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流年

故事發生在別人身上是故事,發生在自己身上就是命運了。
「為什麼一直躲我?我是流氓嗎?」
也許,我真的該把她講出來,而不是像個不能說的秘密一樣藏在心底,永不見天日。
有那麼一刻,我感覺自己是真的要哭出來。
「嘿……你這個混小子……敢諷刺老夫單……身?」
「她走的那天毫無徵兆,沒有下雨,沒有颳風,也沒有電閃雷鳴,只有一個男孩在教室門口喊她的名字。」
我和張昕有一搭沒一搭的調著情,她說話很文雅,很fashion,可抱歉,獵人斯道看出來的都是曖昧和情慾。
「如果你真喜歡我,就等我……等我長大,好嗎?我壓力好大……我還不懂愛情……」
「郭……紅妍那小姑娘冰雪聰明,人長得也水……水……靈,是也不……是?」
「你……喜歡上別的人了嗎?」
「蠻感人的……尤其那句,我還不懂愛情……純死姐了……」
還是那個窗口,還是那兩個人,連月光彷彿都是那時的月光,只有陌生人之間才保持的距離好像說明了有什麼已經不同了。
三年,四十個月,一千多個日日夜夜,幾萬個小時的,顛沛流離。
「你……你還學我,混……蛋,有你這樣跟師……師長說話的嗎?」
「哇哦~」張昕瞥了一眼,連忙把目光轉回來,眼睛里含著笑意:「cool……isnotit?」
這句話把斯道激怒了,真的怒了,瞪著眼鏡妹眼睛里似乎要噴出火來。
她叫張昕,活潑時尚,很會穿著打扮,一塊參加過社團活動,還調過情,不錯的女孩。昨天收到她的簡訊:一起過聖m•hetubook•com.com誕節吧。於是有了這次約會。
這好像是斯道最後一次看到心上人的笑容了。
我們開了一間房,啤酒罐子很快撒了一地,我從來都不會喝醉,但我身邊的姑娘已經神志不清了,一邊脫衣服一邊說著胡話,看得出來,這是個受過傷的女孩。
「很多事情都可以解釋了……」
時光好像倒流了,我看著往日的畫面像電影一樣回放,可諾大的場地上,觀眾只有我一個人。
斯道撫摸著她的頭,給心愛的寶貝擦著眼淚。我等你,我會一直等你,等你長大,等你愛我。
這是我大學里的第一個聖誕節,北京郊區,一個垃圾大學里的垃圾聖誕節。
但我誰都不愛,斯道已經不會愛了,也許這會是個好的開始,誰知道呢?
昏黃的路燈下,我在等一個女孩。奇妙的是,人生中總有一些事情讓你感覺熟悉,好像在夢裡做過。
他情不自禁走過去,把心愛的妍兒摟在了懷裡:「到底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嗎?說話啊?」
然後斯道感覺懷裡的寶貝身體在顫動,確切的說是在抽泣。她把頭埋在斯道的肩膀上,無聲的抽泣,像一隻斷掉了翅膀的小鳥。
斯道還是斯道嗎?我時常這樣問自己。
「我感覺自己像個笑話……原來如此……」
我好像就這樣等過人。
「她沒有掙脫,我愣在原地,讀不懂她臉上的表情。」
失去靈魂的斯道已經在這個世界上遊盪了整整三年,然而聖誕節的雪還是如期而至,所有的歡聲笑語都與我無關。
「不是……」
這樣的她,這樣的我。是的,並不是所有的大學生和_圖_書都這樣,但這的確是大學生,規矩的談吐下有一顆不肯安分的心。
「你……你……敢不敢承認跟郭同學早戀?」
斯道看著眼前面無表情的妍兒,這個幾天前對自己笑要自己親親的寶貝,現在變成了一座冰山,一座自己的心無法融化無法溫暖的冰山。
「你是流氓啊,整天纏著紅妍……」
旅館房間里只有一條被子,我把胡亂掙扎的醉妞裹好,然後披著她的外衣躺在了沙發上。
「這他媽是在拍電影嗎!?」
我感覺今晚有事要發生。這是曾經和幾個女孩鬼混過得出來的直覺。清醒的意識總是無法填補那雙清澈的眼睛消失后胸口可怕的空虛,刺|激就像酒精,讓我暫時的迷醉。
那是斯道和她的寶貝妍兒牽手剛剛一周的時候,抓校風校紀的教導主任毫無徵兆的把阿斯叫去了辦公室,驚詫于教務處耳目遍布民間的同時,阿斯遊刃有餘的跟那個禿頂老頭子玩起心理戰。要知道,這位爺可是跟著校長老媽在教師堆里混大的。
「我……我……想承認,但人家看不上我啊!」
老頭子推推快從鼻子上掉下來的花鏡,皮不笑肉也不笑,說的結結巴巴。
「我們做好朋友吧……」
「這話您也就跟我說說就得了,換別人要是傳出去,還以為您想早戀呢。」
我擺著官方的笑容應付著這群爺爺奶奶,卻瞥見張昕坐在後面,摟著個女孩的肩膀沖我做鬼臉。都是這個死丫頭,暗算我,等沒人了看監獄長怎麼收拾你!
「我哪敢,就您這身子骨,諷刺壞了還得賠不是?」
妍兒想說什麼,卻又止住了,倒是一向溫順的眼鏡妹發飆了:「www.hetubook.com.com你這人怎麼這樣,人家不想理你!」
「我雖然有點傻,可我……我……沒學您混蛋啊……」
「你是她發言人啊?沒你事別插嘴!」
※※※
我做了一個冗長的夢,我的輕狂她的美,我的殘忍她的淚。
「她沒有停下腳步,義無反顧的轉身,跟著那個男孩離開了學校。」
「再也沒有回來。」
她說,別糾纏我了,我討厭你。她說,親親。她說,本女俠不怕流氓。她說,你咬疼我了。她說,早戀違反校規。
斯道捧著她的臉,感覺自己的心在被她的顫抖撕扯著,一下又一下。
斯道搶到了她們前面,拉起妍兒的手:「郭紅妍,我有話跟你說。」
導演:時空。編劇:命運。主演:斯道,郭紅妍。
沒有任何挑戰性的,張昕主動把她自己投入了我懷裡,在那棵滿是積雪粗壯的梧桐樹下面,我們開始了長時間的愛撫,在無數激|情電影和小說的浸淫調|教下,什麼輕重緩急,我們做的有模有樣。
傻瓜……
許多年後,斯道還記得那個場景,妍兒是紅著眼圈回到教室的,一言不發的推開教室門,迎著老師和同學驚詫的目光坐回座位,然後趴在桌子上沉沉的睡去了。
可憐的姑娘,把張昕從地上拉起來的時候,她的頭髮已經凌亂的不成樣子了。
我們走過學校的樹林公園區,有一對情侶靠在鐵絲網上親熱,完全不顧雪花落在身上。如果你親眼看見這現場直播,你就會理解,多麼冷的天氣都擋不住我們這顆年輕躁動的心。
「是害怕違反校規受處分嗎?」
很多時候,與其掙扎,不如沉睡。
這個寶貝一邊哭一邊說:
hetubook•com•com幾天後的晚上,斯道用百米衝刺的勁頭在人群里飛快的穿梭,終於在一樓出口看到那個可愛又熟悉的身影。妍兒和眼鏡妹手挽著手,正在回宿舍的路上。
窗外雪下的正好。
擦肩而過的時候,斯道握了一下她冰涼的小手。妍兒勉強笑了笑,然後走進了教務處。
「死不承認就行了……」
我把張昕抱起來,輕輕放在床上,把她脫了一半的胸罩給扒了下來,不得不說,這丫頭有著傲人的雪白雙峰。
最後妍兒小聲的對眼鏡妹說:「沒事,你先回宿舍吧……」
「騙人就罰你戴一輩子綠帽子……」
「我們做好朋友吧……」
我抓住這個寶貝的雙肩,把她按在了一棵粗壯的梧桐樹上,眼睛掃過她的肉體:「Wecanbecool,right?」
但當她半跪在地上,調皮的望著我,拉開我褲子拉鏈的時候,我是真的爽到了……
張昕姍姍來遲,顯然精心裝扮過,從高跟長筒靴到誘人的蕾絲,無一不透著性感,我甚至可以想象她脫衣服的步驟,這樣穿顯然脫起來很方便。
「後來聽說,這是一場私奔。」
※※※
「有那麼一段日子……」
時間不管你的悲傷與孤單,它總是向前的,那麼我也應該向前看了吧。
命運註定我和她的故事,沒有開始便會結束。
為了忘卻的紀念。
「無論是明亮的白天,還是漆黑的夜晚,我閉上眼睛就是她轉身離開的樣子……」
「我再沒有見過她。」
「欸,真的假的,那樣的好女孩怎麼會輪到你小子?」
「我追了出去,她回頭看我,那個男孩卻拉起了妍兒的手。」
早晨從旅館醒來,我被張https://m.hetubook.com.com昕穿衣服的清純模樣弄得欲|火高漲,兩個人正曖昧著,卻接到更換教室的簡訊通知。這才想起來今天有個社團聚會,穿好衣服匆匆忙忙的趕來了,大家正在玩真心話大冒險。我一個走神被點到了,張昕馬上落井下石,起鬨要我講初戀。
是的,男孩,人生就是一部電影。斯道感覺自己在笑,可眼眶卻不爭氣的濕潤了。
流浪詩人斯道的手開始犯賤了,在那個不知道誰找來的破電子琴上按出了幾個簡單的旋律,目光在安靜下來的聽眾身上游移。
「我以為……我會是一個特殊的女孩……我以為我會與眾不同,可其實我只是一個……脆弱的傻丫頭。」
「你們就這樣分開了嗎?不許撒謊哦?」
斯道哥哥被無罪釋放,出了教務處,剛要鬆一口氣,卻遠遠看見自己的寶貝妍兒也被叫了出來,丫頭正低頭走著路。妍兒顯然很擔心,秀氣的眉毛都皺了起來,但抬頭看見她的英雄,臉蛋上就露出了歡喜的表情。多單純的小可愛啊,什麼表情都寫在臉上,可是太單純了容易被人欺負,讓哥哥好擔心啊。
你也許會佩服狡猾斯道見機行事的本領,我想這是一種天賦,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下一秒會做出什麼驚人的舉動。對現在的我來說,生活像一場糜爛的秀,我必須具有侵略性,這樣的秀才好看。
打斷一下,現在我們看出學習英語的重要性了,用英語調情所得到的快|感和中文相比得出的結果那簡直就是英鎊和人民幣的匯率。
老頭子怒了,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教務處的老師跟學生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
我看到時間是經,空間是緯,秘密的交織著一場場悲歡離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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