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祭陰還案
第040章 突發病狀

「您還記不記得那對海外夫婦的名字?」梓依突然問道。
我也沒在意,給他倒了杯水坐在他對面久久不語。
秋思水若有所思的告訴我們:「俊銘被送回來的第二天竇安民夫婦就來領養俊銘,表現的斬釘截鐵。」
我被仇睿德說的微微一怔,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鼻子下。
「為什麼?你為什麼不想出去?」我皺著眉好奇的看著仇睿德。
「那對海外夫婦在要領養竇俊銘的時候竇安民夫婦來看過竇俊銘么?」我重新坐下來目不轉睛的注視著秋思水。
我們四個並肩前行,我一直都沒有說話,從始至終都在想著這些困擾我很長一段時間的問題。
深沉的想了一會兒秋思水很確定的道:「沒有!俊銘身上沒有紋身!」
我沉吟著說:「恰恰相反。兇手的目的顯而易見,他是想將紋身拿走並且將知道紋身的人殺人滅口。至於紋身的內容我們還要繼續研究下去,只要知道了紋身的內容或許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你們說竇安民夫婦為什麼在選擇領養竇俊銘的時候一直猶猶豫豫?」趙繼佑好奇的轉過頭看著我們。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我抬起頭看著仇睿德淡淡的說道:「竇俊銘死了。」
「等等……」梓依突然伸出手指蹙著眉說:「秋院長剛剛告訴我們說那對海外夫婦曾經帶走過竇俊銘。」
難道是……難道是竇安民夫婦第一次帶竇俊銘出去的時候紋了紋身?
黏黏糊糊的感覺讓我有些發矇,手指拿到眼前的時候我看到我的手上全部是鮮血。
一旁的江冰手指穿過我的胳膊,輕輕握住了我的手她沖我緩緩的搖了搖頭告訴我和圖書想不明白的事情先不要想。
兇手即使再厲害我想也沒有理由大費周章的去國外殺掉一個或許已經不知道紋身內容的人了吧?
我嚇了一跳慌忙之下立即站起身來,但是就在我站起身的時候卻突然感覺頭疼欲裂,全身的骨頭酥軟的讓我使不上一丁點力氣,最後更是沒有任何預兆的暈倒在了地上……
「不!我不能出去!」仇睿德咬著牙大聲的對我說。
「不可能是秋思水。」一直沉默著的趙繼佑突然開口說:「你們難道忘記了我們在龍塔山上見到的男人了么?」
離開孤兒院的時候是晚上的八點鐘,下山的路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仇睿德抬起頭看著我雙目並沒有太大的波動。
我更沒有想到仇睿德會不想出去。
仇睿德乖乖的坐在凳子上目光從始至終都沒有看過我。
的確,兇手顯而易見就是那個沒有眼白的男人,所以秋思水的嫌疑就更加要被排除掉了。
仇睿德舔著嘴唇雙手捧著水杯欲言又止。
秋思水皺著眉好一會兒才想起來:「看過!」
難道是因為那對海外夫婦見到了竇俊銘身上有紋身?緊接著認為那紋身是不祥之物?
竇安民夫婦在領養竇俊銘的時候之所以猶豫不決在我們看來是因為竇俊銘身上有紋身,在張連生交代的過程中竇安民夫婦也曾提起過紋身,也就是說竇安民夫婦知道竇俊銘有紋身的存在。
我無力的揉著額頭,幾乎用一種乞求的口氣問他:「你到底還知道些什麼……我實在不想看著一個又一個無辜的人死去。」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後面的事情似乎都可以理解和圖書了。竇安民夫婦帶走了竇俊銘在他身上紋上了紋身,後來送回了孤兒院,沒有多久那對海外夫婦就看中了竇俊銘,他們想要領養走竇俊銘,又為什麼說竇俊銘是惡魔之子?
這麼說起來,還是……還是竇安民夫婦見到竇俊銘在前,那對海外夫婦見到竇俊銘在後!
沒有紋身……怎麼可能會沒有紋身?
我們三個微微一怔,不約而同的對視著。
我推開門走進審訊室,仇睿德放下手裡的書抬頭看到進來的是我頓時面色蒼白站起身來整個人都有些顫顫巍巍。
越想我越是覺得頭疼欲裂,我拚命的用手揉著額頭想要緩解頭痛。
是在孤兒院就有的,還是……還是竇安民夫婦為他紋的?
看到他們各自忙碌著我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一點事情要做,忽然間我想到已經三四天沒有看到仇睿德了,跟趙繼佑說了一聲我就離開了會議室朝著關押仇睿德的審訊室走去。
事實上我一直不認為趙繼佑能夠研究出紋身的秘密,但是看趙繼佑這麼鄭重其事我也不好出言打擊他。
「我一直想不明白這個紋身到底是什麼時候出現在竇俊銘身上的。竇安民夫婦爭吵的時候不止一次提到過紋身,但是看情況他們兩個人好像很不願意提起關於紋身的事情,如若不然的話竇安民也不會對劉曉賜大打出手。」我吐出煙霧緩緩的開口道:「那這紋身會是在什麼時候出現在竇俊銘身上的呢?」
事實也是如此,竇俊銘會被摔死的信息還是他告訴我們的,所以他很清楚的知道竇俊銘會死。
仇睿德震驚的看著我,應該是沒有想到我會這麼說。
和*圖*書我知道她懷疑誰,她是懷疑秋思水。我也曾懷疑過秋思水,但是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秋思水都沒有理由去將紋身紋在這幾個孩子身上。
「因為……」仇睿德抬起頭眼神堅定的想要對我說話,但是話到了嘴邊他卻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竇俊銘身體好好的那對海外夫婦為什麼會說竇俊銘是惡魔之子?難道……難道是他們看到了竇俊銘身上的紋身才這麼說的?!」梓依震驚的抬起頭。
看到仇睿德的時候他正專心致志的看著手裡面的書,一問之下我才明白是仇睿德申請要幾本書看看。這種要求對於犯罪嫌疑人來說是拒絕的,但是仇睿德一沒有犯罪動機、二沒有犯罪嫌疑、三沒有犯罪證據,按理來說他算不上是犯罪嫌疑人。
我想大概是我上次打了他的緣故,以至於他看到我都會有些害怕。
如果真如梓依所說那般,那對海外夫婦恐怕也知道紋身的內容。既然他們知道紋身的內容那也就是說……下一個要死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那對海外夫婦!
秋思水皺著眉想了一下說:「我這裏好像有記錄,我幫你們找找。找到了我讓王欽明給你們送過去。」
秋思水被我的舉動弄得有些茫然和不知所措。
「這個也不是,那個也說不通。這兇手到底要幹什麼?他要紋身到底有什麼用?這紋身又是怎麼出現在這些孩子身上的?」梓依揉著額頭,我想她現在應該感覺整個腦袋都大了起來。
江冰嘆息道:「領養孩子是一輩子的事情,怎麼會馬虎大意呢?」
那這紋身到底是什麼時候存在竇俊銘身上的?
我們沒有那對海外夫婦的信息,和-圖-書甚至是名字都不知道,只能等王欽明儘快給我們送過來。
事實上我們並沒有太過於擔憂那對海外夫婦要被殺。那對海外夫婦不是我們國家的人,十年前他們在這,誰知道十年後是不是已經回到了自己國家?
因為有一個或許就證明一個人會被殺。
仇睿德惶恐的伸出手指著我嘴巴張大很大:「你……你……你流鼻血了!」
「竇俊銘就在我們面前死的,從塔上摔了下來,粉身碎骨。我們明知道他會死但是卻無能為力……你知道這是什麼滋味么?」我深吸一口氣甩了甩頭說:「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訴我,我放你出去。」
我們的猜測雖說無憑無據,但是都符合常理之中。
梓依的話讓我又一次想起了那一對海外夫婦,我們沒有在繼續逗留在下山的路上,連忙回到了警局。
「一而再再而三的命案都和孤兒院有著關係,懷疑秋思水也是理所當然。」我轉過身來嚴肅的說:「但是秋思水為什麼要在這幾位孩子身上紋紋身?再有就是她紋身又為什麼將這些孩子殺掉而且還多此一舉的將紋身給拿走呢?」
「坐下吧。」我指了指凳子示意仇睿德坐下。
紋身!紋身!紋身到底是什麼時候出現的?是什麼時候存在的!
「如果這一切真的和秋思水有關係那為什麼秋思水又將候才良身上的紋身內容告訴了我們呢?」我笑著搖了搖頭道:「這個猜測不對啊。」
深吸了一口,久違的感覺又一次纏繞在心扉,我雙手支撐著扶手看著山下一望無際的黑暗。
「紋身的內容是什麼、兇手的目的是什麼已經不可怕了,可怕的是我們現在依然不知道還和圖書有多少人要死。」趙繼佑面色沉重的道。
將新的許願紅繩貼在白板上后,如今的白板上已經有了三張許願紅繩,分別是張陽榮、候才良和竇俊銘三人十年前許下的願望,旁邊空白的位置我單獨空了出來,我不知道後面還會不會有紅繩貼在上面,從心裏而言我是不希望再有。
江冰無奈的從口袋裡拿出一根煙遞給我,然後又幫我用打火機將煙點燃。
……
「竇安民夫婦不止一次的來過我們孤兒院,我們知道他們是想要領養孩子,但是卻一直猶豫不決。最後看中了俊銘,但是俊銘體格不好,從小體弱多病,所以……所以竇安民夫婦一直猶猶豫豫。」秋思水沉吟著說:「說起這個我還想起過一件事情,有人來孤兒院領養孩子我們都會讓他們看中的孩子和他們單獨相處一天,看看孩子和家長是不是能夠相處。」
「竇俊銘……竇俊銘身上有沒有紋身?!」我猛然站起身來驚訝的看著秋思水。
「恐怕沒那麼簡單。」我深吸一口氣一本正經的衝著江冰招了招手:「給我一根煙。」
回到警局梓依和江冰去詢問調查結果,趙繼佑則是繼續潛心研究那一堆數字紋身中的秘密。
「竇安民夫婦看中俊銘的時候就帶著俊銘出去過一天,回來之後竇安民夫婦就猶猶豫豫不知道該怎麼做決定。那天之後竇安民夫婦就離開了孤兒院,沒過多久那對海外夫婦就來到了孤兒院看中了俊銘,只是……只是他們帶俊銘出去還沒有一天的時間就將俊銘給送了回來,而且在送回來的時候還口口聲聲說俊銘是惡魔的孩子……」
「會不會是秋……」梓依抿著嘴話說到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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