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張不行，有沒有捧杯的照片，再問問那邊！」

程穎戳在旁邊，低聲且迅速的介紹：「Studio Canal的副總裁。」

在似乎掀翻棚頂的掌聲中，褚青系好了一顆西裝口子，大步邁上梯階。莫妮卡站在舞台邊，引著他一起走到中央。

湯維笑了笑，兩道細細的法令紋隨之捲起——也是，他怎麼有時間接電話呢？

湯維的眼睛里都是血絲，精神氣卻非常非常的高。

「你現在拿了柏林和戛納的雙影帝，堪稱國內第一人……」

……

「啊咧？擱淺不是我們群第一帥哥么？」網友飄姐。

話未說完，嘴巴就被狠狠堵住，范小爺雙腳落地，摟著老公一步步後退，撲通一聲栽倒在床。

當然，等內地市場蓬勃興盛的時候，咱們雖然每年都去蹭紅毯，但關注度更多的是放在本土。金像、金馬一LOW到底，三大展的份量也沒這會牛掰。

好容易熬到晚宴結束，已是深夜了。

……

小助理跟了對方一陣子，脾氣秉性也摸熟不少，曉得她現在的情緒不是很通透，便乖乖的自己趴窩。

再加上張蔓玉，92年的柏林和04年的戛納，這是雙冠。

劉師師又刷了幾遍網頁，覺得沒啥內容才關了電腦，起身道：「行了，我們睡覺吧。」

褚青汗了汗，又要了點喝的，因為嗓子很乾，怕影響問答。那工作人員好像會錯了意，居然端上了一杯香檳。

「……」網友晴晴。

「唔……」

莫妮卡眨了眨眼睛，很禮貌的擁和圖書抱對方，原以為他會把臉蛋貼過來，誰知那貨哧溜一下就閃了出去。

這幫傢伙七嘴八舌的問，老外壓根插不上嘴，還是褚青看了，專門回答了幾家外媒記者的問題。

話音方落，早已迫不及待的記者就跟打了雞血一樣，七八個問題一起冒了出來，吵得頭疼。

雖然沒拿到作品獎，老薑的狀態卻很正常，用不著安慰，對他來講《天狗》的事情已了，接著便是《太陽照常升起》了。

「都3點半了，今天我們七點開拍，你還能睡幾個小時。」

在頒獎禮最後，最佳導演獎給了《巴別塔》的伊納里圖，評委會大獎給了《弗朗德勒》，金棕櫚則被《風吹稻浪》拿下。

一種莫大的驕傲感，瞬間充斥了兩個小姑娘的內心。那個平時總是很嚴厲的形象，此刻又增添了幾分傳奇色彩。

褚青聽懂了大概，多是問此刻的感受如何，便應道：「在台上的時候很興奮，現在平靜多了，之前有過期待，因為媒體炒得很熱么。驚喜有，但沒覺得意外，對自己的作品還是有信心的。」

在又一片掌聲中，褚青和莫妮卡來到台前，供官方媒體拍照，隨即去後台接受群訪。

不多時，那邊傳來陣陣掌聲，估計又有獎項頒發。記者們抓緊收尾，方依敏忽地問了句：「你今年才三十歲，覺得自己還有努力的方向么？」

「擱淺，你是喜歡胖超的吧？不然為毛總喜歡黑他？」網友央妹。

他沉默了幾秒鐘，還是拿起來抿了兩口，道：「開ｈｔｔps://wｗｗ.ｈｅtuｂｏoｋ.ｃoｍ•com始吧。」

「謝謝你，弗蘭克，其實我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褚青露出一個模式化的笑容，心裏卻在吐槽：特么的啄木鳥怎麼沒來？

他連忙打斷，道：「哎，別給我下套！我可不敢這麼說，比我強的多著呢！」

那個圓形的玻璃台上，豎放著一隻墨綠色的小盒子，蓋子向兩邊打開，露出裏面的銀棕櫚獎盃。

「弗蘭克！」

可以說，近二十年來，無數的華語電影人都以三大展為畢生目標。很簡單，從《紅高粱》到《霸王別姬》，從《悲情城市》到《花樣年華》，華語電影在國際上的影響力，正是靠它們才一點點捧起來的。

他接過用紅絲帶纏系的證書，低聲說了句義大利語。

整整幾十年，一共就7座表演獎盃，而如今，褚青又刷了一座戛納，說載入史冊也不為過。

「獃獃，我真想馬上進到劇組。」

聊了一會，褚青便告辭回屋。

「你睡吧，我看看劇本。」

「好可惜，胖超不用吃屎了。」網友小太陽。

由於上一波的女主角有五個人，採訪還沒結束，便稍等了幾分鐘。趁此功夫，他才仔仔細細的看了看那座獎盃：一條銀色的棕櫚枝，鑲嵌在方形的水晶底座上，顯得晶瑩剔透，至少比那隻錫紙小熊漂亮。

要知道，他才三十歲啊！

她們只算剛踏入影視圈的新丁，若是旁人得獎，頂多驚訝一小下，而如今站在台上接受眾人歡呼的，可是自己的老師誒！

「為國爭光！」

wｗｗ•ｈｅtｕｂｏｏｋ.coｍ.ｃoｍ戛納那邊的消息一出，通宵守在電腦前的那群夜貓子，頓時嗨皮起來。四大門戶網站連夜做稿，直接掛在了娛樂版頭題。

范小爺這次比較出息，忍住沒哭，但也緊緊捂著嘴，王瞳則在旁邊抱著她。黃勃和王謙源盯著前方，眼中滿是憧憬。

劉獃獃和包子瘋了似的抱在了一起，剛發出第一聲尖叫，又迅速壓低，鬼鬼祟祟的聽了聽門外，才轉過頭互相看著——那眼睛里都跳動著光，閃閃亮亮。

「幾點了？」

「恭賀老大加冕！」網友戒子。

「這個就太多了，像舒平和盧葦兩位老師，還有劇組那上百號人，排不了順序。」

「小孩子，進組你就知道有多累！」

……

他用中文道了聲，緩了緩情緒，又轉用英語：「這是個值得終生回味的夜晚，這個電影節對我來說意味著很多，謝謝評審團頒給我這樣一個獎。《Murdere》的拍攝過程非常艱難，有很多人我應該感謝，姜聞、王瞳、黃勃以及所有的朋友和夥伴。我的未婚妻也在這裏，我把它送給你。謝謝大家！」

「哎呀！」

其實也沒啥乾貨，就是現場的幾張圖片和簡短評述。

剛說完，一個小姑娘騰地站起來，問道：「那對國內的朋友，你第一時間想感謝誰呢？」

褚青挺認真的想了想，道：「如果拍戲能始終給我帶來新鮮感，我應該會有很多事情要做。」

話說從晚宴開始，他就像個機器人一樣，不停應和著那些亂七八糟的寒暄和試探。從百代到ｗｗw.ｈetubook•ｃoｍ•com天堂之東，從康斯坦丁到高蒙，歐洲有點實力的製片公司全認識個遍。

「Grazie！」

「噗哈哈！老大拿獎了，好開心！」網友冬妹。

「嘩嘩嘩！」

「……」

「……」

起碼五天內，娛樂新聞都不用愁了。

「嘩嘩嘩！」

又一個褚青叫不出名字的中年男子湊了過來，笑道：「我看了你的電影，簡直無與倫比。之前我以為只有Maggie和Tony是那麼出色，哦，你真是個驚喜……」

網路很輕鬆，真正發瘋的是紙媒。以往凌晨兩點鐘，通常已經定稿排版，送去印刷了。今天就為了等消息，多少報社的編輯都在趕工。

「稿過來了沒有！」

……

「別急，別急！」

「過來了，圖片還得等！」

褚青顧不得與那些片商和贊助商周旋帶來的疲憊，一回酒店就去找姜聞，此時，倆人才得空嘮嘮。

「接下來有計劃么，是往好萊塢發展還是留在國內？」另一位記者問。

「我覺得為了我們大家的幸福，胖超還要努力一下，這樣吧，我出勺子，不鏽鋼的！」網友擱淺。

「恭喜！恭喜！」

推開門剛邁了兩步，一個小胖子就撲過來，使勁一跳，整個人掛在了他身上，邊親邊笑：「哥哥！哥哥！」

他當然明白其中的好處，不然早撂挑子走人了。程穎也很嗨皮，瞧著不遠處臉色鬱郁的杜特龍，暗暗琢磨著公司下一步的提升。

「誰出屎？」網友九妹。

「姐姐啊，你躺下吧，過會兒還得拍戲呢！」

王佳衛又玩了一把和_圖_書政治智慧，把歐亞兩洲平衡的極其微妙，美國片全部出局。

褚青站在玻璃台後面，看不到獎盃的樣子，卻覺得全世界所有的美妙與心動，都集中到了盒子裏面。

酒店房間內，小助理瞅著不停轉圈圈的湯維，一臉蛋疼。

「恭喜你，褚！」

不過現在，你掐指頭算：包括92年鞏麗的威尼斯；94年葛尤的戛納；94年夏宇的威尼斯；2000年梁朝韋的戛納；2003年，褚青的柏林。

「哇哦！」

義大利美人微微一怔，抿嘴退後兩步。

……

「我手裡還沒有片約，可能會休息一段吧。」

褚青被她蹭得滿臉口紅，只覺著黏糊糊的，道：「快下來，唔……」

「謝謝！」

她衣服都沒脫，直接就倒在床上，開了盞小燈。

「呵……」

「我出盤子，元青花的！」網友硯台。

「檸檬叔用錯了，搞基才用Yo！」網友小堇。

趙麗影抑制不住的興奮，這樣的牛咖居然手把手教自己演戲，如果不刷出點成績來，上特么哪兒說理去？

現場記者一傳回稿件，這邊就往做好的模版上套，又急慌慌的填充內容。這隻是第一手的資訊，接下來還要回顧過去，暢想未來，主題專訪，問問親朋好友對當事人的印象巴拉巴拉。

「Yo……」網友檸檬。

「抓緊抓緊！」

「啊！」

她擺擺手，從桌上拿起手機，考慮了幾秒鐘，才撥了一個號碼。那邊還沒關機，但是無人接聽，「嘟嘟嘟」的響了好久。

當他坐下的時候，底下忽然冒出一大堆華人記者，沖自己大呼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