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很熱情，直接帶著他過去：「來聽吳教授的公開課？」
上課鈴響，教授準點踏著鈴聲進了門。唐謹言睜開眼睛，課堂上人還是那麼零散，看來這教授並不算得人心嘛。
唐謹言又悠然道：「再說了，老子還揍過你老公，他們有這福分？也不知道誰土。」
這副樣子，老子看了都不忍心說重話了，那群純情少年看了不發瘋？少女時代那麼紅，果然不是沒道理。唐謹言撇撇嘴，靠在椅子上閉目不言。
唐謹言倒有些納悶了：「幹嘛，你的位置有金塊？走不得？」
「你無恥！」
「唔。」這堂課的教授確實姓吳，不是宋智孝熟識的那位李教授。
對於知道根底的人來說，哪怕沒見過他的紋身，也能猜到他長袖的原因。
「怎麼是你！」
「你是個黑社會！」
「關你屁事？」唐謹言罵了句，旋即覺得這小古板可別出去亂宣揚了，便補了一句：「老子愛怎麼叫怎麼叫，還叫你小賢呢，爽嗎？」
唐謹言也不以為意。人家教學水平好不好，他也沒資格評論，也許學生會挑揀某某教授的課有趣，某某教授的課枯燥，可對他來說，能學到東西就行。
唐謹言這回明白大家為什麼有那種古怪神和圖書情了，也不以為意：「真心只把你們當個普通同學的話，隨便坐你們身邊又算得了什麼？會在意這個，只能說明你已經影響了他們的心態，還沒我看得開。」
「呵……」唐謹言笑了起來：「真是個聖母。」
同學們打量過來的神色更古怪了。
女生抬頭看了他一眼，他也看了一眼。
「你！」徐賢咬牙切齒地瞪了他半晌，氣鼓鼓地轉回了腦袋。
教授開篇明義的第一句話，就讓唐謹言張大了嘴巴，一時感覺有點懵。
有點像第一次看見鄭恩地，她那時候就帶給他類似的感覺，很舒服。所以他難得的沒有直接脫了褲子，而是好奇地和她聊了幾句。
「嗯。」
最角落的位置已經坐了個女生，正低頭看書。見唐謹言往她的方向走去，教室里的同學們都泛起古怪的神色，悄悄打量過去。唐謹言有些疑惑，也不太在意，坐在女生身邊，掏出一個嶄新的筆記本擺在桌上。
別說她了，唐謹言比她還懵。他可是祖籍山東來著……敢情原來祖宗十八代一直就是流著棒子的血？
唐謹言性子發作，抄著手臂靠在椅背上：「老子還偏要坐這裏了。你看不慣我，可以離遠點啊。」
旁邊一個
www.hetubook.com.com脆生生的聲音很堅決地響起：「先生，孔子不是中國人嗎？我看過介紹說是山東人。」
終究還是有點心虛啊……
大熱天的，穿個長袖……該不是有病吧？而且這年紀和氣質看上去也不像學生，研究生都嫌大了點，是博士生還是新來的助教？
對於得不到的東西，人們總是特別的嚮往，他也不能例外。有人厭學，有人嚮往外面的混混義氣，而他這樣的人卻偏偏嚮往學校，很多很多年了。
教授似乎已經很習慣面對質疑，很和藹地壓壓右手，示意徐賢放下：「那個時候，山東屬於我們韓國。在偉大的檀君時代，中國還是蠻夷，山東就已經是韓國的土地了。而中國的春秋即我們的高朝鮮時代，高朝鮮佔據了今中國東北三省和山東一境，孔子出生在當時的山東。這位同學應該多學習一下本國歷史。」
「今天講的是我國的孔子周遊春秋列國。」
「小兄弟你很有眼光，跟我學搬磚吧？」
「真是好學呢，做什麼工作的？看你好壯，運動員嗎？」
「你才無恥，居然逼一個男人露肉，是想幹什麼？」
「哈，只是搬磚的。」
沒料到徐賢居然不接這茬，和*圖*書沉默了好幾秒，忽然自言自語般說著：「仁靜歐尼會為了我和別人生氣嗎？」
第一次發現，這丫頭這種讓人撿煙頭的認真執拗小模樣也很美嘛。
唐謹言轉過頭，看見徐賢舉著小手，臉上泛著很認真很堅定的神采。
對於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唐謹言抿著嘴，沒有給予回應。大學生們的清新活力，乾淨爽朗，以及獨有的書卷氣，讓他看得很是羡慕。
徐賢張大了嘴，一時也懵了。她又不是學歷史的，她的專業是戲劇電影好不好……只是近期學中文頗有所得，連帶著對中國歷史有點好奇，於是趁著有空來旁聽一下公開課而已，拿什麼來和教授辯論？
聽到素妍兩個字，徐賢的神色有點驚奇，困惑地看了他一眼：「素妍是指……仁靜歐尼？」
「吳教授的歷史啊……」學生笑得有點詭異，沒說什麼。
唐謹言淡淡道：「我只知道她說你是她妹妹，警告我別欺負你。」
學生們三三兩兩從他身邊經過，看著他的眼神都滿是好奇。
唐謹言淡淡道：「我為什麼不能來這裏？」
「看你年紀，是校外人員來旁聽公開課吧？」
「彆氣彆氣，氣出腦血栓了我怕到時候素妍找我拚命。」唐謹言淡淡道：「www.hetubook.com.com不想走就坐這，老子是來聽課的，懶得理你。」
唐謹言穿著一件長袖白襯衫，慢慢地從門口往裡走。他走得很慢，神色專註地看著四周的風景，似乎要把一切狠狠烙印在心裏。
然後兩人都愣住了。
這回輪到唐謹言有些驚奇，認真地看了她一眼。此刻她的似乎是陷入了什麼回憶，眼神略有些惆悵的感覺，配著今天來學校而換成的清新打扮，看上去帶了點文藝的書卷氣，這感覺與此前一根筋讓他撿煙頭時的認知有了很大不同。
唐謹言懶洋洋地回：「我畏寒。」
「熟歸熟，亂說話老子一樣告你誹謗。」唐謹言油然道：「鄙人是正規註冊的酒店休閑會所和安保公司社長，每年納的稅可不比你們少女時代少，徐賢XI這是以什麼權力宣判老子是個黑社會？」
「這位同學。」他禮貌地喊住了一個學生，詢問課表上註明的梯形大教室的方位。
「嗯。據說她以前叫朴仁靜。」
徐賢一愣，這黑社會這句話倒是有點道理，她一時不好反駁，便偏過頭去。
「怎麼是你！」
女生意識到不妥，壓低了聲音：「你怎麼能來這裏！」
這啥啥啥？哪國的孔子？我沒讀過書，你不要騙我！
徐賢氣得臉蛋通紅：「和-圖-書你！」
徐賢血都快氣噴出來了，咬牙道：「我不管你來這裏幹什麼，麻煩離我遠點！」
下午，東國大學。
到了教室，上課時間還沒到，唐謹言向帶路的學生致了謝，信步走了進去。裏面已經坐了小半數人，前後都有不少位置空著。唐謹言看著第一排空位猶豫了一陣，終於還是搖搖頭，走向最後一排靠後門的角落。
這是他第一次以學生的身份而不是敲詐犯，進入一所知名的大學，他很珍惜。
徐賢有些生氣：「你這種人當然不會知道為別人著想！」
「不信……你挺有氣質的。」
徐賢有些無奈：「因為我隨時有可能有事要離開，在這離後門最近的角落裡才不會影響到大家。」
徐賢沒好氣地回答：「東國大學有多少明星就讀你知道么？大家早就司空見慣了好吧！像你這樣直挺挺向我走過來的，才會被人當成土包子！」
「你這麼可以對歐尼用這麼親熱的稱呼？」
唐謹言嘿然：「你這樣的人氣明星來上課，本身就會影響同學專心吧？細節做個聖母有個毛用？」
徐賢抿著嘴，良久，發出一聲輕輕的嘆息：「也許……我的性子是不對的……」
女生正是少女時代的徐賢，她咬著牙關低聲道：「有本事你挽起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