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讓我們拔劍起舞吧!
第77章 一切開始之前(上)

「我覺得還是解釋為……在他快要殺死我,而我把他脖子捅個對穿的時候告訴我的比較合適。」馬可露出了一副后怕的表情:「他們打算在煙斗鎮先使用一次那個『玩意兒』,光輝十字在上,這群人都是一群瘋子,一群……一群該死的瘋子!」
「那還真是……很有趣的怪物呢。」愛德華把目光轉向了銀髮巫師:「那麼……馬可·塔斯克先生,我有一個不情之請,或許你會不太願意。」
「但是現在,如果您不介意的話……」面色慘白的馬可顫顫巍巍的站起來,扶著牆壁朝著門口走去:「我可能要稍微吐一會兒,讓自己稍微好受一些!」
「比喻是什麼,形容詞又是什麼?」安潔拉苦惱的搖了搖頭:「吃光,就是吃光咯——麵包、肉、骨頭、石頭、沙土、樹木……全部全部都吃光咯!」
「但是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一個人能夠到這種地步——不嗜酒,不愛錢,不要嘉獎,好像對一切事物都沒有慾望;如果是上了年紀的人或許還能解釋為心思淡薄,但像他這種血氣方剛的年輕人……」蓋約搖了搖頭:「他一定是別有所圖。」
「格拉托尼?」
渾身血污的馬可半倚靠在牆壁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安潔拉·荷南就坐在正對著他的位置,墨綠色的眼睛充滿敵意的盯著他看。銀髮巫師很聰明,他故意沒有詢問為什麼愛德華留了她一命——這和-圖-書種時候任何多餘的廢話,都是在自尋死路。
「我明白,明白……」知道了這麼多之後,愛德華當然是不會放自己離開的,不過這也是自己的打算不是嗎?馬可笑的凄涼:「就算是您放我走,血旗兄弟會也不會輕饒了我的,我現在唯一的選擇就是和您一起干到底了,對吧?」
「一群自以為是的耗子不值得您勞費心神,誰會理解他們是怎麼想的?」蓋約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只為騎士團的安危著想,而您只需為王國的安危著想。」
「他這麼做是對的——如果有必要的話,將一些受傷的老兵送到都城來,可以讓他們減小壓力。」墨瑟抵著太陽穴:「但這個不是命令——我會盡量想辦法籌錢送過去的,找個合適的人負責護送吧,這件事情交給你了。」
「沒有。」女孩兒用力的搖了搖小腦袋,緊緊地拽著愛德華的袖口:「這裏只有安潔拉,愛德華大人的安潔拉。」
「多米尼克巫師,什麼多米尼克巫師?」愛德華「好奇」的反問道,右手輕輕的拍了拍安潔拉的小腦袋:「安潔拉,這裡有什麼多米尼克巫師嗎?」
偷偷從騎士團總部來到馬爾凱魯斯山丘的蓋約,此時正面色嚴峻的和墨瑟·凱恩大團長逐句彙報著:「至於軍士的兵源——東境今年的冬天來的太早,倒是讓我們補充了不少人手,但是糧食就有些不夠www.hetubook•com.com了,掌旗官大人不得讓一些城堡回防駐守,準備過冬。」
墨瑟一皺眉剛想要說什麼,房間的門就被推開了。守在外面的一位聖樹騎士走了進來:「凱恩大人,有一位自稱是艾倫·克溫的人求見,自稱受到了愛德華·威特伍德的委託要交給您一封信!」
「關於科爾特斯,雖然還沒有任何證據,但這個人應該就是血旗兄弟會的首領,我們從昨天開始就失去關於他的一切情報了。」
「明智的決定,這種時候拿出來只會讓那位米內斯特侯爵得逞。」
「另外……這個您應該更清楚才是,多米尼克的使者已經在來都靈的路上了,據稱是要為了續借去年的和平協約——如果這個時候發難的話,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就算霍拉德·米內斯特侯爵預謀開戰,也不可能選在冬天。」
「或許您可以和陛下商量商量,增加騎士團的配額,然後將今年東境的一些稅收直接交給……」
銀髮巫師一搖一晃的從房間里離開了,一直死死盯著他看的安潔拉忽然抬起頭,墨綠色的大眼睛看向愛德華:「這個傢伙是個騙子,他一句實話都沒有說,一直都在騙您。」
「明白。」面沉入水的蓋約·瓦倫斯點了點頭,然後便開口問道:「關於血旗兄弟會的事情……我可能必須和您彙報一下了。」
「哦……這是當然的,但他還是說了一些實話的和-圖-書,只不過不完整而已。」愛德華溫柔的笑了笑:「馬可·塔斯克先生是個聰明的騙子,他很懂得怎麼扮演好自己的懼色,況且他想要做的事情正好和我不謀而合,所以為什麼不利用他呢?」
「你瞧,我親愛的馬可·塔斯克,這裏可沒有什麼多米尼克巫師。」愛德華緩緩的抬起頭,目光「溫柔」的看向銀髮巫師:「你是不是看錯了呢?」
……浸滿了血漿的頭顱,表情還帶著死前的猙獰,扭曲彷彿還在拚命掙扎一樣。現在卻和他的屍體一起被已經接近虛脫的馬可·塔斯克扔在了角落裡,沒有任何人在意。
「那麼,怎麼吃光呢?」愛德華表現的像個求學好問的小學生。
「但是很抱歉,我們現在確實沒有任何證據,更不用說事實了。」蓋約瓦倫斯稍帶點遺憾的口吻說道:「有人告密說那個科爾特斯去過米內斯特家的宅邸,但是沒有人看到他出來了——我們懷疑這是個陷阱。」
愛德華可沒有那麼多心情去在意這個馬可想些什麼,如果不是那種隱隱的直覺告訴自己這傢伙沒那麼簡單的話,他對自己都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沒有任何價值,還了解到這麼多『小秘密』的傢伙,讓他永遠閉嘴,睡到世界末日才是最佳選擇。
「這個世界上,才不會有什麼東西能阻止格拉托尼呢,過去沒有,將來也不會有。」安潔拉突然嘟著小嘴,不停的搖晃著愛和圖書德華的右手開口道:「那可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怪物,格拉托尼會把一切都吃光掉。」
銀髮巫師突然感到一陣後悔——自己,真的是在和一個「人」而不是「魔鬼」打交道嗎?
「一切都吃光……」愛德華翹了翹眉毛,微笑著向安潔拉詢問著:「是什麼形容詞嗎,還是說某種比喻呢?」
「但如果是這樣的話就令人難以理解了,因為那項鏈應該是真的——如果多米尼克人同樣預謀開戰,那麼又為什麼要締結和約呢?」
「唔……格拉托尼是個大大的卵,然後會孵出一隻巨大的蟲子,蟲子會生出來好多好多的小格拉托尼,好多好多呢。」生怕愛德華不能明白,安潔拉張開了雙臂誇張的比劃著:「有多少食物就能養出多大的格拉托尼,格拉托尼越大,孵出來的小格拉托尼就越多。」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馬可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叫起來,像是被嚇壞了似的牙冠打顫,右手指著面前的安潔拉·荷南:「您為什麼不問問這位尊貴的多米尼克巫師呢,就是她讓那個可怕的魔鬼跑到這個世界上來的,沒人會比她更清楚了吧?!」
「……」馬可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他看得出來這個侍從真的是打算把自己殺了,強行讓自己立刻鎮定下來:「……抱歉,是我看錯了,這裏沒有什麼多米尼克巫師。」
「……煙斗鎮?」愛德華反問道:「是你快要殺死和*圖*書他的時候,他告訴你的嗎?」
「所以我們必須要在冬天之前將這件事情徹底結束,讓他沒有任何借口!」墨瑟面色沉鬱:「那個艾登·荷南巫師的黃金項鏈,我沒有交給陛下。」
「如果是要來指責他的話,可以到此為止了,我想知道你們已經進展到哪一步了?」墨瑟擺擺手顯然是不想談這些:「我需要確鑿的證據,還有事實。」
「是不是我們那位小侍從,干出了什麼嚇到你的事情?」墨瑟的眉頭稍稍舒展了些:「我說過的,你應該相信託爾尼爾的眼光——而我也願意相信他。」
「飢餓惡魔,也就是地獄七君主之一。」馬可·塔斯克突然插嘴說道:「永遠不會被滿足,永遠不會停止,越是飢餓就越是強大。《光輝箴言》上的七個末日降臨,其中一個就是被從地獄釋放的格拉托尼吞噬。」
「那麼,我們該怎麼阻止他們?」
「……東境的情報大致就是這樣了,今天的情況比前兩年還要惡劣,能夠通過騎士團考核的人數減少了四分之一,如果不是還有一批靠著戰功晉陞的侍從,可能連六十個人的都沒有!」
「不行,這個不容商量——王國為了維持騎士團現在的規模已經花費不小了,這樣的話我根本說不出口,籌錢的事情我自有辦法。」墨瑟斷然否決道:「騎士團的開銷問題一直被人詬病,我可不能因為這件事情給霍拉德·米內斯特插手騎士團事物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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