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毛小華都察覺到程策有點不對勁。他微微皺眉忍不住又補充一句，說道：「程策你怎麼了？」
毛小華純粹是無心的，算是表達一下室友之間的感情。
話音剛落，寢室的門又一次被推開了。
毛小華邊說邊對著燕飛揚擠眉弄眼。
「那你覺得應該是怎麼回事？」燕飛揚看毛小華一本正經地分析，忍不住多問了兩句。
毛小華雖然自己只是一個學中醫的大一新生，但是這番話卻說的慷慨激昂的，好像很有責任感似的。
「結果今天報紙上又說不是急病，是勞累過度，需要靜養。」毛小華不屑地撇撇嘴：「我看啊，這是肯定沒這麼簡單。」
話音剛落，也不給寢室另外兩人反應的時間，動作很快，就好像奪門而出似的，背影看起來也有點狼狽。
「沒關係，到時間他不來的話，我們就先過去。」
燕飛揚這才明白，原來毛小華是想表達「西醫無用」的觀點。
他絲毫不懷疑自己差點就要露餡了。
看燕飛揚沒什麼反應，毛小華還以為是自己的提示還不夠明顯，就又補充了一句：「就是國安還是國防的那個，好像還是個大人物呢！」
但是這一句簡簡單單的話聽在程策耳朵里好像別有用意似的。他本來就有些做賊心虛，冷不丁被這麼一問，總是會忍不住先自亂陣腳了。
其實毛小華就是隨便問了一句，再說程策今天一大早就跟在燕飛揚後面去了圖書館，結果燕飛揚都回來和_圖_書有一會兒了，程策才進門。
毛小華看著寢室門，皺著眉頭嘀咕了一句：「程策這是怎麼了？冒冒失失的……」
程策低垂著頭解釋道。
毛小華一看燕飛揚沒了興趣，撇撇嘴，還沒忘殷勤地提醒了一句：「燕大哥，你別忘了今晚還有新生晚會呢！」
寢室的氣氛莫名變得有些壓抑和尷尬，程策放下書之後，沒有立刻坐下來，而是躊躇了一會兒，喃喃自語似的說道：「我還有點事，我先出去一下。」
畢竟當時是程策主動要求一起去的，結果這麼關鍵的時候，他又跑出去了。
毛小華也分析上癮了，像模像樣地用手托著下巴，說道：「我猜，這個大人物的病肯定還沒好，所以出不了院。但是呢，他的職位那麼特殊，估計大張旗鼓的說出來風險太大。因為一些這樣那樣的原因，報紙就只能這麼寫了。」
他也沒往心裏去，繼續琢磨晚上的新生晚會，這才是重中之重。
毛小華可不知道燕飛揚的心理活動，好不容易逮住機會，當然要好好利用。
上一次也是被這樣察覺到不對勁，沒想到這次又要重蹈覆轍。程策的反應還是沒什麼長進，緊張的時候只會不停地扶著眼鏡，想要掩飾自己的表情。但是反而更加欲蓋彌彰。
剛才二選一，他也只是稍微在腦內想了一下，毛小華穿上這兩件衣服會是什麼模樣。這樣很快就選好了。
程策看到寢室里的兩人，腳步www.hetubook.com.com一頓，臉色也有點不正常的白。他伸手推推眼鏡，小聲念叨了一句：「我回來了。」
他笑了笑，沒有回答。雖然他學的是博大精深的中醫，但是也不會像毛小華這樣否定西醫的作用。
毛小華立刻來了精神，連聲應道。
毛小華一副好像很懂，很清楚內部消息的模樣。
程策微微鬆了口氣，他也不想表現地這麼明顯，但是原本就毫無經驗的他，做起監視這種事來更是如履薄冰，戰戰兢兢，唯恐出現一點錯漏。
毛小華暗自興奮了一下，他當然知道燕飛揚沒看報紙，他就是故意這麼問的。
「為什麼這麼說？」燕飛揚以為毛小華又有什麼內部消息。
這兩天燕飛揚一直有點忙，再加上報紙來的有點晚，基本都放在毛小華這裏了。所以這兩天的報紙只有毛小華一個人看過了。
程策其實並沒有走遠，他臉頰通紅，心臟好像快要從胸腔里跳出來了，剛才在寢室里真是太緊張了。
燕飛揚倒是不怎麼在意，本來就沒有必要一起行動。
後來毛小華又嘟囔了什麼，燕飛揚也沒有認真聽。
「好，就聽燕大哥的！」
「哦。」毛小華也覺得氣氛變得好像有點尷尬，草草地應了一聲，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就移開了視線。
每次都是毛小華，不過還好燕飛揚似乎沒怎麼注意他。
畢竟毛小華平時都粘著燕飛揚，對其他人都不怎麼關心。李明自然不用說，離和*圖*書這種人越遠越好。
毛小華笑著撓撓頭，好像有點不好意思。
像剛才，毛小華其實也沒什麼意思，只是隨意開口問了一句，程策不管說什麼，他都準備點點頭，就不再開口。
「燕大哥，你也太厲害了！」毛小華髮自真心地是想給燕飛揚豎大拇指。
毛小華花了一整天的按時間都做出選擇，燕飛揚一來用了不到十秒就定下來了。
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兩件衣服而已，燕飛揚也不能理解毛小華會在這種事情上糾結這麼久。和毛小華完全不同，燕飛揚對這些沒什麼興趣，只要穿著舒服合眼緣就好。
燕飛揚其實在毛小華說的時候就想起來了，只不過這兩天的報紙他都沒看，也就沒有關注。
只不過這麼一來，燕飛揚對毛小華要說的新聞也沒什麼期待了，說不定就是普通的小事。也不能怪燕飛揚這麼想，毛小華平時確實有點誇大，反應也比較誇張。
燕飛揚一直沒有抬頭，直到程策離開寢室，他才淡淡地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隨後就收回了視線。
「前兩天報紙上不是登了那個誰急病住院了嗎？」毛小華也不老老實實地說，一臉秘密地壓低聲音。明明整個寢室只有他們兩個人。
但越是小心，程策反而過於束手束腳，連最正常的表現都顯得格外做作。
「這個大人物要真只是靜養的話，為什麼一開始還說急病？再說了，這報紙上也沒說出院，總之，怎麼看怎麼可疑。」
「哎對了，程策和圖書不是說要和我們一起去新生晚會嗎？他也沒準備，到底還去不去了？」毛小華突然想起來，心裏不免有點抱怨。
「程策，你怎麼才回來？」毛小華不經意地問了一句。
正好報紙上這兩天一直都在跟蹤報道一個不算大，但也不算小的新聞。幸虧燕飛揚平時也有看報紙的愛好，不然毛小華這回說不定又要拍錯馬屁。
「沒錯，就是那人。他前兩天不是突發急病被送進醫院了嗎？報紙上也沒寫是什麼急病，只是說還會繼續關注。他那身份，住的當然是最好的醫院。直接和軍部挂鉤的那種。」
毛小華看燕飛揚都問了，立馬感覺自己的價值又來了。
毛小華一臉求認可的表情，目光灼灼地看著燕飛揚。
雖然燕飛揚什麼也沒說，就連神情都沒什麼變化，但毛小華覺得自己肯定被鄙視了。
「嗯。我想起來了。」
燕飛揚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聞言淡淡地笑了笑。
燕飛揚看著毛小華一臉如臨大敵的模樣，實在有點哭笑不得。
說著說著，毛小華的聲音又壓低了，好像怕被人偷聽似的。
毛小華又繼續說道：「西醫速度確實快，但是副作用也大啊。這些人就是不信中醫，不然的話這位說不定早就出院了。」
燕飛揚已經習慣了毛小華故弄玄虛的把戲，早就見怪不怪了。
程策的餘光注意到毛小華不再看自己，這才鬆了口氣。
燕飛揚對政府部門了解的不多，說實話毛小華所說的大人物，他也沒什麼概ｗｗw.hetuｂｏok•cｏm•ｃom念，想來既然是在京城的話，肯定比他過去見到的最大的領導還要更有權力吧。
「沒什麼……我、我在操場轉了轉……所以回來晚了。」
這回進來的是程策。
「這一天不出院，就說明有問題，說不定連病因都查不出來，急病什麼的。偏偏這些人一遇到點問題，第一反應都是去醫院找西醫。西醫速度確實快，但是說到底還是中醫治標治本。燕大哥，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這就是一個普通的新聞，每天都會有這樣的報道，只不過這則新聞的主角身份有些特殊罷了。不過如果是普通的老百姓，同樣的事情想上報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燕飛揚應了一聲，看毛小華這架勢，他要是還沒想起來的話，對方一定會繼續憋著勁提示。
轉移注意力和話題都是毛小華的強項，他自然地拿起報紙，裝作不經意地說道：「燕大哥，最近的報紙你看了嗎？」
默默想了一下，燕飛揚也沒再把精力放在這上面。
燕飛揚頭也沒抬，淡淡地應了一聲：「謝謝，我記得。」
說完程策就默默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毛小華只好乾咳了兩聲隨便找點話題。他一下看到桌上的報紙，頓時來了主意。
燕飛揚搖搖頭，問了一句：「怎麼了？」
程策總是獨來獨往，而且還帶著一股濃厚的書獃子氣質，毛小華總覺得和他沒什麼話說。但是平時偶爾還是會說幾句的。
他雖然沒有明說，但是燕飛揚也知道他所謂的「這樣那樣的原因」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