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邊兒請……」袁欣話沒說完，袁佳已經尖叫道：「哥，你是不是犯賤啊？當年你對她那麼好，她理都不理你，後來不知道跟什麼人懷了孩子，被掃地出門，你還跑去給她求情……你不許理她！我們家也不能讓她進來！」

公雞頭上有冠，是文德；足後有距能斗。是武德；敵前敢拼，是勇德；有食物招呼同類，是仁德；守夜不失時，天明報曉，是信德。

妮圓圓淡淡說道：「袁欣，我要見袁叔。」

袁欣搖頭道：「我父親一旦研究什麼東西，很可能幾天都不離開書房。我們早就習慣了。飲食也是由傭人送到書房門口的暗格里。」

妮圓圓臉色平靜地說道：「我來找袁叔。」

檀越乾脆抬手一巴掌拍在了她的背上。袁佳這才尖叫了起來。

妮圓圓一看檀越開口。就知道她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趕緊攔住檀越：「檀哥，這件事兒讓我處理好不好？你別……」

警察沒過多久就趕到了現場，我向對方出示了證件之後。就跟著法醫一起走進了書房。

我收起手槍：「圓圓，你去報警。你們兩個給我弄點兒醋過來。」

等我找到傭人時，對方剛剛穩定了情緒：「我這幾和圖書天一直都在給先生送飯，他用過的碗筷也都及時送出來了。誰能想到……」

我立刻追問道：「你從什麼地方看見的？」

「把傭人找來。」

我追問道：「你確定那天晚上袁成樂出來，是空著手走回書房的？」

檀越二話沒說，抬腿一腳把書房大門給踹了個四分五裂。檀越收腳時，我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一具坐在書桌後面的屍體。

檀越說話時，右手拇指輕輕一動，扳開了手槍的撞針。

妮圓圓好像早就習慣了這種諷刺：「袁佳。我找袁叔有很重要的事情……」

「前天，就是前天晚上，我還看見先生走到了院子里，他一直走到雞籠的位置就回去了。」

「你……」袁欣的話只說了一個字，我的槍口也對準了他的腦門。

「就是當寵物養。」傭人搖頭道：「先生有時候會在半夜起來抓一隻雞帶進書房，第二天一早還會把雞給抱回來。他說是把雞帶進書房陪他玩一會兒。養寵物的人，不都是這樣嗎？」

直到現在，民間也將雞視為吉祥物，認為雄雞可以避邪，可以吃掉各種毒蟲，為民除害。

「我……」

我剛才進去的時候，就看hetubook.com.com見書房沒有其他門窗。

檀越用手拍著袁佳嚇得慘白的臉蛋：「我剛才已經說了，見不著袁成樂，一切後果由你承擔。」

書房大門邊上確實有一個像是箱子一樣的暗格，暗格兩邊留著對開的桃木門。有人把東西放在門裡，書房裡的人就能開門把食物取走，反之則是從裏面送出碗筷兒。

傭人搖頭道：「我也不敢肯定。先生帶公雞的時候，不讓別人看。」

檀越在妮圓圓近乎哀求的眼神當中緩緩鬆開了腳。袁佳卻不知死活地冷笑道：「真是個不知廉恥的東西。這是你換的第幾個了？」

袁佳厲聲尖叫著想要關門，檀越卻上前一步，用腳抵住了大門：「我們今天一定要見到袁成樂，否則，一切後果由你負責。」

我皺著眉頭問道：「袁欣，你父親幾天沒從書房出來，你們就沒覺得不對嗎？」

袁成樂把公雞帶進書房。絕對不是跟寵物逗著玩那麼簡單。

「檀哥……」妮圓圓趕緊拉住了檀越的手臂：「你別衝動。」

「住口！」袁佳炸毛似的尖叫道：「我的名字是你叫的嗎？我的名字從你嘴裏說出來，我聽著都嫌臟！」

袁佳戰戰兢兢地爬和*圖*書了起來，帶著我們幾個走進別墅，指著書房的門：「我爸爸就在裏面。」

「就是卧室！」傭人把我領到了卧室，從她卧室的窗戶正好可以看見院子的雞籠：「先生喜歡養雞，尤其是公雞。他把雞籠放在我卧室對面。就是為了讓我方便照看。」

屍體的表皮下面已經出現了屍液，整個書房都飄著難聞的臭味，一堆蒼蠅圍著屍體來回亂飛。

傭人說道：「三天……不對，四天之前。我還聽見先生在屋裡跟人說話。他們說話的聲音很大，好像是在吵什麼。我在外面問了一句，先生說他在打電話。我也就沒多想。」

袁佳剛說了一個字，檀越就厲聲喝道：「要帶路就趕緊爬起來！」

想讓他們拿醋估計是不大可能了。

袁佳微微一怔：「你是什麼人？馬上給我出去！否則我立刻報警！」

站在我身邊的檀越臉色一冷就要動手，我卻伸手把她拉了回來。沒來之前。妮圓圓就說過，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由她來解決，顯然是預料到了現在的情況。

檀越輕輕甩開妮圓圓，反手又是一個耳光往袁佳的臉上抽了過去：「你是準備繼續考驗我的耐性。還是打算爬起來帶我去找袁https://m.hetubook.com.com成樂？」

妮圓圓的那位叔伯名叫袁成樂，明面兒上的身份是鑒定師和考古學教授，實際上是個高明的凈先生，住的地方離我們並不太遠，所以妮圓圓才能連夜趕過去。

警察那邊很快就有了消息：四天前，袁成樂確實有過一段短暫的通話，電話就來自於妮圓圓。按照電話顯示的結果。那之後妮圓圓在半個小時里，給袁成樂撥打了十五個電話，對方並沒有接聽。

袁欣雖然是個男人，卻從來沒見過這種場面，已經癱在地上起不來了。袁佳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臉色慘白。額頭上虛汗直流，嘴唇一張一合像是想要尖叫，卻半點兒聲音都發不出來。

那人冷哼了一聲：「我爸爸不在。你想找人，就在外面等著好了，別進來弄髒了我的屋子。」

「你有病啊？」袁佳尖聲道：「你為了這麼一個連自己孩子的親生父親是誰都不敢說的人罵我？你醒醒吧！還想被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騙多久？說不定她這次回來就是為了見你這個傻瓜，等著你接盤呢！」

袁成樂作為凈先生，說不定就是在用公雞驅散物件上的煞氣。

屋裡走出來的年青小伙看見妮圓圓之後明顯一愣：「圓圓，好久不見了。https://m.hetubook.com.com」

「別忙著哭！」我吼過一聲之後。才沉聲問道：「你這幾天，就沒發現什麼奇怪的事兒嗎？」

「養雞？」我問道：「袁成樂平時養雞做什麼？」

我們到了袁家別墅，給我們開門的是一個女生。對方滿臉譏諷地上下打量了妮圓圓一番：「聽說，你已經流落街頭了，還給人當了小三兒。這回過來，是要飯的。還是想找人收留啊？」

法醫的鑒定結果是袁成樂至少已經死亡五天了。妮圓圓卻當場否定了法醫的結論：「不可能！我四天前還跟袁叔通過話！不信你們可以調電話記錄。」

袁佳一吵，屋裡就有人聽見了聲音：「袁佳，你在跟誰說話？」

古代人特別重視雞，稱雄雞為「五德之禽」。

「啪」——檀越抬手一個耳光把袁佳扇倒在了地上。沒等她爬起來，就把槍頂在了她頭上。

檀越那人跟別人打交道有個原則：如果見面的時候很不愉快，往後就沒有必要彬彬有禮了。

我和檀越乾脆往後挪了挪，專門等著警察過來。

「袁佳，你太過份了！」袁欣也聽不下去了：「圓圓愛誰是她的自由，你為什麼非要針對她？」

這種設計，完全符合凈先生掃凈使用的密室的特點，為的就是防止煞氣外泄。