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財富偽造師
第155章 歸心思家

「教官已經解決了……不得不承認,教官是比咱們高個層次啊。」任國梁道。
定睛一看,卻是如花兄弟,穿著警服,戴著警帽,牛逼哄哄的像下鄉收租的惡霸,那樣子,恐怕等了好久,就等著到小木面前顯擺一下呢。
「你咋這樣呢?好歹現在是我領導。」如花不客氣了。
黨愛民尷尬地看著,舌頭伸得老長,臉上是一股子痞痞的、壞壞的笑容,不好意思地道著:「我不那樣,你不來啊,只有女人在你心裏才有份量,我沒的可找啊……哎你聽我說,那個偽鈔案眼看推進在即,要不……」
「警服啊,還什麼警服。」如花得意地摸了摸。
「讓我想想,躲不是回事……良醫不醫己患吶,我真拿不定主意。」小木道。
「去去,一邊去……木,到底怎麼了?」黨愛民追著問。
「這是戒斷反應,準備注射……」
指認現場是迫於輿論壓力而倉促舉辦的,不過不得不承認這種大快民心的事,是所有市民喜聞樂見的,現場僅本市去的各媒體就有十幾家,這邊還沒有結束,那邊已經曝到網上了,而且這一次導向同樣上各方希望看到的,不到一周追回大部贓款、抓到嫌疑人的警察叔叔,其熱度指數迅速爆棚了。
在南方福建省一個市,拐王對女人的口胃不是一般地重,不但拐人|妻,兩個還都是吸毒的。徐健鬱悶地點點頭,他現在有點明白為什麼拐王講自己解脫了,他倒解脫了,可把這個包袱全扔警察手裡了,總不能看著她死吧?可也不能供應她吸食毒品啊?
「是啊,這還有假?」黨愛民梗著脖子道。
「他不配合還能怎麼著?」周群意頭也不抬地看著平板。
「對,你明知道我希望聽到什麼。」小木道。
如花看看臂章,果真是協警;看看領花沒有、徽章也有問題,一掏口袋,哦尼馬,口袋裡還有個大窟窿,小木斥著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國家機關能收你這號貨色?知道協警和警察的區別嗎?」
「畫蛇添足,不過也怨不著你們。長痛不如短痛,短痛不如馬痛,遲早要痛一回。」小木輕輕地道,眼前,是一張凄婉的面容,那楚楚憐意,是一種能讓他疼到深處、痛到心裏的思念。
上車駛離,副駕上的任國梁吃吃在笑,徐健有點鬱悶地道著:「你笑什麼?」
「還干過什麼?」周群意不解問。
黨愛民羞憤地一捂臉,和*圖*書不好意思地走了。
這一幕落在小木的眼中,他透著車窗,看到了那位渾身灰跡,面容悲戚的老民工,不知道觸動了他那根神經,讓他不忍直視,默默地收回了目光。
「快,把她帶下來。」
「站住,不許動。」
線索是位「專家」找出來的,王壽和是「專家」那個隨從逮到的,想想幾天前,哥幾個還在這個案發地頭疼欲裂,對比今日的揚眉吐氣,看看現在的警民溶洽現場,任國梁倒無所謂地道著:「抓到就好,何必介意是誰呢?正義又不非是警察的名字……走吧。」
「禿哥……禿哥,你出來……老子把你當兄弟,你把老子當小姐嫖啊……太過份了,你出來,我跟你沒完……禿蛋,禿蛋,你出來。」
聞得此言,小木像難受一樣,挪了挪身子,林其釗小聲道著:「對不起,沒想到會這樣,我和申師傅在事前已經警示過聶奇峰了。」
「哎喲喲,你一邊去……木,我可告訴你啊,你要走了,別再想知道賈芳菲的下落。」黨愛民威脅著。
「哦,對了,此次緝兇的功臣,你們準備怎麼處理?」林其釗故意問道。
「我寫吧……查個屁呀,就關看守所也得放了。」任國梁道,重大疾病或者重度毒癮的人,恐怕連看守所也不敢關這號人,於是在最底層的渣滓人群里,就有這麼一群根本不怕坐牢、不怕法律也不怕警察的邊緣人。
林其釗懷著這樣一副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鑽進了專案組的專車,和周群意一坐,此時現場指認已經到了尾聲,沒人知道這麼高規格的保衛,是因為嫌疑人還有未了案情。
「嗨,大丈夫你得志在四方,怎麼又消沉了,專門讓你去看現場找成就感了,怎麼才更消沉了。」黨愛民吼道。
警察也有警察的無奈,真正執法了,才明白無法用法制解決的事太多,不說也罷。
「家裡有點事,我得先回去了。」小木頭也不回的道。
「你考慮清楚啊,容纓我看脾氣暴得很,那人提著菜刀就去找你了……晚上約你,一塊吃頓晚飯啊,來幾天忙得都沒找你去。」林其釗拍拍小木,小心翼翼下了車,回身看時,小木依然是愁容滿面,感情上的事,可比案情上的事難多了。
不過似乎提不起小木的更大興趣,他只是輕輕哦了聲,看著林其釗。
「我艹,太過份了。」如花聽得火冒三丈,回頭就m.hetubook.com.com跑,追著找黨愛民去了。
「你管我笑什麼?」任國梁照笑不誤。
「沒事禿哥,我不走。」如花強調道。
「梁子,你想在這兒找找存在感?」徐健問,他明白同伴什麼意思了。
「呵呵,咱哥倆拴一根繩上的螞蚱,你唬我有什麼用啊?」任國梁道。
兩人駕著車,岔路時任國梁指指一個方向,徐健驀地想起今天是指認現場的日子,他把車拐上長豐大道,在包河二院不遠停了下來。那裡已經聚集了數百人眾,車排了兩公里,多年不見的鞭炮聲劈劈叭叭響個不停,遠遠看到,兩列警員護衛著被銬嫌疑人押下來了,在指認那個已經被砸到稀巴爛的儲蓄所。
一輛廂式警車急馳向廬州西郊上塘戒毒所,駛進戒毒所大院,早已等候多時的醫生把移動床推到車廂處,後門洞開時,車廂里恐怖的情形才見一斑,一位狀似瘋狂的女人,三四位女警摁不住人,亂踢亂蹬,嘴裏嘶吼得如野獸聲音。
「這就像你下半身的活,警察明媒正娶的,干不幹都是老婆;協警是發|情隨便找的,不管怎麼干都成不了老婆……一個是登記在冊的,一個是提上褲子不認賬的,就這麼大區別。」小木道。
「周組長,這個騙子還算配合啊。」林其釗隨意道了句。
是啊,我吸食多少年了,渾身爛瘡加性病艾滋病,隨時可能呃一聲就嗝屁,特么滴,誰敢惹?
王壽和押解回看守所,車輛折回總隊,小木在隊門口的招待所下車,憂心重重地往招待所里走。
「禿蛋,你的智商當什麼騙子,我一下子分不清,這麼長時間還分不清?當騙子你好歹定個攻守同盟啊……我聯繫上葉天書了,他說根本沒這回事,賈圓圓蹲了三個月拘役,出獄后不久就結婚了,戶籍網裡,都能查到她的登記記錄了,現在在韓城……你狗日又是讓技偵給拼的圖是吧?還找的是高手,讓老子一下子沒瞧出來,費這麼大功夫求證……」小木氣憤地道。
現場都能感受到這種熱情,一萬響的大地紅響了好幾掛,商戶自發搞了個敲鑼打鼓,一聽很快要發送贓款,那些抱著萬一希翼來的民工兄弟,有年長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直接撲通跪在警車前,鄭鄭重重磕了三個響頭,驚得維持秩序的民警趕緊攙人。
這事林其釗聽了笑得直抽,告訴這位異地組長道:「您要知道他以m.hetubook.com.com前干過什麼,會發現現在已經收斂多了。」
「滾!」小木吼道。
「人都抓回來了,你們再破不了案,自己個撞牆去……我有事,我顧不上了啊,禿蛋,我明天回去。」小木道。
「再呲信不信老子揍你。」徐健佯怒了。
林其釗突破話鋒一轉問著:「你想知道容纓的消息?」
爾虞我詐司空見慣了,坑蒙拐騙屢見不鮮了,一俟見到這種場景,真覺得天格外地藍,人群格外的喜慶,以及陽光格外地燦爛。
「誰是家屬?」
林其釗燦然一笑,明白了,不過他並不介意如此,點點頭道:「我同意,他不屬於我們的世界,他有自己的事。」
門衛根本不攔這位了,知道是隊里的貴賓,教場也都認識這位,每天笑呵呵地給大夥添樂子,誰可想今天變了,這位穿著滑稽地協警服裝,在大院里怒吼著:
「這個就是你的事了……得聯繫家屬啊,否則費用由誰支付?」醫生翻看著身份資料,納悶地又問:「三水人?」
「她的毒齡不短了,戒短反應這麼強烈,應該早送醫院。」醫生道。
「給他們點線人費……讓他們該去哪兒去哪兒,這案子不管怎麼說,得從咱們手裡偵破啊。」周群意道。
說到此處,再看小木坐的車時,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不知為何,林其釗心裏總有點隱隱的擔心,不知道是為案子的事,還是為小木的未了之事……
行動利索,人一送進去,那幾位女警手都顫,一問家屬,都懵了。
旁座,林其釗笑笑,輕輕拍拍他的肩膀道著:「還沒來及得謝謝你呢。」
「你們培養線人的方式絕對有問題,這樣的人遲早會是法制的隱患……別覺得我說話難聽啊,就咱們隊伍里,卧底出身的警員歸隊后也是各種不適應,為什麼呢?自由散漫慣了,受不了紀律隊伍的約束啊。」周群意大談特談道。
「你準備怎麼辦?就這麼晾著?」林其釗問。
「喲,看來您已經有主意了?」林其釗聽出弦外之音了。
「我不正看著么?」周群意遞過平板告訴林其釗,這兩位奇葩導致了四起報案,砸油鍋燙著賣油條的了、吃飯沒給錢、搶摩托車,以及在超市持刀威脅,就這還不包括他們倆在衚衕里逮人,不知道砸了幾家的窗戶。
5月26日。
「傻B……看看這什麼字,協警。知道什麼是協警么?就特么是臨時工,沒m.hetubook•com•com有佩戴警微的權力、沒有持有警械以及執法的權力,派出所刑警隊收羅的這號人多了,隨便一抓一大把,看把你傻樂的。」小木提醒道。
「也沒什麼,我也說不清……」林其釗組織著近日的事,聶奇峰主動要求捐贈器官,容纓還在蛋糕店打工,不過仍然很執拗地奔波于各律師事務所,諮詢著上訴改判的可能,不過結果恐怕不會如願,任何一位接觸過聶奇峰案情的律師,都不會接案,而且林其釗給了一個更直觀的結果是:「……他的死刑複核會很快,嚴格地講他已經超期羈押了,可能,日子不多了……」
這話起效了,小木驀地回頭,蹬蹬蹬幾步走回來,瞪著黨愛民,黨愛民莫名地有點恐懼,小木問著:「你再說一遍,賈芳菲是懷了我的孩子?」
「啥區別?」如花愣了。
「哦,我明白了……」徐健道,瞥了眼同伴,任國梁一呲,然後兩人笑得一抽一抽,知道那位向來不走尋常路的黨教官,又出餿辦法了……
「不招聘也能辦啊。」任國梁奇也怪哉地道。
徐健拿著一摞東西,遞給了醫生,醫生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徐健趕緊解釋著:「您別這樣看我,天地良心啊,我們什麼都沒幹,根本不能審訊。」
「你不難為我嗎?我告訴你,上次你猜的是對的,我確實被前女友給蹬了。你的眼光及判斷這麼准,這事你問我?」林其釗攤手告訴他,在這一方面,他同樣不如小木。
……
「比如:敲詐、勒索、收放高利貸、拉嫖……甚至策劃入戶盜竊等等。」林其釗笑著,簡略介紹道,再簡略也把周群意聽得嗝了幾聲。
沒觸動小木,觸動如花了,如花一豎大拇指道著:「隊長,您說的真好。」
「別客氣,我是順手拉了一把。」小木道,他隨口問著:「你怎麼來了?」
徐健發動著車,倒回去繞行了,他隨口問著:「那倆怎麼沒見著,不那孫總,嚷嚷著要當警察么?」
徐健舉著手道:「哎……我是我是……不,不,我不是,我是總隊的,這是位嫌疑人。她的資料在這兒。」
一想就有怨氣,徐健道著:「尼馬那些經偵上的都是小娘養的,只要王老拐,剩下倆包袱都扔咱們隊里……這倒好,有功他們全沾了,出茬子得咱們扛著。這倆女的怎麼審訊?」
這麼一說,讓徐健暫時接受了,朗溪之行收穫頗豐,王壽和,姚玉霞(姚藍)、李倩和*圖*書三名嫌疑人落網,案情推進迅速,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拐王帶著這兩個女人都沾毒,而且李倩還特別嚴重,偏偏這爛事又攤到他哥倆頭上了。
小木可憐巴巴瞧了林其釗一眼道著:「我也不知道,你說我怎麼辦?」
「啊?禿蛋這個混球還真干出來啦?」小木真嚇著了,倒不是被如花穿警服,而是黨愛民真敢把警服給如花穿。
「兩頭串案,濱海發生了一起車禍,車裡載有四百萬的假鈔,我們順著車的行駛路線,追到皖省的明光市了,啟程地在那兒。」林其釗道,對於案情他沒有保留。
醫生叫著徐健進辦公室,好久才出來,商議的結果是暫緩幾日,由隊里通知家屬到場,戒毒所也生怕出意外擔責,讓徐健簽了一堆冶療協議。
……
「你個蠢貨,你知道你這是什麼警服嗎?」小木罵道。
「也是,可這次的興奮感要大打折扣了啊。」徐健道。
小木顯得心事重重,黨愛民追著他道著:「喂喂,英雄吶……二位英雄聽小的一言,王老拐已經交待了數起販假鈔的作案時間及同夥,全賴二位幫忙啊……那個木啊,我有最近的案情進展,幫我看看。」
任國梁笑笑道:「難道你沒有感到,那種不但存在,而且是榮譽的感覺?穿著警服光鮮的時候可並不多。」
……
「瞳孔有放大跡像,直接送ETU。」
「那是,禿哥多夠意思,給我量身定做的……我不回濱海了啊,你自己個回吧。」如花得瑟地邁著步子,往招待所里走,大聲地、親熱地喊著禿哥,然後禿蛋從房間里伸出腦袋來,再然後整個人鬼鬼祟祟出來了,朝如花直豎大拇指。
……
「行了行了,另案處理,也算沾點光唄……哎小賤,完事了歸隊,咱們哥倆好好喝兩頓去。」任國梁點了兩支煙,順手一支塞到了徐健手裡。
從訓練場到作訓室到辦公樓,笑翻了一片又一片,那位黨教官嚇得藏在廁所里,好半天都沒敢出去……
「可她是重大知情人啊。」徐健道。
「快算逑了,隊里比這兒還忙呢……情況彙報你寫啊。我早上剛給教官彙報了,他讓我形成個書面材料。」徐健道,這是必須的流程,不能正常問詢的嫌疑人,得特殊處理。
突來一聲猛喝,一位穿警服的站在小木面前,嚇了他一跳。
「解決了?怎麼解決的,現在招聘這麼容易了?」徐健不通道。
「啊,這麼快就走?」黨愛民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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