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祭拜天應不應當？」
中年人將趙繼佑放在床上簡單而又嫻熟的幫趙繼佑身上的傷口處理了一下。
趙繼佑說要想救江冰就必須要用七竅果，如今七竅果被我們帶來我雖然有些迫不及待但還是壓制著等著中年人。
如果中年人真的只有四十多歲那他當年撿到趙繼佑的時候不過才……二十多歲？
我拿起桌子上的七竅果轉過身一本正經的看著趙繼佑：「你師傅說若是你一開始就破解了他所設下的陣法找到了第四百九十階樓梯，學習了上面的各種無上道法，按照時間推算你現在已經是道家高人，俯視群雄。但是你卻因為你的愚笨錯過了十多年的光陰，你固然是天賦異稟對道家五術中的山術有過目不忘之本領，但是那些道法你還完全操控不了，因為你的道行不夠，若是強行學習那些道法你將會遭受到反噬。」
「道號，道盡。」道盡輕描淡寫的道。
「七竅果！」趙繼佑看見那果實驚訝的說：「這就是我告訴你們的道果，想不到師傅竟然將七竅果放在了第四百九十階台階之內。」
盡、無，不管如何說好像都是消而不見的意思。
我有些尷尬的拉開椅子沒敢坐在中年人對面，只是坐在了他的旁邊。
「坐。」中年人看了我一眼微微伸手。
趙繼佑喃喃自語，我輕輕的將道果取出來，沒等我說話就聽到身後傳來『撲通』一聲。
樓梯露出的空間讓我們發現一顆有著七個小窟的果實。
「hetubook.com.com選擇……」我皺著眉嘴裏重複著這兩個字。
「您先前說找到第四百九十階台階就能幫我救江冰，如今我們找到了，您是不是要履行您的諾言？」
中年人回頭看了我一眼輕輕點了點頭扛著趙繼佑大步流星的走進了屋子裡。
趙繼佑搖頭固執的說：「我從小和師傅相依為命，師傅的為人我比誰都清楚。非得要用詞形容師傅，我想一言九鼎是最合適的。師傅不可能出爾反爾的騙我們。」
我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趙繼佑這師徒二人還真是有意思，一個叫道盡一個叫道無。
「我不曾一次聽佑子提起過您，只是一直不知道您的名諱……」
「你師傅說這七竅果不僅能夠救江冰，一樣也能讓你道行突飛猛進。如果這七竅果給你，你還有可能彌補虛度的十多年光陰，再度登頂道家巔峰，問鼎群雄。」
選擇。
我錯愕的回頭正好看到趙繼佑躺在地上，我連忙喊了幾聲趙繼佑發現並沒有反應。到得最後我將七竅果隨意的塞進趙繼佑包里然後將趙繼佑背起來，咬著牙朝著那條隱秘的羊腸小道走去。
……
在左邊的床鋪上我看到了安靜躺著的江冰，江冰面色蒼白還是和我們將她送來時一樣。
門外的江冰看情況已經被趙繼佑的師傅抬進了屋裡。
我啞口無言最終還是回歸了正題將七竅果掏出來放在桌子上。
「為何不可祭拜？」道盡將茶杯放下面色滄桑的說：「祭拜m.heｔｕｂooｋ•ｃoｍ.ｃoｍ再多的道教高人他總歸要魂歸六道，重入輪迴。這天有多大你可曾知道？這天有何能力你可明白？有何物何人能與天齊名？」
我沒有回答趙繼佑的話而是從床頭的桌子上拿起一個蘋果用手裡面的刀子慢慢的削著皮，我喜歡吃蘋果特別是那種生長在農村的青蘋果，吃起了格外的爽口香甜。
「天？」我皺著眉茫然的看著道盡：「這天有何可祭拜的？」
道盡端起茶杯語氣威嚴的道：「我祭拜的不是道教高人，而是天！」
中年人那雙虎目掃視了我一眼，淡然道：「想必那四百九十階樓梯還是你指引著道無找到的。」
我吃力的敲擊著木門，衝著裏面大喊著。
道盡喝了一口茶水看了我一眼輕鬆的說：「你！」
此人不管怎麼看都有道家高人之相，只是我實在想不通他那麼年輕為什麼會深居在這齊雲山之中。
他倒了兩杯水一杯放於我面前，一杯自己端起輕抿一口。
我們的欣喜是短暫的，因為第四百九十階樓梯並非是實得，而是空的。
「你師傅應該知道我們要來，如若不然的話也不可能將道果放在裏面。」
我緩緩的嘆了口氣將蘋果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清淡的果實上有著七個小孔，孔並非是相互串通在一起的，而是實打實的小孔，讓我驚訝的是孔的存在竟然沒有讓這顆果實損壞。
「人無完人，佑子雖有些蠢笨不過好在為人善良正直，又跟隨您習得除魔衛道的本領hｔｔｐs://ｗｗｗ.hetubｏoｋ•com•ｃｏm，也算是補全了他天生的缺陷。」
「道無……道無是誰？」我不解的看著中年人。
我一直堅信趙繼佑的師傅沒有六十高齡也有五十多歲，但是當那中年人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才發現我又猜錯了。
「我天生愚笨是眾所皆知的事情，你們也都清楚……」趙繼佑苦笑著搖頭只是話說到了一半又好奇的看著我：「這些和你救江冰有什麼關係？」
事實上正是如此，道盡師傅並沒有騙我們，也沒有戲耍我們，只是正如他告訴我的那些話一般。
中年人為我打開木門輕鬆的接過我後背的趙繼佑聲音滄桑卻有力的說：「他小時貪玩心存雜念，道家之術在他眼中若有若無，我因此賜與他『無』字，只想他謹記修道之人應心無旁騖。」
我對趙繼佑的智商真的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不過還是讚歎著為趙繼佑說了句話。
「您這裏為什麼……為什麼沒有祭拜道教高人？」我伸手指了指道盡的身後不解的問道。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跟著中年人走進了房間。
「你難道就不懷疑是你師傅不願意救江冰么？」我有些好奇的問。
他的頭髮是黑白相間的，穿著也是一身簡單的道服。
中年人應該很懂得品茶和沏茶，雖然我看不懂但是中年人的動作卻還是讓我感覺到了行如流水，宛若渾然天成一般。
可能是記得東西太多讓得趙繼佑感覺到了頭疼欲裂，他揉著額頭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道盡看了一眼七竅果古井和圖書無波的道：「救不救那位女子並非是我說的算。」
「師傅原來從始至終都未放棄過我，是我多慮了。」
趙繼佑永遠都無法找到第四百九十階樓梯，因為他永遠無法想到第四百九十階樓梯會隱藏在地四百八十九階樓梯之中！
做完這一切他重新回到桌椅前拉開一張凳子坐了下來，我站在原地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晚輩和佑子不才，雖然找到了第四百九十階樓梯，但是卻誤了時辰……」我喘了一下粗氣微微的低了低頭。
這果實像是蘋果卻沒有蘋果般的紅潤，像是梨卻沒有梨那般水嫩。
趙繼佑一本正經的說：「師傅精通道家五術，相術和占卜術極其了得，恐怕他先前就算出我們會來也算出我會找到隱藏在這裏接近二十年的秘密，所以……所以就將這道果放入其中。」
中年人看著昏過去的趙繼佑臉色沉穩的看著我：「你們找到了第四百九十階樓梯？」
「誰說救人就需要莫大的本領？」道盡放下水杯語氣微微有些加重：「救人于害人本身就是一念之差，道高者一念起可救天下蒼生，一念滅亦可將天地毀於一旦。你要做的不是救人，而是選擇。」
趕到齊雲觀的時候已經過了正午時分，我的猜測果然沒錯，趙繼佑的師傅並不是無情無義之輩。
我端起茶杯有些拘束的抿了一小口，看著中年人好像沒有說話的意思，我便是主動開口。
「七竅果都已經找到了你怎麼不讓師傅救江冰？」
「那枚七竅果一直都是你師傅為你留m.hetubook.com.com著的。」我轉過身去不讓趙繼佑看到我臉色的黯淡，語氣嚴肅的說：「你師傅正如你所言那般能掐會算。他早就料到你天生愚笨，想要學習那些道法就必須要有貴人相輔。那個貴人偏偏是我……」
削好皮我將蘋果遞給趙繼佑，趙繼佑一本正經的推開我的手眉頭一直皺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我倒了杯水放在趙繼佑面前，趙繼佑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正要說話的時候卻看到了躺在他對面的江冰，緊接著趙繼佑目光放在桌子上的七竅果上皺著眉問我。
房間內有極少的擺設，只有兩張床鋪，床鋪中間是一張正方形的桌子，桌子旁擺放著四個凳子。桌子地面則是有著一鼎香爐，但是香爐後面的牆上卻空空如也，並沒有拜任何人。
這中年人身材堅挺，走起路來步伐平穩，大有一副龍虎之象。他臉上有些皺紋，但是卻並不多，不僅不難看還給他的臉增加了幾分滄桑。
「那是誰？」我以為他要耍賴，頓時有些焦急的問道。
「道無雖對道家五術中的山術天賦異稟，但是人卻生來蠢笨。我在山下台階所設的道法他若用心參悟早就應該得到無上大道，但他卻壞在了他的愚笨上，虛度了二十年的光陰。」
不多時一位中年人就出現在我面前。
趙繼佑醒來的時候是晚上，他睜開眼看到我的那一剎臉上又漏出了讓我感覺到無比熟悉的笑容。
「我？」我錯愕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問：「為什麼是我？我沒有什麼本領，怎麼可能能救得了江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