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掛斷電話，唐謹言微微抬頭，似是吁了口氣的模樣，史密斯發現這廝很明顯的整個人輕鬆下去，就跟悟了道一樣。他很有趣地問了句：「聽你們說話的內容，不像是女朋友吧？」

眾所周知，各類電影網站、電影雜誌上的影評大半出自專業影評人的手筆，收了錢吹捧的多，客觀評價的沒幾個。可今天《素媛》首映第一天，還只是白天場，連晚上的高峰期都還沒開始呢，網路上就鋪天蓋地地布滿了影評。讓人一眼看去懷疑是不是這些網站全被水軍佔領了，普通觀眾的觀后感有這麼多嗎？

史密斯笑道：「唐先生還是說錯了一點。」

鄭恩地撇撇嘴：「別當我粗心就什麼都不知道，反正這件事我就是知道。」

「我們國家真的有太多的醜陋遮掩在繁華的外表下，很感謝新村娛樂敢於推出這樣的電影，感謝李俊益導演給我們敲了一記警鐘。」

如同史密斯預料的一樣，這部電影火了，而且是大火特火。當天晚上，CJ院線《素媛》放映廳全部爆滿，CJ院線臨時撤換了幾塊幕布改映《素媛》，才暫緩了燃眉之急。按照這種趨勢去看的話hｔtps://ｗｗｗ.ｈeｔuｂook•cｏｍ•ｃｏｍ，同期上映的電影無一敵手，就連同期的好萊塢製作都被碾在了腳下。

「哪點？」

好像在很久以前，唐謹言就曾經道過歉。鄭恩地甚至已經忘記當時他是怎麼說的了，總之不是簡簡單單一個詞，好像是有一整句話這樣……可她還是很敏銳的感到完全不同的氣息，簡簡單單的一個詞語，卻在她心裏重重砸了一下，砸得她不能呼吸。

「真的，看了就知道。你可能會看不下去，但卻不想錯過它。」

「我說，wuli九爺今天受什麼刺|激了？」

這話聽著像是不肯原諒，可唐謹言一直陰沉的臉色反倒一霽，笑了起來：「是的。」

「有道理，再來一次《熔爐》法案？」

「時隔這麼久，突如其來的救助，只會給人家的內心帶來更大的創傷。」

史密斯哈哈大笑：「年輕的時候，也許是的。」

「近期的通告是我們逼著我們家初瓏理事去爭取的，大家都窮了。不過也沒有太密集啊，比如現在就在宿舍休息。」

朴初瓏從身後走來：「怎麼啦，接個電話就一直發獃？」

到了hetubook.com.com晚上，網路上的討論愈發激烈。

「不知道的，案件要為受害人隱私保密，不會公布的。」

「是的。」

她半天沒有回話，唐謹言也沒掛斷，兩人隔著話筒靜默，史密斯在旁邊偏著腦袋很有趣地打量唐謹言的臉。

「所以根子上還是要改變對於這種人渣量刑過輕的劣法。」

「怕窮？我給你錢要不要？」

「這……好吧。」

「這麼神奇？明天我去看看。」

「老子十幾年都沒哭過了，可今天居然被電影弄哭了。這導演特么的誰啊？」

鄭恩地又道：「你大大方方在他面前提我，也不會有任何影響了。」

朴初瓏笑道：「行行行，wuli恩地也是很細膩的嘛。」

「對，趙斗淳當時才判了十二年。」

「那再見。」

可是點進去看看，卻有不少人發現，這些影評倒真不太像是水軍。因為很多文筆很粗糙，遣詞造句都顛三倒四，也有很多反反覆復就在說一兩句話，可表達出來的東西卻很真摯。

「再見。」

收到白昌洙關於首日觀影人次彙報的時候，唐謹言倒也很是意外。當初決定拍攝這部電影的出發點還是打名氣用的，大家更hetubook.com.com期待的是年底的獎項能不能拿，真心沒太期待過票房。可如今看上去，票房好像要起飛了。

「每天用狼牙棒捅菊花，捅十二年也差不多夠了。」

「近年來最難看的電影，但卻是近年來最不能錯過的電影。」

史密斯笑道：「有的。也許大部分人都有過。」

不知過了多久，正當唐謹言暗嘆一聲打算掛斷的時候，鄭恩地忽然開口了：「道歉有用還要警察幹什麼？」

「能正視自己的，就是英雄。」史密斯伸出右手：「無論這次合作的結果怎樣，我很高興交到唐先生這樣的朋友。」

「樓主你沒病吧？」

「歐尼……」鄭恩地沒有回頭，低聲道：「他以後不會避著我了。」

「有人知道素媛的原型，那位小女孩現在怎樣了嗎？」

史密斯笑道：「所以當你說出對不起，也就正視了自己？」

「呵……」

「據說是08年的趙斗淳案件改編的是吧？」

「這是最好的選擇。」

唐謹言問：「不知道你有沒有遇到這樣的狀況：你很想忘記一個人，可是怎麼都做不到，越想忘就越忘不了。每次看見她的時候都儘力讓自己心如平湖，可實際上呢，越是所謂m.ｈetｕｂook•ｃom•ｃｏｍ的平靜就越證明了你在意，因為這代表著你連像普通人一樣跟她說話都做不到。」

唐謹言臉上掠過一絲猙獰：「我覺得網路上狼牙棒爆菊的創意不錯，可以試著施行一下。」

「十二年？二萬年都不為過吧！」

「是啊，她甩了我，可其實她從來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做錯了事的本來就是我。」唐謹言笑了笑：「那我到底跟她糾結什麼？板著個臉裝淡定裝平靜，裝給誰看？還小心眼的設計她父親，又憑什麼呢？以後有適當的機會，該彌補的彌補，該幹嘛幹嘛，坦然面對便是。」

不過唐謹言驚訝歸驚訝，倒沒在這上面過多留意。一邊踏步走上李允琳的公寓，一邊問了句：「知道趙斗淳的關押地點嗎？」

「我們會去看的。」

「靠，趙斗淳也配姓趙！老子當年怎麼沒把他射牆上！」

朴初瓏奇道：「你怎麼知道？」

「我們想去救助一下不行嗎？」

「可我剛才，做到了。」唐謹言轉頭看他：「我本以為我就算不是什麼英雄，也是個響噹噹的好漢，可剛才發現，其實一直以來都有不敢面對的懦弱。」

「素媛太可憐了，5555555～」

「你說的電影，是《素ｈtｔps://ｍ•hetuｂｏｏｋ•ｃom.ｃom媛》？」

「樓上這招不錯，我舅舅是獄警，一會問問他能不能搞一搞。」

唐謹言伸手一握：「榮幸之至。」

唐謹言微微一笑：「不是。」

「史密斯先生，你是浪漫的意裔，對於愛情一定是專家吧。」

鄭恩地忽然笑了起來：「和他做朋友，到底會是什麼滋味？素妍歐尼曾經的體會，輪到我試試了。」

「要。為什麼不要？就是白要了你的，又能拿我怎麼樣？」

朴初瓏一愣。

白昌洙嘿嘿一笑：「我去安排，爆幾年不好說，爆個幾天應該能辦得到的。」

※※※

「記住是爆菊啊！爆菊啊！」唐謹言不放心地叮囑了一句，忽然前方房門打開，李允琳面色緋紅地站在門口：「你就那麼喜歡爆菊嗎？今晚不能了，我還疼的。」

「那是什麼？」

Apink宿舍里，鄭恩地拿著手機，倚在窗台上發獃。

「不知道，不過應該能打聽出來。」白昌洙聞弦歌知雅意：「你是要弄他？」

在這時候，網路上掀起了一陣《素媛》風暴。

「我明天讓人給Apink送幾張電影票，你們有空的話可以看看電影，也別整天就知道訓練和通告，聽說你們近期行程很密集，想學T-ara做勞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