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童男子

其實她倒沒那麼大覺悟,為藝術獻身之類的,這姑娘特簡單,她就是想紅。
「也別太悲觀,搞對象不一定上床,上床不一定搞對象,真愛啥時候都無價,何況現在處男多了去了,比不得您當年勇。」褚青連忙安慰,特體諒過來人的那種遲暮感。
於是乎,倆人當了一把老司機,帶著元鳳鳴來,來,來,嫖妓。
硬了!
褚青撓撓頭,覺著跟這貨說不明白,只好先把他攆上樓,轉頭又問李揚:「怎麼回事?」
李揚和劉永紅跟在後面,一臉的不忍直視,店裡的姑娘們則擠在沙發上,憋著笑看好戲。
最後,他扛不住唐朝陽的催促,就和對方商定:這孩子還沒嘗過女人滋味咧,就掛皮了,簡直死不瞑目。
而安靜,便是演那個妓|女,小紅。
這貨再也受不了,隨手抓起一件運動服,弓著腰就跑下了樓。
他撇了撇身後的洗頭房,繼續哀嘆:「所以說,孩子們都幸福啊!」
「哪個了?」
汪寶強蹭地就坐了起來,急慌慌的往後退,直縮到牆角,跟要被強|奸了一樣,丑受丑受的。
說著,她一屁股搭在床邊,拽著那條襯褲就往下褪,邊褪邊安慰:「別緊張,別緊張。」
「你先說!」
「你先說!」對方笑得更賤。
汪雙寶一瞪眼,曬道:「想當初,我……」
「噫,這腳真臭!」
那麼以現在的程度,官方所做的諸多改革中,首先推行了院線制,其次建立了影院標準,然後是開放民營公司對電影的製作和發行權利。
500萬啊!意味著你得賣出去1500萬以上,才可能獲利。可看看目前的狀況,今年國和-圖-書片票房超過1000萬的,只有5部,超過500萬的,只有10部。
「我們哪會兒,拉個手都得鑽小樹林,哪像現在,隨便搞對象,擱大街上親嘴都沒人管。就算搞不著對象,也有地方解決。」
劇組原本駐紮在礦場附近的鎮子里,因為窮,便選了家小旅社。水泥地,硬板床,廁所和盥洗間公用,半夜起來撒泡尿,得顛顛跑過十幾米的走廊。光著膀子來回兩趟,再被陽台的涼風一兜,嗬,那叫個酸爽!
倆人話落,隨即忽視一眼,心照不宣,特么的誰信誰傻逼!
對此不感興趣的,僅當成幾行報告文字,但那些嗅覺敏銳的傢伙,卻從中聞到了一股盎然生機。因為在所有的文化產業里,電影是一枚理所應當的重要棋子,或者說,電影的定位使它與其他傳媒相比,更加接近娛樂業的概念。
話說這家洗頭房,可不是假的,是真有小姐。李揚的交際能力簡直碉堡,成功說服幾位姑娘加盟做臨演,且不用花一毛錢。
此時,汪雙寶從洗頭房裡出來,跟他招呼道。這貨戴的是頂雷鋒帽,兩邊的毛耳朵豎著綁上,活脫脫一個半夜敲寡婦門的鄉村流氓。
而外邊,褚青正跟汪雙寶扯皮,忽聽到裏面一陣亂響,也急忙跑了進去,結果一瞅那情景,立馬就驚奇了。
「我,我沒臉見人了,大哥……」那小子扁著嘴,帶著哭腔道。
話說傻小子跟了幾天組,大概拍了七八場戲,感覺還不錯。走位什麼的自然得教,但他完全不怵鏡頭,狀態特自然,這點很難得。
「呃……」
汪雙寶裹了裹破舊的皮和*圖*書夾克,蹲在地上,盯著髒兮兮的街道發獃。過了一會兒,他似乎很感慨,嘆了聲:「唉,現在的後生都幸福啊!」
「處男?」
京城的博納,成為首家獲許「電影發行經營許可證」的民營公司。而獲得「單片拍攝許可證」的就更多了,像新畫面、華誼兄弟、華億、世紀英雄等等。
「喲,這話咋說的?」
「……」
而對全華語地區的電影人來講,近幾十年最大最強烈最充滿機遇的舞台,即將開幕。
褚青也感興趣,這貨的表演方式,他還真沒見過。確切的說,那根本不叫表演,就是一種本能反應,你讓我笑,我就笑,你讓我緊張,我就緊張,毫無雕琢痕迹。
露著兩條小細腿,下半身圍著件運動服,勉強遮住內褲的汪寶強,見了他就跟見了親人一樣,猛地撲過來,滿臉委屈。
「您接著說啊!」褚青賊么兮兮的笑道,還揚了揚下巴。
至於安靜,更不用擔心,完全沒負擔,唯一的要求就是清場。李揚也尊重她的意見,只留攝影師在裏面。
除了確立新一任掌門人,具體的指導思想也更加的深刻充實,其中較亮點的,便是政府首次將文化產業納入了宏觀戰略格局。
而這縣城的位置稍遠,規模中等,人口倒挺多,是周邊地區僅有的繁華區域。劇組往返小鎮和礦場一個禮拜后,今兒總算開到了縣裡,準備拍汪寶強的一場重頭戲。
安靜則化著濃妝,正往手心裏擦按摩膏,笑道:「把襯褲脫了,不脫褲子咋按摩啊,你沒按過摩啊?」
「喲,那我早了點,我24,也跟我媳婦兒。」褚青比他還要光www•hetubook.com.com輝偉岸。
2002年,國內院線一共上映了359部片,平均票房只有可憐的250萬,總收入僅僅為9億,不足美國的十分之一。
他們身處時代之中,無論擺出何種姿態,刻意的,喧囂的,曖昧的,隨波逐流的,冷眼旁觀的……都不可避免的與其交融,在惶惶的褶皺里掙扎求生。
特別是對一個掙扎在最底層的小演員來說,《盲井》是她僅有的機會,哪怕拍攝條件跟豬窩一樣,哪怕得脫|光衣服露出胸部,她都願意試試。
元鳳鳴,是宋金明和唐朝陽的獵物之一,本想誑下井幹掉,再冒領撫恤金,但宋金明尚存一點良知,不願殺小孩,便不停推脫。
「你到底咋了?」
呃,好吧……起碼今天,汪寶強是很慫的,因為他馬上要拍一場床戲。
卧槽!拍個戲怎麼還拍出裸奔來了?
「大,大哥!」
既然是嫖妓嘛,那當然得脫衣服,而且要脫|光。安靜在這場戲里,有個裸|露上身的鏡頭,汪寶強雖不用露JJ,但他害怕啊,活了十八年就看過和尚洗澡,可沒碰過女人。
不過呢,他怕歸怕,卻絕對聽話,導演說什麼就是什麼。
就這種操蛋的市場環境,你拍一部片,投資達到500萬就特么是死亡線了。
汪寶強的身子蜷成了一隻蝦米,雙手死死捂著襠部,一聲不吭。
褚青扔過去一根煙,又憂鬱又蛋疼的道:「寶哥,我剛才吐了口黑痰。」
所以咧,在這種渣渣的大背景下,振興電影產業已經成為了極其重要的政府項目。
安靜又給他脫掉襪子,輕輕把他按倒,便開始解自己的衣服扣子,和圖書笑道:「來,躺著,躺好啊。」
當然,這些只是硬體改革或肅清環境,最核心的部分,還是官方的電影政策,比如合拍片限制,進出口配額,放映資質等,尤其一點,為重中之重,即:審查制度。
「那沒用,我都用棉簽掏。」褚青很鄙視,教導著獨門絕技,道:「沾點水,每天睡覺前掏一回,保准管用。」
雖然談不上啥演技吧,至少挺原生態的,反正李揚非常滿意。
到此刻,他尚能控制,可看到安靜又把胸罩一解,兩顆白皙挺翹的乳|房,就那麼活生生的在眼前顫動。
不提兩位老司機在底下勾心鬥角,單說真正的童男子汪寶強,正在樓上極度恐慌。
一樓是個小廳,門口擺著長沙發,小姐沒客的時候就坐哪兒歇著。二樓則是用木板隔成一間間的小屋子,掛著布簾,再架張破床,略作裝飾……簡稱炮房。
11月8日,第十六次大會召開。
他嚇了一跳,趕緊把外套脫下來給丫披上。
褚青比較蒙圈,方要追問,忽然靈光一現,猛地拍了下巴掌:
洗頭房外面,褚青吐出了一口黑痰,望著縣城上空略微晴明的天色,有些晃眼,亦有些不適應。
也正因如此,那些真正想在將來成為話事人,甚至成為壟斷巨頭的大佬們,都緊盯著總局的動向,看看他們會扔出什麼樣的戲肉。
「呵,我晚上試試。」
「開始!」
「青子,來根煙!」
拜託,別鬧了!
汪雙寶拍了拍胸脯,正氣凜然道:「我第一次25歲,就跟我媳婦兒。」
「咋了這是?」
嘿!他看著看著,就覺得特有意思。
劉永紅扛著攝影機躲在角落,李揚自和*圖*書己打板,拍了下巴掌,道:
「問你話咧,你十幾了?」
隨著氣溫越來越低,他也換了件帶毛領的厚外套,頭上還頂著個毛線帽子。就往牆角哪兒一靠,叼著煙屁股,眯眼看著人來人往,沒有認得出他的。
那小子根本不用演,妥妥的真實反應,傻不愣登的眯著小眼睛,看她一顆顆的解開扣子。
「哎,那算啥……咳咳!」
「嘿嘿!」
安靜的皮膚很白,瘦,卻不顯得乾柴,把上衣一撥拉,露出渾圓的膀子和嫩嫩的胸脯肉。
「說就說!」
剩下那仨人完全石化,不曉得咋回事,半響才反應過來,李揚率先追了下去。
這一切,都標志著民間資本正式進軍電影市場。
「我,我,反正我沒臉見人了!」汪寶強繼續哭訴。
滿大街的乳搖姑娘,白腿妹子,麻痹的老子居然結婚了!
「咳咳!」
「……」
就見汪寶強光著膀子,穿著條淺黃色的襯褲,弱弱的坐在床上。
說罷,他也吐了一口,比剛才的更濃更黑,隨即擤著自己鼻子道:「我現在喘氣都有點費勁,老像有東西堵著,又擤不出東西。」
對方也是苦逼相,小聲道:「根本沒事,就是小孩看到女人,就那個,那個了……」
房間也很悲摧,幾乎是大通鋪,四人一間,六人一間的都有。他、汪雙寶、李揚、汪寶強住一屋,其餘自行分配,安靜由於是女生,才有了點特權,自己一間。
十八歲的小孩,不急不躁,以後眼界開闊,經歷增長,絕對有潛力。
「我叫小紅,你幾歲了?」
講到這,他就像被捏住脖子的野鴨子,戛然而止,滿臉的「卧槽差點被你套話」的表情。
……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