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章
第九節 震懾

明月如晝,灑在長街之上,通明的月色之下,勁氣如潮浪朝著四周洶湧而去,沙石激蕩,四處飛濺,狂風飈射,竟是有陣風暴在這面明朗如晝的月夜之下,這千古帝都洛陽城。
那些兵士哪裡是婠婠的敵手,只看到婠婠如入無人之境,很快就殺散了這些兵士,被這麼一阻,徐世績已經奔出了數十丈之外,婠婠微微一笑,腳尖一點,腳尖一踢,將地上一柄長刀,長刀破開空氣,直向著徐世績后心刺去。
她輕吐一口氣,心中也無沮喪心思,微微一笑,也是離去。
宋師道目光複雜地望著自己的父親,曾幾何時,自己的父親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讓一直追尋著他腳步的宋師道感到眼前的父親直如山嶽一般英偉,「或者此生再也無法達到爹爹曾經的高度,但是我依然是會追尋著他的足跡,這也是我唯一能夠做到的,對爹爹的敬意!」
最好的證明就在眼前。
「這股感覺是……天魔力場?」
宋缺明亮的眼神有如霜雪明月一般,讓傲雪與宋師道心中怦然一動,只感覺到眼前的宋缺無論是氣勢與氣質都顯得那麼的遙遠,彷彿下一刻就要羽化登仙,憑虛御空而去,這種感覺讓兩個青年心中一動,浮起了某個可能。
兩位大宗師不再理會天下之事,對於天下大勢有如何的影響,傲雪兩人都是無法預測,但是可以想到的是這不啻于原子彈的爆炸。
「若非是敵人,倒是希望與她把酒談心,秉燭夜遊!」兩人俱是懷著這樣的心思,不得不說造化奇妙,最了解自己的莫不與自己的死敵。
兩隻修長雪白的玉指伸出,像著劍鋒拂來。
白衣飄蕩,衣袂飄飄蕩蕩,兩女身上自然激蕩出一股旋風氣旋,護住了周身,將飛射而來的沙石彈開,兩人目光炯炯,各自立在一處房頂之上,遙遙對視。
火光一起,正是號令起來。漫天的箭雨從弓弩手之上激射而出,這些弓弩手都是軍中好手,均是能夠來開五石的好手,這一番弓箭齊射,當真是漫天箭雨激射,刺破狂風,向著激斗的兩女射來。
自從瓦崗軍掌管洛陽,李密就將洛陽牢牢掌控在手中,更何況在宗師親臨洛陽的時刻,雖然李密將洛陽的城門大開,任由各方勢力進入洛陽,但是這並不表示李密對洛陽的長官監控的放鬆。
宋師道心中不由暗下決心不提。
慈航靜齋與陰癸派,這白道與魔道牛耳的門派傳人這一夜就打破了洛陽的平靜。
色空劍上傳來震動感讓師妃媗猛然醒過來,那種長劍刺穿,整個空間彷彿扭曲摺疊的感覺如此的強烈,所有的劍氣都被扭曲,然後反震回來,若非是師妃媗劍心通明之下,對於勁道、真氣的控制已經到了毫釐的入微階段,只怕,單是反震之力已然讓師妃媗吐血負傷了。
劍氣切割著護身真氣,發出「嗤嗤——」有若裂帛的聲音,婠婠臉m•hetubook.com.com色平靜無波,她長發隨風飄起,隨風獵獵飄起的衣袍將她一身玲瓏剔透的身材勾勒無暇,吹來額前的亂髮,可以看到她雙目精芒閃爍。
天魔帶如同兩道盤蛇一般蜿蜒激射而出,盤旋在兩人身邊,兩道綢帶,一道如鐵杉鋼布一般,每一次的捲動,都是帶著風雷之聲,一擊而來,足以斷金碎石,而另一道與此剛猛勁道截然相反,但見那綢帶輕柔如絲,不著一絲的力度,帶著詭異的柔勁,想著師妃媗的關節等脆弱之處攻擊而來,這輕飄飄的絲帶,若是被卷在身上,絕對是血肉橫飛的結果。
洛陽之外,落水之濱,明月如霜,照得九州通明如晝。
這兩個風華絕代的絕世佳人,無論在什麼地方,都是男人目光的焦點,若是平時,用瓦崗軍兵士的話來說,就是怡紅院的青樓紅牌也比不上這兩個小娘皮的一根手指頭。但是,在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有種見鬼的感覺。
「這真是女人嗎?」所有人都湧上了這樣的感覺。
「你以為呢?」婠婠反問道。
師妃媗一抖色空劍,長劍在身前劃出道道的弧線,將箭矢黨在身前,她腳尖一點,平生生地憑著出色的入微控制力在激射而來的箭矢之上借力,硬生生地橫移上升了三尺,那激射而來的箭矢全然落空。
「玉石俱焚?」師妃媗驚呼道。
話音剛落,婠婠依然消失在原地。
也不理會兩青年男子心中所想,宋缺聲音越發的飄渺,「回首當年猶如昨日,當年與楊堅對峙的也彷彿是在昨日,時光匆匆,物是人非,大概不變的也只有這一輪明月嬋娟了!」
冷風送來,吹拂三人的衣袍獵獵,良久,宋缺悠遠的聲音方才傳來,「老夫每次仰望著一輪明月都會生出無邊的感動,自小,老夫便是這明月之下習武練刀,一刀一式,苦練不輟,細細體會其中的意境,待到初出茅廬,挑戰天下群雄,那一次血戰之後,老父都會仰望蒼穹,尋找嬋娟,自覺像是當年年少練刀之時,那時候,挑戰江湖第一刀霸刀岳山之時,也是這麼一輪明月之下。待到壯年,雖是成就天刀威名,雖不為宗師之名,但是老夫自負就是三大宗師也不過是老夫這般境界而以,沒想到如今又在這一輪明月之下!」
呼嘯的怒吼讓周圍的百姓紛紛躲在房中深處,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更有愚夫愚婦知道是鬼神顯靈,哆嗦著身子,祈禱滿天神明保。
「爹爹的修為已經到了破碎虛空的地步了嗎?」宋師道神色有些緊張,破碎虛空,一直以來都是傳說之中的存在,從未有人達到過這樣的地步。一想到他從小敬愛,視之如泰山的父親到了這樣的地步,心中一事件百感交集。
騎兵很快就將兩個女人的消息傳回到了李密的手上,當李密受到了這份情報的時候,正是與宋智https://www•hetubook•com•com交談,兩人商量著對付關中李閥的合作,兩人都有結盟的心思,但是為了各自利益少不得一番的糾纏、扯皮。
不獨是傲雪,就是宋師道也是疑惑不已,不知道宋缺有何教誨。
「閥主!」
當劍光刺到了身前,破開護身真氣的一刻,「就是這個時候了!」
而這並非是最棘手的,發出悅耳的笑聲,陰癸妖女手持兩道博如蟬翼的利刃,以奇異的身法騰挪轉移,有種在原地消失的感覺,這是因為身法太過快速,而讓眼睛跟不上的結果,天魔雙刃以刁鑽、狠辣的手法攻擊,將師妃媗的攻擊檔下,並趁機反擊。
但是這樣的情況很快就改變了。
宋師道又是一番感慨,聽著宋缺的話,當聽到挑戰霸刀岳山之時,宋師道默然想到:「爹爹當年初出茅廬,不過是籍籍無名之被,猶有這般壯志雄心,比起爹爹當年,我宋師道卻是差了不知道多少了!」
而與師妃媗的色空劍不同,另一邊的陰癸妖女又是另一番的光景。
師妃媗幽幽說道:「玉石俱焚,顧名思義,不過是同歸於盡的技巧招式,婠師姐甘心就這樣與妃媗玉石俱焚?」手上勁氣更加的強烈,師妃媗正是奮力地擺脫婠婠。
婠婠嬌笑一聲,身子在半空之中舞動起來,長長的天魔帶隨著婠婠的動作舞動起來,兩道天魔帶如同長鞭一般,武成了一個玄妙的力場,那些射來的箭雨被勁氣帶起,紛紛偏移,卻是沒有一支箭矢能夠近到婠婠三尺之內。
師妃媗終於色變,望向婠婠的目光像是看著瘋子一樣,這是……
師妃媗陡然一笑,手上的力道倏然撤去,凡是一股勁氣牽引,將玉石俱焚的威力加強,「既然婠師姐如此,妃媗便助婠師姐一臂之力又何妨!」
兩女剛在半空之中拼了一招,正是身在半空,無處著力的時候,可以說,徐世績的時機選擇得恰到好處,正是最好的時機。
「爹爹!」
「終於來了,倒是讓我等了很久了!」婠婠嬌笑道。
腳尖一點,她落在了一處房頂之上,正是看到婠婠嬌笑著向著那飛策而來的騎兵衝去。
以兩人為中心,一股奇異的力場形成,像著四周散布著吸引力。
「果然是我陰癸派宿敵,我師尊所創的招式也如此清楚!」婠婠微微一笑,笑靨如花,看著師妃媗的神色更加的戲謔。
婠婠也不追擊,微微一笑,將攻來的兵士擊飛,一揚水袖,沒入了房頂黑暗之處。
這是一種威懾力,與畢玄一般的存在,沒有人能夠忽視傅采林的存在。
師妃媗將攻來的兵士擊退,面對著漫天箭雨,「沒想到你的目的再次,我倒是落入了你的算計之中,是威懾嗎?告訴李密,只需要你一人就可以讓他後放大亂嗎?」
似是感受到了宋師道的目光,宋缺微微一笑,眼中少有的顯露出一絲欣慰,「師道和圖書,很多事情,無論對錯,都只有自己可以決定,莫要讓自己日後留下缺憾,讓自己處在悔恨之中!」
人世間的事情莫過於此,宋缺臉上露出了一絲的笑意,心中有所動,到了他這般的境界,對於天地萬物都會有著自己的感悟,或者說,是天地萬物將自己的感悟訴於他心頭。
傲雪與宋師道兩人同時驚呼起來,宋缺擺擺手,說到:「你兩人無需多言,老父已經傳信二弟,讓師道繼承我鎮南公爵位,宋家家主自此便是師道!」復又說道:「你們無需擔心寧道兄,想必寧道奇也是如此,這一戰之後,若非必要,寧道兄與我俱是不會在理會塵世之事!」
很奇怪的話,這一番話讓宋師道心中暗自猜測,而這番話聽在另一個人耳中,又是另外一番的感覺。
天魔帶如同兩道長鞭一般,將身邊的騎兵紛紛擊飛,她笑聲如銀鈴般清脆,讓人不由得心神晃動,像是一陣美夢一般,不願醒來,那些殺氣騰騰的騎兵在這般情況下也是動作為之而一僵,然後是一陣劇烈的疼痛,已經是摔飛出去。
色空劍上傳來陣陣發震之力,師妃媗知道這不過是自己劍氣的發震而已,真正的殺著還在之後,她崔運真氣,想要擺脫不利的狀況,只是下一刻,她臉色一變,色空劍上,空間扭曲凹陷的景象更加的強烈,一股牽引力,更是將她緊緊地鎖住。
大量的瓦崗軍兵士維持著秩序,這些精銳騎兵組成的巡邏隊有著無以倫比的威懾力,尋常的江湖中人對這是不敢放肆的,免得招來滅頂之災,至於那些武林高手,也是沒有招惹一方梟雄的心思,因此洛陽倒是平靜無波,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
「沒想到她與我真氣激蕩而出的氣旋會形成一個這樣的風暴,她也是沒有想到這個結果吧!」師妃媗默默想到,清冷的月色灑在她溫潤如玉的臉龐之上,顯得聖潔無匹。「加上被激射而出的沙石,這樣的環境,對我倒是很有利!」
宋缺負手而立,冷風拂來,吹動著他的衣袍,只看到他臉上露出見了一絲的苦笑,「山風明月,江河澤國,莫非天道,老夫苦修多年,方才達到這等地步,越是接近天道,越是難以自持,對於天道更加地渴望,塵世間種種,天下歸屬、正統之爭,也為之而淡去,你們二人俱是一時俊傑,我也很放心,到了這一次與寧道兄一戰之後,老父便是閉關靜修!」
每一招的刺出都是選在勁氣運轉的間隙,新力舊勁轉換的瞬間,劍鋒刺破空氣,在空中迸發出一陣陣的炎勁,下一刻,炎勁變成了如霜的寒氣,將空氣也為之凝固。
「我欲邀明月,與明月清風同在,不知道千百年後,這世間又是什麼樣的境況呢?」宋缺淡淡一言,道出了此間的想念,與清風同在,追尋天道極致,也是他此刻的想法,也是這洛陽一戰真正的意義所在。
且不提和圖書這些百姓如何想法,單道這風暴之中的兩個白衣絕色女子此刻俱是神色冷峻,雙目緊緊地盯著眼前的絕色女子,心中暗自佩服對方的武功神通。
婠婠雙刃擎出,直向著徐世績殺來,徐世績嚇得魂飛魄散,他的衛兵慌忙攔住了婠婠,有衛兵牽來戰馬,讓徐世績策馬離去。
那個靜齋仙子手持長劍,那柄靜齋神兵每一劍都簡單無比,但是每一劍都會讓人看得頭暈腦脹,卻是因為這些兵士武功太低的緣故,但見她一劍,刺破狂風,劍鳴如霜,美得猶如一首小詩一樣。
身後破空之聲大作,徐世績嚇得心魂俱喪,一勒戰馬,戰馬人力而去,而他凌空而起,那戰馬被長刀對穿,已然斃命,徐世績逃得性命,此刻正有人牽來戰馬,徐世績翻身上馬,急忙策馬奔出。
雖然是小小的一步,但是這一步不啻于鴻溝天塹,難以逾越,這也是宋缺與寧道奇再次一戰的緣故,兩人皆是大宗師之流,兩人也是希望藉助對方來突破瓶頸。
「聽我號令,舉火為號,看號令放箭!」徐世績沉聲說道。
正是這個時候,探子傳來消息,當李密看到這份消息的時候,臉色並沒有絲毫的變化,只是將情報交給了一邊的徐世績,說道:「都交給你了!莫要讓宵小以為我瓦崗軍無人,可以任由這些宵小橫行!」
宋缺一身衣袍獵獵,負手站在落水邊上,但見洛水之上漁舟點點,舟上漁翁唱晚,自然有種旁人難以明了的諧趣,漁火點點,小舟隨波逐流,江邊的人看著江上的人,而江上之人也是看著江邊的人。
這種玄妙的感覺,若非是宋缺這般境界,旁人是難以知道的。
月色清冷,這一夜的洛陽註定是不眠的夜晚。
玄妙的劍招從劍上使出,每一招在徐世績看來都精妙異常,他越開越心急,他竟然是一招也接不下去,那柄靜齋神兵色空間蕩漾出萬千劍光,如若水銀瀉地一般傾瀉而下,無孔不入地刺向另一邊的陰癸妖女的周身大穴。
當徐世績看到兩女之間的打鬥之時,方才明白,為何彈丸之地的高麗,地少、兵弱、進攻不行、守城也不行,竟然沒有被突厥之類的敵人滅掉,凡是保持著一種威懾力,無他,一切因為傅采林的存在。
不想婠婠竟然是出這樣的怪招,師妃媗也是壓抑無比,只是到了這等地步,她也只有將這一招使下去。
疑問的語氣道出了師妃媗心中的疑惑,慈航靜齋與陰癸派乃是宿敵敵手,兩者對於對方都十分的了解,對於陰癸派的武功,身為靜齋傳人的師仙子自然是知之甚詳,對於這一招作用與特點都十分明顯的天魔力場也是有所了解。
宋缺身後,傲雪與宋師道兩人立在其後,身如標槍,兩人氣質各不相同,但是都是很出色的男子。
同時用刀,傲雪自是明白宋缺話中練刀不輟的話,沒有人的天賦足以讓自己不經汗水就能夠成功,宋缺如此和_圖_書,他也是如此,只怕是少人又知道他們我自己一身武功付出了多少的汗水吧。想到這裏,他不由得心中感慨萬千。
徐世績雖是軍師,武功不過是介於二流至一流之間,自是明白江湖高手的能耐,但是他還是對於婠婠與師妃媗這等天級高手的了解,當然,這不能夠怪他。
婠婠不由得一笑,師妃媗也是笑了起來,她感覺到色空劍上那股牽引力全然消散,腳尖一點,師妃媗身子急速後退,兩人目光在半空之中相觸,都是明白對方的心意,兩人都沒有玉石俱焚,同歸於盡的打算,婠婠如此一著,也不過是想要震懾師妃媗,並非是你的劍心通明就是無敵的,最壞的打算,不過是玉石俱焚而已!
徐世績匆匆離開,調來了弓弩手,三百弓弩手,加上一百騎兵,足以布下天羅地網,任由你多麼厲害也免不了脫上一層皮。
「軍師,都準備好了!三百弓弩手都到位!」手下的報告打斷了徐世績的思考,徐世績望著那兩個激斗的兩女,臉上露出了一陣冷笑,武功再高又如何,面對三百弓弩手,就是寧道奇也要俯首就擒。
蒼穹如幕,明月如晝,冷風微吹。
傲雪與宋師道兩人心中訝然,不知道宋缺為何說上了這些陳年舊事,但是都知道這番話並非是無的放矢,怕是有目的的,兩人對宋缺的話皆是有所感,也是有所不同。
「這是玉石俱焚,當初,我家師尊便是一此招欲與邪王同歸於盡,婠婠推演出這一招,若是有必要,婠婠也會用上這一招!」婠婠微微一笑,笑容之上更多了一份的堅韌與決絕,「不過,我陰癸派神功絕學無數,天魔大法十八層更是有著鬼神莫測的奇效,倒是不需要玉石俱焚,至於天魔大法十八層有何玄妙,你很快就知道了!」
「慈航靜齋的劍心通明自然是厲害,她的前身心有靈犀依然讓我師尊吃過虧,劍心通明更加是厲害,那種掌握一切的控制力足以讓你處於不敗的地步,但是不是只有你師妃媗有所精進!」婠婠臉上露出了一個好看的笑容,那種千樹萬樹梨花盛放的美麗就是心境無波的師妃媗也是心動不已。
想罷,師妃媗色空劍一抖,清越的鳴叫大作,劍氣縱橫激蕩,震開了激射而來的狂風,她人隨劍走,化作了一道流星,直刺而來。
但是,這一招,真的是天魔力場?
「不知道宋閥主有何事,叫上我們兩人到此,已經過了半個時辰了!」傲雪心中疑惑,宋缺自黃昏時分泛舟出得洛陽城,在這江邊依然過了多時,卻是沒有將目的道出來,也難怪他心中疑惑。
宋缺嘆息一聲,說到:「為父雖然達到大宗師的境界,離破碎虛空也不過是一小步的之遙,但是這一小步卻是千難萬難,若是沒有機緣,只怕今生今世都難以達到!」
而兩人之外,是狂風呼嘯的風暴,不時地有沙石激射而出,有倒霉的更是被沙石射得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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