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先學著，你繼續。」
「就是你等個紅燈，尿個尿什麼的，短時間停車，就換空擋。」
「怎麼用啊？」她問。
「記住了，第一步，插鑰匙，啟動發動機。」
「導演是誰？」
其實分跟誰比了，若是內地的演員，妥妥的算中檔水準。若是香港么，先甭提那些身價幾百上千萬的演技大咖，光是新冒出頭的小明星們，哪還有十幾萬的片酬，導演根本張不開嘴。
《藍宇》的製片人叫張詠寧，從99年初看到原著小說，再到拉資金，攢劇組，足足花了近兩年的時間。即便如此，預算仍然不太寬裕，導演又自掏腰包貼補了一部分，才勉強夠建組的。
徐錚頓了片刻，訝然道：「香港那個？」
「哎等會等會，別的我明白，空擋是幹嘛用的？」褚青忙問。
說著話，車子駛進了市區。這會太晚，都沒地鐵了，他喚醒范小爺，隨便找個地方下，打了輛計程車回家。
「反正你願意掛就掛，不願意掛就踩剎車，你要覺著自己油多，沒事踩著玩也行。」
倆男人擱前邊一本正經的逗比，范小爺和小桃紅倆姑娘抱團在後座，早笑趴下了。
這貨合計合計，勉強可以倒騰出檔期，就一口答應。
「人家好容易買的，你m.hetubook.com.com就給泡澡用了？」褚青嘴裏吐著牙膏沫，含糊不清道。
價錢談妥后，張詠寧親自上門，跟褚青簽了約。倆人簡單聊了聊，片方剛剛相中一位演員，做另一男主角，不過那人似乎心有顧忌，還沒點頭同意，目前正努力溝通中。
褚青撇撇嘴，手打方向盤，彆扭的停在路邊，然後換P擋，拉手剎，熄火。
「尿多……」徐錚還想著答呢，猛地回過神，道：「大哥你找茬是吧！」
關金鵬是個非常細膩的性格，他的那種敏感與柔和，褚青從未在別的導演身上體會過，頗為特殊，有點像女性般的接觸感。
「……」
「行！」旁邊那貨道。
「你這就泡澡啊？」
她白了這貨一眼，把他攆到副駕駛，自己陪小桃紅坐後座。瞅著男朋友跟徐錚扯來扯去的，不知怎地，覺著異常丟臉。
至於法國的那什麼「南特三大洲國際電影節」，他沒怎麼在意，反正到時候也是去晃悠一圈就OK。
四個人，兩對兒，跟劇組別過，便開車閃人。
褚青可沒感覺咋樣，在他看來，這破地方道面寬，車流少，大馬路咔咔的連只耗子都逮不著，不練車真白瞎了。
「喲，行啊，舉一反三。」徐錚略微和圖書詫異。
「我第一天出來混啊？」
「一回家就讓人脫衣服，越來越流氓了你。」范小爺斜了斜他，扒掉襯衫，露出淡粉紋花的胸罩。
「我再開會。」
丫頭一進門，就奔著衛生間去看新裝的大浴缸，雪亮的白瓷，細細滑滑的手感，相當滿意。
影視基地里，今天的戲份即將完成，劇組人員開始收拾器材，準備散場。徐錚和范小爺正卸妝換衣服，褚青跟小桃紅這兩位家屬，則貓在車上閑聊。
「啟動了之後，右腳踩剎車，放手剎。」
「影迷送的，好看吧？」
「哎呀，擱著也是擱著，明兒就蔫巴了，我老早就想試試了。」
之後，褚青跟關金鵬通了個很長的電話，針對這部電影聊了許久，談看法，講心情，雙方都比較愉快，彼此也有了初步的了解。
「嗯，話劇。」
「我整我整，你先脫衣服去。」褚青穿著背心和四角褲，從卧室拐進來。
該片的性質，屬於合拍片，但同性戀的題材不可能拿到內地審批，劇組便只能跑來京城偷|拍。關金鵬沒隱瞞這情況，實話實說，然後略微羞澀的提出了一個價錢，十二萬。
徐錚沒急著教，車行十來分鐘，出了影視基地範圍，才緩緩停靠路邊，道：「我先熄火，然後從ｍ•ｈｅtｕｂｏｏｋ.cｏm.com頭跟你說。」
「行啊小子，你這要去香港發展了？」
「哦，挺好。」褚青點點頭，雖然他不喜歡那種奔放的風格，但對能沉下心去演話劇的演員，莫名其妙的心存敬意。
巴巴蹭人家車也就罷了，還非賴著人學車，這大晚上的，這荒郊野外的，虧得徐錚兩口子脾氣好。
「最近接戲了么？」男人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尿尿也有長有短啊，尿多久算短時間？」
「挺好看的，這得不少錢呢，你謝謝人家沒？」
范小爺沒空，他自己去挑了款大大的浴缸，圓形，恆溫，適用多種姿勢，足夠倆人在裏面折騰了。
第二件，便是這個月得去趟鹿特丹，找葛文套套瓷，為《今年夏天》的前景謀划謀划。
等了會，遠遠見著他們過來，范小爺手裡還捧著一大束玫瑰花。
「都買了幹嘛不泡！」她一邊鼓搗著按鍵，道：「哪個是設溫度的？」
「關金鵬。」
當然了，最急的還不是以上這些，他得先把家裡的浴缸搞定了。
「得了，照你這速度，天亮咱都到不了家，靠邊停靠邊停。」
褚青找工人看了看，說得把地磚刨開，甚至牆也得扒掉一塊，幸好不用改管道。雖然麻煩了點，可女朋友想泡澡，裝吧。
倆和_圖_書
人又換回原座，上了高速口，車子也漸漸提速。夜風清涼，透著車裡不燥不冷，後面倆女人已經沒動靜了，各自歪頭眯著。
……
褚青胳膊拄著車窗，問：「你咋樣，有啥計劃沒？」
他這邊悠哉悠哉的，嘎悠了二十多分鐘，眼瞅著到高速了，徐錚實在受不了，道：「行了，你給我吧給我吧。」
「咦，哪來的花？」褚青推開門，露出腦袋問。
他演示了一遍，講解道：「然後換擋，從P換到D。記住嘍，P是停車時候掛的，D是前進，N是空擋，R是倒擋，S是換成手動擋。」
「哦對……掛D擋，這時候你慢慢鬆開剎車，車就往前走了。然後你再踩油門，就開始加速……」
「剛接了一部。」
徐錚非常冷的吐槽完，眨眨小眼睛，又問：「哎我剛說哪兒了？」
「沒什麼打算，拍完這個想歇一段，明年回上海，排《商鞅》。」
「對，就是他。」
學車么，開頭總是有癮的，見著四個軲轆的就想爬上去踩兩腳。褚青自覺還不錯，平平穩穩的往前走，像模像樣的，跟小時候第一次玩碰碰車差不多。
「八字還沒一撇呢！」
她的聲音又起，吩咐道：「你把那個花，一會灑浴缸里。」
夜，懷柔。
「掛D擋。」
丫都冤死了，懶和*圖*書得搭理她，設置好溫度，然後嘩啦嘩啦的放水，雖不像導購說的那麼智能，但還尚可。
「沒有，我是真不明白。」褚青擺手道。
許是老爺們對車這東西，有種天生的隱藏屬性，徐錚教了一遍，褚青便覺著心領神會，急急的想試試，跟他換了座位。
自河南回來，轉眼他在家待三天了，休息都休不成，一堆瑣碎事，滿騰騰的鬧心，剛敲定《藍宇》的片約，又接到了老賈的電話。
褚青倒挺納悶，十二萬啊，最闊綽的一次收入了，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此處是野外，月朗星稀，空氣宜人，不時傳來陣陣蟲鳴，一輛福特車在路上緩慢的嘎悠著。
丫表示十一月底有個法國小影展，邀請了《站台》參展，拿獎的幾率非常大。老賈沒時間，便問問他能不能抽開空，去捧個場。
他屬於幹什麼事都特嚴肅的那種人，板著一張臉，擰了擰鑰匙。隨即，就聽汽車「轟轟」作響，卻忽地一揮手，道：「忘了說了，我這是自動檔，手動檔步驟可不一樣。」
「《商鞅》？」
他把眼前的事情理了理，很著急的有兩件：一件就是學車，《藍宇》里出現不少捍東開車的鏡頭，沒法假拍，必須得學。考票是來不及了，只得找人幫忙練著，過後再慢慢考。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