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納悶，姬子爭在旁邊看得也是傻了眼，都不明白這老大爺哪來這麼大的脾氣，我若是用道術整他吧，那麼大把年紀嚇得半死沒準回去躺下就起不來了，可他原因也不說實在是太氣人了。

我和姬子爭互相看了一眼，朝那大媽走去，大媽一邊剝花生一面笑呵呵地問我們：「旅遊哪？」

可那伙盜墓賊也不避諱，大白天當著村民的面都敢開挖，這才剛打完仗，解放戰爭都還沒徹底打完，摸山倒斗的人個個都是練家子。一個頂五個，就是有村裡的野性青年出言不遜也非得給打一頓。

「我跟趙高不熟。想見他自己編個繩子旁邊樹上一掛就下去了。」大爺說著就轉身走了，看起來是一肚子的火。

「大爺你看你說，我姓王，哪能跟他家扯上關係！」我一臉吃癟，不知道這老大爺哪來那麼大的火。

我和姬子爭去買了從北京去河南汝州的票，乘車時間是晚上九點半，在這之前我們去了一趟城北孤兒院，我在孤兒院門口見到正忙碌的院長，她是個看起來四五十歲的婦女。姓喬。

等那大爺走遠之後，我們望著荒涼的趙落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正在這時，不遠處一個坐在自家門前正剝花生的婦女招手讓我和圖書們過去。

大家都說趙落村的祖上是禍國殃民的奸相，是太監，怪不得會出漢奸。

我們聯繫胡良才知道他們中午已經出發了。

我們跑到遠處停了下來，姬子爭望著那氣得半死的大漢說：「趙高肯定欠了他們家很多錢。」

教育的春風普及而來，有一個人知道了趙高是誰，用不了多久大家就都知道趙高是誰了。大家一聽說趙高是秦朝最壞的奸相，而且是個太監，這就熱鬧了，幾年前趙落村出過漢奸的事情就被挖了出來。

可是有一天，一夥盜墓的人來了。

那老大爺搖了搖頭說：「沒看見有人來過，你也不看看這兒是哪，你說的那些人來這破地方幹啥？」

喬院長知道了我的身份和來意后，對牆邊桂花樹下的小男孩喊道：「小寶，有人來看你。」

旁人不知道趙高是誰，幾個鄉鎮領導知道，一聽說是趙高的墓。怕在這節骨眼上報這禍國殃民的孫子不吉利，也就沒敢上報。

我摸摸他的頭，跟他說一了一些鼓勵他的話，然後起身將事先準備好的兩萬塊錢遞給喬院長手裡，算是捐給孤兒院的錢，讓她多照顧一下小寶這孩子。

這玩意兒絕後。

大媽聽到姬子爭的話就樂了，他和圖書讓我們坐在旁邊的白石塊上，將手裡的活計跟我們講起關於趙落村的事情來。

我走到小男孩面前叫了一聲小寶，小寶抬頭看了我一眼，叫了一聲大哥哥。

從此以後，趙落村就成了光棍村。

大媽說：「找趙高哪？」

我們來的時候已經給胡良發了簡訊，李青山的手機號也打了不過卻一直關機打不通，在趙落村找了好大一圈也沒見到有什麼古墓。

我心裏憋得難受，這些人怎麼一聽趙高就急成這樣。可他們就只是普通村民，而且出手也只是嚇唬人，我總不能出手教訓他們。

我沒想到老大爺竟然說得這麼直接。搖了搖頭說：「找人。」

那伙盜墓賊在趙落村的地下找到了一座規模並不算很大的墓，那時候鄉下人對古墓這種東西很忌諱，埋死人的地方能是什麼好地方？更何況，這裡是趙落村，在這地方挖墓，那不就是刨人家祖墳嗎？

趙落村的村民那是氣得半死。可是總不能因為一句奚落就把祖祖輩輩住的地方給挪地兒吧？

趙高的臭名一直籠罩著趙落村，趙落村的村民也就一直湊合著過，時間一久了，大家也都習慣了，更何況從秦朝到現在改朝換代都多少次了，趙高本來就是罵名，也沒人和圖書願意提他，抗日戰爭的時候幾個村的村民都是一家親。就更沒人在乎誰是趙高了，那時候大家也都不讀書，根本就不知道趙高是誰。

趙落村也就在兩千年的動蕩不安中。漸漸平靜下來，家家戶戶的小孩都背著花布包去上學。

那時候的人對名聲問題還是很看重的，一句「某某村小伙是太監之後，是漢奸之後，那東西天生不行！」傳出去就算長得跟潘安一樣也沒人敢嫁過來了，男人嘛，有那東西可以不用，但是不能沒用，更不能沒有！

吳三江一年前去找趙高墓，但是到現在都沒有回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老大爺說：「趙高是你家親戚哪？」

大漢聽到姬子爭的話，眼睛一下就紅了，抄起手中的鋤頭就向姬子爭刨，我剛要出手可是姬子爭側身躲了過去，打了一下我的胳膊喊道：「快跑啊！」

姬子爭搶話說：「跟他不熟！」

那大漢說：「問吧。」

新中國成立以後，日子逐漸太平起來，鄉鎮大隊開辦學校，大興教育，組織各個村子裡邊的讀書人給孩子們教書，人和動物的區別就在於知識的積累和傳播，教育是十分有必要的。

我說：「找人。」

我猶豫了一下，看著四周荒涼無比和_圖_書，也沒個落腳地，晚上總不能住在這些村民家裡，上次在廟子村現在心裏還有陰影，生怕半夜再跳出個什麼東西來嚇死人。

姬子爭開門見山地說：「趙高的墓怎麼走？」

那伙盜墓賊告訴他們這裡是趙高的墓，挖完就走，也算是除了一個禍害。村民們不懂，不管是趙高還是趙低，總歸他都姓趙，是趙落村的人，於是就有人去鄉鎮舉報，說有人刨趙落村的祖墳。

趙高的墓是在平頂山汝州市紙房鄉東的趙落村，我們租車趕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間，趙落村的地勢說不上偏僻。但是遠遠看過去卻十分蕭條，跟荒村一樣。

我和姬子爭告別了獨眼老頭，準備和李青山他們一起去河南探趙高墓。

入夜。我和姬子爭坐上了去河南汝州的火車，第二天早上九點到的汝州。

我直接開口問道：「那我直接問了吧，趙高墓在哪裡？！」

正巧這時候身後的路口又來了一個扛著鋤頭的漢子，看起來四十多歲，這一次換姬子爭上去問了，他跟那漢子打招呼道：「大叔，跟你打聽個事。」

老大爺一聽我問趙高墓，臉色一下就變了，但是他並不是畏懼，而是生氣：「你問趙高墓幹啥，還盜墓啊？！」

原來，趙落村早在很久和圖書以前就有傳說是秦朝大奸相趙高呆過的村子，這悠悠眾口一傳，到最後就成了趙落村的村民是太監趙高的後代了。

小男孩並未轉身，一直站在桂花樹下不知道在看什麼，喬院長嘆了口氣說：「他哥哥的事情后，就一直這樣了。」

我們在村口的路上攔著一個瘦瘦的老大爺。問他是不是趙落村的村民，是否看見一隊外來的人來過趙落村，李青山他們的樣子很容易辨認，若是看到肯定能記住。

大漢在後面紅著眼罵道：「兩個小屁孩，龜孫子。敢嘲笑你大爺！」

鄉鎮里的領導可都是讀書人，一聽說趙落村被挖出來墓了，那就意識到是盜墓。但那時候各個部門職責還都不是很明確，更沒有盜墓這個罪名，他們也就本著一切都是國家的原則，派人要去抓那伙盜墓賊，到了之後才知道盜墓賊聽到動靜早被嚇跑了，最後也不知道趙高的墓有沒有被盜。

趙落村的女人嫁出去地位不高，男人則是光棍，任誰聽到了趙高這個詞就氣不打一處來。

可是偏偏趙落村就出了一個漢奸，那漢奸帶著小日本鬼子差點將十里八村的村民都屠了，說是附近幾個村子裏面都窩藏抗日分子。最後眼看著小日本要屠村，幾個解放軍不得不走出來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