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閃光燈噼里啪啦地亮起，將這一刻定格在鏡頭裡。

四十公裡外，首爾，Mnet演播大廳。

「呃……」

「恩地XI！恩地XI！」樸素妍喊住了正要跟隊離開的鄭恩地：「我有話和你說……」

鄭恩地撓頭笑笑：「其實，就是真有什麼……也輪不到我來在意啊……」

樸素妍吁了口氣，從兜里摸出一張卡：「這是我們pageone咖啡屋的貴賓卡，給恩地做個見面禮。」

——唐謹言不知道的是，自從他認識藝人以來，各種交集看似攪和得很深很深，而事實上對於她們的事業都只是擦邊而過，這還是第一次真正因他的攪和其中，而改變了idol歷史上本應有的進程。

「哎呀呀，唐社長，今天你可是主角啊，怎麼還在外面慢悠悠的……」

樸素妍睜圓了眼睛。

樸素妍的目光下意識地往附近的Apink身上逡巡，落在鄭恩地臉上，恩地正在鼓掌。

表彰儀式結束，唐謹言攜李允琳一起參加市長的晚宴，走在去宴會廳的路上，唐謹言小聲問詢。

不知為什麼，原先一直覺得自己沒有立場吃醋的鄭恩地，此刻卻驟然感到一陣強烈的危機湧上心頭，手心裏竟然溢出了汗水。

樸素妍緊緊捏著拳頭，緊張地看著投票分在大屏幕上滾動的hetubook.com.com軌跡。

「允琳理事也是難得的美人呢……二位的感情真好，讓人羡慕呀。」

樸素妍似是懂了點什麼，皺眉想了一陣，忽然道：「恩地，無論把他作為朋友還是別的什麼，前提都是要忽略他的一些事。如果你做不到這一點，那就算做朋友，也有你糾結的時候，沒什麼區別。」

唐謹言低頭看著，也露出了輕鬆的笑意。

其實在一周之前，無論怎麼給自己打氣，心裏都覺得這次希望實在不太大了，沒料到峰迴路轉，得到了唐謹言的鼎力相助之後，竟真的能以如此細微的分差贏下這一局。

「謝謝歐尼。」鄭恩地也不推辭，直接接了過來：「我們上次……」

鄭舜臣抬起頭，主席台上的仁川市長劉正福正在發表熱情洋溢的宣講。

唐謹言謙遜地起身行禮，從劉正福手上接過了榮譽證書。禮堂響起了整齊有致的掌聲。

她看的不是鄭恩地，是唐謹言。

「啊……張秘書你好你好，只是和允琳理事說幾句公司上的事，馬上就來。」

「想想你們老鄭家那點齷齪事，還能不明白？」

「咳咳……張秘書這麼年輕英俊，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歡的吧？」

說到這裏，她也吞下了半句話，低頭端詳著卡片，腦海中又浮現了唐謹言的ｍ•hｅtuｂooｋ•cｏｍ•ｃｏｍ笑臉。

唐謹言乾咳起來，李允琳低著頭笑。

唯一能夠忽視他黑暗的女人……也就代表著這才是唯一真正具備了向那種關係轉變的前提的人啊……

※※※

李允琳遞過了Ipad，順手划拉了一下，音量被加大，樸素妍帶著顫抖的聲音清晰傳揚。

場館里，電視機前，網路前，queen』s們一躍而起，大聲嘶吼歡呼，又蹦又跳！T-ara八個人彷彿虛脫了一樣，齊刷刷地微微垮下了肩膀，眼眶都有點泛紅。

「本期M！Countdown的一位獲得者是……T-ara！恭喜她們！」

他們唯一的一次約會，是在這裏。

金社長……該滿意了。

謝謝你。

李允琳用力地鼓著掌，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意。鄭舜臣嘆了口氣，跟著鼓起掌來：「真是個異數呀……這年頭，難道當真是黑到了極點就是白？」

「……很感謝……感謝一直支持我們的queen's們，尤其要感謝的是我們的一位朋友，他今天雖然沒能來現場助陣，但這一刻的榮耀與他同享！」

「……」鄭舜臣沉默片刻，低聲道：「你們下一步還有什麼計劃？我想我們可以加深其他方面的合作。」

鄭恩地定定地看著她，低聲道：「前輩……如果可以和你換和*圖*書個角色，我也許會更舒心的……」

「允琳，M！Countdown那邊怎樣？」

「好吧……」鄭恩地也知道這話題沒什麼好扯的，沒得讓大家都尷尬，便轉移話題，笑道：「恭喜前輩這次力奪一位，這真是很重要的一次一位呢！」

「我知道啊……」

她按捺住心中的怪異情緒，認真地說著：「預祝歐尼明天也能旗開得勝。」

「……Tara的舞台投票分是……1120分！總分8470分！」

「……唐謹言先生投資仁川以來，專註實業、勤懇拼搏，為我市對外貿易發展做出了巨大的貢獻。而唐謹言先生成功之餘不忘回饋社會，陸續向仁川福利院、慈善教育基金捐款多達二十三億韓元，仁心善行實為我市青年企業家的楷模。經仁川市議會研究決定，授予唐謹言先生『仁川市優秀青年企業家』稱號，望唐謹言先生再接再厲，再創佳績！」

M！Countdown，音樂倒計時。觀眾們山呼海嘯的應援聲漸漸消斂，台上的MC正在進行分數統計和報幕。無論是台上的一位候補們還是台下的粉絲觀眾們，這一刻臉上雖然堆著笑容，心裏卻緊張得快要蹦出嗓子眼來。

謹言……區區27分的差距……如果不是你的幫助，這次我們已經敗了。

鄭hｔｔｐs://ｗwｗ.hｅｔｕｂｏｏk.ｃoｍ.coｍ恩地怔了怔，低嘆道：「是。」她想了一陣，忽然很驚奇地一挑眉：「前輩，他有關的女孩子里，唯一做到這一點的人……是你呢！」

豈止是約會……就是他們轉折了命運的第一次相見、第二次相見……又有哪次沒有T-ara的影子啊？甚至連這次發行新歌，他的目光也全部落在了T-ara身上。

鄭恩地攥著卡片，心裏那種奇怪的感覺越來越濃了。總好像……在他們之間，其實自始至終都存在了一個樸素妍。而在樸素妍與他之間，自己似乎是個配角。

雖然只是小小的一次一位差異，卻象徵著唐謹言全面介入的開端。

「這個真的是那群死丫頭瞎開玩笑的……」

很好，今天是個不錯的日子。雖然我們做的事並不相同，但總算是一場齊頭並進兩面開花的賞心樂事，一起為各自的目標奮力前進吧！

「哈哈哈哪裡哪裡，比不上唐社長年輕有為呀……」

樸素妍忽然一笑：「你想多了，恩地。」

※※※

鄭恩地無奈地跟著她到了拐角：「真的沒關係的，素妍前輩。」

樸素妍也怔了怔，繼而沉默。

怪不得，他對樸素妍的事情如此在意……也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對樸素妍的在乎到了什麼樣的程度，這真是僅僅因為只是朋友嗎？

鄭恩地鼓著掌慶祝和圖書著，心中忽然想起，他會很開心吧？他為這一刻做了那麼多……可惜，這回的主角，不是我。

「……superjunior的舞台投票分是……1200分！總分8443分！」

居然一直都沒有人發現這一點！

樸素妍瞠目結舌。

閑扯淡的聲音一路遠去，漸漸走進了宴會廳。看著廳內大腹便便的官僚們高聲談笑的模樣，唐謹言微微一笑，大步入場。

鄭恩地嘆道：「他啊……實在是個很合適的朋友呢。」

努力總算沒有白費。

樸素妍笑道：「多虧……」剛說兩個字，她臉色微變，把後面的話語吞了回去。這種時候還說多虧唐謹言？挑撥關係也不是這樣來的。於是她也迅速轉移了話題：「別叫前輩那麼生分啊，喊聲歐尼不行嗎？」

「不知道。」李允琳微笑著收回鼓掌，撥弄了一下膝蓋上的ipad：「其實……他的心思，這時候估計早就飛到四十公里之外去了。」

鄭恩地大咧咧地鞠了一躬：「素妍歐尼。」

——連唯一的一次約會，都要帶著T-ara的印記。

從此我們也是壓制了頂級男團大勢的女團了……韓國歌謠界歷史上，永遠都會記下這樣的一筆，永遠都會銘刻上T-ara，和我們的《daybyday》。

「明天啊……」樸素妍嘆了口氣：「希望能承你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