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死亡葬坑案
第090章 胡言亂語

「還有……還有……死人,好多好多的死人……盔甲……盔甲,他們穿著盔甲……」老胡依舊喃喃自語的說著。
村長有些猶豫,他夾著煙深吸一口說:「這個不是多大的事兒,不過你們得做好心理準備,老胡現在神志不清,一天到晚都是他兒媳婦伺候著。」
老胡應該就是十年前外出誤入萬年嶺一夜未歸,等著被人找到時已經白髮蒼蒼,蒼老無比的老人。
頭髮更是逐漸變白。
在他看來當初要是早就發現了楊子平和梁青山是假的也就不會出這麼多的事兒,三十多名的孩子和數條人命,以及江冰的生死都並非是兒戲,村長這幾日猶如蒼老了數十歲一般。
不過這也是我們想要的結果。
從老胡家出來我們立即找到了村長要求村長帶我們去隔壁村。
希望能從他們的言語中得到足夠有利的線索。
「我看到了什麼……我看到了……看到了……看到了房間……好多好多的房間!」老胡喃喃說著,模樣就像是在自語一般。
秀珍很有經驗,應該是長期面對老胡的這種狀態,她安慰起來老胡很是嫻熟,沒有多久老胡就變得安靜下來。
我們三人點了點頭輕輕的推開堂屋的門走了進去,老胡住在左邊的屋子裡面,我們轉身打開左邊屋子的門走進了屋。
現在的老胡就是處於在這個階段,我們根本沒有辦法用正常的方式與他交流。
我們讓村長放心,不會出現什麼意外。村長無可和*圖*書奈何,只好帶著我們去老胡家。
老人應該就是老胡,資料上老胡今年才六十多歲,而在我們眼裡看來他的年齡遠遠不止六十。
我面色欣喜,壓制住心中的急促,依然很是小心的說:「對,就是萬年嶺。告訴我,你那個時候看到了什麼……」
我們和楊子平相處這麼長時間,竟然完全的沒有發現他是假的。
秀珍猶豫著點頭說:「我就在門外守著,如果有啥問題你們叫我一聲。」
屋裡面被收拾的很乾凈,裏面並沒有多少的傢具,只有一張床一個書櫃和一台收音機。
神志不清時說的話往往很有可能會是真心實意、親眼所見的東西。
「我給你們說一聲。」秀珍在我們要進入房間的時候突然叫住了我們:「我爸雖然神志不清但也能保持一些理智,但是你們不能提起萬年嶺這三個字,要不然的話我爸很有可能會發狂發瘋。」
他的頭髮真的很白,其中沒有摻雜著一根黑髮,雪白的一片。老胡的臉上皺紋很是深邃,我盯著他看還能看到他嘴裏面的牙齒已經稀疏到沒有多少顆。
如果老胡神志清醒的話,那我們問的問題他很有可能會隱瞞,但是現在看來他不會出現這也的狀況。
我抓緊手裡面的收音機,小心翼翼的看著老胡問:「告訴我……你十年前在萬年嶺遇到了什麼。」
這一點很是讓人難以置信,老胡十年前的時候是五十多歲,但是一夜之m•hetubook•com•com間卻是變了白頭,臉上的皺紋深邃的恐怖,讓人感覺他進去的不是一夜,而是十年、甚至是二十年。
我也清楚這樣問有些過分,但是也沒有其餘的辦法。
而且老胡出來之後就開始神神叨叨,神志不清,就猶如一個神經病一般。
讓我們有些驚愕的是老胡竟然沒有變成我們想象中的抓狂暴亂,而是有些獃滯的重複著我的話。
我咬了咬牙慢慢的靠近老胡,老胡好似沒有感覺到我們的到來一樣,依舊一言不發。
但是接下來我又一次犯愁了,剛剛秀珍告訴過我們只要提起萬年嶺的話老胡就會變得抓狂起來,但是我們問的話,實在是離不開萬年嶺。
這一切也不能怪村長,說到底有我們的錯,也有元光啟和溫元恆的奸詐。
和我猜測的一樣,他很喜歡聽收音機裏面的故事。
我沉吟了一下悄悄的坐在了老胡的旁邊,跟著他一起去聽著收音機裏面傳出的戲曲聲。
村長代替我們向著老胡的兒媳秀珍表明了來意。最近安永村出的事兒已經傳遍了附近的村長,安永村的人也可以說是人盡皆知,村裡人多為樸實,聽了我們的要求秀珍想都沒有就一口答應了下來。
安永村的村民對老胡都很不錯,幫忙為老胡安了一個家,平時還經常送些吃的給老胡。當時的老胡年輕力壯,也俘虜了不少村內姑娘的芳心,沒多久便是這村裡某戶人家結了婚,婚後還有和圖書生了孩子,到得現在也算是安永村的人。
現在的任何時間都比金錢貴重無數倍。
「去隔壁村的話,你們直接過去就行了。我就不去了……」村長言辭躲閃,無可奈何的說。
「好黑……好黑……裏面……裏面還有一塊石頭……一塊大石頭……三……三……三生石!」
「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就繼續給你聽。」我嚴肅的看著老胡,這時候我自己都感覺到自己有些像是一個威脅孩子的壞人一樣。
老胡家住在村子的後面,與村子其餘人家相隔有些遠,我們走到老胡家的時候正巧看到老胡的兒媳從裏面出來。
老胡雙目有些獃滯,但是我能看得出他應該是很喜歡聽收音機裏面的這個故事。
我搖了搖頭說:「是我們太焦急了,不該那麼直接的問他。」
我給趙繼佑使了個眼色,趙繼佑心領意會的拿出紙筆開始記錄起來。在以往這個工作都是江冰做的,可是現在……
下了萬年嶺我們直接找到了村長,村長這段時間一直組織著人盡著最大的努力幫助我們尋找著元光啟和溫元恆。
不,準確的說他是一直在看我手裡的收音機。
對此我們表現的都很感激,而村長卻一直心存內疚之意。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守在門外的秀珍突然進來,她沖我們勉強的笑了一下,然後開始安撫起來老胡。
我們進去的時候收音機裏面正在放著說戲的,一位老人則是佝僂的身子坐在床邊靜靜的聽著收音機裏和圖書面傳出的戲曲聲。
路上村長告訴我們說老胡不是他們村的人,幾十年前老胡家鄉那邊出現了暴動,死傷無數,老胡跟隨著逃難者一同往北來,但是路上卻與一群逃難者走散,無緣無故的走進了安永村。
我和趙繼佑相視一眼,趙繼佑無奈的攤了攤手,意思是他沒有什麼辦法。
我們找到了村長向著村長表明了來意。
收音機裏面的戲曲聲讓我感覺有些熟悉,仔細的分辨一下才想起來,這首戲曲好像是叫《鍘美案》是包公故事裏面很有名的一個段落,我以往在師傅的收音機裏面聽到過。
老胡的兒媳今年三十多歲,是個地道的農村婦女,老胡的兒子常年在外打工,一般情況下照顧老胡的任務就交給了老胡的兒媳,兒媳是個不錯的人,這麼多年來一把屎一把尿的照顧著老胡沒有任何怨言。
「三生石!三生石!我不要,我不要……放了我……放了我,我不要進地獄,放了我!」
「我們儘力吧……」我舔了舔嘴唇回應道。
老胡很瘦,瘦到說成是皮包骨頭也不知為過。
這一點倒是讓我們有些為難,我們來主要就是想調查一下萬年嶺的事情,怎麼可能會不提起萬年嶺?
「不好意思……你們,你們也看到了。」秀珍跟著我們退出房間沖我們苦笑著。
我突然的伸出手關掉了收音機,緊接著在趙繼佑驚訝的目光下將手機拿在了手中,站起身來。
而且現在看來他們二人似乎在一步步的布一個很大和_圖_書的局,這麼做的目的似乎要將我們所有人都套進去。
老胡依然是沒有說話,甚至眼皮都未曾抖動。
老胡木訥獃滯的目光毫無神氣的盯著前面,他表現出的模樣一時間讓我們有些不忍心問。
再說到三生石這三個字的時候老胡已經不受控制,他掙扎著大叫,木訥獃滯的眼神在這一刻充滿了恐慌和驚訝。
我的話音還沒有落下一旁的趙繼佑就抓住了我的手臂,他擔心我這樣問會給老胡帶來刺|激。
但是,在我們提出要去隔壁村的時候村長卻是變得猶豫起來。
神志不清說好聽的是神志不清,說難聽點就是神經病,只不過還沒有嚴重到送去救治的地步而已。
老胡的目光從未離開過收音機,但是他能聽懂我說的話,我看到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晚一秒,江冰就會多一分危險。
我們知道現在也不能再打擾,無奈的退出了房間。
事到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鼓起勇氣去試一試。
但是一想到江冰我最終還是變得妥協起來。
我們聽過不少關於萬年嶺的傳聞,老胡之後隔壁村有一位暴發戶不聽勸阻的要在萬年嶺上蓋糧倉,但是在當晚糧倉就著火,而那位暴發戶也是如同老胡一般神志不清起來。
「萬年嶺……萬年嶺……萬年嶺……」
我們現在就是要調查清楚這兩位。
收音機被關掉,整個屋子裡面極其的安靜,老胡也察覺到了什麼,他抬起頭看向我們。
「胡海生?」我試探的叫了一聲老胡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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