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紅衣女碎屍案
第078章 紅衣女人

江冰的話音落下阿彩的情緒又一次變得緊張不安起來,她哆嗦著嘴唇雙眼再次落到我放在桌子上的煙上面。
阿彩吐出一口氣繼續道:「她每天來找之前都會給我打個電話,問我有沒有接別的客人,我要是說沒有的話他就會過來。我這種小姐屬於廉價類型的,為了給雙方省錢我們都會在我租的房子裏面進行。」
阿彩剛剛一直念叨著說南景輝不是死在自己家的,而現在許天浩又給我打電話說南景輝家並不是第一現場,難道阿彩真的知道點兒什麼?
「你報的警?」我更加的感覺不可思議:「也就是說,是你第一個發現了南景輝死亡的?」
阿彩的回答出乎我們所有人的意料。
煙似乎能讓阿彩平靜下來,香煙被她吸入肺部緩緩吐出煙霧之後她一直顫抖著的雙手慢慢的穩了下來。
原本我是不打算接的,但是當我掏出手機看到了來電人時卻猶豫了一下。
四樓的情況下怎麼會出現人?而且……還是倒掛著的!
「南景輝不是死在自己家!南景輝家裡並不是第一現場!」
「南景輝一直找你,找了有接近兩年的時間,你怎麼可能不認識他?」我不緊不慢的緩緩開口。
「就在城西那座小山頭下面……我看見……我看見一個穿紅衣服的女人!」
江冰示意阿彩不著急,先冷靜一下再說也無妨。
阿彩點頭確定道:「那晚的事兒是我第一次遇到,所以記得很清楚。南景輝當時就說是那倒掛在我家窗戶外的女的就是很眼熟,好像在哪裡看到過!」
我和江冰對視一眼都有點兒不明白阿彩的話,就在我要問阿彩的時候我的手機卻是不易實際的響了起來。
「我重新對南景輝的屍體進行屍檢,如果有什麼發現我再和你聯繫!」許天浩沒有和我廢話,最後交代了一句之後就和圖書掛斷了電話。
「他是不是看到了什麼?」我皺著眉問。
我害怕六子真的有啥急事,所以稍稍猶豫之後就滑動了一些接聽,還沒等我說話對面就傳來急切的聲音。
江冰告訴我這些的意思是想說,阿彩說的應該不是騙人的話。
「不……不認識!」
我愣了一下,然後站起身來拿出一根煙走到阿彩旁邊遞給她。
當時的南景輝喝了酒,難道真的是南景輝酒後出了幻覺?
我低頭微微一沉思,問道:「南景輝當時有沒有說過什麼?」
阿彩似乎沒想到我們會調查的那麼清楚,在我的話音剛剛落下之後她的整個人都開始不斷地顫抖了起來。
我和江冰對視了一眼,眼裡皆是閃現出茫然。
「之後南景輝就沒有繼續下去,而是慌張的穿好衣服下了樓。」阿彩低聲說著。
我和江冰一直盯著阿彩看,希望她能給我們一個答案。
「不知道。」阿彩搖頭說:「當時我聞到了南景輝身上的酒味,也知道他經常喝酒。所以就認為是他喝酒喝高了,出現了幻覺。也沒有繼續問。」
「那你是怎麼知道南景輝不是死在自己家,而是死在別的地方的?」江冰忍不住問道。
我點了一下頭看著阿彩沖她問道:「你是怎麼發現南景輝死在他自己家裡的?剛開始的時候你又為什麼說南景輝不是你殺的?」
我呼了一口氣說:「知道了。」
阿彩並沒有回答完我的問題,而是異常驚恐的重複著說:「不……不是,南景輝不是死在自己家的!不是死在自己家的!」
「你是怎麼知道南景輝死的?」江冰的目光猶如一道寒冰一般,死死的盯著阿彩。
阿彩哆嗦著手點燃煙,狠狠地抽了一口,透漏著濃濃的煙霧,阿彩緩緩說道:「南景輝走得急,沒有付錢。我琢磨他可能沒和-圖-書有走遠,所以就穿好衣服去追他讓他先付錢。可是等著我下了樓卻不見了南景輝的蹤影。」
我和江冰對視一眼,然後我開口詢問:「你知不知道當時南景輝說的具體情況?」
說到這的時候阿彩的表情有些自嘲。
「回去的時候我想去我家附近的麵館吃點兒面,可是等著走到我家前面沒多遠就看到地上有誰的手機掉在了那裡。等我走近看了一下才發現是南景輝的,我心裏覺得奇怪,南景輝回家的話會走反方向,而掉手機的位置卻是我家前面。我覺得南景輝會在附近,所以就往前走了一段路尋找了起來。」
阿彩搖了搖頭說:「南景輝來了之後我埋怨他來的慢,要是放在以前南景輝會跟我打情罵俏,可是那天他卻表現的異常害怕、不安,我問他怎麼回事兒,他卻告訴我說。他……他看到了一個穿紅衣服的女的!」
我苦笑著搖頭說:「許哥,沒啥對不起的。干我們這一行的成天和屍體血跡打交道,血腥味都是一樣,辨別錯誤也是人之常理。再說當時我也認為那是南景輝身上留下的血跡……」
「也……也就是說南景輝並非是在自己家裡被人殺死的,而是另有地方?」江冰很聰明。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就看向了前面坐著的阿彩。
「面熟?」江冰看向了阿彩。
我悄悄將腦袋探到江冰耳邊,正在想要說話的時候卻撲面而來一股香味,一時間讓我聞得都有點兒入迷,忘記了開口。
我呼吸的熱氣噴洒在江冰的耳邊,江冰又見我遲遲不說話頓時有點兒明白過來了。立即往後撤了撤身子,瞪了我一眼。
我微微一愣,緊接著立即辨別出這不是六子的聲音,正當我有些犯懵的時候對面又一次開口了:「准正,我是許天浩。剛剛南景輝家裡的血跡和南景輝身和*圖*書上的血跡檢驗結果出來了,發現兩處的血跡完全不吻合!南景輝家裡的血是狗血,不是人血!」
我仔細的觀察著阿彩的一舉一動,發現在她說『不認識』的時候眼神中閃過一抹慌亂。
這個結果我們早就預料到,所以並沒有產生太大驚訝。我抽著煙,等待著阿彩繼續說。
阿彩雙手牢牢地抓著椅子的扶手,重重的點了點頭。
許天浩那邊稍微沉默了一下,然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都是我自主的判斷導致了失誤,以為那是人血……」
「你知道南景輝死了?!」我有些震驚的看向阿彩。
還有就是,當初在南景輝家的時候我就感覺他家的血腥味有些偏重,雖然死亡時間是在四個小時之內,但是這麼重的血腥味不應該是人血發出的。
「然後……」阿彩的喉嚨蠕動了一下,再度吸了一口煙,說:「然後我並沒有在意南景輝說的話,而且當時我後面還有兩個客人,所以就催促著南景輝趕緊開始完事兒了好個走個的。南景輝好像也覺得自己是喝多了出現了什麼幻覺,也沒有怎麼在意。只是……只是等我們倆進行到高峰的時候,他卻……」
「南景輝家到我家就是一條大路他不可能走的那麼快,我本來想去他家找他的,但是一想幾十塊錢也不多,而且南景輝也不是不給錢的人,所以就準備回去等著以後在一起算。」
我們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不清下去,我看著阿彩繼續詢問:「之後的事情呢?」
阿彩雖然說不知道當時的具體情況,但是看著阿彩這幅惶恐的模樣我就預測到後面肯定還發生了什麼。
阿彩接著說道:「那天晚上南景輝給我打完電話之後確定我這沒別的人他就說要過來,這種事兒我們早就習慣了,所以我也沒有拒絕他。只是一般情和-圖-書況下南景輝到我家的距離很近,步行也就只有十來分鐘的時間就能到,以往南景輝給我打了電話之後就會過來,從不耽誤。因為他也害怕耽誤時間長了我這又來了別的客人。只是那一天,南景輝給我打了電話有半個小時才來……」
我和江冰緊緊的盯著阿彩看,阿彩在顫顫巍巍之下,嘴角抽搐著喊了起來:「不管我的事兒……不管我的事兒……南景輝死了不是我乾的,不是我乾的!」
阿彩緩緩一連抽了三口煙,這才漸漸的冷靜了下來,她木納的盯著手裡面燃燒的香煙說:「南景輝隔三差五就去找我一次,他死的那天晚上的確是在我那裡!」
阿彩點了點頭說:「南景輝指著窗外大喊著『鬼啊、有鬼啊』之類的話,可是等著我回頭去看窗外的時候卻什麼都沒有發現。而南景輝卻一直坐在床頭哆嗦著不敢再繼續了。」
聽到這裏我猛然看向了阿彩。
我放下手機江冰蹙著眉疑惑的看著我。
阿彩咬了咬牙說:「四樓!」
雖然是瞪我,但我能看得出江冰沒生氣。我傻不拉唧的笑了一聲,然後鄭重的說:「許哥給我打電話說南景輝家裡並非是事發的第一現場。南景輝家裡的血跡經過對比發現和南景輝身上的血跡完全不吻合。南景輝家裡發現的血跡……是狗身上的!」
現在不是教育阿彩的時候,命案比這些更加重要。我讓阿彩繼續說。
我看到阿彩的臉色變得比先前還要惶恐不安,她手裡夾著的煙也被她顫抖的給抖掉。直到現在她還有些不可置信,她搖著頭說:「進行到高峰時候南景輝卻突然驚恐的指著我出租屋的窗外叫了起來。」
「我不信他的話,他跟我說真的看到鬼了。穿個紅色的衣服倒掛在我家窗戶上,而且還說那女的有點兒面熟。」
以前蔣雪用這種口氣問嫌疑和_圖_書人的時候我總是笑她說是威脅人家,現在想想其實這種方法還是很管用的。
阿彩伸著手顫抖著點燃香煙。
說到這我發現江冰的臉色有點兒紅,而阿彩卻好像並非是有意的在這個頓了一下。
一旁的江冰傾過頭沖我說:「接到報警的是城西的派出所,問的時候派出所的人說是一個女的報的警。」
「你家住幾樓?」我問道。
阿彩咬著嘴唇說:「知……知道。」
我淡淡的點了點頭,贊同了江冰的話。
我發現阿彩的表情變得惶恐起來,面色緊張害怕。
她似乎只有抽著煙才能安撫緊張的心情,我重新拿起一根煙站起身來遞給阿彩。
打電話的人是六子,一般情況下他不給我打電話除非遇到什麼事兒,而現在許天浩在法醫部門應該不是什麼工作上的事情。
阿彩的手有些顫抖,她舔了舔乾燥的嘴唇突然將雙眼放在了我放在桌子上的煙上,阿彩咬了咬嘴唇沖我說:「能不能給我一支煙?」
阿彩似乎對於先前的事情記憶猶新,沒有任何猶豫的開口便說:「有!」
江冰催促著阿彩:「然後呢?」
在江冰的目光下阿彩忍不住顫了顫身子,面色驚恐的說:「是……是我報的警說南景輝死了。」
「南景輝不是死在自己家的那是死在哪裡的?那天晚上你到底看到了什麼?我們調查南景輝發現他最後見到的人是你,所以我勸你最好實話實說……」我從口袋裡摸出香煙,點了一根學著蔣雪以前審問的方式,模仿著她的口氣威脅著沖阿彩說道。
我是覺得有些可惜的搖了搖頭,一個大姑娘不缺胳膊不缺腿的做點別的工作不行,非得做這一行?
「我本來沒有在意,這地方女的多的是兒,說不定還是個站街女。可是南景輝卻不是這麼說,他……他說那個女的沒有腳,沒有影子!是……是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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