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這房子或是他買，或是她買，房本上只寫一個人的名，都好說。但如果倆人一起拿錢，就算褚青忽然腦殘了覺著挺好，她爸爸媽媽也肯定不會同意。

褚青拿著話筒發獃，說了半天，她在京城還是在老家，她最近好不好，自己一概不知。

他汗都下來了，自己巴巴跑了三百公里去探過班，能不知道么！

「不拿！」

時鐘滴滴答答的轉著，下午剛過，傍晚不到，不上不下的一個時間，窗外也是不明不暗的天色。

一個二十三，一個十八，人家老爸老媽只是覺著他人不錯，才同意跟自己女兒處對象看看。怎麼還沒咋著呢，就要買房子結婚了？

「剛吃完。」

「姐，我。」

一下就把他頂回去了，只得道：「那你拍啥新戲沒？我好看看。」

「怎麼不算啊，你丫就一癩皮狗，不踹不走。」王瞳笑罵一聲，頓了頓，又問：「你跟你那小女朋友挺好的？」

這些話，還不能跟范小爺說，那就真太噁心了。

褚青尷尬道：「別埋汰我了。」

褚青笑道：「行了，別吱聲了，睡吧。」

轉天到了大年三十兒，所謂的年貨早不像以前的複雜，褚青主要就是買食材和酒水，然後就是春聯，雖然是租的房子，貼著也喜慶。

2月14號，也就是除夕的頭一天，范小爺總算回到京城。

褚青的手一頓，從她褲子里伸出來，捧起她的小臉，誇張道：「哇！小富婆啊！」

想想就跪了好么？

到了晚上，他靠在床頭，hetubook.com.com看著春晚，不時無聊的笑幾聲。外面噼里啪啦的鞭炮很響，聽不太清電視里的聲音，也懶得調大。

她老爸老媽是實在折騰不起了，才留在京城過年。膠東那邊的親戚倒多，丫頭還有個姥爺，以及一幫子姨和舅舅，但除了跟老頭好，其他人關係都挺一般。

……

他才捨不得那份冰涼滑膩的觸感，不停的揉弄著兩片嫩肉。

褚青家的床是那種老式的雙人鐵床，倆人躺上去有些嘎吱嘎吱響，還不至於塌。

好吧，全天下的爹媽都會這招……

「嗯……」

「買啥了？」

丫頭說的，是小孩話，就算她很認真的在說，褚青也沒往心裏去。

「吃的用的貼的，都有。」

還有，即便是買房子，那也是她爸媽買，輪不到她這麼個小屁孩。再說了，買了房子她自己住？不還是得跟家裡人一起住么。總不能，她一個小姑娘顛顛兒的跟男朋友去同居，把爸媽扔一邊。

「嘟嘟……」

「犯病啊？」褚青揉了揉她的頭。

還好，范小爺是第六個，不然看她倆演對手戲肯定特彆扭。

「哎，你知道我這一趟掙了多少錢么？」丫頭問。

他含糊不清的問：「你幹嘛呢？」

那邊沉默了片刻，忽笑道：「喲！你現在都成腕兒了，還記著我這麼大歲數的女人呢？」

他和王瞳一開始還通過幾回電話，後來就少了，現在差不多半年都沒聯繫了。在范小爺面前，自己還能有點主動，可在她跟ｈtｔps://m.hetｕbｏｏｋ•coｍ•cｏm前，完全被秒，渣都不剩。

「我都買了。」

褚青想了想，加上《鬼子來了》的三萬塊錢，道：「也有十二萬了。」

「喲！說的這麼可憐，要不我過去陪你呀？」

「啊，聽說過，你演的哪個單元？」

「嘻嘻！」

沒羞沒臊了一會，范小爺忽然賊兮兮的笑了一聲。

「我媽給你包的餃子吃了沒？」

「三萬？」

范小爺停止偷吻，抬起頭，正對上他睜開的眼睛，笑道：「你怎麼也睡著啦？」

所以，褚青就擔心一點，那老兩口根本就是在這定居的意思，京城的房價現在也不過幾千塊錢，跟大白菜一樣。范家完全可以在三環里買套相當像樣的房子，真到那時候，人家把閨女帶走了，留丫一人還在這租房子……

「喂？哪位？」她的聲音一如既往。

他發現自己陷入一個很不妙的境地，那個陪他過第一個除夕夜的人，一直在腦海里揮之不去，更可怕的是，大概以後每年的這天也不會忘。

「挺好的就行，好好對人家！行了，我得包餃子去了，先掛了啊！」

「……」

他保持著一個姿勢，動都不敢動，腦袋裡空空的，感受著噴在下巴上的溫熱，慢慢也有了困意，合上了眼睛。

「喂？」

「我上哪知道去。」

猶豫再三，還是拿起電話呼了下她。沒過兩分鐘，就有了回信。

范媽媽留下來，主要是還有一部戲的邀約，得及時談一談，她為了女兒，可真是拼了。

「明天ｈｔtｐs://m.ｈeｔｕｂooｋ•ｃom•ｃoｍ就三十了，啥也沒準備呢。」躺了一會，范小爺迷迷瞪瞪的來了一句。

吃過飯，老爸老媽回房補覺，這十幾天就沒踏踏實實睡過一宿。范小爺也累，不過還是跟了男朋友回他家。

大冬天的，她起碼穿了三條褲子，再加只大手在裏面，緊緊繃繃的鼓起來，褚青捏了捏她嫩嫩的屁股肉，笑道：「睡飽了？」

比如他這會剛想接著問，就聽王瞳笑道：「你可千萬別問我最近怎麼樣，我可不愛聽，忒假，咱倆不興那個。」

外面安靜了些，電視里正演著陳小二最後的一個春晚小品《王爺與郵差》。

「呂梁偉那個《達摩傳奇》？」褚青忙問。

已近午夜，正是接神的時候，樓群里的鞭炮聲又響了起來。

大家都這麼忙，何苦呢？所以一天的節日，是最受歡迎的了，可以調劑一下，又不至於太折騰。

再過幾年，會有越來越多的人把這天當個節過。我們很嫌麻煩的，連過年都要過兩次，元旦一次，春節一次，直到正月十五后才有種一年總算過去的感覺。

褚青歪了下脖子，簡直無語，隨即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緩了幾秒鐘又睜開，這才清醒了點。右手搭在她背上，手指一動就滑進了衣服，沒有往上，卻順勢往下，伸進了丫頭的褲子里。

不知過了多久，似乎有一絲細微的呼吸湊過來，然後兩瓣很乾又很柔軟的東西貼在了他嘴唇上，還有根濕濕滑滑的小舌頭，在努力撬開他牙關想鑽進去。

沒什麼互和圖書訴衷腸，甜言蜜語，丫頭就是踮起腳親了親他，然後晃晃悠悠栽倒在床上，死也不想動彈。

「哦。」丫頭腦袋往他懷裡蹭了蹭，說話氣息很微弱。

「這我說的不算啊。」

她拱了拱屁股，整個人完全壓在了他身上，笑道：「你現在就是我的人了！」

「不過我那部《扁擔姑娘》倒是通過審查了，五月份還得去趟戛納。」她話一轉，笑道：「你答應我那柏林影帝可還沒影兒呢！老爺們說話得算數，什麼時候拿一個回來？」

「看電視唄，還能幹啥。」

「我在非禮你呀。」

「去年就拍了部《達摩傳奇》。」

坐在床上看了一會，心裏亂糟糟的。

「反正這錢也是還他們的，就沒想到能這麼快。」丫頭笑問：「你現在有多少了？」

「我加上以前的，手裡有不到二十萬，還有你的……」范小爺一本正經的算數，忽道：「咱倆買個房子吧！」

她倦得話都不想多說，趴在他懷裡微閉著眼，隨時都能睡過去。這段日子算把她折騰崩潰了，見了各式各樣的奇葩和操蛋事，就是個糟心。

「哎呀太假了！」范小爺撇撇嘴，扒拉開他的手，不滿道：「摸完人屁股摸人家臉！」

「對，哎你知道啊？」

褚青捨出去半拉身子任由她抱著，輕輕摩挲著她的頭髮，不像以前的順滑，毛扎扎的蹭著手心。

「哎……」

褚青的臉上搭著幾縷頭髮，隨著主人的動作，不停的掃來掃去，弄得他很癢，不由晃了晃腦袋。

褚青笑著親了親她，問：「你媽都hetubook.com.com給你了？」

「你幹嘛呢？」女朋友元氣十足的聲音傳過來，嘴裏似乎還在嚼著東西。

方才還囂張得不行的范小爺，臉瞬間變得通紅，他還是第一次做出這麼肆無忌憚的動作，羞惱道：「手拿出來！」

「有點出息行不行？」丫頭咬了下他脖子，得意道：「三十萬。」

沒讓女朋友跟著，一年到頭好好陪陪爸媽。

去年此時，也是這兩個女人給了自己唯二的問候，只是一年光景過去，變了太多。

「叮鈴鈴！」比鞭炮還吵的電話蹦了起來。

丫頭白了他一眼，卻也沒伸手撥開，伏下頭埋在他脖頸間，老老實實的趴著。

她伸出三根手指，在他眼睛上方晃了晃。

褚青沒留下吃年夜飯，身份太尷尬，只是下午的時候四口人吃了一頓，然後他就回到自個家。

「真乖，行了不跟你說啦，明天你得第一個給我拜年啊！親一個！」

「第一個。」

他睡的很不穩當，明明已經陷入黑暗的識海，偏偏還能感覺到一點外界的動靜。

一聽這個，她小臉立馬就垮了，道：「給了我十萬，剩下的說幫我存著。」

掛了電話，褚青笑了笑，去年她可是連電話都不敢給自己打，現在卻能在老媽眼皮底下大方方的說親一個。

「得了，你陪陪你爸媽吧。」

「呃，挺好的。」褚青很意外她會問這個。

褚青沒去機場接，在她家裡準備了一桌子菜。范家三口明顯都瘦了不少，偏偏還不顯得乾巴，每天都好吃好喝的，營養過剩，於是就形成一種很有油光的消瘦感，總之挺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