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債物品呢？」
她試探著問：「我們……是不是見過？」
「……」唐謹言靠在沙發上，疲憊地閉上眼睛。
當初的你，面對無辜的鄭爸爸，都能強要恩地；今時今日的你，面對道上天經地義的償債方式，又會怎麼選擇？
不同的在於，眼前的少女似乎還有談條件的能力，混得可比當初某人強多了。唔，長得也漂亮不少，身材有致，氣質典雅，可比某個胸平嘴大的順眼多了……
「我說和那個MV……《我們不是相愛嗎》，那裡面你的臉跟大臉盤子似的，哪有這麼漂亮？」
「這個妹子，送你暖床了。」
李恩碩沉著臉，也撥了個電話問了幾句，氣得反而笑出聲來：「是欠了賭場債務，這貨倒還跟我們玩羊毛出在羊身上的道理。」
「不像啊……」唐謹言忽然開口。
李恩碩看看唐謹言，唐謹言吃菜不語。說起來這人的做法倒也能理解，挪用稅款填補賭債，拖欠稅務的滯納金總比拖欠賭場的高利貸好點……就算被企業抓了和*圖*書現行，要打官司，也比捱高利貸強。
抓了父親逼女兒，這種場面……似曾相識啊，時隔一年，彷彿一個輪迴。
說實話，這真是很講理的黑社會了，也是李恩碩不想給今時今日的唐謹言抹黑，不然多黑的條件也開得出來。唐謹言點點頭，表示同意李恩碩的提案。
唐謹言垂下了眼帘，半晌才道：「Mnet旗下，davichi，姜敏京？」
這越看就越奇怪，這個男人長得好像唐謹言啊……可是唐謹言堂堂會長，至於做黑社會這麼LOW的事嗎？
電話那頭的李允琳手一抖，差點沒把手機丟出老遠。
天公地道，兄弟們都明顯吁了口氣，九哥還是九哥，刀子並沒有如大家想象中的變鈍。
唐謹言知道她想問什麼，淡淡道：「我是唐謹言。」
姜敏京緊張地看著他，看得出來他正在思考。她捏著衣角等待著，彷彿等待命運的判決。
稅務師哀求道：「是我一時糊塗，可那九出十三歸的息實在和-圖-書挨不起啊……」
※※※
他緩緩開口，彷彿字斟句酌：「稅款要，你也要。」
少女咬著牙，一字一句地道：「唐先生身為素妍的男友、Mnet背後股東之一……莫非真不認識我姜敏京！」
「查過。這貨家境挺好的，還有其他不少產業，看起來只是一時周轉不靈。」
兄弟們也停下鬧酒，悠然吃菜等結果。過不多時，便有幾個黑西裝押著一個中年人，帶到酒桌前。中年人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一到場就縮在地上求饒：「稅務那邊我很快就會填上的，只是移用一段時日而已……產生滯納金我也會負責的……」
唐謹言收起手機，心情卻輕鬆下來。也不過如此，哪裡是什麼無法逆轉的輪迴？
「幹嘛，你不是正在爽著么？」
李恩碩離座而起，揪著稅務師的衣領獰笑道：「拿我們的錢抵我們的債，當我們唐氏會社是任你玩弄的傻比？還是當我們像那些小白領一樣會和你磨磨蹭蹭的打官司？」
稅務師哭喪著臉m.heｔubｏｏｋ•cｏｍ.coｍ，不說話。
「是。」
李恩碩轉頭問左右：「查過賬戶了？」
要麼賣在清涼里，連債務都能抵。
姜敏京臉色蒼白。
看似在笑，可所有人都知道李恩碩毛了。現在清涼里的負責人是李恩碩，出了這種事他分外沒面子，尤其還當著唐謹言的面，讓他更是又氣又愧。
要麼陪一晚，寬限時日。
唐謹言嘆了口氣，坐直身子，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允琳，來一下。」
稅務師嚎啕大哭：「我現在真拿不出那麼多錢來……」
李允琳搖頭笑笑，飲盡杯中酒，心中暗嘆一口氣。終究是一場輪迴啊……當初那道光芒，已經即將消散了嗎？
李恩碩甩手就是一巴掌：「借錢的時候怎麼不說捱不起？」
唐謹言默然看著她，眼神有點恍惚，這一刻似乎有另一個身影和她重疊在一起，連圓睜的怒目都那麼相似。
唐謹言面無表情地喝著酒，只有李允琳注意到他的手指已經捏出了青筋。
少女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人人學你這麼m.hetubook.com.com玩，我們還混個叼？」李恩碩打斷道：「女兒是明星對吧？」
唐謹言又道：「你叫什麼名字？」
稅務師忙道：「對對，寬限一段時日，我一定能補上的……」
可是放過去？以後自己真的沒法帶隊了。
稅務師面露恐懼，他聽出了李恩碩話里的意思。對於黑社會來說，這件事不單單是還錢，還在於必須要給捋虎鬚的人一點教訓，不然以後怎麼在道上行走？至於這個教訓方式嘛……
少女咬著牙關，豐|滿的胸脯劇烈地起伏，顯然憤怒到了極點。可她不是初出道的雛兒，社會上摸爬滾打過，能夠控制情緒。深深呼吸了幾口，平靜下來，目視唐謹言，心中急尋對策。
「現在我們九哥是體面人，我們也不能不講道理。」李恩碩冷冷道：「明天之內補足稅款，債務利息照常送到老子手裡，這事就算了，夠不夠講理？」
李恩碩此刻也看著唐謹言，目露請示，滿座目光都盡數落在唐謹言身上。父債女償，天經地義，道上慣用的措施而已。只要唐謹言hetubook.com.com表示感興趣，那麼這事的選擇就很簡單了。
彷彿過了極其漫長的等待，唐謹言才慢慢地開口：「把你女兒喊來，一個月內把稅款補齊，賭債利息可免。否則挑了手筋，三天內還債。自己選。」
「有，便是其他產業也能抵。另外他女兒還是明星……」
姜敏京一怔：「啊？」
話說這種老虎頭上拔毛的事，已經多少年沒人敢幹了？這位稅務師倒是了不起！
半小時后，一名白衣少女站在夜店辦公室里，對著唐謹言怒目而視：「放了我爸爸，十幾億的稅款而已，我能補上！」
姜敏京臉色黑了。
兄弟們也都在看，衣冠楚楚的九哥，變了沒？
李允琳掂著酒杯，似笑非笑。
一年過去，很多事情確實不一樣了，至少他再也不是那個聽見明星名字都不知道是哪位的門外漢。無知才能恣意，一旦觸摸進去，就陷入了各種關係交織的網，會被太多因素所左右。且不提她和素妍關係遠近，單論她與T-ara做過合作，以後自己如何面對她在素妍面前哭訴：你男朋友強|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