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死亡葬坑案
第057章 消失的四個人

她臉上的疲憊深邃,就連眼圈也是黑的。
郭詩琴猶豫了一下然後艱難的點了點,告誡我說:「他現在的心智只能留在八歲,你要是和他交談就只能用和小孩子聊天的方式和他聊,不能在言語上傷害他。」
看到尚九生這樣,我心裏莫名的心酸起來。
「我們能單獨和他談談么?」我突然開口打斷郭詩琴。
當然,這些只不過是古時仵作的用法。
尚九生真的很聽郭詩琴的話,他竟然真的跑去了屋子裡。
而他現在所表現的卻讓我們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安苑小區是青泉縣為數不多的高檔小區之一,魏承業住的地方都沒有安苑小區上檔次,從這裏我們也能看得出尚九生不是一般的有錢。
現代醫學科技發達,早就否認滴血認親沒有任何的科學依據。
從這裏也能夠看得出這三十三名孩子的家長都不肯定被找到的屍首就是自家的孩子。
過了小區的保安我們將車子停在了尚九生居住的樓前,緊接著便是乘坐著電梯來到了十樓的位置。
「尚九生的公司……也是因為此賣掉的?」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問。
緊接著一個穿著髒兮兮年紀約莫在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從屋子裡面跑了出來,在跑出來的那一剎那他看到了我們。
「三十名?那還有三名呢?他們肯定么?」我疑惑的看向那名幹警。
「你讓我們調查名單上那些孩子的家長也都挨個的走訪過了。」那名幹警小心翼翼的說道:「三十三名孩子的家長有三十名否認說不知道十年前火災后屍骨是不是自家的孩子。」
我覺得我現在和尚九生就應該達到了這種程度。
「程海慶,男,四十三歲,已離婚。現居住在西嶺市華茂小區,曾是安民建材市場投資人,和_圖_書兩個月前現追回投資,目前無業……」
時機愈發的成熟,我也坐不住了,輕輕的問尚九生:「我問你一個問題好么?」
我們三人放下資料面面相覷。
「那……那你們的孩子呢?」趙繼佑深吸一口氣疑問道。
這是別人的家事兒我們也不好過問,巡視了一圈后卻沒有發現尚九生。
我和趙繼佑走到旁邊的那個屋子慢慢的將房門打開。
我們並沒有著急去尋問一些什麼,而是靜靜的陪著尚九生看著電視上播放的動畫片。
尚九生於十年前和妻子郭詩琴結婚,在結婚兩年後郭詩琴便是懷了一名男孩,也就是尚九生的兒子,按照資料上的來看,尚九生認識他妻子的時間應該是從安永村小學歸來之後。
幹警如實的回答道:「那三名他們卻都肯定的回答是自家的孩子。」
尚九生的家明顯要比魏承業好許多,裏面的裝修極其豪華,盡顯有錢人本色。
好在我長得也不像是壞人,三言兩語下便是和尚九生打成了一片。
看的趙繼佑在一旁一愣一愣的。
郭詩琴點頭道:「的確很有錢,我剛認識他的時候是在一家餐館認識的,那時候他正在和人談生意,我記得認識他的時候他的地產公司已經開始運營了。」
我終於知道郭詩琴剛剛欲言又止要說些什麼了,也明白這一屋子的亂象是怎麼產生的了。
「對了,你們找他有什麼事兒么?」郭詩琴突然回過神來疑惑的看著我們。
郭詩琴和尚九生的孩子雖然才八歲的年紀,但也不會幼稚成現在這個樣子吧?
也就是說十年前六一班火災中燒死的是別人還是那些學生,現在有了準確的討論性。
尚九生將那些零食分為三份,分別遞給我和趙繼佑,他悄m.hetubook.com.com悄的說:「你們吃完從窗戶上把垃圾丟下去,別讓媽媽發現……」
竇安民,男,四十歲,未婚。現與父母居住在西嶺市建安小區,目前無職。
我很難想象原本意氣風發的公司董事竟然會變成這幅模樣。
郭詩琴的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傷痛,她好像有點兒欲言又止的模樣,但是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什麼話來。
所謂的滴骨認親也是如此,人體骨骼上面的皮毛以及皮肉在脫離屍骨之後骸骨就會變得腐蝕發酥,那個時候不管是血還是水都會被骸骨給吸收。
我們震驚的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面前明顯神經混亂的中年人就是尚九生!
「袁自成,男,四十一歲,未婚。現居住在西嶺市水園小區,無業。」
而滴骨認親則是將人的血滴在屍骨上,如果屍骨成功的將血吸入那就證明這個屍骨和滴血之人有著血緣關係。
我們乘坐著電梯來到了尚九生家門前,伸手按響門鈴后沒有多久的時間一位面色略顯疲憊的女子就將房門給我們打開。
我就像是安撫小孩子的模樣輕輕的安撫著尚九生。
應該是郭詩琴不讓他去吃這些東西,所以他才偷偷的藏起來吃的。
「這……這是怎麼回事兒?」我蠕動了一下喉結,雖然已經明白眼前的一切,但還是忍不住去尋問一下。
「最近有一起案子和尚九生有些關係,所以我們來調查一下。」看到郭詩琴突然的緊張起來我又一次的說:「不過這案子和尚九生沒有太大的關聯,只是找他了解情況。」
「尚九生居住在青泉縣,其餘三人則都居住在西嶺市,我們先取近的再訪遠,先去尚九生家。」江冰收拾了一下資料後站起身來道。
聽得我這麼說郭詩琴的和圖書面色才緩和一些,片刻后她又無奈的嘆息道:「他現在這樣你們怕是也問不出什麼了……」
郭詩琴隨便收拾了一下客廳然後讓我們坐。
我嗤笑一聲不屑的撇了撇嘴道:「他們用的怕是滴骨認親吧?」
尚九生正坐在床上看著電視上播放的動畫片,他看的很入迷,眼神的木納卻充滿了讓人早已忘記的童真。
「他都這樣了,你還願意跟著他?」江冰話鋒一轉突然問道。
尚九生一邊吃零食一邊賣力的點頭。
郭詩琴緩緩的搖頭道:「醫生說九生這樣最好不要和孩子一起相處,所以我就把孩子送到我爸媽那讓我爸媽幫忙照顧著。」
郭詩琴嫻熟的伸出手來摸了摸尚九生的腦袋,然後告訴尚九生說讓他去屋裡面玩。
「媽媽……媽媽……我怕……」
「你認識尚九生之前尚九生很有錢么?」我漫不經心的順著郭詩琴的話問。
我怔了怔,然後按照尚九生說的做出一副噤聲的樣子。
等到動畫片播放完插播廣告的時候尚九生神神秘秘的小聲說:「你別出聲。」
我們環視了一圈屋子卻發現屋裡面異常的混亂,衣服什麼的丟的到處都是。
從這四人的資料中可以看出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們現在全部都是無業狀態。
郭詩琴的話在我耳邊徘徊,尚九生雖然有著四十多歲人的模樣但心智卻是八歲,我只能用和孩子交流的方式與他交流。
我順手拿起一本資料仔細的看了起來。
看得出郭詩琴很關係尚九生,關心到無微不至。
我和趙繼佑沒有什麼意見,將資料整理好帶在身上就跟著江冰離開了會議室。
尚九生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躡手躡腳的從床底下拿出一包又一包的零食來。
「尚九生,男,四十一歲,已婚和圖書。現居住在青泉縣安苑小區,曾是九生房地產公司董事長,兩個月前辭去了董事長一職,目前無業。」
按照長相來看這女人就是尚九生的妻子郭詩琴,不過資料上顯示郭詩琴今年不過才三十三歲,而站在我們面前女人卻遠遠比三十歲的年紀要蒼老許多。
滴骨認親是滴血認親中的一個方法,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合血認親。不過這些都沒有最為真實的科學依據,合血認親就是將兩個人的血液滴在一碗有著清水的碗中,若是兩滴血融合便是親人,若不融合便不是親人。
從郭詩琴的話中不難發現我們之前的猜測是正確的,郭詩琴認識尚九生的時候尚九生已經從安永村回來了。
那名幹警哥們笑了笑說:「那三名家長深信不疑那是自家孩子的原因是,十年前火災后燒焦的屍體被找到后這三名家長用了最傳統的方法,滴血認親。」
江冰掏出證件道:「我們是青泉縣刑警支隊的,想要找你丈夫尚九生了解一些情況。」
他表現出的動作讓我們大吃一驚,他就像是小孩遇見大人怕生一樣很快的竄到了郭詩琴的身邊,然後用手抓著郭詩琴的手臂。
郭詩琴苦笑著將沙發上歪倒的水杯扶正,然後為我們倒了幾杯水。
我們不吃他好像就不開心的樣子,無奈之下我和趙繼佑只好將那些零食拆開吃了起來。
我輕鬆的笑了笑,江冰要跟我一起來卻被我用眼神制止,我叫了趙繼佑陪我一起。讓江冰留下和郭詩琴交流著。
「這是你們讓調查的四名工人的基本資料。」那名幹警將手中的資料放在桌子上后就自覺地退出了會議室。
我和趙繼佑對視一眼,然後我深吸一口氣問道:「你還記不記得……安永村?」
見到這幅場景我一時間不知和-圖-書道該怎麼回答。
「這是為什麼?不是說十年前六一班教室裏面的孩子都被燒焦了么?那三名家長怎麼還能認得出是自家的孩子?」趙繼佑皺著眉追問。
「九生他兩個月前突然出了車禍,送入醫院後身上沒有出現什麼重要的傷,反而把腦子給撞壞了。醫生說……九生的智力永遠只能停留在八歲的年紀。」
我有些疑惑的問郭詩琴:「尚九生不在家么?」
還沒等郭詩琴回答,我們就聽到屋裡面傳出一陣陣響聲。
我們木納的坐在了沙發上看著郭詩琴。
明明很大的一個人卻說出奶聲奶氣的話來。
所以這個滴骨認親法根本就不成立。
能讓孩子和別人分享零食,應該是已經達到了某種信任的成都。
郭詩琴擦了擦濕潤的眼角嗚咽著點了點頭說:「他那公司我沒法經營,我要是經營了他就沒人照顧了。所以我就給變賣了,現在照顧九生我也沒有辦法出去工作,變賣的錢倒也夠我們度過下半輩子的。」
她略顯無奈的錯開身子道:「你們進來吧。」
尚九生起初並沒有發現我們的到來,直到我們將房門關上發出響聲他才注意到我們。
「你們是……」郭詩琴怔怔的看著我們。
在看到我和趙繼佑的那一瞬尚九生便是恐慌的下了床想要出去找郭詩琴,卻被我輕輕的攔住。
郭詩琴自嘲的笑了笑,絲毫沒有覺得不妥:「當初年輕的時候就看著他有錢,所以才跟了他。慢慢的金錢物質都轉變成了真感情,說棄他而去那是不可能了。」
幹警哥們點了點頭證實了我的說法。
不管尚九生的房地產還是程海慶的建材投資,都在兩個月前辭去了職位亦或者是追回了全部投資,這裏面或許有著什麼貓膩。
尚九生欣喜的幫我們將垃圾丟到了窗戶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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