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祭陰還案
第064章 順其自然

「我爺爺讓您給我什麼?」我有些好奇的看著師傅,再次問道。
「我爺爺……我爺爺告訴你的?」我愕然的看著師傅,一臉的驚訝。
猶豫了一下我面色變得嚴肅起來,看著師傅一本正經的問:「我想知道……我爺爺的事情。」
我師傅端起茶杯的手微微一抖,裏面的水傾灑出來一些,師傅不慌不忙的用腳踩住灑出來的水,故作平靜的喝了一口茶,不以為然的說:「你爺爺就是一名普通的警員,他身上能有什麼事兒?」
我們並非第一次來師傅家,在處理穆成止一案的時候趙繼佑就跟著我來過一次,我師傅對他也算是記憶猶新,客氣的沖趙繼佑點了點頭。
我無力的嘆了口氣,爺爺走的時候我的確還在上大學,那個時候我已經能夠自食其力,爺爺也算是真的了無牽挂,沒有什麼好留念的了吧。
我看著師傅鄭重的開口道:「之前有件事情一直瞞著您,沒有敢告訴您。其實……其實我現在已經加入了龍局,成為龍局二十三局的成員。」
說話的時候師傅突然指了指腳下,緊接著他意味深長的看著我:「你爺爺當時就坐在你坐的那個位置。」
「那您是怎麼知道龍局的?」趙繼佑大為不解的問。
我爺爺消失的那段時間去了哪裡我不清楚,如果是那個時候他就加入了龍局,那時間上也完全對不上。
「師傅,我都已經是龍局成員了,您覺得我會不知道我爺爺的事情么?」我加重語氣道。
說起來上次和師傅一別也有接近兩https://m.hetubook.com.com三個月的時間沒有見,師傅比先前要蒼老了多,臉頰上的皺紋深邃可見,看見我的時候我清楚的發現師傅臉上的皺紋都微微抖動了起來。
「您……您在照顧我?」我驚愕的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不可思議的問:「我五六歲大小的時候我都已經記事了,我怎麼記不得您?」
在師傅打開門的那一剎,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應該沒有想到我會突然造訪。
我靜靜的看著師傅,沒有插嘴說話,等待著他繼續說下去。
「當時我並不清楚這兩個字有什麼含義,直到你爺爺走後我才慢慢的知道龍局這個組織的存在。」師傅轉過身重新坐在沙發上說:「你爺爺當時告訴我,你學的是法醫學,日後若一直是法醫那就一切順其自然,若是不為其然,那就讓我轉交給你一物。」
我看了看腳下,不為所動,繼續看著師傅。
「准懷天,男,二十五年前加入龍局,十年前不知為何從龍局退休。」我脫口而出道:「我這裏還有一些資料,您要是想要聽的話,我可以念給您聽。」
我揉了揉額頭使勁的回憶了一下,卻發現出現在我童年的似乎就只有爺爺一個人,根本想不起師傅。
讓我和趙繼佑都沒有想到的是,師傅在聽了我的話之後竟然沒有表現出驚訝和詫異,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十年前的時候你爺爺才算安定下來,這個我想你應該有印象吧?」
師傅語氣有些滄桑的說:「我和你爺爺的關hetubook•com.com係也在那個時候漸漸的淡了下來,期間也曾見過幾次面,不過都是點頭、微笑,即使是話也很少說,更別提像以往那般斟酒夜談。」
和師傅相處這麼長時間,師傅是什麼樣的人我一清二楚。
師傅緩緩的搖頭道:「你爺爺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能夠說出來的更是沒有多少。」
師傅重重的點了點頭:「五年前,你爺爺還沒走的時候曾來找過我,就是在這裏告訴了我最後的遺囑。」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起來還真是這樣。上次來找師傅的時候是因為案子需要,而這一次也是如此。
「說吧,有什麼想知道的就問吧。」說到最後師傅嘆了口氣輕聲道。
師傅再度開口說:「你爺爺當時已經知道自己沒有多少時日,他不想你擔心,所以就來找我交代最後的事情。我曾問起你爺爺,消失的這麼多年都去了哪裡,你爺爺卻閉口不談,只對我說了『龍局』兩個字。」
「師傅。」我開口輕輕的叫了一聲,這才喚醒師傅。
「我爺爺讓您轉交給我一物,是什麼東西?」我猶豫了一下問道。
我之所以擅作主張告訴師傅,我自然有自己的想法。
「之後呢,之後發生了什麼?」趙繼佑像是聽故事一樣,看到師傅不語,有些著急的催促著。
「再次見到你爺爺的時候,那時候你已經五六歲大小。你可能不會知道你爺爺指著你,告訴我你是他孫子的時候我是有多麼的驚訝。」師傅看了我一眼慷慨的說:「更https://www.hetubook.com.com沒有想到的是,轉眼間你就長那麼大了。」
「你爺爺是五年前去世的。」師傅神色有些暗淡的道:「你爺爺走的時候,你已經上了大學,而且馬上就要大學畢業。所以你爺爺走的時候,也算是了無牽挂。」
「那您和我爺爺最後一直沒有見面么?」我疑惑的問。
我衝著師傅傻乎乎的笑著,其實心裏卻是思緒萬千。
「您……您一早就知道龍局的存在?」我有些震驚的和趙繼佑對視一眼。
「我和你爺爺年輕的時候是一對很要好的朋友,當時正如我和你所說那般,我們倆的確是同事關係。只不過我是法醫,他是刑警。起初,我們頻頻聯繫,沒事兒的時候總會約在一起斟一杯酒,聊到天亮。」
師傅幫我們倒了茶,坐在沙發上和我們隨意的閑聊著。
「從那之後我便很少見到你爺爺。」師傅悠長的嘆了口氣,拿起茶壺為我們斟滿一杯茶,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師傅緩緩站起身來,面色肅然的道:「是你爺爺告訴我的!」
師傅笑著錯開身子讓我們進去,跟在我身邊的趙繼佑也禮貌的叫了一聲師傅。
聽到我突然說出現在的身份,最驚訝的竟然是趙繼佑。
他在桌下輕輕踢了踢我的腳,沖我不斷的擠眉弄眼。
我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坦然的說:「我現在走的路也是順其自然。」
師傅不慌不忙的開口道:「你爺爺當初告訴我,若是你來找我,並且問起關於你爺爺的事情,那就證明時機成熟,我要轉交的東西也要送https://m.hetubook•com•com到你手中。反之,我將會帶著那東西入土,一輩子也不會給你。」
「你爺爺怕是五年前就猜測到了你現在要走的路。」趙繼佑苦笑著看著我。
龍局檔案里,我爺爺是二十五年前加入的龍局,而聽我師傅話的意思,我爺爺在二十五年之前便是已經消失,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這麼多年我爺爺去了哪裡?
師傅在這個世上無親無故,可以說是真的孤寡老人。說句不好聽的,哪怕是師傅出了意外,恐怕也沒有人會發現他。
我來之前並沒有通知師傅,師傅也不知道我要來。
進屋后我們倆將買來的營養品放在桌上,自然又少不了師傅的一頓責備。
師傅搖了搖頭,然後又點了點頭:「見是見了,只不過那都是很久之後的事情了。」
師傅臉上的隱瞞終於消失不見,他重重嘆息一聲,轉頭看著我道:「你最後還是知道了。」
「這也是我比較奇怪的一個問題,你當初來西山市做實習法醫的時候我第一眼就認出了你,你卻像是個傻子完全不認識我。」師傅同樣有些茫然的搖著頭。
師傅喝了一口茶水,繼續講述道:「你五六歲大小的時候,你師傅就安頓在了西山市。雖然平日里神龍見尾不見首,但還算是能聯繫的上,你不知道的是他不在的時候都是我在照顧你。」
我學法醫學的時候爺爺極力贊同,當時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稀里糊塗的學習法醫,現在想來好似這一切都在爺爺的掌控之中。
「你爺爺本是西山市人,被調走離開后就銷聲匿跡起來。期間和_圖_書因為工作緣故曾有過幾次碰面,不過很少說話長談,即使是你爸什麼時候出生的我都不知道,你是什麼時候出生的,我也不清楚。」
「龍局啊……」師傅放下茶杯抬頭看了一眼天空,眼中竟然流露出一股淡淡的憂傷:「真是個久違的名字,其實在一開始我就知道龍局的存在,也並非是第一次在你口中聽到『龍局』二字。」
客套過後,我猶豫了一下面色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我重重的點了點頭,這個我的確有些印象。我記得我十四五歲的時候,爺爺就經常外出,有時候一走就是幾個月的時間,那段時間都是我自己一個人生活。現在想來,爺爺當初應該是身在龍局有任務要做。
我知道趙繼佑是什麼意思,龍局本來就是個隱藏在暗處的機構,就連警局的人知道的都不多。龍局鐵律第一條便是不得向外人泄露龍局的存在,以及龍局的身份。
「我爺爺身上到底有什麼事情?」我再一次的問道。
師傅將茶杯放下抬了抬眼皮,笑著說:「你爺爺身上真的沒有什麼事兒,要說有,那就是早年我和他是同事,這個算不算?」
師傅笑而不語,話鋒突然一轉,看著我問:「你的脾氣秉性我太了解了,和你爺爺如出一撤。你從來不會無緣無故來找我,今天突然登門拜訪,又告訴我這麼多事兒……」
「但是慢慢的我卻發現你爺爺開始話少,很少與人接觸,即使是見了我也不過是笑一笑,點點頭。到最後他更是乾脆的被調走,他去調到哪裡我不清楚,曾經打聽過,但是無疑不是處處碰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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