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劉師師掛不住了，伸手就捏住那張圓臉，使勁揉啊揉。

其實她也沒辦法，片方高層嚴令禁止：在導演沒有登上返華的飛機前，絕不能將他的名字公開。

「那你倆口音可差不少，你普通話比他強多了。」

她偷偷用餘光掃了掃，劉獃獃在哪兒垂著頭，半個字都不吭。

什麼情況這是？

「但我身材不魔鬼啊，而且又會被他罵！」劉師師撇了撇嘴，摟著包子就進了教學樓。

「哎！哎！」

助理叫林樂怡，大慶人，聰明爽快，經驗豐富，主要是品性優良。司機叫吳春，嶺南人，性格柔軟，細心，年齡較大，看著就很踏實。

這是非常重要的一個東西，尤其隨著你的經驗越來越豐厚，你越能體會到這個屬性加成的奇妙。

說的很欠扁，態度卻很真誠。

劉師師視若無睹，趙麗影卻心中忐忑，小聲問：「獃獃，老師叫我們幹嘛啊？」

這是包子。

妹子們有點轉不過彎，甩一巴掌給一甜棗？不像啊，光聽啪啪的抽臉了。

「哎包子，看什麼呢？」

就在四月末，一則奇特的選角公告忽然出現在，中戲，北電，上戲，舞蹈學院，以及各大影視公司的視野內。起初無人在意，只當是個新人導演在撿漏。

趙麗影特有禮貌的鞠躬出門，劉師師稍緩，剛要邁步，身後又傳來一句：「方怡是個很驕傲的人，外冷內熱，為了救自己師兄不得不委身韋小寶。她不貼ｈeｔｕbｏok•ｃoｍ.ｃｏm心，性格比較硬，但是重承諾，你試試在冷漠和矛盾這兩個點上設定，可能會有靈感。」

包子不知道咋接，只好繼續傻笑。

他瞧出小姑娘的緊張狀態，便自己倒了兩杯水遞給她們，閑聊道：「聽說你跟寶強是老鄉？」

劉師師依舊遮臉，在保持眼睛固定的同時，努力讓自己笑出來。十秒鐘后，褚青又問：「她這次笑了么？」

「呃……呵呵！」

「……」

這是劉獃獃。

趙麗影剛放鬆的心情，冷不丁提到嗓子眼，因為她覺著特熟，小時候自己闖了禍，老爸要開揍之前，便是這種壓抑感。

「那好，你拿著這個。」

他們在京城的朋友不多，公司全體便過去捧場。兩位老闆自然不能缺席，范小爺還作為證婚人，憑白漲了一輩，巴拉巴拉的上去致詞。

「今天就帶了一份，你等會複印一份給趙麗影。」

門口處，趙麗影停在大大的公告欄前，瞪眼瞧了半天。她曉得自己不符合條件，壓根沒想法，純當瞧熱鬧。

「你今年多大？」

劉師師詭異的出現，手裡拎著個塑料袋，也掃了一遍，道：「這信息太少了，什麼戲都不知道。」

「在京城住還習慣么？」

好嘛，小半個娛樂圈都開始胡思亂想：什麼吳雨森啊，王佳衛啊，徐可啊，程龍啊……通通納入了名單。

擱圈裡混的，有些謊絕對不能撒，說是大人物，就https://m.hetubook.com.com一定是大人物。所以對方這麼一弄，越來越多人產生了興趣。

「沒有！」

此外，他還關注了下李飛兒，覺得還成，便推薦給了張紀忠，角色是曾柔。

「哦。」

褚青揉了揉額頭，問：「你們看過原著么？」

褚青沉默了兩秒鐘，又轉頭問：「你練習的怎麼樣？」

可出奇冒泡的，對方就跟國家機密似的，捂得嚴嚴實實，唯一透露的便是：民國戲，一個享譽國際的導演，真正的大人物。

「我看過！」

「謝謝老師，我們不渴。」趙麗影傻笑道。

「你怎麼知道笑了？」

劉師師戳了戳她的頭，顯然對褚青有很強的心理陰影。不一會，幾人進了辦公室，褚青把門一關，道：「坐，喝水自己倒。」

這段時間呢，范小爺忙著拍《心中有鬼》，已快殺青。褚青比較空閑，又去上了堂課，選中的是四班。他今年的安排，就是上滿六堂，起碼每個班都得教到。

「笑了。」

葉開的老家在西北，路小佳在湘南，都是農村孩子，得回家各辦一場。她索性給了二十天假，順便度度蜜月。

「這是很基礎的東西，眼形笑和眼神笑。」

「她笑了么？」褚青問趙麗影。

「哎，你傻笑什麼呢？」包子奇道。

「還可以？」

劉師師不由一怔，遂鞠躬出門，而到了走廊，心裏卻忽地一顫，就像塊小石子投在了湖心，盪開一漣漣的和_圖_書春波。

褚青忽然頓住，可能感覺過火了，便回身坐到椅子上，從抽屜里取出一份厚厚的劇本，道：「給！」

「沒笑。」包子老老實實道。

「你呀你，千萬別被騙了，他凶著呢！」

「呃……」

「我，我每天都在練，感覺還，還可以。」

……

倆姑娘擠著一瞧，扉頁上寫著三個大字：《鹿鼎記》。再往下看，製片：張紀忠；導演：余敏。

「可以！不過你們只有一個月的時間準備，公司幫你們爭取到機會，能不能成功全靠自己。劇組那邊的事情，由丁靈琳負責聯繫，有問題找她。好了，你們回去上課吧！」

「那你現在眼睛不要動，你再試試看。」

「她，她眼睛彎了，眼角還皺了一下。」包子楞楞道。

褚青一口氣說完，便揮了下手。

「啊？我笑了么？」她訝然。

「不能吧，他看著挺和氣的。」包子懷疑。

「不可能，估計是那邊沒透露……走吧，我給你買了好吃的。」她晃了晃塑料袋。

「褚老師好！」

不過那些藝術學校的小菜鳥，和稍有名氣的小演員，卻忍不住嘗試一下，於是紛紛聯繫。他們希望知道片名，導演和劇本梗概。

「某劇組甄選女主角，要求：年齡19—23歲，身高164—168cm，魔鬼身材，聰慧過人，氣質高雅古典。有意者可向王老師報名，學校統一提交公司，與其聯繫商談。」

另有些強勢的山頭，試圖軟硬兼施的逼供ｈｔtｐs://m•hｅｔｕｂｏok.ｃom.cｏm，吳慧妍頂多來一句：我真的不能告訴你，但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如果你錯過了，你肯定會遺憾終生！

路小佳懷著娃，以後得慢慢轉成文職，公司就新招了一個助理和一個司機。

之後，又有公司查找到，那個聯繫人叫吳慧妍，身份來自香港。

「嗯，韋小寶七個老婆，還缺方怡、雙兒、曾柔和沐劍屏。你們現在有個試戲的機會，劉師師，我給你談的是方怡，你最好回去讀下原著。趙麗影，雙兒和沐劍屏你都很適合，自己選一個。」

小兩口買了套婚房，再加上各種開銷，積蓄花的差不多了。范小爺也清楚，直接就隨了十萬禮金。

「謝謝老師，老師再見！」

「眼睛笑的時候，嘴不一定笑，嘴笑的時候，眼睛一定是笑的，這是身體本能，但眼睛表達的肯定是更深一層的東西。你的眉毛，鼻子，嘴和臉部肌肉，起到的是一個輔助作用，它讓你的表情更立體，只有眼睛才是核心，它有光彩……」

去辦公室的路上，不時有學生經過，見了他紛紛點頭，又瞄一眼跟在身後的那兩隻妹子，滿是羡慕嫉妒恨。

而《鹿鼎記》妥妥就是個坑，七個老婆啊，他特么上哪兒找七個合適的女演員去？正愁的焦頭爛額，褚青一下就送來仨，先甭管適合不適合，至少心裏有了點底。

話說張大鬍子特苦逼，他現在的影響力不如《笑傲江湖》時期，小明星趨之若鶩，大明星根本請不起https://m.hetubook.com.com，只好拿些新人和三四線的演員湊數。

「嗯，離得不太遠，坐火車兩個多小時吧。」

「挺好的，公司給我租的房子也很好，謝謝領導關心。」

包子沒成想幸福來得如此突然，猶豫了半天，才道：「那，那就沐劍屏吧，正好我們演姐妹。」

「……」

「19歲。」

姑娘不敢反駁，但誰都看出她在表示不服。

「訓話唄，還能幹嘛！」

「你笑的都騷死了！」

「褚老師好！」

這一問，格外嚴厲。

「你不報名啊？我覺得你氣質可好了。」

談不上什麼演技和骨骼清奇，唯獨二字：自然。

劉獃獃貌似很怕他，一對話就有點小結巴。

褚青不留餘地的打擊那姑娘，道：「眼神要集中，要有情緒，笑意自然會慢慢盪開。而你只能配合面部動作，才能讓人感覺你在笑，這就是你說的還可以？」

說著，他把文件夾遞過去，道：「你擋住眼睛以下，然後笑出來。」

他立時問了句，道：「你的眼睛還是非常散，我覺得沒什麼進步。」

「你，你欠揍是吧！」

「是不是學校漏了？」

四月中，路小佳和葉開辦了婚宴。

褚青對趙麗影沒啥印象，他上輩子掛掉的時候，這妹子還沒大紅。因為是媳婦兒新收的學生，才稍微留意了一下，沒想到還真行。

「……」

包子捅了捅劉師師，那姑娘才反應過來，上前接在手裡。

劉獃獃覺得對方特討厭，只得拿著文件夾把臉一遮，又按照平時的樣子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