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中零舟散亂，岸邊人行如蟻，兩側是密密麻麻的棚戶和吊腳樓，卻也熱鬧成市。這一切，彷如又回到了那箇舊年代。
公司和華宜的第二次合作眼看要到期，程穎還跟王姐打賭，說對方肯定不會續簽。明擺著呢，人家已經心生顧忌，怎麼可能還讓你進來分權分利？
導演喊話，群演靜止不動，接著場記一打板：「ACTION！」
「閃開！閃開！」
「我在山城拍戲呢，怎麼了，你要結婚還是借錢啊？」她開著玩笑。
就是很多員工都碰到過的「公司要上市啦，原始股便宜啦，快去買啊」的那種，然而沒什麼卵用，反正我們都沒買。
范小爺拍《小魚兒和花無缺》時跟李慧珠打過交道，對她印象不錯，便請來執導。
第二次是2004年，他們先以7500萬元回購了剩下的45％，太合集團以300％的回報全身而退。之後，華宜又出讓35％的股權，成功向TOM集團募集1000萬美元。經過一番類似的折騰，他們持股份額也變成了70％。
林樂怡咬著嘴唇，臉蛋泛紅，終究還是答應了。
林樂怡先沖了過來，問道：「怎麼樣，用不用去醫院？」
因此李慧珠為主，黃俊文為輔，就構成了導演二人組。
第一次是2000年，太合集團出資2500萬，與華宜各持50％的股份。而太合入股的條件是，華宜在適當時機回購該筆股權，使自己獲利退出。於是在2001年，華宜回購了5％，以55％的比例擁有絕對控股權。
而這邊，林樂怡鎖了門，小心褪掉老闆娘的衣服，那雪白的膀子已經青了一大塊。她業務經驗特熟，先擦了層藥酒，然後使勁揉啊揉。
高熙熙喊了聲，揮手道：「過，下一條！」
「……」
四月，第六十屆戛納電影節公布了入圍名單。
最奇葩的是周公子，王忠磊親自給她推銷，結果人家小臉一扭：「我的存款都在父母那裡，手ｈｔｔｐs://ｍ.hetｕbｏok.ｃｏｍ•coｍ頭只有零花錢，而且我對股票看不懂，就不投了。」
「喂，兵兵？」
短短兩秒鐘，她心思轉了千百轉，謹慎道：「我們還不了解情況，我這陣子又忙，回公司才能商量商量。」
張烈卻改了點設定，你讓個四十多歲的大鬍子做男二號，有點難為觀眾，所以戲份一降再降，混到了男配的標準。
「不用，我可遭不起這份罪。」
范小爺演的田佩芝，此時就是個女學生，蓋著劉海，豎下兩條長辮子，白褂黑裙，還踩著高筒的白襪。她站在高且陡的台階上，捏著小包袱，周圍釘了四台攝影機。
「呃，另一個兵兵姐，沒說什麼事兒。」
「你別得寸進尺啊！」小助理翻了個白眼。
……
「呃……」
山城，江津。
這東西分騎士、軍官、司令三級，一般從騎士起家，再慢慢往上升。華語演藝圈拿過的不少，可直接就落到軍官級的，只有三位咖：98年的鞏麗，02年的老王，和如今的褚青。（更正：去年戛納老王拿的是榮譽勳章，不是同一類別。）
劇組幾乎不停頓的，又繼續開拍：
幾個工作人員急慌慌跑過去，全場又是一片靜止，就見范小爺坐地捂著肩膀，那闖禍的哥們臉色刷白，相扶又不敢扶。
「……」
今年大二的小鮮肉陳瀟，被程穎一眼相中，當即就定了陳靖仇。此外還發現了一隻佟莉亞，也很漂亮，可惜沒合適的角色。
范小爺被搞得一陣懵逼，什麼毛病這是！
她不明白為啥，但覺得很厲害。
她對感情戲的把握十分細膩，並具有強烈的衝突性，之前都在港台拍戲，近年有意往內地發展。
沒辦法，這真不是跪舔老外，你不改不讓你公映啊！
黃俊文也是香港人，在亞視和TVB都混過，《今生無悔》、《大時代》和《天地男兒》都摻和過一腳。他勝在經驗豐富，各種類型戲轉換自如。
「你！hｅｔubｏｏｋ.ｃom.cｏｍ」
可董旋又排不開檔期，最後挑來挑去，居然從台灣划拉到一位，叫陳橋恩。這姑娘在台灣的名氣不小，在大陸還沒多少人認得，非常積極的把握這次機會。
除此之外，戛納和法國官方還私下通知，請褚青務必到場，因為要給他頒發一個小禮物：法蘭西文化藝術高級軍官勳章。
之前呼聲頗高的《太陽照常升起》並未獲得提名，李揚的《盲山》和刁亦南的《夜車》入圍了一種注目單元，亞歷克斯的《尋找午夜之吻》則擠進了導演雙周單元。
嗯？
范小爺收起笑容，等著對方的下文，果然，李兵兵又問了句：「那你們有想法么？」
高熙熙嚇得都沒喊停，連忙道：「快去看看！」
「你也別太拼了，身體重要……」
……
「有本事你也白啊？」她還挺得意。
如果范小爺知道她的想法，那保准就呵呵了。
「你才知道啊？」
值得一提的是，《盲山》在電影局過審時，據說片子放完后，整整兩分鐘鴉雀無聲。《盲井》好歹有一些宣洩的出口，《盲山》卻從頭堵到尾，哪怕最後那一菜刀也沒減輕幾分，反而更添壓抑。
「什麼想法？」
大概四十分鐘后，小助理才晃了晃酸痛的雙手，伺候她穿好衣服，忽道：「對了，你剛才有個電話。」
結果踩了幾階，一個抗著貨物的力工從身邊擦過，許是群演太緊張，亦或空間狹窄，她就覺得肩膀被那木箱子一撞，撲通摔倒在地。
哎喲，小磊哥那個心啊！要知道，這特么可是白菜價，每股才5毛錢！
「還成吧，起早貪黑唄。」
不過在2005年，TOM集團減持了20％，華宜和馬乾爹聯手接盤，其中馬乾爹拿下了15％，華宜回購5％。同時，華宜還從「信中利」手上回購了2％，份額又上升為77％。
「哦……其實也沒啥事兒，我就隨便問問。哎，你那部戲怎麼樣，聽說特棒。」
所以公司也沒抱和-圖-書啥希望，票房目標特低。
許是一系列的人品積攢，「我們倆出品，必屬精品」這句話都快成了行內真理。《天之痕》的項目啟動不久，各路經紀公司便紛紛上門，牟足了勁兒推薦藝人。
「嗯，應該沒什麼問題。」
演員么，好吧，公司非常認真的考慮讓許錦江來演。
高熙熙還是有一手的，將群演分門別類：比如穿短褂的棒棒是一組，挑著東西往上走；普通穿著的百姓是一組，任意做些動作；短髮短裙的學生是一組，懷抱書本姿態端莊；身穿警服的治安隊是一組，要露出些痞相……
范小爺先往上走，眼眸迷離，似在找人。
接著，李兵兵又扯了許多閑嗑，方掛斷電話。
「哎呀，我都這樣啦，一隻手又不能摸……」
《紙醉金迷》不好在原址搭景，便找了處相對清冷的岸邊，花了一百多萬重建了朝天門碼頭。劇組還租來兩艘大客輪，隨時停靠，以備拍攝之用。
話說十幾年中，華宜大概經歷了三輪私募股權投資，才鑄就了今天的業內地位。
「呃，就是認購參股。」
老實說，華宜的上市前景並不明朗，藝人也不太看好。馮曉剛和張紀忠是兩根大樑，自然要滿額認購，此外只有李兵兵和任權打算買一些。
「哎呀，你輕點！」丫頭疼得哧牙咧嘴。
當然了，被堵得夠嗆的領導們絕對想不到，不久之後就會冒出另一部突破天際的驚悚大片：《嫁給大山的女人》。
如此等等，再找副導演一組一組的說戲，效率極高。
她點點頭。
那貨順著杆子就往上爬，問道：「那你晚上陪不陪我？」
范小爺閃著星星眼，各種無恥賣萌。
朝天門碼頭歷來是兩江樞紐，自古檣帆林立，舟楫穿梭。經過多番擴建改造，現已變成繁華的批發零售區。
一瞬間，所有人都似活了過來，沿著彎曲的台階上上下下，掙扎求生。
那邊頓了頓，道：「咱們公司今年要增資擴股，你知道了吧？」
很多人和*圖*書還真信了，畢竟雙方的關係非常好，如果那兩口子投資參股，就妥妥成自己老闆了。當然李兵兵的內幕要多些，曉得他們不怎麼融洽，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便打電話試探試探。
「嘻嘻！」
「噝，就是疼……」
隨著《紙醉金迷》開機，另一部大戲《天之痕》也加快了籌備速度。
第三次是今年，華宜不僅對外私募投資，還首次對內進行了增資擴股。
她略微動了動，便跟林樂怡回到房車，劇組跳過這場，轉拍別的戲份。由於范小爺態度和氣，副導演也沒趕人，只把那哥們狠狠訓了一頓。
「別鬧！」
范小爺拿過手機，果然見一個小時前有條通話記錄，隨手就撥了過去。那邊響了好久，才有人接聽：
陳十三剛把本子放出來，公司就敲定了導演人選，共有兩位：李慧珠和黃俊文。李慧珠是亞視編劇訓練班出身，90年入行，導演監製作品無數，包括《殭屍道長》、《我和春天有個約會》、《雪花神劍》、《少年英雄方世玉》等大熱劇集。
至此，《天之痕》的主要演員確定：陳靖仇——陳瀟，宇文拓——嚴寬，拓跋玉兒——劉師師，于小雪——趙麗影，獨孤寧珂——陳橋恩，古月仙人——黃宣。
李揚同樣準備了兩個結尾，一個是被拐女忍無可忍，終於砍死了所謂的丈夫；一個是人民警察英明神武，解救百姓于危難。
至於獨孤寧珂的人選，褚青開始想找董旋來著，因為嚴寬的年紀略大，你弄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畫風有點猥瑣。
「咔！」
今天這場戲的內容非常簡單，卻是最不好拍的大場景，光群演就二百多人，調度極其費勁。
范小爺撐著助理起身，還不忘安慰那哥們一句：「沒事兒，下回小心點啊。」
其實想看《天狗》的觀眾不少，問題是不集中。拿《集結號》相比，如果受眾都是一千人，《集結號》一個京城就可以搞定，《天狗》卻分散在十個城市，院線成本大，收和圖書益小，自然不愛接單。
華語片全軍覆沒，日韓電影卻勢頭生猛，兩部韓國片《呼吸》、《密陽》，一部日本片《殯之森》齊齊殺進主競賽，跟科恩兄弟、大衛芬奇、庫斯圖裡卡這些名宿一決高下。
「誰啊？」
「嗯，兵兵，我是兵兵！」她笑道。
這次范小爺往下走，她腳邁著台階，眼睛卻得看向遠處。
……
「ACTION！」
再說回來，甭管內部怎麼折騰，對外私募才是硬貨。雖然目標尚未浮出水面，但據小道消息傳聞：合作方正是我們倆公司。
「兵兵姐，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妹子也沒啥好方法，頓了頓，忽然貼過去，柔柔細細的吹著那淤青處。范小爺只覺得火辣辣的肩膀一涼，貌似舒服許多，便拉住人家的小手，笑道：「還是你好。」
「……」
「輕了沒效果啊！誰叫你膀子這麼白，稍微磕了碰了就成這樣。」
而王氏兄弟規定的限額，除了馮曉剛為288萬股，張紀忠為216萬股，餘下明星皆為180萬股。
此時高熙熙也到了跟前，見狀道：「先休息一下吧，不行再去醫院。」
李蓮花噗哧一聲，問：「你幹嘛呢？」
林樂怡撇了撇嘴，手上又加把勁，結果揉著揉著見她半響沒言語，便問：「疼得厲害么？」
沒啥實質作用，只是個虛銜榮譽，不過在范小爺看來，自己男人都要上天了！她本想操辦一下，結果被程穎勸住，說這事得低調，不能公開，直到頒發那天都得裝作不知道的樣子，以表示出萬分驚喜。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程大小姐掃了兩遍，要麼面孔太老，要麼演技太爛，要麼氣質不符合，還得聽從褚青的建議，跑去中戲和北電挑人。
北電沒啥收穫，中戲倒很驚喜。
「嗯，我剛聽說。」
與此同時，經過公司的困難溝通，終於為《天狗》爭取到了二十三條院線，已經定檔六月。《愛情的牙齒》就沒這麼好運，拷貝都得按廳算，預計在八月上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