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兩隻老老實實的聽著，對「女朋友」這種敏感詞都沒啥反應，就覺得金鎖姐姐人真是超好，超親切。相比之下，另一個貨就超爛，超討厭，如此鮮明的人品差距，居然還是對情侶，根本接受不能。
褚青才不管誰投的，嘆道：「咱倆現在一年都見不著幾回面了。」
有人可能覺得，丫也沒手把手的教，就說了幾句，這也算人情？
十幾天的行程，從台北到台中到台南，又返回台北，累的腳不沾地，各種訪問各種晚宴，最後還在瓊遙家吃了頓飯。
那男生仍然沒敢放鬆，緊緊護著女生，神經兮兮的樣子。
「哪能呢，謝謝張老師。」褚青笑道，沒對他這種命令式的口吻感到不快。第一人家也是好意，有活還能想著你；第二自己也得還人情，那字可不是白教的。
「男人婆！男人婆！」
「去哪兒啊？」
范小爺猛地又坐起來，道：「我說歐陽還閑的找我聊天呢，這戲肯定又是他們投的。」
大抵上，除了滿足一下自己的審美觀之外，此次台灣行，褚青就沒覺著還幹了什麼有意義的事兒。哦對了，他還學會了幾句當地方言：我宣你！我真的好宣你！
褚青打了個寒顫，稍稍推開她，道：「有事說事，咱別這麼不著調行么？」
女生比他還倔強幾分，跟著大聲喊：「我叫桂倫鎂，我也一定會還你錢的！」
范小爺踹了他一腳，怒道：「說人話！」
「這麼大點以後別自個出門啊，還帶著女朋友，讓家裡多擔心……」范小爺也不過十八歲和*圖*書，難得能碰見比自己還小的，頓時猛找成就感，逮住一通訓。
他正要再耍幾句嘴炮，深層次助攻，就覺得身後有人走近，接著後腦勺一股風扇過來，感受了下那人的味道，撇撇嘴，沒躲。
4月22號，一行人離開台灣。
李小白有兩句叫：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
嘖嘖，簡直喪心病狂！
他現在可學壞了，撒起慌臉都不紅。
男生正是火熱的年紀，不願服輸，大聲沖褚青喊道：「我叫陳伯霖，我一定會還你錢的！」
倆人忽然就吵個沒完，范小爺直接看傻眼，默默回到男朋友身旁，小聲吐槽：「我咋跟看偶像劇似的？」
「那你在幹啥？」
她本來打算買當天晚上的機票，直接飛到橫店，褚青真想拖她進衛生間好好教訓一番。也不看看自己累成什麼德行，就算你拚命工作，也得有命才行，強行把她按住，起碼休整一天再說。
丫頭摸過一看，笑道：「我媽！」
褚青有時候也會瞎琢磨，跟范小爺這種情況，算不算青梅竹馬。結果想著想著自己都一身雞皮疙瘩，拉倒吧，青梅竹馬這個詞，跟他們完全是兩種畫風。
「啪！」范小爺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道：「你有病啊！不在裏面獃著，擱這嚇唬小孩玩？」
褚青挨了一腳，沒事人一樣拍拍屁股，伸手幫他們攔了輛計程車，然後摟著范小爺返回店裡。
「喂！你這個死豬頭！你有票還搶我的錢？」
進門時，他回頭看了眼，那兩隻仍舊你推我擠的，但好歹一起和圖書上了車。
「拿著啊！」范小爺又把錢送了送。
褚青笑道：「你造嗎？他們越醬紫越會相親相愛的哦！」
好容易折騰到家，先把行李拎到范小爺哪，倆人往床墊子上一躺，懶懶的抻了個腰，「呵……」都呼出一口長氣。
褚青心裏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問：「第二個是啥？」
那男生關鍵時刻還是靠得住的，一跨步，擋在女生身前，緊張問：「你誰啊？你要幹嘛？」
「我幫忙呢。」
「那是誰啊？」男生迷茫，對這種男性角色絲毫無感。
他一直覺著這個特黃，弄青梅也就罷了，還得繞著床弄，繞著床也就罷了，還要騎個竹馬……
跟著把那兩隻可憐蟲的遭遇簡單一說，范小爺比他還熱心腸，麻溜的翻了翻包，掏出幾張人民幣，問：「我都花光了，你手裡還有沒？」
「我也十六歲！」女生從他背後探頭道。
丫頭噗哧一樂，道：「裝什麼大人啊，叫姐就得了，還小姐。哎你幾歲了？」
女生躲在後面，不自覺的揪著他肩膀的衣服，看了看對面那貨，有點疑惑：「他好像是演柳青的那個。」
……
不過，他看了看跟前這倆孩子……
陳小霖馬上又搶回去，滿臉的不可理喻，道：「你不要不講理哦！明明是兵兵姐借我的！」
「第一個，」范小爺拱了拱身子，道：「我得剪頭髮。」
褚青，還沒到那個地步。
在首都機場，大家各自分別，歐陽特意拉過范小爺閑聊幾句，搞得她莫名其妙。
「湘南。」
褚青摸摸兜，搖了搖hetubook.com.com頭，頓了兩秒鐘，忽道：「心茹肯定有。」
褚青咧咧嘴，站起身，足足比他高一個頭，慢慢走過去。男生就覺著一股莫大的壓力撲面而來，手都在抖，道：「你不要過來哦，你再過來我報警！」
「我警告你哦，不要叫我死豬頭，你這個男人婆！」
「什麼事兒？」他問。
「又給我接了部戲，叫什麼《青春出動》。」范小爺把手機一扔，倒在他腿上，道：「哎呀，拍完《小李飛刀》，就得接著拍那個。」
「哎青子，你記個號。」
范小爺回頭瞪了他一眼，道：「甭聽他的，行了快走吧。」
「十六歲。」他道。
女朋友打自己的時候，千萬不能躲，這是秘技。
躺了沒多久，就聽她手機響。
褚青看她跑進店裡，翻了個白眼，有你這麼埋汰自己男朋友的么？
褚青沒明白他想幹嘛，但也拿出手機，道：「您說吧。」
「第二個，呃……」
「你們倆，過來！」褚青招了下手，另一隻手還夾著煙，演技爆發，十足的癟三樣。
此刻夜色氤氳，迷濛得正似花樣青春，丫瞬間覺著自己功德無量。
「我不生氣。」
報個毛線？哥是在幫你啊，沒看那姑娘都要抱上你了。
張鐵霖說了一串號碼，道：「明，嗯，後天吧，你打個電話，有部戲你來串一下，角兒不大，別嫌棄啊。」
褚青也極其配合，好死不死的來了一嗓子：「這可是借你們的，以後記著還！」
倆小孩都沒敢接，搞不懂這對情侶的腦洞為毛開得完全不一樣。
褚青摸了摸httｐs://ｍ.ｈetｕｂｏｏｋ•com•ｃom她已經及腰的長發，有點可惜，還是點頭道：「嗯，同意，還有啥？」
「到這吧。」丫頭比了比自己的后脖子，真剪了，就是標準的齊耳短髮。
開頭幾句過後，她就不吭聲了，一直在聽裏面說，不停的眨眼睛。
三分鐘后，范小爺出來了，手裡攥著幾張新台幣，直接跑到他們跟前。
瓊遙奶奶對范小爺解約的事情倒沒什麼介懷，隻字未提，還鼓勵丫頭好好拍戲。其實她自己這麼大的產業，影視娛樂文化出版，堪稱一個小王國，不可能事事親為。經紀公司跟范小爺的矛盾緣由，她甚至都未必知道詳情。
她話音剛落，陳小霖就扭頭，不滿道：「喂！你幹嘛學我說話？」
「你不許生氣啊！」
「死豬頭！死豬頭！」
「哎對！」丫頭眼睛一亮，扭頭對那兩隻道：「你們等會啊，別害怕，他跟你們鬧著玩呢，這，這還算個好人。」
男生終究要大胆一點，也認出了她，猶豫著接過錢，道：「謝謝范小姐。」
就是個累，誰也不想動，不想說話。
「喂？媽……嗯，剛到家……還行，不太累。」
褚青一身汗啊，生怕她說錯話，冒出個統一啥的。別的環節倒是看得挺開心，那個牙套妹這會還真是土得掉渣……
臨走前兩天，這夥人還順便參加了檔綜藝節目，叫什麼我猜我猜。張鐵霖帶著趙微林心茹，加上范小爺一起錄影。褚青有自知之明，沒那個藝能細胞，就坐在底下當觀眾。
明叔也說過，早期幹了不少還人情的事，不好意思拒絕，後來搞得自己太憋和*圖*書，就明白過來了，一概不理，按著本心走。
褚青第一反應是鬼冢英吉，好吧，嚴打害死人，連個地名都不能說。
「剪多短？」
這段時間感覺過得非常快，每天都經歷了很多事，見了很多人，可仔細想想，又幾乎沒有能回憶得起來的。似在水缸里滴了滴墨汁，渲染了片刻色彩，很快就歸於清澈，像什麼也沒發生過。
褚青很委屈，演的正開心呢，就被打斷，悶悶道：「我沒嚇唬。」
桂小鎂一把搶過他手裡的錢，道：「我才沒學你說話，這錢是兵兵姐借我的，給我！」
在等行李的時候，張鐵霖拿著手機過來搭話，他們都回市區。
「給！趕緊去買車票回家吧。」
那幾個人都很放不開，全程無比生硬，趙微就沒說過幾句話。也就丫頭傻大胆，不管有譜沒譜，張口就來。
丫頭忽然吞吞吐吐的，眨著大眼睛賣萌，就是不說話。
范小爺回道，伸出小舌頭舔了下嘴唇，又眨眨眼，忽然撲上去抱住他，聲音甜的膩人，道：「領導，有兩個事兒跟您彙報一下。」
褚青側過身，掰她的手指頭玩，很好奇通話內容。因為每當她狂眨眼睛的時候，就是心裏在打鼓。
「哪有那麼嚴重啊！」
說了好久，才掛了電話。
「我好像……」范小爺看著男朋友，小聲道：「嗯，有幾場吻戲。」
這種東西，沒啥標準，你覺著算，就算，你覺著不算，那也可以不搭理。干演員這行，特別是你沒成名的時候，人家幫了忙，即便是小忙，也要記著。等你紅了，人家找回來，那就得湧泉相報，這叫口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