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天還行，開幕了就特忙。」
「……」
「那其他人呢，有沒有印象深刻的？」
「特別倒是沒有，我就是抱著一種學習的態度來參与。這段時間其實挺悠閑，不過影展馬上就要開幕，我們會有很多活動，估計要變得非常忙。」
一句話就把她噎住，甭提別的，就連剛才的那番對答都不一定能播出去。
「……」
對方聽完，還是不太滿意，可也沒繼續糾纏，道：「今年有六部亞洲電影進入競賽單元，還有兩部華語片參加展映，您怎麼看待這個比例？」
而此次的華語軍團，主要有五路人馬：一路是由中影董事長楊步庭親自帶隊的推廣團，已在交易市場設下展台，準備兜售他們的200多部電影。
褚青和居文佩隔桌而坐，他掃了眼提綱，覺著沒什麼問題，便道：「可以開始了。」
「那你想沒想過，去歐洲或者美國發展？」
「就像戛納，他們把這當成一個長期據點，你看海邊的那一溜韓國館，都是成年擺在哪兒的，就是為了訓練專門的賣片人才。他們屬於用國家的力量，在做大規模的海外營銷，這個太可怕了。」
……
「人挺熱情，特別愛說話，他有一套獨特的電影哲學，嗯，我很佩服。」
「褚先生，你如果有不同的看法，我們可以交流一下。」她明顯不滿。
國師表示贊同，又道：「今年的電影你覺得怎麼樣？」
褚青頓了頓，道：「還是不同文化不同觀點之間的碰撞吧。因為每個人看電影的角度不一樣，其他評委的閱歷和經驗都比我成熟，他們的意見對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很有啟發。」
「比去年強多了，類型也多樣。」
居文佩面色不顯，心裏卻在吐槽，大哥，圈裡誰不知道你怕老婆啊？
褚青抿著茶，隨口應付道。
前兩位都熟，後面那位是第一次接觸，嘖嘖，純屬大帥逼！就瞧程穎和湯維那點出息，噼里啪啦的眼睛都冒火星子。
褚青思索片刻，道：「你改天把策劃給我，我先看看。」
他穿著件白襯衫，面前擺著杯茶，整個人很隨意的樣子。
昆汀毫無疑問的吸走了百分之九十的關注度，成功將記者會變成自己的秀場。
這貨在台上，幾乎是手舞足蹈的高喊：「嘿！我來自美國LA，我在電影里啊，你們來推我啊，FUCKING！」
華仔得了他一句，心情大好，直接把小兄弟送出酒店大門，才轉身上樓。
……
酒店，露台。
「哈哈！」
「哈哈！」
華仔滿臉認真，道：「目前只是有個初步構想，還沒施行。唯一確定的就是，所有風險由我們承擔，但我們也會給那些導演一定的成本指引。怎麼樣，有沒有興趣？你負責內地，我負責港台，簡直天下無雙！」
轉眼，便到了5月13日，第57屆戛納電影節開幕。
於是乎，苦逼的男女主角不得不呆在酒店裡，努力假裝自己是條狗狗。
要說他們倆，有那麼幾次一起出現在某個場合，也搭過幾句話，但從未深聊。這回難得在國外碰到，褚青便帶著手下人前來拜會。
他話癆的讓褚青難以忍受，先裝模作樣的恭維了一番https://www.hetubook.com.com
戛納，隨即又忽然開噴，講自己沒出名的時候，在法國看電影，結果被門衛轟走。
他心裏蠻沉鬱的，此番來戛納和之前都不同，似乎經歷了，見到了，想到了很多事情。但這些東西太過煩亂，千絲萬縷的糾纏在腦子裡。
經過半個月的醞釀和鋪墊，戛納彷彿在一夜間沸騰起來。5000個媒體人，8000個市場展位，1400場放映電影，再加上數不清的觀光客，以及龐大的扒手組織……這座海濱小城已經徹底爆炸。
「呃……」
國師拍了拍後輩的肩膀，笑得一臉憨厚，道：「總想找個時間約你出來，可惜一直沒機會。」
「蒂爾達斯文頓吧，我們聊了幾句就很投機。」
「您好！早就想拜見您了！」
褚青說到這，貌似有些猶豫，道：「我昨天還和皮埃爾聊到這事，他說2000年之前，韓國人做夢都不敢想闖進戛納。哪會他們的年輕導演都在模仿咱們，像楊德昌、王佳衛、侯孝賢這些人。然後在2000年的時候，他們有個叫林權澤的老先生，第一次殺進決賽，當時來了一百多人的代表團，不過什麼獎也沒拿到。等到2002年，林權澤又來了，這次拿了個最佳導演獎。」
一路是王佳衛帶隊的《2046》，梁朝韋、章子依、木村拓哉、鞏麗等演員悉數前來。還有張藝某領頭的《十面埋伏》，和杜齊峰的新作《大事件》，同樣是展映片。
回去的路上，程穎和湯維顯得異常興奮，一個勁兒的巴拉巴拉「金城武好帥好帥」，吳琇波則無奈的ｍ•ｈeｔubｏｏk.coｍ•ｃｏm充當背景板。
張藝某夾著根煙，舉止輕鬆，笑問道：「小褚，做評委忙不忙？」
「不敢當，不敢當。」
就這樣，倆人一直聊得天色將晚。褚青沒讓他們回去，自己做東，請大家吃了頓飯。席間的氣氛可比採訪輕鬆多了，畢竟是同袍，在海外總有親切感。
「呃……」
氣氛頓時陷入冷場，片刻后，居文佩揭過不愉快的話題，問道：「我們還是聊聊電影節，昆汀擔任本屆的評審團主席，那你對他的感覺怎麼樣？」
至於工作室出品的那部《在路上》，相比之下就很寒酸了，半點氣勢都沒有。
「……」
他喝口茶緩了緩，又道：「今年他們有兩部片子參賽，風格完全不同，評審團的討論也很激烈。我們只有一部《2046》，《十面埋伏》都沒有參賽。當然，不是說拿獎啊，數量啊，就能代表電影水平的高低，但我覺著韓國人的進步是有目共睹的。相反，咱們自己的市場才剛剛放開，產業鏈還不成熟，這個上下一比，絕對不是幾年的差距。」
他開了句玩笑，接著道：「今年參賽的有十八部，亞洲片佔了三分之一，這個比例我覺得很正常。現在的亞洲電影，整體都在走向成熟，而且也在逐漸轉型，比如韓國……」
「對，是這個意思。」褚青篤定道。
居文佩卻認為沒有說透，於是臨時加了一個問題，道：「那你覺著自己有哪些收穫？」
「呃，對，對。」
攝影師早就架好了機器，沒有化妝，沒有遮光，背後就是戛納的黃昏，淡映著倆人的臉。
迷迷糊糊的，卻攪動著和_圖_書，想掙出那一點光亮。
「然後贊助？」
此時是晚上，褚青特意挑了飯後的時間，因為沒想多賴著，只是隨便聊聊。張瑋平搞場面絕對是一景，這趟足足帶了十幾個人，包了酒店的一層，特土豪。
「你的意思是，如果角色好，小片子也無所謂，如果角色不好，大片也可能拒絕掉？」
他們倆的酒店離市區比較遠，得打車回去，這屬於必要開銷，總不能讓人家掏錢。虧得范小爺考慮周到，給派了個專職助理，實際就是負責買單。
「……」
眾人不禁大笑。畢竟，只要黑美國佬的大家都喜歡，何況還是美國佬黑美國佬，直接戳爆爽點。
張藝某的咖位雖高，為人處事卻很隨和，特給面子的跟湯維、吳琇波聊了幾句。同時在場的，還有華仔、章子依和金城武等人。
沒辦法，它就是靠這些噱頭HOLD住全世界，連好萊塢也弄不過。
「呃……」
「OK！」
「我說了你們能播？」他笑道。
「老大，你是找不著投錢的，才過來忽悠我吧？」那貨壓根不上當。
劉德樺瞬間被拆穿，也不尷尬，大笑道：「我知道你有心嘛，別人我還不相信！」
「叫亞洲新星導，首批準備挑選六名新人導演……」
「什麼內容？」
管琥抽不開空，只有湯維和吳琇波過來，倆人頭回參与大場面，一個比一個拘謹。褚青也沒太多的精力關照，整天忙著開會，看片，出席活動。
他蠻認真的考慮了幾秒鐘，道：「不管什麼戲，主要還是看角色吧。」
《十面埋伏》劇組下榻的酒店內，褚青態度謙恭的跟張藝某問候。
此次，褚hｔｔｐs://ｗwｗ.ｈｅtuｂｏoｋ•ｃoｍ.ｃｏm青主要是串門，交流交流感情。
他沒拒絕，因為知道對方肯定有事。果然，剛進電梯，華仔就摟著他肩膀道：「青仔，我最近搞了個電影計劃，你要不要一起做？」
「OK！我儘快！」
儘管對方已經頗為委婉，居文佩聽著還是不舒服，反駁道：「我承認韓國電影的發展非常迅速，但我也敢肯定，他們永遠都拍不出《霸王別姬》和《紅高粱》這樣有渾厚文化和歷史氣勢的作品。所以，即便韓國電影現在風生水起，我認為也是一時的，最大的潛力股仍然在國內。」
全場頓時狂汗，丫就是一病人。
居文佩講了兩句開場，就問道：「這是你第一次以評委的身份參加電影節，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感受？」
「哎喲，我特害怕別人問我怎麼看，一問你，你就得講觀點，但人不能光靠觀點活著，得干出點事才行。」
他笑著打斷。
而褚青呢，自己走在路邊，身旁有車輛呼嘯而過。不時還能看到一些穿著廉價禮服，裝模作樣的小明星在搔首弄姿。
由於是私下閑談，褚青也不擔心泄漏內幕，笑道：「我挺喜歡那部日本電影《無人知曉》，裏面那小孩演的真不錯。還有美國那部《華氏911》，我們看完簡直一邊倒。蒂爾達還很正經的考慮，要把影帝給小布希。」
話不必多，多了就過頭，所以坐了一會，他便告辭。劉德樺也跟著起身，說送他們下樓。
今年的開幕片是阿莫多瓦的《不良教育》，而在之前兩個小時，官方舉行了一場記者招待會，評審團也全部亮相。
「哎，怎麼叫贊助，是扶持！」
「嗯，戛納的活動是最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