他一腳,才把鞭子一扔,對著牆根嗚嗚的哭了起來。郝青桐等人想著她痛哭一場也許心裏能好受些,也就沒有過去勸她。
江寒昨晚美美地想了多半宿,睡得很晚,醒得也晚。一睜眼,也沒顧得上洗臉,就跑去找兩個老怪。進門就說:「師父,咱們現在去問問吧,看他們想好了沒有。」大老怪笑著說道:「看把你急的。他們剛才來過了,說是要設擂台比武招親,到時候你還得去顯露幾招,可不許給我們丟臉。」「比武招親?」江寒心裏忽然涼了半截。他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雖說現在已經比當初在邵家門的時候進步了不少,但是還沒有到天下無敵的程度。
曾婉兒昨晚也沒睡好,起床后,一個人在屋裡悶得慌,就心事重重地去找柳如夢說話。柳如夢忽然問道:「剛才聽到外面亂鬨哄的,哥哥好像帶人出去了。今天又有什麼事嗎?」曾婉兒坐在床邊,低著頭,心不在焉地說道:「他們去搭擂台了。」柳如夢有些驚訝:「搭擂台?」曾婉兒點了一下頭:「嗯,比武招親的擂台。」柳如夢驚訝地問道:「公子要比武招親?」曾婉兒這才抬起頭,注意到柳如夢的反應,趕緊解釋道:「不是。是給我,給我招親。」「你要比武招親?怎麼忽然想起這個?」柳如夢感到十分詫異。
曾梓圖目送兩個老怪走遠,看著曾可以,輕聲問道:「以兒,這是你特意安排的?讓他們住到後面去。」曾可以稍稍愣了一下,低頭說道:「孩兒是怕他們驚擾到如夢。您也知道,如夢她……她現在有了……」曾梓圖望著曾可以看了一會,輕聲說道:「看得出來,你對如夢姑娘很用心。如夢姑娘懷孕的事我聽婉兒說了,她肚子里是吳秋遇的孩子。你現在心裏是怎麼想的?」曾可以抬頭看了一眼曾梓圖,說:「我想學爹爹,我願意照顧如夢和她的孩子。」曾梓圖點了點頭:「只要你想通了,爹支持你。不過……」曾可以驚疑地看著曾梓圖。
曾可以在鎮江官府使了錢,讓衙役幫著在四處貼出告示,並在渡口碼頭髮放傳單。告示和傳單上寫得清楚:三日後,薊州曾家要在鎮江擺設擂台二十天,給大小姐曾婉兒比武招親。鎮江西接江寧,北對揚州,水陸交通方便,南北過江或是沿著長江上下,都要經過這裏。曾家要在鎮江設擂招親的消息很快就在遠近傳遍了。
聞漢修對鮮子湯說:「掌門師兄,易蒼井自己應該逃不出來,一定是嵩山派的人趁咱們不在,偷偷去救了他。也不知道家裡現在怎麼樣了。」吳秋遇和小靈子這才知道,原來看到和謝平、魯千山走在一起的那個人是他們的師兄易蒼井。鮮子湯懊悔道:「這個是我大意了。沒想到嵩山派四分五裂,現在還能有人敢帶頭去咱們萬山派鬧事。」楚大鯢被易蒼井削斷三個手指,雖然已經上了葯,但畢竟疼得厲害,他咬牙說道:「師兄,今天的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祁少城進來先拜見了另外兩位師父,又見過鐵秋聲這位師叔,看到剛剛端著茶水走出來的時秋風,一時不知該如何稱呼。陳康故意問鐵秋聲:「秋聲兄弟,你看現在叫什麼好?」時秋風看了一眼鐵秋聲,一時覺得有些尷尬。鐵秋聲說:「叫姑姑吧。」祁少城便躬身行禮,叫了一聲姑姑。時秋風點頭認了,招待他坐下喝茶。
從老怪那裡出來,曾梓圖和曾可以相互看了一眼,終於鬆了一口氣。
曾婉兒輕輕嘆了一口氣,說:「我也不想啊。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正在為這個事發愁呢。」柳如www.hetubook.com.com夢不懂江湖上的事,也不想多問,有心安慰曾婉兒,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於是輕輕抓住她的手,輕輕握著。曾婉兒悶頭憂鬱了一會,輕聲嘆道:「要是秋遇公子還在就好了。」聽她忽然提起吳秋遇,柳如夢也跟著傷心起來,手裡越抓越緊。曾婉兒忽然意識到自己失言了,趕緊解釋道:「就算秋遇公子還活著,他也不可能來打那個擂台的。他心裏只有姐姐。我是信口胡說的,姐姐你千萬不要介意。」柳如夢知道她誤會了,笑了一下,說道:「我怎麼會介意呢?我知道你喜歡他,也救過他,他也一直把你當朋友。這都沒什麼呀。」曾婉兒心裏這才放鬆下來。
江寒心裏著急,嘴上說道:「師父,要比武就有輸有贏。萬一徒兒輸了,豈不是曾小姐就要嫁給別人了?」大老怪罵道:「沒出息!你怎麼就知道會輸!我們教給你的本事是幹什麼使的?」江寒知道兩個老怪頗為自負,心裏有苦說不出。二老怪看江寒實在著急,開口安慰道:「你放心,有我們在旁邊坐鎮,沒人能贏得了你。」江寒這才踏實了:「有師父這句話,徒兒就放心了。」他相信自己的兩位師父還是有這個本事的。
曾家父子哄走了兩個老怪和江寒,在屋裡開始發愁。曾可以焦急地問道:「爹,這可怎麼辦啊?咱們又不能直接得罪他們。」曾梓圖說:「是啊,他們根本不懂人間教化,如果發起瘋來非要搶走婉兒,咱們就算勉強能攔住,也會大有損傷。」曾梓圖在屋中慢慢地來回走了幾步,停下來說道:「你去把婉兒叫來,咱們好好商量一下。」曾可以點頭「嗯」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曾可以父子陪著賜熊雙怪往百花洲走去。曾可以故意多說話,慢慢走,拖延時間。江寒帶著微微的醉意,腦子裡想著美事,腳下輕飄飄的。
天黑了,被曾可以派去跟蹤吳秋遇和小靈子的那個人回來了。曾可以關好門,小聲問他:「怎麼現在才回來?查到了嗎?」那個人點了點頭,繼續有氣無力地喘了幾口,才說道:「他們先是出了城,然後又急急忙忙跑回賢德樓,然後又在城裡四處轉悠,好像在找人。他們腿腳太好使了,我都不行了,那個小丫頭好像還不累。好不容易才看著他們去了城北的吉祥客棧,進去就沒再出來。我又去找客棧的夥計問了,他們確實住在那。我這才趕緊回來報告公子。」「辛苦你了。」曾可以賞了那個人幾兩銀子,打發他走了,然後自語道:「他們果然已經知道了。」
曾婉兒身子一軟,險些癱倒在地上。郝青桐趕緊扶住她的胳膊:「大小姐!」曾婉兒無力地站在那裡發了一會呆,慢慢抬起頭看著郝青桐:「郝叔叔,你們早就知道了對不對?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郝青桐說:「我們想著大小姐會慢慢忘記這件事,不忍心再勾起傷心事讓大小姐難過。」曾婉兒忽然發狂地問道:「蒙昆在哪兒?我要親手殺了他,為秋遇公子報仇!」郝青桐說:「蒙昆瘋了,他已經遭到報應了。大小姐犯不著因為他生氣。」曾婉兒顯然不信:「你們不要再幫他遮掩!告訴我,他在哪兒?他究竟躲到哪兒去了?」
曾可以說:「可是爹剛才跟他們說,江寧花家也提過親,爹已經答應了。」曾婉兒愣愣地看了曾梓圖一眼,馬上明白那只是爹爹的一個說辭,於是說道:「這不就行了?我都已經跟人定過親了,他們還糾纏什麼?」曾可以說:「可是他們根本不管,還嚷著說要去找花家的人比試比試。」曾婉兒非常氣憤地說道:「他們仗著自己有點本事就可以為所欲為嗎?比他們有本事的人多著呢!」曾梓圖趕緊好言安撫:「你不要這麼大聲,當心驚動了別人,傳出去不好。你先消消氣,爹不是正在想辦法嘛?」曾可以捏著下巴想了想,忽然說道:「爹,妹妹說的有道理。我忽然想到一個辦法,不知道行不行。」曾婉兒一愣:「我剛才說什麼了?」曾梓圖心頭一振:「說出來聽聽。」
這時忽聽大門口有人輕輕拍門,大聲問道:「這裡是鐵秋聲師叔的家嗎?三位師父在不在裏面?」陳康聽出來:「是少城。咱們的乖徒兒來了。」說著便起身去開門。鐵家畢竟是被官府查抄過的,按說現在應該被封禁,只是當地官府念及開國功臣的不幸,也怕得罪即將打過來的聲稱要為功臣平反的燕王人馬,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不過鐵秋聲也不想故意惹事,所以平時大門還是關著。
大老怪一進門就說道:「我這個徒兒看上你家閨女了,非要讓我們來提親。你看看怎麼樣?」他說得這麼直白,讓江寒都覺得有些尷尬。曾可以心中一驚,扭頭看著曾梓圖。曾梓圖也是吃驚不小,稍稍愣了一下,笑著說道:「高徒能看上我家婉兒,真是榮幸。不過真是不巧,老兄說的有點晚了。」大老怪愣愣地看著曾梓圖:「什麼意思?」曾梓圖說:「我剛帶著婉兒去了一趟江寧,江寧花家先說了這事,我已經答應了。實在不好意思了。高徒這麼英武瀟洒,一定能找到更好的。」曾可以暗自佩服爹爹的應變之快。
曾婉兒在柳如夢身邊坐了一會,忽然意識到這樣只會讓柳如夢跟著難過,便站起身說:「姐姐,你躺下歇著吧。我心裏亂,想出去走走。」便從柳如夢屋裡出來,在院子里茫然地站了一會,轉身去找郝青桐。
廖樹山和羅興正在一起嘲笑魯嘯昨天喝醉酒的事,看到曾婉兒邁步進來,趕緊停止說笑。郝青桐上前問道:「大小姐有什麼吩咐?」曾婉兒說:「郝叔叔,我心裏悶得m.hetubook.com.com慌,想讓你們跟著我再去一趟瓜州,給秋遇公子燒幾張紙。」郝青桐看了看那三個,點頭道:「好。大小姐先去準備,我們隨時可以出發。」曾婉兒說:「我沒什麼可準備的。咱們現在就走吧。」
江寒醒來的時候,發現天已經黑了,出去看了看,這裏好像不是白天去過那個院子。「師父,師父!」他叫了兩聲。兩個老怪也剛迷迷糊糊地醒來,在屋裡聽到了。大老怪說:「在這呢。你進來說話。」江寒推門進來,走到床前直接跪倒:「師父,徒兒有事拜求兩位師父。」二老怪一愣,乜斜著眼睛看著江寒。大老怪問:「什麼事啊?起來說。」江寒說:「我看上了曾家的婉兒小姐,想請兩位師父去向曾家提親。」
曾梓圖見曾婉兒答應了,心裏也踏實了一些,站起身說道:「那好,就這麼定了。我明天就去跟雌雄雙煞說。」曾可以有點不擔心:「爹,萬一他們不願意,仍然堅持提親怎麼辦?」曾梓圖笑道:「這個你放心,我自有辦法對付他們。」
曾可以說:「咱們可以設一個比武招親的擂台,招攬三十歲以下的年輕英雄前來打擂。既然是招親擂台,雌雄雙煞當然不能上去。他們雖然厲害,但是江寒卻未必行。江南武林名門甚多,比江寒武功好的年輕英才應該比比皆是。到時候江寒技不如人,雌雄雙煞也沒有話說,咱們還能給妹妹招一個如意郎君。」曾梓圖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一邊思考著細節,一邊微微點著頭。
江寒小聲對大老怪說道:「大師父,咱們在這裏人生地疏,跟他們一起住在百花洲,幹什麼都要方便許多。」大老怪酒喝多了,聽了江寒的話,迷迷糊糊地對曾梓圖說道:「不用那麼麻煩,就按我徒兒說的,一起回百花洲吧。我們有事也好找人說話。」曾可以緊張地看著曾梓圖,希望他不要答應。曾梓圖不願意為了這種小事駁了大老怪的面子,便說道:「也好。那就委曲兩位老兄了。」大老怪說:「不委曲,好歹比我們住的山洞強多了。」
曾婉兒仍然不信:「蒙昆現在在哪兒?你們帶我去看看,瘋了我也要找他!」郝青桐說:「公子怕他吵到如夢姑娘,把他安置到別的地方去了。如果大小姐真要見他,等我們找裘如龍問清楚地方,馬上就陪你過去。」曾婉兒說:「咱們先不去瓜州了。羅興,你現在就去找裘如龍,我今天一定要找到蒙昆!」羅興看了郝青桐一眼。郝青桐說:「聽大小姐的吩咐,快去快回。我們先回百花洲。」曾婉兒說:「咱們不用回百花洲,就在這裏等。羅興你快去!」羅興急急忙忙走了。
裘如龍正在忙著跟曾可以張羅搭建招親擂台的事,見羅興找來,先去問曾可以如何答覆。曾可以說:「既然婉兒已經知道了,心裏這口氣總是要出。你告訴他吧。對了,你囑咐羅興,讓他回去告訴魯嘯他們,就說是蒙昆一個人乾的,不要再牽涉白鹿司和柯老三。」裘如龍便按照曾可以的意思跟羅興說了。羅興趕緊回去告知曾婉兒,也把曾可以的囑咐悄悄轉告了郝青桐。其實郝青桐心裏也是這麼想的。
吳秋遇和小靈子悄悄跟蹤鮮子湯等人出了城。只見他們到了一片密林,眾多的萬山派弟子正在那裡等他們。小靈子和吳秋遇悄悄繞了過去,藏身在灌樹叢後面,偷聽他們說話。
祁少城忽然問道:「三位師父,咱們什麼時候去鎮江?」陳康大笑道:「你們看,我這個徒兒著急了吧?」祁少城羞得趕緊低下頭去。鄉野三奇大笑起來。時秋風看了一眼祁少城,也跟著笑了。
曾可以解釋道:「咱們的招親擂台,可以設三道關口,以表正式。第一關,讓他們自己展示實力,每人先要耍上三五招,台下的人不服可以上台跟他比試,直到台下沒人再反對了,才有資格進行後面的挑戰。第二關,我讓裘如龍、司徒豹他們輪流上台值守,能打贏他們的才可以往後繼續,這樣就可以篩選掉很多武功不濟的。第三關,我替妹妹把關。妹妹看不上的,我就下手重一些,直接擋下。如果有妹妹看中的,可以暗中提示我一下,哪怕他武功稍稍弱一些,我也放他過關。若是有人過了三關,招親便算結束。當然,如果有人能憑本事打贏我,那妹妹就不用有任何顧慮了,他將來一定是個大英雄。」曾梓圖點頭道:「以兒考慮得很周到。婉兒,你覺得怎麼樣?」曾婉兒:「事已至此,也只能這樣試試了。我實在不願意看那兩個老怪物和江寒的嘴臉。」
「咳!都是爹不好,當初一時糊塗,竟然想著收買邵青堂,才讓邵九佳有機會作孽。」曾梓圖現在頗為懊悔。因為現在影響的不光是曾可以能不能娶到柳如夢的事,更重要的是,能否通過曾婉兒招攬吳秋遇。像吳秋遇這樣武功高強而又忠誠的年輕人,可不是能夠輕易遇到的。曾可以見曾梓圖深深自責,趕緊說道:「爹,你不要這樣說。這件事跟您沒有關係,說到底都是邵家父女可恨。」曾梓圖稍稍平靜了一下,說道:「為今之計,只有先盡量瞞住如夢,也提防吳秋遇找來。只要他們不見面,咱們就有時間想辦法。」曾可以說:「如夢這邊好辦。現在麻煩的是,吳秋遇也已經到了鎮江。鄉野三奇在金山寺見過如夢,如果他們把這事告訴吳秋遇,只怕就瞞不住了。」曾梓圖皺著眉頭想了一下,說道:「倒也不用太擔心。正好雌雄雙煞在這裏,有他們幫忙守著,吳秋遇搶不走如夢。只要別讓如夢知道吳秋遇還活著,事情就好辦。」曾可以喃喃道:「只怕早晚瞞不住。」曾梓圖說:「那就https://m.hetubook.com.com在她知道以前,想辦法贏得她的心。」曾可以點了點頭。
丘壑一時興起,又現場教了幾招,還讓鐵秋聲也給指點一下,發現祁少城現在的領悟能力確實遠勝從前。陳康笑道:「剛才我只是開玩笑,現在看少城的武功,真的可以去打擂了。」祁少城趕緊擺手道:「人家曾小姐是見過世面的人,怎麼可能看得上我?」陳康說:「先別說她,就說你,看不看得上她?」祁少城看了一眼陳康,也分不清他現在是認真的,還是又在開玩笑,靦腆地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郝青桐問:「大小姐就是因為才心裏煩悶?」魯嘯說:「招親是好事,大小姐應該高興啊。」曾婉兒說:「有什麼可高興的?我也不怕你們知道,其實是江寒慫恿雌雄雙煞向我爹提親,我爹沒有辦法,才想出這個比武招親的主意。」郝青桐心裏一驚:「原來是這樣。唉,要是秋遇公子還在,就沒這麼多麻煩了。」一句話說中曾婉兒的心事,又開始憂鬱起來,喃喃道:「都是我不好,害死了秋遇公子。要是我不把他騙到柴房關起來,他也不會……」
曾可以把剛才跟柳如夢的談話對曾梓圖說了。曾梓圖笑道:「好,好,這是好事。看來她也多少對你動心了。」曾可以見爹爹也這樣認為,當然更加高興。他們正說著話,大老怪直接推門走了進來。江寒和二老怪緊隨其後。曾梓圖愣愣地站起來:「這麼晚了,兩位老兄還沒有休息?」
曾梓圖說:「你想過沒有,萬一吳秋遇還活著,你和如夢姑娘將來如何面對?」曾可以說:「爹,其實,吳秋遇真的還活著。」曾梓圖稍稍愣了一下:「你已經知道了?」曾可以點了點頭:「白鹿司就是被他打傷的。蒙昆瘋了,也是因為忽然看到他,以為見鬼,受到了驚嚇。」曾梓圖說:「我是今天聽鮮子湯說了才知道,還沒來得及想好如何應對。你妹妹可是仍然惦記他呢。」曾可以悶著頭不說話。
柳如夢還是忍不住問道:「到底出什麼事了,讓你這麼急著招親?」曾婉兒問:「姐姐還記得在嵩山見過的那兩個老怪吧?」柳如夢點了一下頭:「嗯,記得,怎麼了?」曾婉兒說:「他們有個徒弟,叫江寒,是個心腸惡毒的小人,也不知怎麼就看上我了,非要糾纏我,就讓那兩個老怪向我爹提親。我爹不好直接得罪他們,這才跟我哥哥商量出一個比武招親的辦法。」柳如夢想到老怪的樣子就覺得可怕,於是說道:「他們太嚇人了。但願妹妹這次招親成功,讓他們早早斷了念頭。」曾婉兒說:「如果招親不成功,我爹非要讓我嫁給那個江寒,我就自殺。我可不願意看到江寒的嘴臉,更不願意跟著兩個老怪物去賀蘭山受罪。」想到曾婉兒描述的那種可怕的境遇,柳如夢覺得確實是難以承受,於是安慰道:「妹妹不要太擔心了,有公子他們幫你張羅,招親一定會成功的。說不定很快就能招到一個如意郎君呢。」曾婉兒喃喃道:「我真的不想嫁人。秋遇公子……」曾婉兒慢慢發起呆來。柳如夢輕輕摸了摸肚子,也不再說話。
曾可以很無奈,只得回來說道:「那我讓人先回去安排一下。」說著便把裘如龍叫到一邊,悄悄囑咐道:「你回去安排兩間房,離如夢和婉兒的房間越遠越好,最好多隔幾個院子。」裘如龍明白曾可以的顧慮,點頭道:「明白了,放心吧公子。」說完,便急匆匆走了。
到了百花洲,裘如龍已經等在大門口,見他們到了,上前說道:「公子,兩位老前輩的房間已經安排好了。」曾可以說:「兩位老前輩,我爹今天高興,酒喝得有點多,我得先送爹回房間。讓如龍兄帶你們去房間歇息吧。」大老怪迷迷糊糊地說:「好,你們去吧。我是得回去睡一會了。」「兩位老前輩,這邊請。」裘如龍引著兩個老怪和江寒去了他們的房間。兩個老怪和江寒在酒宴上不斷被人奉承,都喝了不少,現在酒勁已經上頭,一沾床倒頭便睡。裘如龍給他們關了門,回去找曾可以復命。
廖樹山說:「大小姐,我們沒有騙你,蒙昆真的已經瘋了。」曾婉兒說:「他又沒被火燒,怎麼會瘋了?我不信!他這幾天躲出去,怕我找他是不是?」廖樹山解釋道:「是這樣的。蒙昆放火害死秋遇公子,心裏一直很害怕。前幾天他喝多了,醉夢中以為撞見秋遇公子的冤魂找他索命,受到了驚嚇。魯嘯無意中聽他說出了放火的事,郝大哥便帶著我們,藉著這個鬧鬼的由頭又整治了他一頓。我們蒙住他的頭痛打了一頓,然後頭朝下吊在樹上,還嚇唬他,說每隔十天白日鬼便要找他懲罰一次,讓他每次三餐之前務必向秋遇公子磕頭懺悔。後來他好像又受到了別的驚嚇,羅興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瘋了。」羅興小聲抱怨道:「這樣的事,你們居然沒有叫上我?」廖樹山沖他擺了擺手。
魯嘯見曾婉兒又開始自責,忍不住說道:「大小姐,這件事可不能怪你!其實是……」郝青桐回頭瞪了他一眼。魯嘯不服氣地說道:「看到大小姐這個樣子,我心裏難受!我覺得應該讓大小姐知道!」曾婉兒回頭看著魯嘯:「什麼事應該讓我知道?」魯嘯欲言又止,兩眼望著郝青桐。曾婉兒問:「郝叔叔,你們有事瞞著我?」郝青桐想了一下,衝著魯嘯點了點頭。魯嘯這才說道:「憋死我了。大小姐,秋遇公子的事不賴你,是蒙昆他們故意放的火!」曾婉兒驚詫地看著魯嘯:「你說什麼?」魯嘯說:「是蒙昆他們跟秋遇公子有仇,故意放火燒死他。」
曾可以假裝輕鬆地笑了一下,說:「我是說如果m.hetubook.com.com,要是真有這樣的選擇機會,而且只有這兩個選擇,你會選哪一種?」柳如夢低著頭沉默了一會,站起身在屋裡慢慢走著,嘴裏說道:「要是真有那樣的選擇,我當然希望他還活著。就算我們不能在一起,我也希望他還活著。可是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呢?」柳如夢說到這裏,停下來,又開始憂傷。曾可以心中暗喜,趕緊起身勸道:「如夢,你不要難過。我只是隨便說說的。為了肚子里的孩子,你一定要保重自己。」柳如夢點了點頭:「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你以後不要在我面前提到秋遇哥哥了,我聽了只會難過。」曾可以連連點頭:「好,好。」曾可以現在知道,柳如夢為了肚子里的孩子,至少已經不排斥跟他在一起了,心裏美滋滋的。
鮮子湯帶著人走了。知道他們要回萬山,吳秋遇和小靈子也就不用再跟著了。小靈子驚訝道:「兩個老怪也到鎮江來了?一定是曾梓圖請他們來撐場面的。」吳秋遇說:「如果他們跟曾家的人在一起,那咱們去接如夢又有麻煩了。」小靈子也覺得有些麻煩,但還是安慰道:「先別想那麼多了。鮮子湯見過曾家父子和賜熊雙怪,他又是從賢德樓出來……秋遇哥哥,曾可以他們很可能在賢德樓。咱們回去看看。」吳秋遇眼前一亮。兩個人便快步向賢德樓走去。被曾可以派來跟蹤他們的人,暗自叫苦,但也只得拼了命在後面跟著,累得氣喘吁吁。
幾個人離開百花洲。路上,走在後面的魯嘯忽然想起了什麼,扭頭問廖樹山:「早上裘如龍他們忙忙道道的,幹什麼去了?」廖樹山偷偷看了一眼曾婉兒,很小聲地告訴他:「跟著公子,給大小姐弄比武招親的擂台去了。」「比武招親?」魯嘯驚訝地小聲叫了出來,然後看了一眼曾婉兒,趕緊住口。曾婉兒回頭說道:「你們不用偷偷摸摸的,隨便說,我不會介意的。」
第二天,曾梓圖帶著曾可以找到兩個老怪,把要設擂台比武招親的想法說了。二老怪問:「怎麼個比法?」曾梓圖笑著說道:「不管怎麼比,還有誰能勝得過你們兩位老兄調|教出來的高徒?哈哈哈。這是婉兒提出來的,我這當爹的總要顧及她的感受。說實話,這隻不過是走個過場,將來我們也好對花家的人有個交代。如果他們不服,也可以來打擂呀。如果他們不敢來,或是輸給了令高徒江寒,那就只能看著婉兒另嫁他人了。」大老怪聽了,得意地說道:「那是。就這麼定了。到時候我讓江寒也好好顯露一下本事。」二老怪隱隱覺得其中肯定有什麼問題,但是大老怪已經滿口答應了,他也沒再說什麼。
曾可以見爹爹一時無語,趕緊說道:「我妹妹向來自立,這種事還得問過她才行。我和我爹都不能輕易替她做主。」曾梓圖這才緩過神來,趕緊順著曾可以的話說道:「對,對。都讓我給寵壞了,我要不先跟她說好了,她鬧起來,我也拿她沒辦法。」曾可以說:「兩位老前輩先回去歇息,容我和爹爹問問妹妹的意思,明天再給你們回話。」大老怪回頭看著江寒。曾梓圖和曾可以也盯著他。江寒不敢看曾家父子,衝著大老怪微微點了點頭。大老怪這才說:「好,那我們就先回去睡覺,明天聽信。」
丘壑問:「少城,你怎麼來了?」祁少城說:「我從嵩山回到山莊以後,陪了祖父幾天,忽然想念三位師父,就想著過來看看。」陳康笑著說道:「好徒弟。你這次來得巧了。曾家的大小姐正在鎮江比武招親,你要不要去試試?順便帶個媳婦回去。」祁少城不禁愣了一下。胡大夫說道:「老三,少城剛來,你就別逗他了。」祁少城卻驚訝地問道:「三師父說的是曾婉兒嗎?」陳康看了一眼胡大夫:「你看,少城自己就動心了吧?」祁少城尷尬地說道:「不是這樣的,三師父。我見過曾小姐幾次,在嵩山也說過話。原以為她回薊州了,沒想到她在這裏招親,所以隨便問問。」丘壑道:「好歹也算是熟人了,關心一下也正常。咱們不是在滹沱河谷還救過她嗎?」陳康說:「我們正說著要去看看熱鬧呢,你來了,正好一起去看看。萬一上去打擂的沒有像樣的,你就上去。我看曾婉兒那丫頭也還可以。」丘壑和胡大夫知道陳康喜歡開玩笑,也就沒當回事。
時秋風看不下去,小聲說道:「三哥,你就不要欺負他了。」陳康說:「弟妹,這次我可是當真的。我想給徒兒找個媳婦,怎麼算是欺負他呢?」時秋風懶得再跟他鬥嘴:「好了,隨便你吧。這是當師父的樣子嗎?」鐵秋聲見時秋風好像當了真,便走上前,小聲勸解。時秋風沖他笑了一下,說道:「我沒事。」鐵秋聲這才放心。
兩個老怪相互看了一眼。二老怪說:「咱們剛來,這個太唐突了吧?」江寒撒嬌說:「師父不答應。徒兒就一直跪在這不起來。」大老怪看著他:「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呀。」二老怪問:「你只看過她一眼,怎麼就看上她了?」江寒說:「師父有所不知。我們以前就見過,在雲蒙山的天百山莊,在嵩山的酒肆、封禪台,見過好幾次。徒兒真是喜歡她。我想娶了她,跟我一起孝敬兩位師父。」「估計人家不會答應。」二老怪還是覺得此事有些不妥。江寒趕緊拜求大老怪。大老怪心疼江寒,酒還沒有全醒,就迷迷糊糊說道:「好吧,師父就替你去說說。他們應該不至於不給你兩位師父面子。」說著便起身下地。江寒趕緊伺候大老怪穿鞋。二老怪沒辦法,也只得跟著一起去了。
江寒有些失望地看著二老怪。二老怪問:「你們兩家已經定親了?」曾梓圖說:和-圖-書「應該算是吧,只是還沒來得及辦定婚宴。」大老怪說:「那就不算數。他們花家的人哪比的上我們的徒兒。」曾可以在一旁說道:「老前輩說笑了。這種婚姻大事,雙方已然說好,不能輕易反悔的。不然我們以後怎麼跟花家交代?」大老怪說:「你們不用跟他們交代,我去跟他們說。他們不服氣,可以跟我們哥倆比試比試。」曾梓圖暗自叫苦:以現在花家的人手,根本沒人能打得過兩個老怪,而且他剛才說的跟花家定親之事根本就是假的,鬧出去豈不成了笑話?
曾梓圖讓孫演、倪逢帶著兩個老怪和江寒去安排住處。江寒說:「我看百花洲就不錯。」曾可以不願意讓兩個老怪和江寒驚擾到柳如夢,便開口說道:「百花洲條件簡陋,我們人多,圖省錢才住在那裡。兩位老前輩是貴客,應該住在更好的地方。我知道鎮江最好的客棧就在賢德樓附近,我送兩位老前輩和江寒兄弟過去安置。」曾梓圖點了點頭,囑咐道:「不要吝惜銀子,一定要安排好。」曾可以點頭記下:「兩位老前輩,這邊請。」說著,便在前面帶路。
陳康回頭說道:「弟妹,我這個人散漫慣了,說話不好聽,你別太介意啊。」時秋風說:「我知道三哥愛開玩笑,不會介意的。不過還是希望三哥在孩子面前有個師父的樣子,還有大哥、二哥的面子呢。」陳康說:「這麼說,是我不要臉了?」時秋風很尷尬,急忙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陳康忽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我知道,我開玩笑的。咱們都是一家人,說話隨便一些,顯得不生分。是不是啊,秋聲兄弟?」鐵秋聲連連說是。時秋風這才知道陳康又在開玩笑,苦笑著搖了搖頭,雖然還不太適應,但也知道他就是那樣的人,自己跟鐵秋聲在一起,可能以後還要經常面對。
曾可以盯著柳如夢看了一會。柳如夢羞怯地低下頭去。曾可以忽然說道:「如夢,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希望你想好了,認真回答我。」柳如夢抬頭看了他一眼,心裏做了一下準備,小聲說道:「你問吧?」曾可以很認真地說道:「假設現在有兩種情況可以選擇:一是秋遇兄弟遭遇了不幸,你為了他苦守一生;一是你為了孩子選擇了另外一種生活,但是後來發現秋遇還活著。如果有選擇的機會,你會希望是哪一種情況?」柳如夢聽完,愣愣地看著曾可以。
祁少城靦腆地笑了笑,忽然說道:「三位師父,自從在嵩山看到那麼多高手過招,徒兒好像忽然開竅了,把三位師父教我的武功重新領悟了不少。」「哦?那快演練幾招,讓師父看看進步多少。」鄉野三奇都很驚訝,忍不住催促。祁少城當即拉開架勢,在院子中耍了十幾招。丘壑看完了,拍手較好:「少城,沒想到短短几日,你的進步這麼大。果然是開竅了。好,好啊。」胡大夫和陳康簡直覺得不可思議,但也非常高興。
曾婉兒說:「比武招親,只能看出武功好不好。萬一來打擂的……武功雖好,但是形容醜陋,或是舉止輕浮,別說招親了,就是跟他們交手,我想想都覺得噁心。」曾可以說:「這個妹妹可以放心。你根本就不用上擂台,在一旁看著就好了。」曾梓圖和曾婉兒都有些驚訝的看著曾可以。
聞漢修說:「他們要回嵩山,首先肯定要過江。咱們可以在碼頭附近埋伏,把他們全伙拿了,帶回去慢慢收拾。」楚大鯢也贊成:「對。好好收拾他們一下。」鮮子湯卻輕輕搖頭道:「沒那麼容易。他們敢去萬山救人,必定帶的人手也不少。現在又有曾梓圖父子出面,尤其是雌雄雙煞也在,咱們不便下手。此地不可久留,咱們先回萬山再說。」楚大鯢不甘心:「咱們老窩被人端了,小弟還丟了三根手指,難道就這樣算了?」聞漢修勸道:「楚師兄,你別著急。掌門師兄說的有道理,現在有曾梓圖和雌雄雙煞攙和在裏面,咱們確實不便下手。咱們先回去,他們在嵩山跑不了,以後有的是機會對付他們。」楚大鯢心中仍然不爽,但是也沒再說什麼。
曾梓圖輕輕嘆了一口氣,感慨道:「如果婉兒招贅了吳秋遇,你又娶了如夢,這是多好的結果呀。現在如夢懷了他的孩子,還真是有些難辦。能確定如夢懷的是他的孩子嗎?不是你……」曾可以忙說:「如夢是我娘的義女,孩兒怎麼敢放肆?她只跟吳秋遇有過接觸。」曾梓圖疑惑道:「吳秋遇老實巴交,如夢姑娘更是矜持,他們怎麼會?你真能確定如夢是懷孕了嗎?」曾可以痛苦地說道:「找江南醫館的大夫看過了,應該不會有錯。都是那個邵九佳可恨,她嫉妒我對如夢好,故意安排如夢和吳秋遇見了面,在漁陽客棧給他們下了春|葯。」
賢德樓的酒宴已經散了。魯嘯和柯老三喝多了。羅興和司徒豹只得扶著他們往回走。
曾婉兒說:「爹,我不要。我現在還不想嫁人。」曾梓圖安慰道:「也沒說讓你馬上嫁人啊。咱們只是招親,至於以後什麼時候定親,什麼時候成親,都還可以再商量。」曾可以說:「妹妹你好好想想,你是願意去面對兩個老怪,面對江寒,還是希望另外找一個江南名門的後起之秀?」想到雌雄雙煞的猙獰恐怖以及江寒的醜惡嘴臉,曾婉兒猶豫了一會,終於勉強願意考慮曾可以的建議,但是仍然擔心:「這樣隨便招來的陌生人,我不喜歡怎麼辦?」曾梓圖見曾婉兒的態度有所鬆動,笑著說道:「怎麼會是隨便招來的呢?既然是擂台,當然要精挑細選,總會找到你滿意的。」曾可以補充道:「咱們把比武的期限放寬一些,讓更多地方的人可以趕來打擂,這樣可選的人就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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